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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兴二年的冬日,寒意侵骨,却冻结不了南中味县城下如火如荼的战意,也凝不住成都深宫内算计不休的暗流。

味县,这座雍闿经营多年的老巢,此刻正如惊涛骇浪中的孤岛,被诸葛亮亲率的汉军主力围得水泄不通。

城头之上,叛军旗帜萎靡,守卒面带菜色,眼神惶恐地望着城外连绵如山、秩序井然的汉军营寨。

营寨依地势而建,壕沟深掘,鹿角密布,望楼之上旌旗招展,巡逻队次第往来,一丝不乱。

冬日稀薄的阳光下,各式攻城器械闪烁着冷冽寒光。

连弩车与陌刀阵曾让无数同袍魂飞魄散,阵前更列有改良后的新式武刚车,覆铁车壁凛然生寒,车顶望楼与弩窗如猛兽坚刺,既可分散结阵为步兵屏障,又能连环相接组成移动壁垒。

远处巨大的楼橹云梯车如同蛰伏的巨兽,数十人推动的“霹雳车”正在校准方位,包裹铁皮的冲车也已就位。

森然肃杀之气弥漫四野。

中军大帐内,炭火噼啪作响。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沉静地落在沙盘上味县的布局。

张苞、关兴、马忠、李恢等将领分列两旁,甲胄在身,虽偶有铁叶摩擦的轻响与呼吸间的白雾,但众将皆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望向帐中那道清瘦身影,那是历经百战后沉淀下来的,近乎本能的信任与敬畏。

张苞按捺不住,再次出列请命,声音洪亮中犹带几分锐气。

“丞相,末将请令!我军士气正盛,器械精良,何不一鼓作气,踏平此城?末将愿为先锋,定斩雍闿、孟获首级献于帐下!”

关兴亦随之拱手,眼中战意灼灼。

诸葛亮微微一笑,羽扇轻抬,示意二将少安毋躁。

“两位将军勇气可嘉。然味县城墙高峻,护河深广,雍闿、孟获据险顽抗,若逼之过甚,恐作困兽之斗。纵使我军得胜,亦难免折损过多。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今我军大势已成,当以智取为上。”

他目光转向沙盘,手指轻点。

“吾已得报,孟获之叔孟琰,其心已动。城内粮草日匮,军心惶惶。我等只需锁紧包围,断其外援,持续施压。待其内变,或可不战而克。即便要战,也当时机至时,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毙命,方不负陛下重托,亦能保全更多我军将士性命,与南中生民元气。”

他深知皇帝的心意。

陛下虽年少,却早已洞察民心所向才是天下大势的根本。

正如陛下所言:“民心若归,则万事可为;民心若离,纵有雄兵百万亦难长久。”

他常陪陛下纵论古今,想起当年高祖刘邦,起初兵微将寡,却能先项羽一步入主关中,靠的正是顺应民心、不行苛暴。

关中百姓受尽秦朝暴政之苦,高祖一路安抚民心、严禁劫掠,百姓如盼亲人,纷纷归附。

而项羽虽勇,却纵容军队屠城掠地,令百姓恐惧抵抗,步步艰难,终失先机。

由此可见,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即便力能扛鼎、勇冠三军,也难免兵败身死,只留一段霸王别姬、乌江自刎的悲歌,供后人叹息。

他收回思绪,随即下令。

“传令各营:加固营寨,广布疑兵;连弩车前置,昼夜警戒。命王平加强卑水一带巡防,不得放敌军一兵一卒进入味县。再令宣化使将陛下‘只诛首恶,胁从不问’之诏,以箭书射入城中,务使城中百姓皆知大汉之仁义、天子之仁德,更明东吴空言招祸、终致覆亡之果!”

众将凛然遵命,虽求战心切,却深知丞相谋略深远。

与此同时,成都皇宫内,刘禅并未因前线捷报频传而稍有懈怠,反而更加警惕。

他深知胜败之势往往系于毫末,自古以来征战之事,实则皆系于粮秣后勤。

前方的胜利离不开后方的稳固,而此刻,朝中的暗流仿佛涌动得更加隐秘了。

御案上摆着两份文书。

一份来自丞相诸葛亮,奏报味县军情,详陈围城部署与攻心之策;另一份则是董允与费祎的联名密奏,事关粮械调运受阻之事。

奏中提及,犍为、蜀郡等地官员屡借文书格式、民夫名册或箭矢制式等细微出入,拖延非紧急物资的调派。

他们虽不再公然抗命,却仍以章程为由滞缓效率,其背后,依稀仍有杜琼一派的影子。

刘禅目光微冷,指尖在那份密奏上轻轻敲击。

他想起那些因劣质皮甲而枉死的士卒,想起王平军中断粮三日所受的苦楚,更感到肩上那副先帝与相父托付的重担,不容许任何宵小在此刻兴风作浪。

他即刻传召蒋琬、董允、费祎三人入殿。

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人入殿后,刘禅将密奏推至案前询问他们的看法。

蒋琬沉吟道。

“陛下,据白毦暗卫密报,杜琼等人此次行事极为谨慎,皆在规章之内,难以抓住切实罪证。若强行处置,恐其煽动舆情,反诬朝廷不容老成持重之臣,有损陛下仁德之名。”

董允接口,语气愤懑。

“然其行径,实则掣肘大军,耗费国帑,其心可诛!前线将士浴血,后方却如此龌龊!”

