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之影所化的阴影飘至冰壁前,幽蓝的眼眸凝视着壁上浮现的、精密繁复的符文阵列。它伸出由阴影和寒气凝聚而成的手掌,轻轻按在符文阵列的中心。没有念咒,没有多余动作,只有一股精纯到极致、仿佛能冻结灵魂本源的无形寒力注入其中。
“嗡——”
幽蓝色的符文瞬间被点亮,如同夜空中的星图被唤醒,光华流转,层层叠叠。冰壁无声无息地向内凹陷、消融,露出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通道入口。通道内部并非冰层,而是某种玉石般的材质,上面同样铭刻着细密的银色符文,散发出古老而纯净的冰魄气息。
“随吾来。”寒渊之影当先飘入通道。
林枫背着虚弱的霜月,天机子搀扶着刚刚稳定下来、仍在缓慢蜕变中的旺财,紧随其后。旺财此刻的气息颇为奇特,混沌灰雾中掺杂着暗金与纯阳金芒,虽然步伐还有些虚浮,但眼神已恢复锐利,甚至比之前更加深邃。
通道不长,仅有十余丈。尽头是一扇闭合的、由整块万年寒玉雕琢而成的玉门,门上浮雕着一位衣袂飘飘、容颜模糊却气质清冷如月宫仙子的女子形象,女子指尖似有冰晶雪花飘落,脚下踏着一朵冰莲。仅仅是一幅浮雕,便让人感受到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圣洁与威严。
“玄女大人……”寒渊之影在玉门前驻足,阴影身躯微微波动,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感慨与追忆。它再次将手掌按在玉门中心,这一次,它注入的不再是单纯的寒力,而是一缕极其微弱、却带着独特印记的灵魂波动。
玉门上的浮雕女子双眼位置,忽然亮起两点冰蓝色的光芒,如同活过来一般,“看”向寒渊之影,又“看”向它身后的霜月。当那目光触及霜月眉心的封魔印时,浮雕女子仿佛轻轻叹息一声(或许是幻觉),整扇玉门泛起温润的玉光,悄无声息地向内打开。
门后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天机子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林枫眼中也露出震撼之色。
这并非一个简单的洞室,而是一个小型的、被独立开辟出来的洞天福地!空间约有百丈方圆,高数十丈,整体呈现冰蓝与银白交织的色调。洞天顶部并非岩石,而是如同真正的夜空,镶嵌着无数闪烁的星辰(实则是凝结的冰魄精华),中央一轮冰蓝色的“明月”(一块巨大的冰魄玄晶)高悬,洒下清冷柔和的光辉,照亮整个空间。
地面铺着光滑如镜的寒玉石板,纤尘不染。空间中央,是一个由整块万年温玉雕琢而成的莲花状平台,直径约三丈,莲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平台周围,八个方位各立着一根一人合抱的冰晶玉柱,玉柱上雕刻着日月星辰、山川河流、花鸟鱼虫等古老图案,隐隐构成一座玄奥的阵法。
洞天四壁,并非完全封闭。左侧是一片小小的药圃,里面生长着数株即使在极寒环境下也生机勃勃的灵药,形态各异,有的如同冰雕玉琢的小树,有的似盛开的雪莲,药香清冽,闻之令人神魂一清。右侧则是一排同样由寒玉打造的书架,上面整齐摆放着一些玉简、帛书、骨片,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正对着入口的墙壁前,有一张寒玉桌案,上面摆放着几件物品:一柄通体晶莹、剑身有冰蓝纹路流转的三尺长剑;一套折叠整齐、仿佛由月光织就的冰蓝色衣裙;一枚样式古朴、非金非玉的指环;还有一个小小的、打开的寒玉匣,里面空空如也。
整个洞天充盈着精纯至极的冰魄灵气,比之外面的冰川寒潭还要浓郁纯净数倍,却又不会让人感到刺骨,反而有种被温柔包裹的舒适感。霜月一进入这里,苍白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一丝,眉心封魔印的波动也变得平缓而悠长,仿佛回到了母体般安宁。
“这里是……”霜月望着洞天中央的莲花平台和周围的玉柱,眼中迷茫更甚,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此处,乃玄女大人当年封印噬心炎魔后,闭关疗伤、布置后手之所。亦是您,真正的传承遗藏之地。”寒渊之影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庄严肃穆,“外面的祭坛是封印核心,而这里,是控制与净化封印的中枢,也是玄女大人为您……或者说,为她的转世之身,留下的准备之所。”
它飘向那寒玉桌案,阴影手掌拂过那柄冰蓝长剑、月光衣裙和古朴指环:“‘冰魄寒光剑’,玄女大人早年随身佩剑,虽非其本命道器,亦是极品灵宝,内蕴一缕玄女剑意,对冰系功法有极大加成。”
“‘月华流仙裙’,以月光精粹与万年冰蚕丝织就,不仅防御惊人,更能自行吸纳月华与冰魄灵气滋养主人,清心镇魂。”
“‘玄空戒’,内蕴小型洞天,可储活物,亦是操控此地部分阵法的钥匙。”
最后,它的“目光”落在那空着的寒玉匣上,意念中透出深深的遗憾:“此匣原本存放的,应是‘冰魄玄女令’,乃是玄女大人身份与部分权柄的象征,亦是调动此地全部力量、彻底掌控封印的关键。可惜……当年大战惨烈,玄女大人本源受损,真灵携封魔印轮回,此令或许流落在外,或许已毁……若无此令,仅凭您如今的状态和封魔印,想要彻底净化魔念,难度与风险将大增。”
林枫闻言,眉头微蹙。缺少关键信物,无疑让本就危险的净化之路更添变数。
天机子却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小眼睛放光地打量着药圃和书架:“这些灵药……哇!那是‘九叶冰心草’?传说能炼制增强冰灵根资质的‘冰心丹’!还有‘玄霜朱果’,冰火双属性奇果,能调和体内阴阳,珍贵无比!这些古籍玉简……乖乖,上古丹方?阵法图解?修炼心得?发财了发财了!”
