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曹丁领着一群孩子来到了图书馆。不多不少,恰好十个孩子,他们或兴奋地交头接耳,或好奇地四处张望,稚嫩的脸庞洋溢着纯真与朝气。
曹子曦莲步轻移,上前仔细打量着这群孩子,秀眉微微一蹙,对曹丁轻声问道:“就只这些孩子吗?我印象里每日上珠算课的孩子数量似乎不止于此啊。”曹丁微微欠身,恭敬地回应道:“确实如此,不过十二岁以上且已经完成学业的孩子就只有这些了。”
曹子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旋即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图书馆内悠悠回荡开来:“诸位小朋友,今日唤你们前来,是有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要交付于你们。那便是协助各位姨姨们进行算账事宜。大家无需担忧,这可不是白白让你们劳作,只要出色完成任务,每人皆可获得十两银子的丰厚酬劳。”此语一出,孩子们的眼眸中瞬间闪烁起璀璨的光芒,恰似夜空中繁星点点,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上,喜悦如同春花绽放般肆意蔓延开来,兴奋与期待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恰在此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如一只灵动的小鹿般,从人群后疾步窜了出来。她身着一袭洗得略显发白的蓝色布裙,两条小辫子在肩头俏皮地跳跃晃动,小脸涨得通红,恰似熟透的苹果,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也会珠算,并且我还擅长心算,比她们算得都要快!”那声音虽然稚嫩,却如洪钟般响亮,在图书馆内久久回荡,充满了无畏的自信。曹子曦微微一怔,旋即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笑意,款步走向小女孩:“哦?是吗?姨姨我可不喜欢说谎的孩子哦。”
小女孩愈发焦急,小脚丫在地上不停地跺着,急切地说道:“姨姨,倘若您不信,大可考考我!”曹子曦笑意更浓,轻轻点头:“好。”说罢,她目光缓缓扫过其他孩子,最终落在一位年龄稍长、神情略显沉稳的孩子身上,抬手优雅地一指:“你与她比试一番,我来出题,需在七步之内得出结果。”言罢,曹子曦微微挺直了那婀娜的脊背,清了清嗓子,开始出题:“在米铺之中,上等米每斗售价原本为二钱,现因货币改制,1 新钱能兑换 1.2 旧钱(原来的钱),中等米每斗售价一钱半(旧钱),且全场米类打九折出售。现要买 6 斗上等米和 12 斗中等米,需付多少新钱?”语毕,曹子曦缓缓迈出第一步,那步伐轻盈得如同在水面上点过,第二步,她的身姿优雅而有节奏,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紧张的心弦之上,引得众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出第三步之时,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如银铃乍响:“约需付 22 钱半!”
曹子曦的脚步猛地停在半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喜,恰似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她迅速回头,目光牢牢锁定在小女孩身上,眼神中满是赞赏与好奇,犹如发现了稀世珍宝。随后,她缓缓走近小女孩,看着眼前这个还不及自己腿高的小小身影,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脆生生地回答:“钱羽。”曹子曦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弯下腰与小女孩平视,轻声问道:“你这身厉害的本领是跟谁学的呀?”钱羽微微歪着头,脸上露出一丝怀念:“我爹娘,我们家世代经商!”说到此处,她的眼神微微黯淡,仿佛被乌云遮住的明月,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现在我爹娘再也不能教我了。”
曹子曦心中一动,看着小女孩沮丧的模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那只手白皙而修长,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没关系,孩子。在这里,你同样能不断学习与成长。我坚信,若你爹娘尚在人世,定会为你今日的表现感到无比骄傲。”钱羽的眼睛瞬间一亮,犹如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曙光,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与兴奋:“姨姨,那您是答应让我帮你们了!我不要多,五两银子就行!”曹子曦先是一愣,随即被小女孩这副爱财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那笑声如珠落玉盘般清脆:“好,我答应你,不过酬劳依旧是十两哦!”甄宓看着钱羽那开心至极的模样,也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对小女孩勇气的赞赏,也有对这欢乐氛围的融入。
曹子曦直起身来,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提高声音说道:“好了,大家莫要再嬉笑了!此刻起,我们正式开始整理账目。曹丁,你且回去忙孩子们的事情吧。走时莫要忘了关上大门,并挂上‘闲人免进’的牌子。”
钱羽被安排到甄宓身旁协助工作。甄宓垂首望去,只见小小的钱羽站在那里,努力地仰着头,那模样乖巧又可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神里既有对未知工作的好奇,也有一丝小小的紧张。甄宓的心瞬间柔软得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照耀下的湖水,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她轻声问道:“你多大了?”钱羽误以为甄宓是担忧自己年纪太小而无法胜任此项工作,顿时像一只被激怒的小斗鸡般,挺起胸膛,那小小的胸膛因用力而微微起伏,双手紧紧握着算盘,将小脑袋高高昂起:“十岁了,姨姨,我们从哪开始?”甄宓被钱羽这副小大人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赶忙说道:“好,我们开始吧!”
一时间,图书馆内算盘声此起彼伏,清脆悦耳的声响交织成一片独特的乐章,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关于数字与智慧的故事。孩子们专注地计算着,有的眉头紧锁,冥思苦想;有的则嘴角含笑,胸有成竹。钱羽更是全神贯注,小手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动,眼睛紧紧盯着算盘珠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账目。甄宓在一旁不时地给予指导与协助,她的眼神中满是欣慰与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