刘禅缓缓起身,踱至殿中那巨大的南疆地图前,目光扫过味县的位置,又回望成都。

“相父在前线,欲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仁心,亦是兵法至理。然,对于朝中此等‘依律而行’的蠹虫,朕,亦不能使其不惩而屈其心。”

他略作停顿,决然道。

“彼等既如此看重章程法度,朕便从规制上着手。公琰,你以朕的名义行文各郡:即日起,凡南征大军所属一切物资调拨、钱粮支用,皆设南征专道。所有文书须以特制赤符为记,采用特制竹纸制成,加盖朕之私玺与尚书台急令印,一式三份。一份存底,一份随行,一份报备。凭此赤符,一应事宜皆可跳过郡县冗繁复核,直送台登或丞相行营大库。由丞相府参军及朕特派督粮使共同勘验核销,事后报备大司农署即可。旧有章程,于此专道暂不行用!”

此言一出,蒋琬三人俱是一震。

此策以非常手段应对非常之时,不仅省却诸多周转环节,更将权柄收归中枢。

虽难免授人以“破坏成法”之口实,却足以彻底粉碎杜琼等人借规制拖延的图谋。

费祎率先领会圣意,躬身赞道。

“陛下圣明!专道一设,大军粮秣转运便可畅通无阻。臣请即刻草拟文书,发往各郡。”

蒋琬沉吟片刻,进而奏陈。

“陛下,此令颁布后,杜琼等人恐怕不会坐视。臣担心他们将在朝议时以‘权侵州郡、紊乱旧章’为由非议朝政,还须早做应对之策。”

刘禅淡然一笑。

“朕正等着他们来议。也好让满朝文武都看清楚,究竟是谁在真心为国纾难,又是谁只顾抱残守缺、谋取私利!朕此举,合乎《蜀科》‘军兴有急,可从权变’之条。理,在朕这一边!”

他声音渐冷,透出一丝肃杀。

“此外,命御史与典曹都尉暗中查访杜琼、谯周等人家族子弟、门生故吏近年来所有经手公务之卷宗,尤其是仓廪、工造、赋税相关事项,给朕一一仔细核查!朕不信他们事事皆依律令。重点查他们在征收赋税时多报的损耗、利用职权低价强购民田、以及其家族商队违规凭符传逃避税役等行径!一旦发现贪墨、渎职、违制之情,无论情节轻重,立即锁拿问罪,不必等到南征结束。”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御案上。

“他们既然开口闭口都是规矩,朕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法度!”

三人精神大振,深知陛下此举意在以雷霆手段震慑朝野,彻底扭转当前困局,当即领命而去。

待三人离开后,刘禅眼睛微眯。

他知道这些明面上的手段虽必要,却未必足够彻底;对方太过正派的手法,有时需以非常之道应对。

他决定再做一事,遂秘密遣人前往杜府。

没过多久,白发苍苍的杜琼便出现在了皇宫密殿之中。

刘禅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位国之重臣,良久不语。

杜琼拜伏在密殿冰冷的青石地砖上,身体微微颤抖。

终于,刘禅感觉时机已至,开口道。

“杜卿,你的事,朕全都知道……”

这一句话宛如石破天惊,震得杜琼苍老的身躯猛地一颤!

刘禅凝视杜琼片刻,示意老太监将白毦暗卫送来的密报逐一宣读。

老太监苍老而清晰的声音在殿中回荡,每念出一桩,某年某月某日,杜家子弟犯下何等行径,都似重锤般击在杜琼心头。

直至念到与涪城张氏与李严谋逆之牵连,以及他近日暗中阻挠南征之举动,杜琼终于再难自持,浑身颤抖,面如死灰。

这些罪状累累,早已够得上抄家灭族。

他嘴唇哆嗦了半晌,仿佛用尽最后气力,伏地颤声道。

“陛下……老臣……死罪。”

刘禅深深看了杜琼一眼,叹了口气,良久才缓缓说道。

“收手吧,不要再暗中与朝廷作对了。如果你偏要往死路上走,那么到时,朕也救不了你了……你仔细掂量,好自为之……”

杜琼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昏暗的眼中闪烁起些许精光,苍老了十岁的脸庞突然又焕发出活气。

他情绪激动,想要说话却难以成言。

刘禅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了最后一句话。

“杜卿,朕要看到你的行动。杜家举族安危,全系你一念之间。朕念你是先帝旧臣,老臣,给你情面,希望你好自为之!”