寒渊之影“瞥”了天机子一眼,意念冷淡:“此地一草一木,一简一帛,皆属玄女大人及其传承者。未经允许,不可擅动。”
天机子立刻缩了缩脖子,讪笑道:“明白明白!我就是看看,欣赏一下,绝不动手!嘿嘿……”但他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显然在打着什么小算盘。
林枫将霜月轻轻放在莲花平台边缘,让她依靠着一片莲瓣坐下。平台触感温润,并非看起来那般冰冷,精纯的冰魄灵气自动汇向霜月,滋养着她虚弱的身体和神魂。霜月闭合双目,眉心封魔印幽幽闪烁,似乎在自发地吸收、适应此地的环境。
“寒渊,接下来我们具体该如何做?需要多少时间准备?”林枫看向阴影灵体。
寒渊之影飘到莲花平台中央,阴影身躯缓缓散开,化作无数细微的幽蓝光点,融入平台和周围的八根冰晶玉柱。顿时,整个莲花平台亮起柔和的光芒,八根玉柱上的雕刻仿佛活了过来,投射出淡淡的虚影,在平台上空交织成一个缩小版的、更加复杂精密的冰蓝色法阵虚影,法阵中央,隐约可见外面祭坛和那团黑暗魔念的缩影。
“净化之仪,需在此‘冰魄净莲台’上进行。”寒渊之影的声音从平台各处传来,仿佛与整个洞天融为一体,“此处能最大程度汇聚冰魄寒渊之力,加持封魔印,并隔绝外界干扰,尤其是魔念可能的精神侵蚀。”
“第一步,需助玄女大人……或者说霜月姑娘,尽可能唤醒与融合更多的前世记忆与本源灵性。唯有对封魔印的掌控达到一定程度,明悟净化本质,方能主导仪式。此地环境、这些遗物,皆有助益。此外……”它的意念扫过旺财,“混沌遗种若能彻底炼化体内魔气与阳和之力,完成初步蜕变,其混沌之力或可在关键时刻,干扰魔念,护持霜月姑娘神魂。”
“那我呢?我干啥?”天机子立刻举手,跃跃欲试。
“你……”寒渊之影似乎在审视他,“观你气息,似是阵法师传承。此地外围,连接封印祭坛的诸多辅助阵法,年久失修,多有残损。你可尝试修复、强化,尤其是‘聚灵’、‘镇魂’、‘隔绝’三类阵法。修复越多,仪式成功率便高一分。阵法图录,在那边书架第三排玉简中。”它指向寒玉书架。
“修复上古大阵?这个我在行啊!”天机子大喜,屁颠屁颠地就跑向书架,仿佛看到了绝世宝藏。能亲手接触并修复上古冰魄玄女布置的阵法,这对任何阵法师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机缘!
林枫沉吟道:“我当如何?”
