“自爆茄子”的研究进展很顺利。
凌昊蹲在地里，看着面前那颗拳头大小、通体紫色的茄子，满意地点头：“爆一个试试。”
茄子晃了晃，“噗”地一声……吐出一粒籽。
“……我让你爆炸，不是让你吐籽。”凌昊黑线。
茄子又晃了晃，然后整颗茄子开始膨胀，从拳头大小膨胀到西瓜大小，表皮出现无数裂纹，裂纹中透出危险的红光。
“这才像样。”凌昊后退三步，对王腾喊：“躲远点，要炸了。”
王腾刚躲到墙角——
轰！！！！
茄子炸了。
不是普通爆炸，是那种……很艺术的爆炸。紫色的烟雾混合着红色的火光，在空中形成一个蘑菇云，爆炸冲击波把院子里的土都掀飞了三尺，连墙角的王腾都被吹了个跟头。
凌昊站在原地，头发被吹成了鸡窝，但眼睛亮得吓人。
“威力……不错。”他评价道，“相当于化神巅峰自爆。不过冲击波范围太大，容易误伤友军。得改良，要定向爆破。”
王腾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嘴里的土：“老大……这茄子……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危险才好啊，”凌昊从怀里掏出小本本，一边记录一边说，“圣族那些人不是喜欢打吗？给他们寄几颗过去，让他们自己炸着玩。一颗定价……五十万灵石吧。”
“……”
“对了，”凌昊想起什么，“你去告诉城东的张铁匠，让他打一批特制的‘茄子投掷器’。要轻便，射程远，最好能连发。”
王腾嘴角抽搐：“老大，你这是要把蔬菜战争升级成军火贸易啊？”
“不然呢？”凌昊理所当然，“种菜能赚几个钱？卖军火……不对，卖特种蔬菜，才是发家致富的正道。”
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包种子：“这是‘烟雾南瓜’，炸开后会释放大量烟雾，干扰神识。还有‘毒雾苦瓜’，会喷出麻痹神经的毒雾。还有‘冰冻冬瓜’……”
王腾听着凌昊如数家珍地介绍他的“蔬菜武器库”，突然觉得，那些还在用飞剑法宝打架的修士们……好落后。
正说着，天边传来一声苍老的怒喝：
“凌昊小儿！滚出来！”
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青阳城的瓦片都“哗啦啦”响。
凌昊抬头，看到天空上站着三个……老得掉渣的老头。
是真的老，脸上皱纹能夹死蚊子，胡子拖到脚面，穿着破旧的道袍，但气息却深不可测——都是炼虚巅峰，甚至可能是半步合体。
“这又是哪路神仙？”凌昊问王腾。
王腾眯眼看了看，脸色一变：“是‘三绝老祖’！他们不是千年前就坐化了吗？”
“三绝老祖？”凌昊挑眉，“很厉害？”
“千年前就是仙界最顶尖的散修，号称剑绝、法绝、阵绝三绝合一，打遍仙界无敌手。”王腾咽了口唾沫，“后来据说去探寻上古秘境，就再没消息了。没想到……他们还活着。”
说话间，三个老头已经落到院子里。
为首的是个独眼老头，背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剑绝老祖。
左边是个拄着拐杖的驼背老头，手里托着一个八卦罗盘——阵绝老祖。
右边是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头，腰间挂着七个颜色各异的葫芦——法绝老祖。
三人看到满院子的蔬菜，都愣了一下。
“你就是凌昊？”剑绝老祖独眼盯着凌昊，“那个种菜的仙帝？”
“对，”凌昊点头，“三位有事？”
“听说你打败了魔主？”法绝老祖开口，声音嘶哑，“还听说……你用菜打架？”
“嗯。”
“呵，”阵绝老祖冷笑，“荒唐。菜就是菜，再怎么种，也是菜。岂能与真正的仙道神通相提并论？”
凌昊看了看这三个老古董，又看了看自己地里那些正在努力生长的蔬菜，忽然笑了：“三位是来……论道的？”
“不，”剑绝老祖摇头，“是来教训你的。年轻人，不要太嚣张。菜就是菜，永远上不了台面。”
这话说得，连院子里的蔬菜都不乐意了。
萝卜王“嘎吱”一声，从地里跳出来，对着三个老头挥舞叶子。
白菜们抖了抖菜刀般的叶片。
辣椒们“呼呼”喷火。
黄瓜们“嗖嗖”转着圈。
茄子……嗯，茄子又膨胀了。
三个老头看着这群“群情激愤”的蔬菜，表情更不屑了。
“一群蔬菜，也敢对老夫不敬？”剑绝老祖冷声道，“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剑道！”
他拔出身后的铁剑。
剑身锈迹斑斑，但随着他的灵力注入，锈迹寸寸剥落，露出里面寒光凛冽的剑身。剑鸣如龙吟，剑气冲霄汉！
