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里的年轻人
林默蹲在巷口啃包子时，手机震了。
屏幕亮起，房东的语音带着不耐烦：小林啊，这个月房租再拖两天，我就把东西扔出去了。
他咬着包子点头，油星子溅在校服领口——那是高中时的旧衣服，洗得发白却还留着洗衣粉的清香。包子皮掉在青石板上，滚进墙根的青苔里，像颗被遗弃的绿珠子。
二十六岁的林默，在江城漂了五年。做过外卖员，送过快递，在工地搬过砖，此刻刚辞了电子厂的夜班工作。工资三千二，房租一千五，剩下的钱要吃饭、交水电费，还要给老家寄五百块——母亲去年查出了糖尿病，药不能停。
叮咚。包子摊老板敲了敲铁盘，找你两毛。
林默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硬币，手指轻轻摩挲着它光滑的表面，然后将其塞进自己裤子口袋里。当他的指尖触碰到裤兜里那张皱巴巴的红纸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张纸是三天前那个房产中介递给他的，上面详细记录了一套位于江北区老城区的急售房屋信息。
这套房子售价仅需二十万元，但要求一次性付清全款。然而，最让人在意的还是那条特别标注——“此房曾发生过命案”。在江城人的方言里，这样的房子被称为“凶宅”。关于凶宅的种种传说，林默早已有所耳闻。据说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屋内会传来阵阵女子的哭泣声；而墙壁的表皮也会莫名脱落，露出一个个狰狞可怖的血手印；更糟糕的是，住进这些凶宅的新房客们往往都会频繁遭受噩梦的困扰。
据那位中介所言，这套房子之前的主人是一个可怜的寡妇。大约半年前，她选择用一根绳索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人生。由于无人知晓她已经离世，直到整整三天过去后，人们才偶然间发现了她悬挂在半空的遗体。
可二十万。
江城房价均价两万，这房子八十平，相当于白送。林默攥着红纸，指甲掐进掌心。母亲的药不能断，他得有个自己的窝，哪怕......是凶宅。
当晚，他揣着存折去了中介。中介是个地中海大叔，叼着烟看他：小兄弟，真要买？那地方邪乎得很，上个月有个老板来看房，当场摔了个狗啃泥。
林默没说话。他跟着中介穿过两条老街，路灯忽明忽暗，照见墙面上褪色的字。巷子尽头有扇黑漆木门，门环锈成绿色，门楣上挂着褪色的春联，墨迹早被雨水泡得模糊。
吱呀——
门开了。中介缩了缩脖子：那女的就是在这儿......
林默跨进去。院子不大，青石板缝里长着野草，正屋门口摆着口黑棺材。他走近了看，棺材盖半开着，里面垫着层黄纸，没有尸体，倒散落着几枚铜钱，绿锈斑斑。
这棺材......中介的声音发颤，原是那寡妇的陪嫁，她上吊时用的就是这棺材绳。
林默伸手摸了摸棺材板。木头凉得像冰，指腹沾了层灰。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奶奶说过凶宅有煞气，煞气重的地方，要么出贵人，要么招灾祸。当时他只当迷信，此刻却莫名心跳加速。
二十万，签合同。他把存折拍在中介桌上。
中介瞪圆眼睛：你可想清楚了？
林默望着院中的老槐树。树影婆娑，月光漏下来，在他脚边织成片银网。他想起昨天在医院，母亲攥着他的手说：默默，妈不怕苦，你别太累。
想清楚了。他说。
搬进来第一晚，林默失眠了。
床是从二手市场淘的，弹簧硌得背疼。窗外老槐树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团张牙舞爪的黑雾。他数到第两千只羊时，听见了敲门声。
咚——咚——
声音很轻，像有人用指节叩门。林默握紧枕头下的扳手——那是他从工地顺的，钢筋做的，沉甸甸的。他屏住呼吸，盯着门。
咚咚。
这次更响了。林默慢慢爬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窜。他凑到猫眼边，外面黑黢黢的，什么都没有。
他哑着嗓子问。
没有回应。林默松了口气，转身要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是棺材盖移动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
棺材盖正缓缓滑开，露出里面的黄纸。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去，纸页上的朱砂符咒泛着幽光。林默感觉后颈发凉，头皮炸开似的疼。他抄起扳手冲过去，却发现棺材里空无一物，只有那几枚铜钱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啪嗒。
一滴水落在他手背上。林默抬头，看见房梁上有水滴落，在青砖地上晕开个小圆圈。他抹了把脸，才发现额角全是冷汗。
后半夜，他蜷在沙发上睡着了。梦里有个穿红嫁衣的女人，站在老槐树下对他笑。她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却是血红色：你买了我的房子......
