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琴低语道:“那天早上佐子醒来后,关于悠的一切就都消失了。我们试过所有方法,止水也来看过,但……”
“那孩子做得太彻底了。”
鸣子突然想起旅行途中遇到的种种异常——双月当空、查克拉衰退、九尾萎靡不振。这些异象发生的时间,恰好与悠离开的时间完全吻合。
“美琴阿姨,悠离开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他托付止水转交我们一封信,说要出远门,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信里交代了很多。”
“唯独没有说他要去哪。”
鸣子呼吸骤然停滞。
这番话分明是在交代后事——悠是觉得自己可能回不来了,才会留下这样的嘱托。
可那是悠啊!那个永远从容不迫、无所不能的存在。
究竟遇到了什么,让他连半分把握都没有,甚至要做得如此决绝?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悠……还活着吗?
她猛地冲回佐子房间,紧紧抓住好友的手:“佐子!用飞雷神!找悠!他身上有你的标记!”
佐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什么飞雷神?什么标记?我虽然会这个术,但只在家里和你身上留过标记啊。”
“就是小时候悠教我们练习飞雷神时,我们在他身上刻下的术式印记!”鸣子急得声音发颤,“你仔细想想!”
佐子困惑地摇头:“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如果你也刻了的话,那你自己为什么不用?”
这句话瞬间刺穿了鸣子最后的防线。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红着眼眶,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他心里只有你……”
“因为你,他早就抹掉了我留下的印记。”
佐子望着鸣子泪流满面的模样,那绝望的神情与当初在湖边的身影渐渐重合。她突然有些明白了——明白鸣子为何要独自远行,也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遗忘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鸣子见佐子仍在发愣,以为她依旧想不起来,泣不成声地哀求:“你一定记得的……哪怕是身体的记忆……这个术,只要不在他身边你就会用,已经用了很多年……求你再试一次!”
看着鸣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比那天在湖边时还要悲痛万分,佐子不再犹豫。她闭上双眼,双手缓缓结印。
当指尖流转查克拉时,一种奇妙的肌肉记忆悄然苏醒——她的手指自然而然地调整着某个熟悉的坐标,仿佛这个动作已经重复过千百次。
鸣子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每一个结印手势。她能看出佐子的动作带着生疏的熟练,就像久未执笔的人突然提起毛笔,虽然笨拙,但笔锋转折间仍透着经年累月形成的本能。
在门外,美琴听着屋内压抑的哭泣,默默握紧了双手。她没有贸然进去打扰——这一刻,或许正是唤醒记忆的关键。
佐子的眉头微微蹙起。随着术式的进行,一些模糊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现:某个温暖的背影总是守在她身旁,耐心纠正她的结印姿势,低沉的声音一遍遍讲解着空间坐标的奥秘……
可是每当她想看清那张脸时,记忆就像被蒙上了一层浓雾。
飞雷神的印记在体内流转,结出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印记指引。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心慌——她的身体记得,她的查克拉记得,唯独她的记忆,丢了。
鸣子见佐子已完成结印,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启动传送,急忙握住她的手腕:“对!就是这个坐标!快试试能不能传送过去!”
佐子微微颔首,凝神催动查克拉。然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周围的空间却毫无波动。她困惑地睁开眼:
“鸣子,我……感受不到这个印记的方位。”佐子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或者说,这个印记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鸣子缓缓松开佐子的手臂,脸色瞬间苍白。作为飞雷神之术的精通者,她很清楚这种情况只意味着三种可能:
要么是悠主动隔绝了佐子对印记的感知——就像当年他抹去她的印记时那样;
要么是悠已经不在这个空间维度,超出了飞雷神的感应范围;
而最后一种可能是……
悠已经不在了。
短暂的沉默后,鸣子的眼中重新燃起光亮。
事情尚未定论,以悠的实力绝不会轻易出事——这个信念让她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
她不能接受那个夜晚就是与悠的最后一面。或许,他当年那般决绝地推开自己,也正是预见了今天的局面?
鸣子深吸一口气,开始重新梳理线索:临走前悠送的饰品,环境异变的时间点、佐子被抹除的记忆、托付止水送信……。她将每个与悠相关的人物或事在脑中列出来——美琴阿姨所知有限,但止水作为悠最信任的同伴,必定掌握着关键信息。
不再犹豫。
金光闪过,鸣子瞬间从原地消失。
佐子望着鸣子消失的位置,心头莫名怅然。美琴推门进来时,只见女儿怔怔地坐在原地,连忙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佐子,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佐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鸣子正以极限速度赶往宇智波族地。
途中她不断回放着与悠最后一次见面的每个细节——他送她回家时略显沉重的步伐,拒绝她时的目光,还有那些欲言又止的沉默时刻。
这些藏在她心底的心碎片段,此刻被反复剖析。每一次回忆都像揭开未愈的伤疤,但她执意要在疼痛中寻找线索。
她一定要找到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