声音虽轻,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

杜琼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刘禅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密殿。

他没给任何承诺,但他知道,杜琼一定会按他的意思去做。

效果立竿见影。

随着朝中最大的反对势力悄然倒向皇帝,军政要令自成都传出,再无滞碍。

通往南中的粮道上,手持赤符的运输队通行无阻,沿途关卡见符即放,不敢有片刻延误。

积压的粮秣物资迅速调度一空,车马昼夜不绝,转运效率大增。

数日后,犍为郡一名曹吏,杜琼的远亲,往日最善推诿拖延,如今却一反常态,恭敬利落地办妥全部手续,未有半分刁难。

当然,仍有顽固者试图以旧制搪塞赤符使者,却被当场拿下,并搜出与仓吏勾结,虚报损耗中饱私囊的实证,随即押送成都。

消息陆续传回,朝野各方暗流涌动。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两人,皇帝刘禅与太常杜琼,却显得异常平静。

杜琼府中一片死寂,灯下面容憔悴,目光却仍锐利。

那卷曾被他奉为圭臬的《汉律》竹简已被搁置一旁,眼中始终藏着一丝被扼住咽喉的寒意。

他已别无选择。

若不屈从,杜家顷刻覆灭。

天子之刀悬顶,既予生路,若不竭力效命,杜家便是第一只祭旗之牲。

至于那些仍在负隅顽抗,不解他何以突然转向的旧识,他只能漠然置之。

他的一举一动皆在皇帝注视之下,自身尚且难保,又何暇他顾。

该给的提醒,他已给过。

而对他那位得意门生谯周,杜琼则剖心深谈一回。

谯周当即领会,亦全力配合圣意。

众人虽各怀心思,表面上却已是政令畅通,莫敢不从。

刘禅对杜琼、谯周的表现颇为满意。

至于仍在暗中作梗之人,他处置起来毫不手软,该下狱的下狱,该问斩的问斩,朝堂之上顿时风声鹤唳。

幸得杜琼挺身而出,公开拥护皇帝决策,才将这场风波暂且压下。

自此,朝廷政令通达无阻。

刘禅不是没有想过彻底肃清反对势力。

但登基一年多来,他已深知稳定朝局才是根本。

一味杀戮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可能激化矛盾。

更何况蜀汉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实在经不起更大的动荡。

他想起历史上相父诸葛亮未曾对政敌大开杀戒,恐怕也正是出于这般考量。

凡事须权衡利弊,只要矛盾尚未尖锐到如涪城张氏、李严那般不可调和,便应以稳为主,徐图缓进。

刘禅特将这番思虑写成密信发与丞相诸葛亮。

诸葛亮览信后,深感欣慰,对左右叹道。

“陛下如今处事,越发沉稳了……”

后方稳固,前线战事亦愈发顺利。

味县城下,汉军的攻心之计渐显成效。

箭书频传,谣言四起。

城中粮价飞涨,甚至发生了易子而食的惨剧。

雍闿虽以暴力镇压,滥杀传播流言者,却终究遏制不住人心的溃散。

他与孟获之间的矛盾也日益公开,二人屡次争执不下。

孟琰府中,烛影摇曳。

他面前摊着汉军射来的赦免诏书,城外汉军操练的号角声震天动地,与城内饥民的哀泣交织在一起。

恍惚间,一声婴儿微弱的啼哭戛然而止,如尖锥刺入他的心底。

族中长老与麾下将领分立两旁,争论不休,而孟琰的拳头,却在袖中越握越紧。

有人劝道。

“大人,雍闿暴虐,已失人心。孟获优柔,难成大事。汉丞相信义着于四海,天子有诏,只诛首恶。我等若再不动手,待城破之日,便是玉石俱焚啊。”

也有人忧心忡忡。

“可那毕竟是同族,万一汉人背信……”

正言语间,心腹匆忙来报,又有一处藏粮被雍闿亲卫强行夺走,还打伤了孟琰的族人。

孟琰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惶惑或期盼的脸,猛地一拍案几,眼中最后一丝犹豫终于化作决绝。

“不必再议。雍闿自取灭亡,我不能让全族为他殉葬。立刻安排最可靠之人,务必避开雍闿与孟获的耳目,将此信送出城去。切记,此举关乎我族存续,绝不容有失。”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味县城墙水门处,一块看似固定的栅栏被轻轻移开。

一名孟琰的心腹身着浸过桐油的黑衣,口衔短刃,腰间以油布紧紧裹着密信,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的护城河中。