林默惊醒时，天已大亮。阳光穿过窗户，照得满室通明。他摸了摸额头，全是虚汗。棺材好好地摆在原地，铜钱还在里面，房梁也没有水痕。
或许真是自己吓自己。他揉着太阳穴，开始收拾屋子。老房子的墙皮脱落得厉害，露出里面的青砖。他在西墙根发现个暗格，撬开后摸出个木盒，里面装着本旧书。
书的封皮是蓝布面，写着《阳宅三要》。翻开第一页，字迹歪歪扭扭：此宅坤位有煞，需以离火镇之......
林默不懂风水，但这些词他听着耳熟。他继续翻，后面画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八卦图，又像是某种阵法。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是个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老槐树下，背后是这座院子。
照片背面写着：1983年春，迁坟于此，愿子孙昌隆。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迁坟？难道这院子底下埋着什么？
林默拿着旧书去找了小区门口修自行车的老周。老周在江城住了四十年，据说懂点风水。
老周推了推老花镜，翻了几页书，脸色变了：这是阴宅书！谁给你的？
老房子里翻出来的。林默说，您看这上面说的坤位有煞，是啥意思？
老周指着书中的符号：坤位是西南，离火是南方。这宅子西南角有煞气，得用南方属火的物件镇住。可你看这院子，西南角是老槐树，树属阴，煞气更重了。
那......林默咽了口唾沫，我能住吗？
老周把书合上：小兄弟，这宅子不简单。你看那棺材，不是普通棺材，是镇宅棺，用来压煞气的。可镇宅棺开口，说明煞气破了。你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
林默点头。
赶紧搬。老周说，这宅子要么大富大贵，要么家破人亡。你没那命，扛不住。
林默没说话。他想起母亲的药，想起存折里仅剩的三千块。搬去哪？桥洞吗？
当天傍晚，他坐在门槛上啃馒头，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巷口。车门打开，下来个穿唐装的老头，鹤发童颜，手里转着两个核桃。
老头扫了眼院子，目光停在老槐树上：青龙衔珠局
林默站起来：您是？
陈玄。老头笑了笑，听说这有套凶宅要卖，来看看。
林默心里一动：您也懂风水？
陈玄走进院子，绕着老槐树转了两圈：这树至少有百年了，树根扎在龙脉上。院子坐北朝南，本是吉宅，可西南角缺了角，成了白虎张口，所以招煞。
那......林默指着棺材，这棺材是怎么回事？
陈玄走到棺材前，伸手敲了敲：阴沉木的，至少三百年。你看这铜钱，是乾隆通宝，用来镇尸的。原主人是把棺材当聚宝盆用了——阴沉木吸地气，铜钱聚财气，本是个好局。
可为什么说是凶宅？
因为煞气破了。陈玄掀开棺材盖，取出枚铜钱，你看这铜钱，绿锈里有血丝。说明当年迁坟时，动了不该动的东西。阴灵被困，自然要闹。
林默后背发凉：那我能住吗？
陈玄望着老槐树：能，但得改局。
他从怀里掏出罗盘，在院子里转了三圈：你把这棵老槐树移到东南角，那里是巽位，属风，能吹散煞气。再把棺材移到正厅，开口朝南，用朱砂在棺内画镇魂符。最后......
