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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邦辅也颓然叹了口气:“若非徐阶那老匹夫慌不择路,胡乱攀咬,我等何至于陷入如此被动局面!”

本来最多牺牲一个徐阶,应天府再出点血,未必不能将海瑞打发走。

可徐阶为了活命,把所有人都拖下了水,结果越陷越深。

秦鸣雷摇了摇头:“曹部堂,话不能这么说。不是‘咱们’,秦某来南直隶时日也不长,纵然收了些许陋规,却也算不上什么大罪。”

比起兵部某些人动用弓弩暗杀钦差,户部某些人钳制漕粮,他秦鸣雷确实罪责较轻,尚有转圜余地。

曹邦辅被噎了一下,没好气道:“休要用这些话来拿捏我!直说吧,你究竟是何意?”

秦鸣雷点了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认真道:“想脱身,先要明白皇帝真正要的是什么!”

“海瑞此番南下,真是为了要你我的项上人头而来吗?”

曹邦辅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皇帝……要的是钱!是盐税!是整顿后的南直隶财赋!”

秦鸣雷赞许地点点头:“南直隶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绝非派一个海瑞就能连根拔起。”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算换上他徐阶来主事,也一样动不了根本!”

曹邦辅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沉吟道:“既然皇帝不打算对南直隶的官制、区划大动干戈,引发政局动荡,

那么就不会强求将我等统统构陷入狱,那样于国于民皆无益处。”

“比起掀桌子,皇帝更希望海瑞能抽丝剥茧,将清理盐政、增加国库收入的实打实成果带回去!”

秦鸣雷瞥了一眼直到此刻仍措辞谨慎的曹邦辅,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这份老辣。

他接过话头,补充道:“海瑞光是查抄那几个盐商的家,所得的现银,应该足够他向皇帝交差,展现雷霆手段了。”

“如今的关键在于,他在查南直隶到底隐匿了多少盐产量,要以此为据,核定今后的盐税定额!”

“把这个给他!”

“把未来的、规范化的盐税额度,‘卖给’皇帝!我们则带着往年攒下的家底,上疏请求致仕,回乡养老!”

这就是壁虎断尾,及时止损。

曹邦辅本就不是飞蛾扑火的性子,一经点醒,立刻豁然开朗。他当即起身:“不止是盐政!

万历元年两季的粮税账目,我也可以整理出来,一并交给海瑞,以示诚意!”

“走!我们这就去找海瑞!”

秦鸣雷连忙拉住他,提醒道:“曹部堂且慢!你我二人分量恐怕还不够。

都察院的徐栻,仗着二品官身去找海瑞,结果如何?

直接被锁拿进京了!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

曹邦辅停下脚步,缓缓点头:“你的意思是……”

秦鸣雷低声道:“请李石麓(李春芳)出面。他地位够高,又是致仕元辅,说话有分量。

我们大家伙绑在一起,凑一份‘投名状’,总好过各自为战,被海瑞逐个击破。”

两人议定,立刻动身出门。

……

淮河口岸。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一传十,十传百,百姓们都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海青天”今日要抵达应天府查案。

码头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翘首以盼。

除了普通百姓,人群中还混杂着不少各府派来的家丁、眼线,他们或站在岸边显眼处,或躲在临河酒楼的厢房里,密切注视着河面动静。

不一会儿,一艘悬挂着钦差旗帜的官船,缓缓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百姓们有的纯粹看热闹,有的则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迎接这位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

而那些家丁、差役们则是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隐入人群,迅速返回各自府邸报信。

官船缓缓靠岸。

随行的仪仗立刻打出“巡抚”、“肃静”、“回避”的牌子,

开始疏导人群。锦衣卫的校尉们则迅速占据各处要害位置,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防备可能出现的冷箭。

太监魏朝率先下船,领着一队小太监匆匆离去,直奔应天府衙,督促府尹即刻誊抄、张贴皇帝的《罪己诏》。

徐阶看着魏朝远去的背影,喃喃道:“竟然是要布告天下……难怪通篇大白话,务求妇孺能解。好气魄,当真是好气魄!”

海瑞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一种深沉的认同:“这道诏书,值得天下人都看一看。

也好让世人知道,往后这大明的‘大局’是什么,朝廷的‘志向’又是什么。”

“陛下说,这叫……最大限度地,团结该团结的力量。”

徐阶闻言,默然无语。

这生僻的词汇,并不妨碍他理解其中蕴含的庞大政治意图和手腕。

众人陆续下船。

徐阶被簇拥在队伍中间,神情麻木,如同一个提线木偶。

自从亲眼看过那份《罪己诏》后,他就彻底明白,皇帝这次是动了真格,所有被卷入这场风暴的人,一个都别想侥幸逃脱。

那份透过纸背传递出的、不惜与旧秩序同归于尽的决心,除非是真敢扯旗造反,否则根本无法撼动。

他忽然间想通了,皇帝之前为何要移居西苑。

当时朝野多有猜测,有说是内阁权势滔天,联合太后架空了皇帝;

有说是皇帝与朝臣不和,故意躲起来赌气。

而在如今的徐阶看来,答案清晰得令人心悸——那根本是未雨绸缪,早就为今日这般雷霆手段做好了万全准备!

若非这般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以皇帝这般酷烈的手段,恐怕早就“英年早逝”了。

这盘棋,皇帝究竟谋划了多久?

他几乎看不到这位年轻君主的任何破绽。手段酷烈如修罗,姿态却光明如赤子;

心志一往无前,行事却又缜密周全。

这简直是一个让人绝望的对手。

徐阶有些茫然地随口问道:“接下来,要我这把老骨头做些什么?”

他心中仍在飞速盘算,自己,以及徐家,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他徐阶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会挣扎求生。

造反?