“此剑名‘斩仙’，千年未出鞘。”剑绝老祖傲然道，“今日，就用它来斩你的菜！”
话音落下，一剑斩出！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一道朴实无华的剑光。
但这道剑光，却蕴含着斩断一切、破灭万法的意志！所过之处，空间都出现了一道细微的黑线——那是空间被斩开的痕迹！
这一剑，足以斩杀炼虚巅峰！
凌昊没动。
他身后的茄子……动了。
那颗已经膨胀到西瓜大小的茄子，“嗖”地飞起，迎着剑光撞了上去！
“找死！”剑绝老祖冷笑。
然后，茄子炸了。
轰！！！！！！！
比刚才试验时更猛烈的爆炸！
紫色的烟雾和红色的火光交织，形成一道诡异的紫色火墙，硬生生挡住了那道斩仙剑光！
剑光斩入火墙，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什么？！”剑绝老祖独眼瞪圆。
他的斩仙剑光，被一颗茄子……炸没了？
“剑绝，你行不行啊？”法绝老祖嗤笑，“看我的！”
他摘下腰间一个红色葫芦，拔开塞子。
“离火葫芦——焚天煮海！”
滔天火焰从葫芦中涌出，化作一条千丈火龙，咆哮着扑向凌昊！
这火焰不是凡火，是太阳真火，温度高到能熔化仙器！
“辣椒队，”凌昊淡定下令，“灭火。”
辣椒们“呼呼”喷火，但不是喷向火龙，而是喷向旁边的一排……冬瓜。
冰冻冬瓜。
冬瓜们被辣椒一烤，表皮裂开，释放出恐怖的寒气！
寒气与太阳真火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互相湮灭。
三息之后，火龙……熄了。
法绝老祖看着手里还在冒烟的葫芦，表情呆滞。
“到我了。”阵绝老祖冷哼一声，手中八卦罗盘飞起，在空中化作一个巨大的阵法。
“八门金锁阵——困！”
阵法落下，将整个院子笼罩。阵法内，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轮转，形成一个封闭的囚笼，要将凌昊和所有蔬菜困死。
“有点意思。”凌昊挑眉，“不过……”
他拍了拍手：“韭菜蒜苗联军，破阵。”
韭菜和蒜苗“嗖嗖”从地里钻出，根系如同无数细针，疯狂扎入阵法节点。
韭菜叶切割阵法符文，蒜苗汁腐蚀阵眼。
三息之后——
咔嚓！
八门金锁阵……碎了。
阵绝老祖一口老血喷出，脸色煞白——阵法被破，他遭到反噬。
三个老头，三绝神通，被蔬菜们轻松破解。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三位，”凌昊笑眯眯地问，“还打吗？”
剑绝老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你……你这到底是什么妖术？！”
“都说了，是种菜。”凌昊从怀里掏出一颗新的茄子种子，“要不……三位也试试种菜？有益身心健康，延年益寿。”
“……”
“不打的话，就请回吧。”凌昊摆摆手，“我还要研究新品种，没空陪你们玩。”
三个老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屈辱和不甘。
他们闭关千年，好不容易突破到半步合体，本以为出关后能横扫仙界，重振威名。
结果……被一群菜给打了。
传出去，老脸往哪搁？
“凌昊！”剑绝老祖咬牙，“今日之辱，老夫记下了！待我等突破合体，必来雪耻！”
“合体？”凌昊想了想，“哦，那你们得快点。我这茄子马上就能升级到‘炸合体’版了，到时候一颗茄子就能把你们三个一起送走。”
“……”
三个老头气得胡子发抖，但打又打不过，只能撂下狠话：“你等着！”
然后化作三道流光，灰溜溜地跑了。
围观的修士们看着这一幕，议论纷纷：
“三绝老祖……就这么跑了？”
“不跑还能怎样？茄子都打不过。”
“凌仙帝这菜……越来越离谱了。”
“话说那茄子……卖吗？”
“想买？你有五十万灵石吗？”
“……”
凌昊没理会那些议论，继续研究他的茄子。
“威力够了，但爆炸范围还是太大。”他摸着下巴，“得想办法压缩爆炸范围，提高单体杀伤力……对了，可以加个‘定向爆破符纹’。”
他掏出刻刀，开始在茄子上刻画符文。
王腾走过来，小声问：“老大，那三个老头不会真突破合体了吧？”
“突破就突破呗，”凌昊头也不抬，“合体期……应该能抗两颗茄子吧？不行就三颗。”
“……”
“对了，”凌昊忽然想起什么，“你去联系云瑶，就说我们新研发了一批‘特种蔬菜’，问她联盟要不要采购一批。价格好商量，量大从优。”
王腾：“……老大，你真要把蔬菜战争进行到底啊？”