他顿了顿：你得在院中挖口井，井口用八卦镜封住。
林默听得云里雾里，但知道这是机会。他抓住陈玄的手：师傅，我请您喝酒，教我怎么改局！
陈玄笑了：我可不是随便教人的。不过......他指了指林默怀里的旧书，你这本《阳宅三要》是我师弟写的，他当年犯了忌讳，被逐出师门。你能拿到这本书，也算有缘。
那天晚上，陈玄留在了林默家。两人就着煤油灯研究风水局，直到鸡叫三遍。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默忙得脚不沾地。
他请了几个民工帮忙移树。老槐树根深叶茂，十几个壮汉折腾了三天才挪到东南角。树根带出的泥土里，露出截白骨，民工们吓得不敢动，还是林默自己用铁锹铲的。
这是当年迁坟时留下的。陈玄蹲在旁边，用罗盘量了量，看来那家人确实动了龙脉。
移完树，林默开始处理棺材。他按照陈玄说的，用朱砂混合公鸡血，在棺内画了密密麻麻的符咒。符咒是用《阳宅三要》里的古体字写的，林默练了三天毛笔字才勉强能认。
记住，每月初一十五要给棺材上香。陈玄叮嘱，香要用柏木的，能驱阴邪。
最后是挖井。陈玄选的位置在正厅和卧室之间，说这里承上启下，聚气生财。林默用洛阳铲往下探，挖到三米深时，铲头碰到了硬东西。
是石头？民工问。
林默趴下去看，井壁上嵌着块青石板，上面刻着八卦图。他用手电筒照，发现石板后面是空的。
师傅，这里有暗室！
陈玄走过来，用匕首撬开石板。暗室不大，堆着些陶罐和铜器，最里面立着块石碑，碑文已经模糊，只能看清明万历三个字。
这是古墓。陈玄说，看来这宅子的风水局，是为了镇压古墓里的阴灵。
林默心跳加速。他想起中介说的前业主上吊，或许那女人根本不是自杀，而是触怒了古墓里的东西？
别怕。陈玄拍了拍他的肩，改局之后，煞气会转化为财气。你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个局。
改局完成那天，林默在院中烧了柱香。香烟袅袅升起，绕着老槐树打了个旋，往东南方向飘去。陈玄望着天空，突然说：三年后，你会明白今天的意义。
林默没听懂，但他相信陈玄的话。毕竟，这位老先生连古墓都能一眼看穿。
改局后的第一个月，林默的生活没什么变化。他还是在电子厂上班，晚上回来研究《阳宅三要》，偶尔帮邻居看看风水——都是些小活儿，赚点烟酒钱。
直到那天，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请问是林先生吗？我是江城地产的王经理。我们老板看了您的房子，想出五十万买下来。
林默愣了：王经理，您说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最近在找一个能的宅子。听朋友说您这儿改了风水局，特意来考察。您要是愿意卖，价格好商量。
林默挂了电话，心跳如鼓。五十万！他当初买房子花了二十万，现在能赚三十万！
他跑到陈玄家。陈玄正在院子里浇花，听了这事，慢悠悠地说：卖不得。
为什么？林默急了，这钱够我妈治病，还能做个小生意。
陈玄放下水壶：你忘了我说的？这宅子是青龙衔珠局，改局之后，财气会越来越旺。你现在卖了，等于把聚宝盆送人。
可我现在需要钱......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陈玄严肃起来，你仔细想想，这三个月是不是总觉得有使不完的劲？晚上睡觉踏实，白天干活效率高？这就是财气入体的征兆。
林默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以前他总犯困，现在凌晨两点睡，早上六点就能精神抖擞地起床。电子厂的主管还夸他最近效率翻倍，要给他涨工资。
那......林默犹豫，我不卖，该怎么用它赚钱？
陈玄笑了：你不是懂点电子吗？电子厂的工作别辞，业余时间找个仓库，按《阳宅三要》里的生财局布置。记住，仓库要坐南朝北，门口放对石狮子，收银台在东南方。
林默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三天后，他用积蓄租了个仓库，按照陈玄的指点布置。仓库原本是废弃的厂房，阴气很重，可改了风水局后，居然变得明亮起来。他进了批二手电子产品，低价回收，高价卖出，没想到第一个月就赚了八千块。
这比上班强多了！林默兴奋地给陈玄打电话。
陈玄在电话那头笑：这才刚开始。记住，财气要慢慢养，急不得。
林默的电子生意越做越大。他用赚的钱扩大仓库，雇了两个伙计，还买了一辆二手货车。不到一年，他已经有了五十万的存款。
可麻烦也随之而来。
这天，他正在仓库盘点货物，突然闯进来几个纹身大汉。为首的光头叼着烟：林老板，识相的就交点保护费，不然......
