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盯着三岔口前的修真局队员,对方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冷笑。他刚才已经用破甲锥试过,那一击直接炸裂了投影。可眼前这个人又出现了,连站姿都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手里的雷纹铜片,贴在鼻下的那片金属微微发烫,指向右侧通道。空气中有股焦味,不是燃烧的塑料,而是像骨头被烤干后散发的气息。
他没再犹豫,抬脚冲向右边。
管道迅速变窄,头顶的水泥板开始滴水,每一滴落在肩上都带着刺痛。他加快脚步,手电光扫过墙面,发现几道抓痕深入石料,像是有人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
前方传来电流声,忽强忽弱。
他停下,从背包里抽出离火旗。旗面还有余温,握在手里能感觉到一丝震动。他知道残魂就在前面,靠着地脉节点维持形体,只要不断开连接,它就能一直重生。
他继续往前走。
灯光突然亮起,昏黄的灯泡在头顶闪烁。配电室出现在眼前,铁门半开,里面黑雾盘旋。那个青年虚影浮在空中,穿着玄天宗弟子服,面容清晰——是周云鹤生前的模样。
“你追到这里,是为了证明自己比我强?”虚影开口,“还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多恨你?”
江临渊没答话,把离火旗横在身前。
“你靠系统签到变强,算什么本事?”另一个声音从墙角传来,黑雾凝聚成模糊人形,“上官玥炼器是为了复仇,她根本不会真心帮你。”
他闭上眼,耳边响起母亲的声音:“活着,就是最大的反抗。”
他睁开眼,旗尖点地,火焰顺着地面铺开。火光映照下,两道影子同时动了。青年虚影迎着火浪走来,黑雾则退向配电箱。
江临渊忽然扔出半截平安香。
香头火星穿过空气,准确落入配电箱裸露的线路中。火花炸开,灯光瞬间熄灭。黑暗只持续了一秒,但足够他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他回头,看见上官玥站在通道入口,脸色苍白,右手紧握剑柄。她一步步走进来,脚步有些晃,但没有停下。
“你不该进来。”他说。
“剑在叫。”她声音很轻,“它要下去。”
她走到裂缝前,跪在地上,将玄铁剑胚狠狠刺入地底。剑身震颤,血色雷纹从剑脊蔓延而出,像血管一样跳动。
江临渊立刻挥动离火旗,引导空中残留的火精汇入剑柄。金光与红焰交织,顺着剑身冲入地下。
整间屋子剧烈震动。
周云鹤的残魂发出嘶吼,黑雾疯狂扭动,想要脱离连接。青年虚影伸手去抓上官玥,被江临渊一掌拍散。他挡在她面前,旗面展开,挡住扑来的阴气。
“你毁不了我!”黑雾中传出怒吼,“我本该是天命之子!是你抢走了一切!”
“你早就输了。”江临渊低声道,“从你想杀她的那一刻起。”
金光骤然增强,顺着剑身灌入地脉。裂缝中腾起火柱,黑雾在火海中扭曲变形,发出非人的惨叫。青年虚影开始崩解,五官融化,身体化作灰烬飘散。
最后一点黑雾挣扎着想逃,被火精缠住,瞬间焚尽。
系统提示浮现:【清除校园隐患,解锁大始洞天1%】
签到界面第一次显现出完整的洞天轮廓,一座山形虚影缓缓转动。
江临渊松了口气,转身去看上官玥。她还跪在地上,手指搭在剑柄上,额头冒汗,嘴唇发白。
“撑住。”他蹲下扶她。
她摇头:“让我再坐一会儿。”
话没说完,整个人向前倒去。他一把抱住她,摸到后背全是冷汗。
头顶开始掉落碎石,水泥块接连砸下。整条管道在塌陷。
他迅速将她背起,用离火旗烧断挡路的钢筋。雷纹铜片还在鼻下贴着,指针稳定指向出口方向。他沿着最坚固的墙体移动,避开裂缝密集区。
热浪从背后涌来,通道深处传来轰鸣。他加快脚步,肩膀撞开一堆瓦砾,终于看到前方透出微光。
只剩十米。
就在这时,背包侧袋的半截平安香突然自燃。青色火焰腾起,不足一息就灭了。
他心头一震,脚下没停,猛地跃出裂缝。
身后轰然巨响,整段地下通道彻底坍塌。尘土冲天而起,遮住半个体育场。
他背着上官玥,单膝跪在焦土上喘息。远处天空泛白,第一缕晨光照在断裂的栏杆上。
他低头看背包,侧袋里的香只剩一点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