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号” 指挥舱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得陈默脸色阴晴不定。他屏退了所有士兵,只留下骆养性和黄锦,桌上那枚刻着现代 Logo 的玉佩,像块会吸光的磁石,牢牢锁住三人的目光。?
玉佩躺在绒布上,通透的玉身里,有淡青色的光晕缓缓流转,像困在里面的水流,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老骆,你见多识广,看看这玉上的图案,认不认得?” 陈默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玉佩,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爬。?
骆养性凑过来,眯着眼看了半天,又用指腹蹭了蹭刻痕,摇摇头:“老板,这玉是上等的羊脂玉,可这图案太怪了,既不是龙凤,也不是山水,倒像是用刀子随便划的几道线,没半点章法。”?
黄锦也哆哆嗦嗦地凑过来,看了一眼就往后缩,声音发颤:“皇爷,老奴总觉得这玩意儿不对劲,透着股邪性,摸一下都心慌。”?
陈默没说话,心里却翻江倒海 —— 这图案是他穿越前公司的 Logo,绝不可能认错!他深吸一口气,慢慢伸出手指,对准那个刻痕按了下去。?
“嗡 ——!”?
一声细得像蚊子叫的震颤声突然从玉佩里传出来!玉身里的淡青色光晕瞬间变亮,像烧起来的火苗,“唰” 地一下铺满整个指挥舱,把舱内照得一片幽蓝!更诡异的是,陈默的手指像是被吸住了,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力道,正往玉佩里扯他的手,连带着心脏都跟着发紧!?
“我操!” 陈默猛地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发麻的触感,像刚摸过带电的铜丝。?
蓝光瞬间消失,光晕又恢复成慢悠悠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骆养性和黄锦吓得脸色惨白,骆养性甚至拔出了刀,警惕地盯着玉佩:“老板!这是妖物!快扔了它!”?
陈默却盯着玉佩,眼神越来越亮 —— 那股拉扯感,和他穿越时灵魂被撕扯的感觉太像了!只是规模小了无数倍!“这不是妖物,” 他声音发哑,“这他妈是把‘钥匙’,或者… 是个‘定位器’!”?
“洞庭先生” 不仅是穿越者,还带着能和穿越挂钩的东西!这玉佩,到底是要指引他去哪,还是要把他再次拖进未知的漩涡??
就在陈默盯着玉佩出神时,舱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陛下!京城急报!张大人的八百里加急,一连发了三封!”?
陈默心里 “咯噔” 一下,把玉佩塞进怀里,用布条紧紧裹住:“快拿进来!”?
黄锦接过铜管,掏出三封火漆密信。陈默拆开第一封,刚看几行,脸色就沉了下来 —— 信里说,兴王世子最近 “偶感风寒”,却偏要在病榻前见官员,说起陈默在江南 “操劳过度”,还叹气说 “国不可一日无君”,把自己说得比谁都顾全大局,不少中间派官员都夸他 “贤明”。?
他又拆开第二封,手指越捏越紧 —— 张居正列了个名单,上面全是最近跟世子走得近的人,有几个还是之前反对他推行新政的老顽固,甚至还有两个看似中立的勋贵!?
第三封信更短,却像冰锥似的扎进陈默心里:“陛下,世子身边有高人指点,其势已成,恐‘捧杀’难制。朝中已有臣请陛下回銮,若久不归,恐东宫旧事重演。”?
“东宫旧事”—— 那是前朝皇子争储,杀得血流成河的惨剧!陈默气得把信摔在桌上,信纸飘落在玉佩旁:“好啊!老子在外面跟‘圆蛇’拼命,他们倒好,在京城给老子搞政变预演!”?
骆养性见陈默动怒,硬着头皮劝道:“老板,京城的事不能等啊!‘洞庭先生’刚吃了亏,短时间内不敢出来,蛇湾咱们下次准备充分了再来。可京城要是乱了,咱们就没根基了!”?
黄锦也跪倒在地,哭着说:“皇爷!您是大明的根!要是世子真闹出乱子,江山就危险了!您快回銮吧!”?
陈默在舱内来回踱步,脚步沉重 —— 一边是牵扯穿越秘密的玉佩和没搞定的蛇湾,一边是京城蠢蠢欲动的世子,哪边都不能放。?
他停下脚步,看向窗外 —— 舰队还在 “鬼见愁” 海域边缘,雾还没散,远处隐约能看到蛇湾的方向。他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洞庭先生’跑不了,蛇湾也搬不走,但京城的乱子,晚一步就可能出人命。”?
他突然转身,眼神变得坚定:“传朕的命令!舰队即刻返航,全速回京城!”?
骆养性和黄锦刚要松口气,陈默又补充道:“另外,给张居正发密信,让他对外散布消息,就说朕在江南染了重病,需要静养,回京的日子… 暂缓!”?
两人一愣,随即明白了 —— 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拖延时间,让世子放松警惕,实际上尽快赶回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是!” 骆养性立刻转身去传令,黄锦也忙着收拾密信。?
陈默独自留在指挥舱,拿起桌上的密信,指尖划过 “东宫旧事” 四个字,眼神冷得像冰。他又摸了摸怀里的玉佩,那微弱的冰凉感,像是在提醒他 —— 京城的麻烦,可能比蛇湾的 “洞庭先生” 更棘手。?
很快,舰队升起风帆,调转船头,朝着北方疾驰而去。墨绿色的海水被船底劈开,留下长长的水痕,蛇湾的迷雾渐渐消失在身后。?
陈默站在船头,海风把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北方的天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世子,杨慎,还有躲在暗处的‘洞庭先生’… 这次,该咱们好好算算账了!”?
怀里的玉佩,似乎又轻轻震颤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又像是在预告 ——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京城等着他。?
陈默用 “染病” 的借口拖延,能否骗过京城的世子和杨慎?世子背后的 “高人” 到底是谁?是杨慎,还是另有隐藏的势力?那枚会震颤的玉佩,在陈默回京城的路上,会不会突然爆发异动,暴露他的行踪?更关键的是,当陈默回到京城,面对已经积累了 “贤名” 的世子,他该如何拆穿对方的阴谋,稳住朝堂?而 “洞庭先生” 在陈默离开江南后,会不会趁机加固蛇湾的防御,甚至联合其他势力,给陈默留下更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