林默皱起眉：你们是谁？
我们是的人。光头踢翻了一箱手机，这片区的生意，都得归洪爷管。
林默想起陈玄说过，发财容易招小人。他强作镇定：我没得罪过洪爷，为什么要交保护费？
光头冷笑：你这仓库的风水局不错啊，抢了洪爷的财路。识相的就赶紧关门，否则......
话音未落，仓库外传来警笛声。光头脸色一变：警察来了！快走！
几个大汉仓皇逃窜。林默松了口气，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见陈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鸟笼。
师傅？林默惊讶，您怎么来了？
陈玄走进仓库，看了看地上的狼藉：我算到你今日有难，特来护着你。
您怎么知道的？
风水局不仅能聚财，还能挡灾。陈玄指着仓库的布局，你看这东南方，我让你放的石狮子，其实是镇煞兽。刚才那些人一进门，就被煞气压制了，所以才会慌不择路。
林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陈玄的表情严肃起来，洪爷不会善罢甘休。你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否则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林默握紧拳头：我该怎么做？
陈玄给林默指了条路：去见赵市长。
赵市长？林默愣了，我和他不认识啊。
他最近在搞旧城改造，你们那片区正好在规划范围内。陈玄说，你去拜访他，就说你愿意配合拆迁，但要保留老宅子的风水格局。
林默半信半疑地去了市政府。接待他的是赵市长的秘书，听完他的请求，秘书笑着说：林先生，赵市长刚好在研究江城的风水文化，你来得正是时候。
半小时后，林默见到了赵市长。赵市长五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儒雅随和。他打量着林默：听说你对风水很有研究？
林默把《阳宅三要》递过去：这是我师父亲传的书，里面有关于江城龙脉的记载。
赵市长翻了几页，眼睛亮了：原来江城的龙脉在这里！我一直以为是在南山，没想到......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如果保留你这宅子的风水局，确实能促进区域发展。这样吧，我给你批块地，就在老宅子旁边，让你建个文化园，专门展示江城的风水文化。
林默激动得说不出话。他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文化园的建设很顺利。林默请了专业的设计师，按照《阳宅三要》里的记载，在园区里布置了各种风水景观：八卦池、七星阵、聚宝盆......每个景点都有详细的讲解牌，介绍其中的风水原理。
开业那天，江城的名流都来了。赵市长亲自剪彩，陈玄作为特邀嘉宾，在现场表演了风水堪舆。林默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人群，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那个蹲在巷口啃包子的穷小子。
感谢各位来宾。他举起酒杯，这个文化园的建成，离不开一位高人指点，他就是我的师父，陈玄先生。
人群转向陈玄，掌声雷动。陈玄笑着摆手：我只是个守艺人，真正的主角是林默。他用行动证明了，风水不是迷信，而是古人智慧的结晶。
那天晚上，林默在老宅子里摆了桌酒席。陈玄喝得微醺，拉着他的手说：你知道吗？这宅子下面埋的不是古墓，是明朝的一位风水大师。他算出江城会有大劫，所以用毕生所学布了这个局，希望能保一方平安。
林默震惊：那......我买下这宅子，是命中注定？
不全是。陈玄望着窗外的月亮，是你自己抓住了机会。风水只是引子，真正让你成功的，是你的善良和坚持。
林默眼眶发热。他想起了母亲，想起了那些艰难的日子，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陈玄时，自己眼中的渴望。
师傅，他说，我想把文化园做大，让更多人了解风水文化。
陈玄笑了：这才是我的徒弟。
三年时间，弹指而过。
林默的文化园成了江城的旅游名片，每年吸引数百万游客。他成立了风水文化公司，出版了一系列关于风水的书籍，还开发了相关的文创产品。