他借枯芦苇掩护,小心泅渡,每一划都极尽轻缓。

对岸汉军巡逻的火光不时掠过水面,最近一次几乎照亮他面前的水纹。

他立即屏息沉入水中,寒意刺骨,直至肺如火烧才缓缓浮出,侥幸未被察觉。

唯有一个念头在支撑着他:“为了族人,必须成功。”

终于抵达对岸时,他已冻得唇色发紫、四肢僵硬,仍强撑着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直至汉军巡哨以强弩指向,他急忙取出怀中信物表明身份,几乎虚脱地被引往汉营,呈上那封以全族性命为赌注的密信。

孟琰愿为内应,约定明夜三更,举火为号,打开东门。

诸葛亮得信,并未显得过分欣喜,只是缓缓颔首,指尖在信上轻轻一叩。

烛火跃动,映得他眸中一缕深藏的凝重,终于化为笃定。

“时机至矣。”

他即刻升帐点将:命张苞、关兴率领精锐,准备从东门突入;命马忠、李恢各率所部,分别攻打南、北二门,作为策应,牵制敌军;又命弩阵提前前移,压制城头守军弓弩。

最关键的是,他令五百陌刀手集结于东门之后,一旦城门洞开,便以这无坚不摧的利刃为大军劈开一条直捣黄龙的血路!

“明日之战,务必速战速决。破城之后,严令士卒,不得滥杀无辜,优先控制府库、擒拿雍闿、孟获!”诸葛亮肃然下令,语气凛冽,“陛下仁德,我等当体察圣心,平定南中,更要收取南中之民心!”

翌日,夜幕低垂,味县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黑暗之中。

三更梆响,城东头突然燃起三堆冲天大火!

张苞、关兴如猛虎下山,率军直扑洞开的东门,喊杀声震天动地。

城头叛军惊觉,慌忙放箭阻截,却被汉军早已准备好的连弩箭雨覆盖,死伤惨重。

城门处的争夺异常激烈。

雍闿的心腹将领率领着最为彪悍的亲兵卫队,如同困兽般疯狂,以血肉之躯死死封堵城门通道。

他们自知无路可退,爆发出的战斗力极为惊人,汉军先锋一时受挫,伤亡增加,进展缓慢。

张苞怒吼连连,连劈数人,却被层层叠叠的敌兵紧紧缠住,难以扩大突破口。

就在此时,沉重的脚步声如闷雷般响起,压过了战场上的一切喧嚣。

五百陌刀手列阵而入!

他们身披玄甲,面覆铁盔,宛如移动的钢铁城墙,手中丈余长的陌刀在火光照耀下泛起凛冽寒光。

叛军中的悍勇者嘶吼着迎上,而陌刀阵沉默如山,唯有甲叶铿锵与沉重的呼吸声,在碰撞前营造出令人窒息的压抑。

“风!大风!陛下万年!汉军万胜!”

战吼如雷,陌刀阵如墙推进!

叛军悍勇者挥刀砍来,刀锋落在重甲上只溅起一串火星,难以造成实质伤害。

而陌刀手们沉默、机械而精准地挥动巨刃!

恐怖的破风声过后,便是盾牌碎裂、铁甲撕开、肢体横飞的惨烈景象!

刀光闪过,往往将叛军连人带武器劈为两段,鲜血与内脏泼洒一地!

阵列所至,瞬间清出一片扇形的血腥真空,残肢断臂与破碎兵器四处飞溅。

这已不是战斗,而是碾压,是屠杀!

叛军最后的勇气在这非人的力量面前彻底崩溃,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汉军主力顺着陌刀手开辟的血路,如洪流般涌入城中。

与此同时,南、北门外也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马忠、李恢发起了猛攻。

城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火光四起,杀声震天。

百姓惊慌哭喊,躲入家中,无数双惊恐的眼睛从门缝窗隙间窥视着外面的厮杀。

散兵游勇四处逃窜。

雍闿在亲卫保护下试图向西突围,正遇上一路猛冲猛打、搜寻他的张苞。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苞眼中血丝迸现,大喝一声。

“雍闿逆贼!害我大汉将士,荼毒南中百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

挥刀直取雍闿。

雍闿虽勇,却大势已去,心慌意乱,见张苞势如疯虎,更是胆寒,不过数合,刀法已乱,被张苞奋起神威,一刀连人带兵器劈于马下!

他倒地时眼中残留的,并非恐惧,而是霸业成空、难以置信的惊愕。

孟获则聚集本部人马,且战且退,试图从西门突围,却迎面撞上严阵以待的关兴所部。

味县,这座叛军最后的堡垒,在汉军精良的装备、卓越的战术、内部的瓦解以及后方的强力支撑下,正迎来它最后的时刻。

烈火映照着陌刀的寒芒,也映照着南中即将到来的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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