“不然呢？”凌昊咧嘴，“战争是促进科技进步的最佳动力。你看，为了对付邪魔，我研究出了激光土豆。为了对付老古董，我改良了自爆茄子。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我能种出能毁灭世界的……白菜。”
王腾想象了一下一颗白菜毁灭世界的画面，打了个寒颤。
“还有，”凌昊补充，“圣族那边不是乱吗？给他们寄几颗样品过去，让他们试用。效果好，自然有人来买。”
“要是他们不买呢？”
“那就继续打呗，”凌昊耸肩，“打累了就会买了。战争经济学，懂不懂？”
“……”
王腾觉得，自家老大不去经商，真是屈才了。
第二天，青阳城特产店正式开业。
店里卖的不是普通蔬菜，而是各种“特种蔬菜”。
“自爆茄子，五十万灵石一颗，买十送一。”
“激光土豆，三十万灵石一颗，附赠使用说明书。”
“烟雾南瓜，二十万灵石一颗。”
“毒雾苦瓜，二十五万灵石一颗。”
“冰冻冬瓜，十五万灵石一颗。”
……
开业第一天，就卖出去十几颗——都是各大宗门来采购的，说是“研究用”。
实际上买回去干嘛，大家都懂。
云瑶也来了一趟，看着那些标价恐怖的蔬菜，嘴角抽搐：“凌昊……你这是要把仙界变成菜市场啊。”
“菜市场不好吗？”凌昊理直气壮，“和平买卖，总比打打杀杀强。你看，大家买了我的菜，就不用自己费力打架了，多省事。”
“……”
“对了，”凌昊从柜台底下掏出一个玉盒，“这是新研发的‘疗伤菠菜’，吃了能快速恢复伤势。送你了，联盟要是有人受伤，可以试试。”
云瑶接过玉盒，神色复杂：“凌昊……谢谢你。”
“不客气，”凌昊摆手，“记得给好评就行。对了，疗伤菠菜一颗十万，这是友情价，对外卖十五万。”
云瑶：“……”
她就知道。
离开青阳城时，云瑶看着城里那些活蹦乱跳的蔬菜，还有那些忙着挑选“特种蔬菜”的修士，忽然觉得……
也许凌昊是对的。
用菜解决战争，总比用人命解决强。
虽然这菜……贵了点。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圣族地盘上，正上演着一场荒诞的战争。
两拨圣族人马正在对峙，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突然，天上掉下来一个包裹。
包裹里是三颗“自爆茄子”，还有一张纸条：
“试用装，免费。效果满意请联系青阳城凌昊采购。量大从优，支持定制。——你们亲爱的蔬菜供应商”
双方首领愣了愣，然后同时拿起茄子……
轰！轰！轰！
三声巨响后，战场安静了。
烟尘散去，双方人马都灰头土脸，但没人死——凌昊控制了威力。
“这……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圣族长老惊骇。
“好像是……茄子？”另一个不确定。
“茄子会炸？！”
“上面有字……青阳城凌昊……”
两拨人对视一眼，忽然觉得……
还打个屁啊。
有这钱，不如去买茄子。
至少茄子……不记仇。
于是，圣族内乱，以双方首领同时派人去青阳城采购蔬菜而告终。
凌昊收到订单时，正在给新培育的“追踪番茄”浇水。
“老大，”王腾兴奋地跑进来，“圣族下了大单！一百颗自爆茄子，五十颗激光土豆，三十颗烟雾南瓜……”
凌昊点点头：“知道了。让他们先付一半定金，三个月后交货。”
“是！”
王腾转身要走，又被叫住。
“对了，”凌昊指了指旁边地里一颗正在“滴滴”作响的番茄，“追踪番茄研发成功了，能自动追踪目标，不死不休。定价……八十万一颗吧。”
王腾看着那颗番茄，咽了口唾沫：“老大……这番茄……不会追错人吧？”
“放心，”凌昊咧嘴，“我设置了敌我识别系统。只要不惹它，它很乖的。”
“……”
王腾走了。
凌昊继续浇水。
夕阳西下，菜园子里一片祥和。
白菜在磨刀，萝卜在练撞，辣椒在喷火，黄瓜在转圈，茄子……茄子又在膨胀了。
凌昊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笑了。
“这才叫生活。”
他拎起水壶，哼着小曲，继续浇水。
远处，萝卜王正在训小弟：
“嘎吱嘎吱！（明天开始练三角冲锋阵！练不好晚上炖汤！）”
一切，都很好。
至于那些还在用飞剑法宝打架的修士？
太落后了。
现在仙界流行的是——
蔬菜战争。
而凌昊，就是这个时代的开创者。
青阳城的白菜仙帝，今天也在努力开发新菜品。
顺便，统治仙界军火……不对，蔬菜市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