他的财富像滚雪球一样增长。三十岁那年，他以一百亿的身家登上了胡润百富榜，成了江城最年轻的富豪。
可他始终记得陈玄的话：财气要慢慢养，急不得。
他回到老宅子，每天清晨都会在院中打太极。老槐树长得枝繁叶茂，井口的八卦镜依然明亮。棺材还在正厅，里面多了些新放的铜钱——都是他这些年收集的，每一枚都经过开光。
这天，林默正在书房看书，管家进来通报：先生，有位姓陈的老人求见。
林默猛地站起来：快请！
陈玄走进书房，虽然头发更白了，但精神矍铄。他望着林默：听说你成了首富？
林默红了眼眶：师傅，我终于没辜负您的期望。
陈玄拍了拍他的肩：首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守住了初心。还记得我说的青龙衔珠局吗？青龙代表仁德，明珠代表智慧。你能有今天，是因为你既有仁德，又有智慧。
林默点点头：我会永远记住的。
陈玄从怀里掏出个锦盒：这是当年你找到的旧书，我重新装订过了。还有......他顿了顿，这是你母亲的病历，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医生，她很快就会康复。
林默接过锦盒，眼泪夺眶而出。他想起母亲病危时，自己跪在医院走廊里痛哭的场景。原来陈玄早就知道了，一直在暗中帮他。
师傅......他哽咽着说不出话。
陈玄笑了：傻孩子，我教你风水，不是为了让你发财，而是为了让你明白，真正的风水，在人心里。
那天晚上，林默在老宅子里摆了桌酒席。陈玄喝了很多酒，最后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林默轻轻为他盖上毯子，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三年前，他是个穷得吃不起饭的打工仔；三年后，他成了首富。可他最珍惜的，不是财富，而是这段与陈玄的师徒情，是母亲康复的笑容，是那些在困境中坚持的日子。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老槐树的清香。林默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会带着陈玄的教诲，继续前行，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片土地的风水，守护更多人的幸福。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许多年过去了，但关于那个穷小子的传说却一直在江城中口口相传。据说，当年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竟然胆大妄为地买下了那栋被视为不祥之地的凶宅，并在此居住长达三年之久。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过了这短短三年时间，他便摇身一变成为了全城首屈一指的富豪！
对于这件事情众说纷纭，有的人认为他只是走了狗屎运；还有些人则坚信是他家祖坟冒出了滚滚青烟才得以如此大富大贵。但实际上，唯有那些知晓其中内情的极少数人才清楚，真正造就他辉煌成就的既非所谓的好运，亦非虚无缥缈的风水之说，而是那颗无论遭遇多少艰难困苦都始终坚如磐石、永不言弃的决心和毅力。
时至今日，那座饱经沧桑的老宅依旧静静地伫立在江城的古老街巷之中。每逢农历初一或十五，总能见到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端坐在庭院里那棵年代久远的槐树底下，虔诚地对着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焚香祭拜。而在这位老人家身旁，必定会紧跟着一名神情专注的年轻男子，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老人讲述有关风水学的种种传奇故事。
他们二人的身影仿佛与这座古色古香的老宅子以及周围青灰色的砖石瓦片完美融合在了一起，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温情的画面，宛如一道流淌于岁月长河之上最为温馨动人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