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在耳畔尖叫:“啊啊啊!!!我的南姐初吻没了!”
南昭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闭嘴,不许看!”
竹子偷笑:“好嘞!我这就去关小黑屋,有事再叫我哈!”
——
“唔……”南昭在换气的间隙挣扎,余光瞥见地面越来越近。
羞耻感终于战胜了恍惚,她狠心咬破他的舌尖。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的瞬间,他吃痛松开。
摩天轮恰好落地。她手忙脚乱地整理凌乱的衣领和头发,指尖碰到唇角时沾到一点猩红。
而他怔怔望着她红肿的唇和泛红的眼角,心中泛起一片涟漪,有些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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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很不爽,但南昭还是尽职尽责地把他送回了家,段挽枫倒头就睡,一脸魇足。
南昭捏了捏他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之际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些年辛苦了……谢谢你,愿意一直等我…… ”
“咔嗒——”门被轻轻带上,室内重归寂静,黑暗中一双眸子缓缓睁开,眼神清明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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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阳光诱过纱帘洒在客厅地板上,段挽枫在沙发上睁开眼,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他抬手碰了碰,疼得微微皱眉——这疼痛真实得让他几乎要笑出来。昨晚的混乱记忆像被海水冲上岸的玻璃碎片:游乐园的霓虹、威士忌的灼烧感、她咬破他嘴唇时颤抖的睫毛,还有……那个落在额头上,轻得像一声叹息的吻。
厨房传来煎蛋的滋滋声。
段挽枫撑着坐起身,看见南昭——不,是项楠——正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
她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针织衫,后颈露出一小块皮肤,那里本该有一道月牙形的疤,是高中时她被孤儿院铁门划伤留下的。
“早安。”他嗓音沙哑。
南昭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转身时已经挂上完美的微笑:“醒了?我煮了醒酒汤。”
她递来汤碗的指尖有细微的颤抖。
段挽枫没有接,而是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那道并不存在的疤痕所在的位置。
“你这里……”他抬眼,捕捉她瞳孔瞬间的收缩,“沾到面粉了。”
南昭的心猛地一紧,随即强装镇定地抽回手,“哦,可能是刚刚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她转过身继续装着煎蛋,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段挽枫站起身,慢慢走到她身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声音微不可察地带着些可怜和试探:“项楠,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你和她真的很像……”
南昭身体一僵,手中的铲子差点掉落。还是强装镇定地道:“你这是为你的行为找借口。如果你真的爱她,你会分不出来吗?”
他沉默良久,“项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以为我不会再爱别人了,可看到你,我总会恍惚。”
南昭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段挽枫,你得搞清楚,我是项楠,不是她。如果你只是把我当成替代品,那你以后别想再见到我。”
这时,竹子突然冒出来,“南姐,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
南昭垂眸:“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我还要作为项楠陪伴他走出南昭的阴影。”
南昭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推开段挽枫,“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段挽枫乖乖地点点头,帮她一起把饭菜端到餐桌上。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渐渐变得温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