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稳稳停在好美家楼下,晨光裹着几分暖意漫过楼道斑驳的栏杆,碎金似的洒在门把缠绕的红绸上,衬得那抹艳红愈发鲜活,连空气里都飘着细碎的欢喜。
裕树攥着藏在西装内袋的戒指盒,冰凉的金属触感压下几分紧张,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泛白,上前抬手叩响门板。
岳海拎着沉甸甸的道具袋站在身侧,袋里的气球、丝带偶尔蹭出轻响,两个小花童扒着门缝往里瞧,念安踮着脚,小手扒着门框晃悠,金艺玲比他高些,脑袋凑得更近,两人奶声奶气地叠着喊:“(好美姐姐)舅妈开门呀,(裕树哥哥)舅舅来接你啦!”
门内立刻传来薛玉雪清脆的笑声,裹着几分狡黠的雀跃:“想这么容易接走新娘可不行,先过我们伴娘团这关,答不上来可就别想进门咯!”
裕树清了清嗓子,喉结滚动了下,声音里藏不住的期待,却又透着稳稳的笃定:“各位伴娘手下留情,今天我来,就是要接好美回家的。”
门内顿时响起一阵起哄声,桌椅挪动的轻响混着笑声传来,薛玉雪率先发难,声音清亮:“第一题,你第一次和好美约会在哪个地方?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又是什么?可不许含糊,细节要对得上!”
裕树眼底瞬间泛起温柔的笑意,过往的画面清晰浮现,张口便答,连约会时路边的梧桐叶、礼物包装上的浅蓝丝带都记得分明,字句流畅又真切。
门内传来细碎的赞叹声,却依旧没松口开门,只听得薛玉雪笑着喊:“记性倒是不错,不过光说不练可不算完,再来个才艺表演,唱首歌给好美听,要走心的,得让我们都听出诚意才行!”
姐妹们跟着附和,笑声此起彼伏,裕树没半分犹豫,抬眼望向门板,仿佛能透过木头望见里面的人,轻声唱起两人常窝在沙发上听的那首情歌。
他的嗓音温润低沉,没有刻意的修饰,每一句歌词都裹着满满的宠溺,字句落进风里,连周遭的晨光都似慢了几分。
门外的念安小手攥着花瓣袋,跟着旋律晃着小身子,金艺玲比他沉稳些,却也踮着脚,小手搭在门框上,小声跟着哼,软乎乎的调子混在裕树的歌声里,格外动人。
歌声落尽,余韵还飘在空气里,门终于“吱呀”
开了一条缝,薛玉雪探出头,眉眼弯弯地递过一根细细的吸管,笑着挑眉:“最后一关来啦,用这根吸管,把桌上的兵乓球吸到另一个空碗里,限时一分钟,全程不许用手碰,碰了就算犯规哦!”
伴郎们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有人说要稳住呼吸,有人提醒别太用力免得球滑落。
裕树接过吸管,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走到桌边俯身专注操作。吸管刚触到乒乓球,轻轻一吸,球却顺着吸管滑落在碗沿,滚回了原来的碗里,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他却没慌,指尖捏着吸管轻轻调整角度,放缓呼吸,再一次对准乒乓球,稳稳吸住后慢慢移向另一个碗。
动作渐渐熟练,偶尔滑落也只是快速调整,最后在倒计时的最后三秒,把最后一颗乒乓球送进了空碗里。
薛玉雪笑着侧身让开,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过关啦,快进去找你的新娘吧!”
裕树快步走进客厅,脚步都带着急切,目光扫过客厅,瞬间锁定在沙发旁的好美身上。
她穿着一袭洁白的鱼尾婚纱,裙摆缀着细碎的水钻,走动间泛着柔和的光,长发高高挽起,挽成精致的发髻,发间缀着细碎的珍珠发饰,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衬得眉眼愈发温柔。
柳叶眉弯着,眼眸亮得像盛了星光,见他进来,脸颊瞬间泛起浅浅的红晕,眼底满是藏不住的笑意,连指尖都轻轻蜷了蜷。
裕树一步步走近,心跳愈发急促,胸腔里像是揣了只小兔子,越跳越烈。
在她面前站定,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微凉,指尖带着几分软嫩,他的掌心滚烫,紧紧裹着她,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好美,跟我回家吧。”
好美用力点头,眼眶微微泛红,晶莹的泪光在眼底打转,却始终笑着。
薛玉雪和姐妹们围上来,笑着打趣两人眼里藏不住的爱意,又细心帮好美整理好头纱,把垂落的碎发别好,一遍遍叮嘱她路上小心,到了场地别紧张,有事儿就喊她们。
众人簇拥着两人往外走,念安和艺玲跑在最前面,念安手里的花瓣袋口子没扎紧,粉色白色的花瓣顺着指缝往下掉,金艺玲比他细心些,攥着袋子慢慢撒,花瓣落在红毯上,铺出一条浅浅的花路,伴着两个孩子清脆的笑声,格外热闹。
好美挽着裕树的手,脚步轻柔,婚纱裙摆拖在身后,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路过薛玉雪身边时,两人对视一笑,无需多言,眼里满是默契的祝福,那是多年好友间最真挚的期许,藏着过往的陪伴,也藏着对未来的期盼。
到了楼下,阳光更盛,洒在红毯上泛着暖意。裕树小心翼翼地扶着好美,生怕她踩到婚纱裙摆,慢慢帮她坐上婚车,指尖始终护着她的腰侧,满是细致。
伴郎伴娘依次落座,车内很快热闹起来,说笑声混着窗外的风声,格外鲜活。车队缓缓启动,朝着婚礼场地稳稳驶去。
车内,裕树紧握着好美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婚纱传递过去,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好美靠在他肩头,发丝蹭过他的脖颈,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路边的树木、行人都渐渐后退,嘴角始终扬着浅浅的笑意,眼底满是憧憬。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好美的婚纱上,暖意融融。
往后的日子,便要这样携手同行,在三餐四季的烟火气里细数岁月温柔,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满心欢喜,晨起有粥,暮时有灯,岁岁年年,皆是安稳。
车队一路向前,引擎声温柔,载着满车的期许与牵挂,朝着满是幸福的未来驶去。
身后的欢声笑语渐渐淡去,却伴着晨光漫了一路,久久不散,像是在诉说着这场相遇的圆满,也祝福着两人往后漫长岁月里的岁岁年年,皆是繁花满径,喜乐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