此路不通。

皇帝既然敢动怀宁侯和魏国公,必然已做好了万全准备,绝不会给他们串联起事的机会。

金蝉脱壳?

徐阶抬眼看了看身旁铁面无私的海瑞,若是寻常官员,或许还能玩一出假死脱身的把戏,可惜,他碰上的是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那么,真心投诚?

可皇帝显然对他恨之入骨,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投诚资本的筹码了。

想到此处,一股深沉的无力感攫住了徐阶。

若是他还在中枢,早些看清这位皇帝的秉性与手段,他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海瑞落后他半步,闻言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地望向南京守备府的方向,沉声道:

“先去会一会那位南京守备,司礼监秉笔——张鲸!”

……

南京守备府。

“什么?死了!?”

海瑞与徐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张鲸肯定地点点头,脸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表情:“千真万确,怀宁侯府今晨发的丧,说是……突发恶疾,暴毙而亡。”

徐阶急忙追问:“可曾验明正身?确认是孙世忠本人?”

他生怕是那种一把火烧得面目全非,无从辨认的套路。

张鲸习惯性地微微躬身,带着太监特有的谄媚语气道:“徐少师放心,咱家亲自去侯府吊唁,亲眼看过遗体,确是怀宁侯孙世忠本人无疑。”

“侯府对外只说是病故,不过……依咱家看,十有八九是畏罪自杀!”

“不仅怀宁侯府,今晨魏国公府,也接连传出好几房族人‘急病’身亡的消息。”

说到此处,连张鲸自己也感到一阵恍惚。

昨日还与他剑拔弩张、势同水火的怀宁侯,一夜之间就“猝亡”了;

连树大根深的魏国公府,也跪得如此干脆利落,自断臂膀。

这都是被钦差吓的?

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鲸至今觉得云里雾里,只觉得一股无形的、令人战栗的寒意,笼罩了整个南京城。

海瑞闻言,冷笑一声:“死的,都是与淮安卫‘阁’字号、飞熊卫、虎贲右卫异常调动脱不了干系的人吧?”

“这是自己求个‘体面’,防止牵连过广,殃及全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怀宁侯爵位源自天顺年间的“夺门之变”,向来被其他勋贵视为幸进,处于鄙视链的底端。

如今的怀宁侯孙世忠是第八代,在南京经营多年,官拜守备兼掌中军都督府事,堪称南直隶军方头号人物。

而魏国公府,作为开国元勋之后,世代扎根南京,更是盘根错节的地方巨头。

各卫所的中下层军官,多与这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没想到,这两大巨头,竟会跪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这些人,可以说是被皇帝的决心和手段活活“吓死”的。

但,事情远未结束。

军队异动,南京兵部衙门绝对脱不了干系。

毕竟,南京守备府的“参赞机务”,向来是由南京兵部尚书兼任的。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之际,一名小太监匆匆跑入,附在张鲸耳边低声禀报了几句。

徐阶此刻心烦意乱,仗着身份,倚老卖老地一拍桌子:“什么事?!老夫身为钦命巡抚南直隶十四府,还有什么听不得的?”

张鲸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是……是前元辅李石麓(李春芳)李公,遣人来问,能否求见二位钦差!”

海瑞与徐阶闻言,再次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没有任何交流,两人不约而同地迅速起身。

“走!”

……

李春芳虽籍贯扬州府兴化,但在应天府也置有宅邸,便于交游往来。

这处宅邸不算宏大,却处处透着文人雅士的清贵气质。

宅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多以青、灰二色为主,显得清冷而孤高。

即便是飞檐翘角、雕梁画栋之处,也并非追求华美,而是彰显着一种内敛的精致与文雅。

庭院中央,一池碧水荡漾,池中种植着些睡莲水草,红绿相映,别有情趣。

李春芳正站在池边,信手洒下些鱼食,引得池中锦鲤纷纷跃出水面,争相抢食,激起圈圈涟漪。

“老爷,徐少湖(徐阶)与海刚峰(海瑞)二位大人到了。”管家前来通禀。

李春芳拍了拍手,将手中剩余的饵料尽数抛入池中,缓缓直起身。

“请他们过来吧。”他语气平静。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海瑞那特有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

“本官奉旨查案,一应涉案人员、关联府邸,皆可去得,倒是不劳主人相请。”

李春芳回过身,只见徐阶与海瑞已联袂步入庭院,身后跟着的锦衣卫如同无声的潮水,

迅速散开,把守住园中各处要害通道与门户,控制了整个场面。

海瑞目光如电,直射李春芳,开门见山,语气冰冷:“据案犯、两淮都转运盐使王汝言供称,

他当年得以从知县任上擢升回京,走的便是你李石麓的门路!

乃至于其后贪墨盐税,亦年年向你‘进奉’冰敬、炭敬!此事,你认是不认?”

李春芳看了看面色灰败的徐阶,又看了看铁面无私的海瑞,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

“海刚峰,不必玩这先声夺人、诈唬试探的戏码了。

老夫此来,是有真正关乎大局的要紧正事相商。”

海瑞被一口道破心思,面上毫无尴尬之色,立刻转换角度,再次逼问:

“那就是徐少师(徐阶)‘珠玉在前’,其‘大义举发’感动了你李石麓,如今你也要效仿,主动投案了?”

既然主动找上门来,话语的主动权就绝不能丢。

李春芳养气功夫极深,依旧不为所动。

他沉吟片刻,抬起头,目光不再游离,而是直勾勾地看向海瑞,神情变得无比严肃和认真,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

“老夫……能猜到陛下的最终目的。”

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庭院之中:

“老夫……可以助陛下一臂之力,彻底了却这南直隶的顽疾!”

“办法就是——”

“拆分南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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