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凤望向地上几具尸身,“异族?此地有大理国,又有白族、彝族、苗族、山越族诸多部族,究竟是哪一支掀起杀戮?”
“尚不知情。”
箫河神情冷峻。
虽非大秦子民,但大宋百姓同属华夏血脉。
如今华夏子民遭异族残害,他心中怒火难平。
“雪姬,传令红鹭,命百鸟即刻查探缘由。”
“遵命,主人!”
吩咐完毕,箫河领着几名女子迅速向镇中心推进。
惨叫声依旧未止,说明暴行仍在继续。
他无法袖手旁观。
若未曾目睹,或可转身离去;既已撞见,便唯有以血还血。
林朝英策马前行,李莫愁等数女紧随其后,姬瑶花率女捕快一同疾行。
百姓遭屠,她们皆愤恨难抑。
连经六镇,处处焦土,数万华夏子民丧命,此等暴行,岂能视若无睹?
当林朝英抵达声音源头时,瞳孔骤缩。
数十名女子正被异族凌辱折磨,肢体残缺,面目全非,已不似人形。
她拔剑怒喝:“动手!诛尽这群禽兽!”
“是,师傅!”
“是,小姐!”
李莫愁与小龙女率侍女齐齐冲出。
眼前的景象令人肝胆俱裂。
有的女子四肢被砍,死状凄厉;有的被捆绑着遭受蹂躏;更有人在被侵犯的同时,血肉被活生生割下,痛嚎不止。
剑光闪动,杀意冲天。
姬瑶花面无表情,声音冷如寒霜:“姐妹们,动手,一个不留,杀尽这些外族。”
小镇之内,硝烟悄然弥漫。
林朝英与姬瑶花率领众女子现身街头,身影凌厉如风。
三百余名异族察觉到她们的存在,立刻举起兵器,疯狂扑来。
“冲!抓住那些中原女子,带回去好好享用……啊——”
“不对!她们是江湖中人!快撤,我们打不过……不——”
“逃命!全是高手,快跑……啊!”
“我……我不想死……饶命……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无人生还。
林朝英等人剑光如雪,毫不留情,每一剑落下,皆带走一条性命。
箫河身旁站着夜帝夫人、花白凤与柳生姐妹,他们望着满地尸首,目光扫过角落里蜷缩的数十名女子——衣衫褴褛,眼神空洞,仿佛已失去灵魂。
箫河眉头紧锁,眼中燃起怒火。
花白凤咬牙切齿,“这群畜生,该千刀万剐!若让我亲手执剑,定让他们血流成河!”
夜帝夫人轻叹一声:“大宋日渐衰微,四邻窥伺。今日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别的地方,怕早已成了人间地狱。”
箫河仰望天际,云层厚重,压得人心发闷。
他想改变什么,可力量却像被困在牢笼之中。
若是在大秦,他一声令下,铁骑便可踏平敌巢,血染荒原。
可这里是大宋。
朝廷软弱,官吏苟安,宁愿献粮纳帛,也不愿挥戈迎战。
忍辱偷生?
醉生梦死?
皇室只想太平无事,哪怕江山染血,也装作视而不见。
忽然,一道红影划破长空。
红鹭单膝跪地,语气急促:“主人,三十里外天风城告急,十多万异族正在围攻城池。”
“十多万?”
箫河瞳孔一缩。
他原以为只是小股流寇劫掠乡野,怎料竟有如此规模?
西南之地,何来这般庞大的异族军团?
这绝非偶然。
大宋再不堪,也不会放任外敌集结十余万人马而不闻不问。
必有隐情。
夜帝夫人低声问:“夫君,是否大理有所异动?难道他们背弃盟约,出兵犯境?”
箫河摇头,“不可能。大理不敢妄动。中原诸国早有誓约:凡外族入侵,同仇敌忾,旧怨尽消。”
“大宋疆域毗邻金、辽、西夏、吐蕃与大理,五国皆为外族所立。大元势力亦逐步逼近,若非中原诸国相互结盟,共御外侮,大宋早已覆灭于邻邦铁蹄之下。”
箫河曾在大秦境内,研习过中原各国的盟约体系。
那是一纸凝聚血誓的约定。
当中原面临异族侵袭,无论过往有何纷争,皆须放下成见,携手抗敌。
历史长河奔流数千年,中原王朝虽屡经更迭,然皆属内部轮替。
外族纵有侵扰,却从未真正灭亡任何一个中原正统王朝。
花白凤轻声问箫河:“夫君,天凤城乃必经之地,绕行需多耗十余日光阴。我们还去吗?”
“去。”
箫河目光坚定,“我想亲眼看看,是哪个异族胆敢践踏大宋国土。”
他忆起林朝英等人曾横扫四方异族的身影,心中已有决意。
此行天风城,不仅为观战局,更为守护一方苍生。
他的系统空间中,尚藏有一万黑甲铁骑,随时可召之即出。
倘若大宋守军无力抵挡,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数十万百姓的性命,不容漠视。
此时,林朝英与众女子已救下三十多名幸存者。
她们蜷缩在废墟之中,神情呆滞,不知前路何往。
有人伤势极重,气息微弱;有人眼神空洞,生无可恋。
一名女子躺于尘土,唇角渗血,低声开口:“多谢相救……可否赐我一刃?”
林朝英眉头微蹙:“你要自尽?”
那女子声音颤抖:“夫死,儿亡,双亲亦遭屠戮。我被异族凌辱至极,生不如死。只愿速归黄泉,与亲人团聚。”
箫河缓步上前,取出一把匕首。
他轻轻放入女子掌心,低语:“此乃大秦王刃,愿你来世再续亲情。”
“多谢!”
寒光一闪。
鲜血喷涌。
女子闭目倒下,终得解脱。
“请将王刃交予我。”
“还有我……我也想下去见我的孩子。”
“用这柄刀吧,我宁愿以大秦王刃了结此生。”
“死了,便不再痛。死了,就能重逢家人。”
一个接一个,受尽摧残的女子选择赴死。
有的因肉体崩溃无法存活,有的因尊严尽失不愿苟延。
箫河将王刃递到另一人手中,声音低沉:“一路走好。我会让那些欺辱你们的人,血债血偿。”
他胸口如压巨石。
这些女子不过二八年华,本该笑靥如花,却被无情蹂躏,毁去一生。
死,成了她们唯一的安宁。
死亡,也许是她们最好的归宿。
“……谢谢!”
撕裂声响起。
“谢谢!”
又是一道布帛断裂的声响。
箫河将一把把沾血的王刃,递到那些决意赴死的女人手中。
他望着她们一个个倒下,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