“你身负玄黄传承,根基深厚,意志坚定。”寒渊之影道,“两件事。其一,护法。在霜月姑娘融合记忆、掌控封魔印期间,需有人护持其心神,防止被过于庞大的记忆冲击导致迷失,或引动封魔印反噬。玄黄气中正平和,包容万物,最为合适。”
“其二,备战。”它的意念变得凝重,“净化仪式一旦开始,必将引动魔念疯狂反扑。祭坛封印会暂时开启一道缝隙,引魔念核心进入净莲台范围内的‘净化域’。届时,魔念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击霜月姑娘,试图吞噬其真灵,也可能攻击我们这些辅助者。你需要做的,便是在净化域内,抵挡魔念的攻击,为霜月姑娘争取时间,直至净化完成。这将是实打实的、与上古魔念残魂的正面交锋,凶险万分。”
林枫缓缓点头,眼中无惧,只有沉静:“我明白了。”
“时间紧迫,魔念冲击封印的频率在加快。”寒渊之影道,“给你们三日时间准备。三日后,无论霜月姑娘记忆融合程度、混沌遗种蜕变情况、阵法修复进度如何,都必须开始净化仪式。否则,封印可能提前破裂。”
三日!林枫心头一紧,看向莲花台上闭目调息的霜月,又看了看跑到书架边如饥似渴翻阅玉简的天机子,以及趴在一旁、周身气息起伏不定、仍在与体内力量做最后磨合的旺财。
“足够了。”林枫握了握拳,盘膝坐在霜月对面,玄黄气缓缓流转,形成一个温和的力场,将她笼罩,“开始吧。”
洞天之内,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冰魄明月永恒洒落清辉。
霜月服用了林枫以冰晶蓝莲为主药、辅以几味洞天药圃中采摘的辅药临时炼制的“冰魄凝神丹”,在莲花台、月华流仙裙(已由林枫帮她披上,衣裙自动贴合,光华流转)以及整个洞天环境的共同作用下,陷入了深层次的冥想。
她的意识仿佛沉入了一片冰蓝色的海洋。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情感、知识……如同海底的珍珠,被无形的线串起,逐渐清晰。她看到了巍峨的冰雪宫殿,看到了漫步星空的清冷身影,看到了与狰狞魔影的惨烈厮杀,看到了决绝封印时的孤独与坚定……那是冰魄玄女的一生,波澜壮阔,却也孤高清寂。
封魔印在她眉心缓缓旋转,幽光越来越盛,与她的神魂逐渐产生更深层次的共鸣。一些玄奥的印诀、咒文、关于封印与净化的本源理解,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她心间。她的气息在缓慢而坚定地攀升,虽然修为境界未变,但那种源自灵魂本质的威严与古老韵味,却在一点点苏醒。
天机子彻底陷入了阵法的海洋。那些上古玉简中记载的阵法知识浩如烟海,精妙绝伦,许多思路与手法让他大开眼界,如痴如醉。他一边学习,一边按照图示,在寒渊之影的指点下,小心翼翼地修复着洞天之外、连接祭坛的各个辅助阵法节点。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和灵力的工作,但他乐在其中,不时发出“妙啊!”“原来如此!”的惊叹,或者抓耳挠腮地思考某个难题。
旺财的蜕变则更为直观。它趴在一根冰晶玉柱旁,周身灰、金、黑三色光芒交替流转,最终缓缓融合,化作一种更加深邃、更加混沌的暗灰色,其中偶尔闪过暗金与纯阳的金星。它的体型增大了一圈,肌肉线条更加流畅充满力量感,利爪与牙齿隐隐泛着金属寒光。最显着的是它的眼睛,暗金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混沌初开、万物生灭的景象一闪而逝,气息赫然稳固在了三阶巅峰,隐隐触摸到了四阶的门槛!它消化了那缕精纯魔气本源和玄阳造化露,混沌血脉得到了不小的补益。
林枫则始终静坐护法。他一边以玄黄气温养霜月的心神,引导她融合记忆而不迷失;一边自身也在默默修炼,巩固战灵后期的修为,参悟玄黄道种的种种妙用,尤其是如何更有效地以玄黄之力对抗魔念精神侵蚀。后土镇岳印悬浮在他丹田,吸收着洞天中稀薄但纯净的土系灵气(寒玉亦蕴地气),修复着之前的损耗。
寒渊之影大部分时间都化作光点融入净莲台阵法中,似乎在调整、优化着整个净化仪式的流程,偶尔显化身形,指点众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洞天内平静而忙碌,洞天外,冰川深处,那祭坛上的封印光幕波动越来越剧烈,黑暗魔念的冲击一次猛过一次,整个冰窟都时常传来低沉的轰鸣与震动,仿佛一头被困万古的凶兽正在拼命挣脱枷锁。
第二日傍晚,正在修复一处关键“镇魂”阵节点的天机子忽然发出一声怪叫:“咦?这阵纹走向有点怪啊……等等!这里怎么有个暗格?”
只见他面前的一块冰壁阵纹交汇处,随着他将一缕灵力按照玉简记载的正确路径灌注后,竟然微微凹陷,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暗格!暗格中,静静地躺着一枚半个巴掌大小、非金非玉、通体冰蓝、正面刻有“冰魄”二字、背面是玄女踏莲浮雕的令牌!
