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只管帮我谈一个合适的价格,之后若是遇见刁难的,我自会处理。”盛其祯还怕她那个大伯不搞事了,不然她找不到机会送对方见阎王。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虽然空气清新,食材也是纯天然无公害,日子慢吞吞的很是安宁,但遇见了傻叉,却无法第一时间宰了对方。
张老板:“按照你的身手,的确没什么还怕的。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你一个姑娘家的,打架再厉害,也难免敌不过一些阴私手段。”
盛其祯摆摆手,张老板便不再多劝说,临走时他有些期期艾艾地问:“今儿还做那葱爆猪大肠吗?这菜下酒倒是很合适。”
他搓搓手指,想到上次那弹牙又带着点肉香,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滋味,馋得口水分泌,厚着脸皮问了出来,见盛其祯不回答,他有些失望。
盛其祯走到门口,她在想事情,背对着张老板扬起手甩了甩,“晚上来我家吃饭,我去买点猪大肠。”
正好盛长耀身上摸出来的48文钱有了归宿,她哼着歌一路往外走,还没走到那猪肉铺,就遇见了熟悉的衙役头子。
盛其祯挑眉,“有事?”
平时这伙人是能偷懒就偷懒,哪有这么勤快大热天出门巡街的,云安县的治安全靠地处偏僻没什么人过来,还算安稳,偶尔有命案发生,县太爷也派人去落实了,总体来讲中规中矩的,适合养老。
因此在见到这衙役头子的第一想法便是对方居然在上班时间,出来摸鱼。
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问,那衙役头子竟然径直朝自己走来,盛其祯不明所以,指了指自己:“找我?”
衙役头子外号杨疤,他姓杨,初出茅庐的时候随着老衙役办案,热血上头非要追踪盗窃富商家中珠宝的贼人,被人砍了一刀在额头,好在伤口不深,不然小命不保。
后来随着时日渐久,这道疤痕便成了他的标志,后来的年轻压抑要么喊他杨哥,要么则是叫外号。
杨疤如今是个圆滑性子,对麻烦事儿能不沾身就不沾身,接到报案时,直接交给了手下,待听见手下嘀咕“盛招娣”这个名字,他觉得耳熟,仔细一问才知道是这小祖宗。
那报案的说是盛招娣的兄长,认定有贼人潜入他妹妹的居所,要他们过去追捕嫌疑犯。
说得如此正义凛然,杨疤想到那个被酒色掏空的男人当时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什么兄长,仇人还差不多。
正常人会大张旗鼓去说自己妹妹屋里可能藏了个男人的事儿吗?
他于是亲自带着人过来,就是想搞清楚怎么回事,也好不辜负贺公子给县衙的那笔银子。
“盛姑娘,我们接到杏花村盛长耀的报案,说是您如今居住的宅子中有歹人藏匿,怕您出现什么危险,便叫人过来,准备去查探一番,您看是不是现在过去一趟?”
大中午的,人们这会儿要么不出门,要么还在外头谋求生计,左不过热闹起来也不招人眼,是个好时间,可盛其祯竟然摇摇头,“你们晚上再过来吧,我这会儿还有事情要忙。”
她约好了去看铺子的,若是去晚了,被别人订下怎么办。
盛其祯还得早些请木匠打造牌匾,请人过来装修一下铺子,古代是没有专门装修的行业,她若是要弄得别出心裁一些,只能去购买木料,叫木工做出来,再请建房子的工匠将那些家具接上。
忙得很,这几天都没出摊,不早点搞完这些事情,她心里难安。
杨疤被盛其祯这无所谓的态度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知道她艺高人胆大,可她就不怕名声方面……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晚上来吧,我先去忙。”
她说完也没管这些衙役的反应,径直去了张老板说的那个位置,那地方离她摆摊的位置并不算远,只是她摆摊那块地面坑坑洼洼的,附近也都小摊贩,而转过一条街,店铺就比较齐整了。
青石板路,架在外头的旌旗招展着,“周记南货铺”,她进去看了看,是卖一些本地的特产,还有外地的干货。
王家木工作坊,说是作坊,其实就是个小杂货铺,摆着一些日常的木质器具,木桶木盆竹篮子。
还有铁匠铺子出售农具的,这种一般是官府名下的,购买农具要登记,这个时代的铁器买卖很严格,每户人家至多一把柴刀,多了疑心要造反。
这边的竹木资源比较丰富,盛其祯路过一家竹制品店铺的时候,瞧见一把竹编的躺椅,有些心动,一问价格,竟然要150文。
“这也太贵了,你抢钱呢。”
竹子制品贵就贵在人工,但古代的人工最是便宜,盛其祯怀疑这老板想宰她,“我就住这附近,你卖便宜点,下次我还来买。”
老板在她那洗得发白的衣衫上打量了几秒,笑出了声:“妹子,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算了,何必打肿脸充胖子。你住这条街?我怎么没见过。”
盛其祯:“马上你就可以见到了。”
她转身去了隔壁的竹制品店,问了价格120文一架竹编躺椅,还可以让伙计送到家里后,果断付钱买了2把。
顺带又买了四把带靠背的竹椅,方便四小只吃饭。
等到那铺子门口时,盛其祯清点了一下空间里的银子,若是一次性租个半年应是能行的,怕就怕这老板要转手给别人,不乐意租给她。
到了那汤水铺子门口,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一堆人呼啦啦冲进去敲锣打鼓,又呼啦啦地出来,盛其祯站在门口差点被人撞到,她停下来,问门口那满脸沧桑的伙计:“这是在干什么?”
“丰味楼的伙计来找茬的。”这汤水铺的伙计沮丧道,“隔几日就要来上这么一回,店里的客人都被吓跑了。”
“你是要喝汤?夏天本就没什么人来买羊汤喝,我们掌柜的打算关店回老家了。”
盛其祯:“很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