“冰……冰魄玄女令?!”天机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都变了调。
寒渊之影瞬间在他身边凝聚出身形,幽蓝的眼眸死死盯住那枚令牌,阴影身躯剧烈波动,显示出它极不平静的内心:“竟然……藏在此处!是了……玄女大人心思缜密,定是料到可能有人图谋不轨,故将真正的控制令牌藏于辅助阵法的核心节点之中,唯有完全修复此处阵法,并以正确手法激活,方能显现!若非你恰好修复到此……”
林枫和刚刚完成一个小周天、气息愈发深邃的旺财也被惊动,围了过来。
“太好了!有了这令牌,霜月姐掌控封印、净化魔念的把握就大多了!”天机子兴奋道,伸手就要去拿。
“慢!”寒渊之影却拦住了他,意念严肃,“此令与玄女大人本源相连,更是操控此地及封印的至高信物。唯有玄女转世之身,或得到其认可者,方可接触而不引动反击。否则,会遭到令牌内残留的玄女本源之力攻击。”
天机子吓得立刻缩手,讪讪道:“那……那快给霜月姐送过去啊!”
林枫看向莲花台上依旧闭目融合记忆、但气息已强盛许多、眉心血色封印流转越发自然的霜月,点了点头:“等她这次冥想结束。”
又过了数个时辰,当日夜交替(洞天内依据顶部明月光华强弱判断)、第三日黎明将至时,霜月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已然与之前大不相同。少了几分迷茫与柔弱,多了几分清冷、深邃与一种源自骨子里的威严。她依然是霜月,却仿佛沉淀了万古的冰霜与月光,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修为依然卡在战灵中期,但给人的感觉,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目光扫过众人,在林枫身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暖意,随即看向寒渊之影和天机子手中的冰魄玄女令。
“寒渊,辛苦你了。”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尊贵与亲和,“天机子,多谢。”
天机子受宠若惊,连忙捧着令牌上前:“霜月姐……呃,玄女大人,您看看这个!”
霜月目光落在冰魄玄女令上,神情微动。她伸出纤手,指尖尚未触及令牌,那令牌便自动飞起,落入她掌心,冰蓝光华大放,与她眉心的封魔印交相辉映!一股更加磅礴、更加完整的冰魄玄力从令牌中涌出,汇入她体内,让她本就蜕变的气息再次攀升一截!
她缓缓握紧令牌,感受着其中流淌的熟悉力量与权柄信息,抬头看向净莲台上空那由寒渊之影维持的法阵虚影,目光穿透洞天,仿佛看到了外面那躁动不安的黑暗魔念。
“记忆尚未完全融合,封魔印也只掌握了七成……但,时间到了。”霜月(冰魄玄女转世意识为主导,但保留了今世霜月的情感与人格)站起身,月华流仙裙无风自动,冰魄寒光剑自行出鞘半寸,发出清越剑鸣。
她看向林枫,眼神坚定:“林枫,助我。”
林枫点头,玄黄气勃发,后土镇岳印虚影在身后隐现:“必不负所托。”
她又看向旺财。旺财低吼一声,踏前一步,蜕变后更加雄壮的身躯散发着混沌而强大的气息,暗金色的眸子战意熊熊。
最后看向天机子。天机子一拍胸脯,虽然腿有点抖,但强撑着道:“放……放心!外围阵法我已经修复了八成,保证不让任何杂鱼干扰!”
寒渊之影重新凝聚,幽蓝眼眸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霜月身上:“玄女大人,诸位,准备……开始了。”
它阴影般的身躯猛然散开,化作无数光点,彻底激活净莲台与八根玉柱!整个洞天光华大盛,无数符文从地面、墙壁、穹顶浮现,磅礴的冰魄灵气疯狂向净莲台汇聚!
莲花台缓缓旋转升起,悬停在离地三尺之处。霜月立于莲台中央,手持冰魄玄女令,眉心封魔印幽光冲霄!林枫、旺财一左一右,护持在莲台边缘。天机子则快速跑到洞天入口处的某个阵法节点旁,严阵以待。
洞天之外,冰川深处,祭坛上的封印光幕在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下,剧烈波动后,骤然开启了一道仅容一缕黑气通过的细小缝隙!
“吼——!!!”
饱含无尽怨毒、贪婪与毁灭欲望的魔念尖啸,响彻整个冰窟!一道凝练到极致、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魔气,如同毒龙出洞,从那缝隙中钻出,循着与封魔印那致命的吸引,悍然冲向洞天方向!
净化仪式,终启!
上古恩怨,魔念净化,生死一战,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