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南锣鼓巷95号院的老槐树落尽了最后一片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里抖索，像双伸向天空的枯手。何雨柱站在正屋的门槛上，看着院里的落叶——一大妈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只是那天飘着细雨，把青砖地洇得透湿。
三大妈的灵堂就设在正屋，黑白照片里的老人嘴角带着丝浅浅的笑意。何雨柱给她整理衣襟时，指尖触到那枚铜制的顶针——这是三大妈一辈子的念想，当年她靠给人缝补衣裳拉扯大四个孩子，顶针的边缘被磨得发亮，上面还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牙印，是孩子们小时候咬的。
“三大妈，一路走好。”何雨柱轻声说，把顶针小心地放在她的衣襟上。旁边的供桌上，摆着她最爱吃的驴打滚，是娄晓娥一大早去护国寺买的，还冒着热气。
院里来了些稀稀拉拉的吊唁者，大多是当年四合院的老街坊，头发都已花白。二大妈拄着拐杖坐在廊下，哭得老泪纵横：“就剩我一个了……当年院里多热闹啊，聋老太太总爱坐在门口晒太阳，一大妈帮我纳鞋底，你三大妈就数着铜板算计柴米油盐……”
何雨柱给她递了块手帕，心里像压着块铅。这几年，院里的老人走得越来越快：聋老太太走时，院里还有满堂儿孙送终；一大妈走时，街坊们凑钱给她买了块上好的寿材；到了三大妈，除了二大妈和几个远房亲戚，竟没多少人来了。
出殡那天，何雨柱让何晓备了辆加长的灵车，亲自扶着三大妈的灵柩上车。车驶出南锣鼓巷时，他回头望了眼95号院的门楼——这个承载了他记忆的院子，终于要在时光里沉寂了。
送走三大妈，何雨柱站在东跨院的天井里，看着吕文冰坐在藤椅上喂鱼。老太太的头发依旧乌黑，脸上的皱纹比十年前没少多少，娄晓娥和李小丫在廊下择菜，说说笑笑间，眼角的都透着股年轻的鲜活。何雨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节分明，皮肤紧致，和三十年前没什么两样。
“柱子，发什么愣呢？”吕文冰朝他招手，“晓娥说晚上做你爱吃的红烧肉，让你去空间里捞条活鱼。”
何雨柱应了一声，心里却泛起阵难言的涩意。这些年，他和家人的容貌几乎没变，在日渐衰老的街坊面前，越来越像个“异类”。前几天去菜市场，卖菜的老张盯着他看了半天，嘟囔着“柱子你咋越活越年轻”，那眼神里的疑惑，像根细针扎在他心上。
“妈，晓娥，小丫。”晚饭时，何雨柱放下筷子，“咱们搬去香港吧。”
娄晓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好，香港的气候适合养老，何晓在那边打理公司，我们去了也能帮衬点。”
李小丫点头：“我没意见，实验室在香港设个分部，正好趁这个机会过去。”
吕文冰看着儿子，轻轻叹了口气：“走吧，这院子……是留不住人了。”她望向窗外，东跨院的灯笼还亮着，却照不亮南锣鼓巷深处的寂静。
维多利亚港的夜色像打翻了的珠宝盒，流光溢彩的霓虹在水面上碎成万点星辰。何雨柱站在“华夏文博苑”的顶楼露台上，望着远处穿梭的游轮，身后传来何晓清脆的声音：“爸，‘皿方罍’已经入库了，专家说这是目前发现的最完整的商代青铜器。”
何雨柱回头，看着儿子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手里拿着平板，眉眼间既有娄晓娥的干练，又带着股年轻人的锐气。“华韵阁”在欧洲站稳脚跟后，何晓就主动请缨来香港筹备博物馆，短短一年时间，就建成了亚洲最顶尖的文博场馆。
“安保系统再检查一遍。”何雨柱叮嘱道，“这些文物里，有不少是从李小丫那个世界的博物馆‘取’回来的，不能出半点差错。”
他说的“取”，其实是当年在李小丫那个世界，在各国用空间带回的国宝。从《女史箴图》，到“昭陵六骏”，“螺钿紫檀五弦琵琶”，足足有三十万多件，每一件都带着百年的风尘，也刻着民族的伤痕。
“放心吧爸，我在馆里布了三层屏障，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何晓笑着晃了晃平板，“而且贺叔叔派了一个营的安保人员，24小时巡逻。”这里的贺叔叔是贺先生的儿子。
走进展馆，柔和的灯光下，一件件文物静静陈列：商周的青铜器上，饕餮纹在光影里浮动，仿佛能听见三千年前的钟鸣；唐宋的书画前，电子屏循环播放着修复过程，让游客能看到古画从残破到完整的蜕变；明清的瓷器展台前，孩子们踮着脚尖，指着青花瓷上的缠枝莲叽叽喳喳，眼里满是好奇。
“这是‘子龙鼎’，比司母戊鼎还早一百年。”何雨柱指着一件巨大的青铜鼎，对身边的李彤彤说，“当年在日本的一个私人仓库里找到的。”
李彤彤穿着件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本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爸，我打算给每件文物做个全息投影，扫描上面的每一道纹路，建立数字档案，”她是李小丫的女儿，继承了母亲的科研天赋，现在是博物馆的技术总监。
何雨柱欣慰地点头。自从李富贵夫妇和李小丫带着李彤彤搬来这个世界，一家人总算团圆了。李富贵闲不住，在博物馆里开了个茶室，专门给游客讲文物背后的故事；李小丫则把主要精力放在了香港的实验室，和何雨柱一起研发新的材料技术。
“对了爸，娄阿姨让您去趟集团总部，说是美国那边的石油供应商又想抬价。”何晓递过来一份报表，“咱们在中东的油田已经开始投产，要不要把美国的份额给停了？”
何雨柱接过报表，指尖划过上面的数字——这些年，他通过贺先生的渠道，在全球布局了上百个油田和矿场，从沙特的轻质原油到澳大利亚的铁矿石，从智利的铜矿到南非的黄金，几乎掌控了全球一半的资源供应。“停了吧。”他语气平淡，“告诉他们，以后想从中国买资源，得看我们的脸色。”
香港中环的何氏集团总部大厦，像一柄直插云霄的利剑，玻璃幕墙反射着维多利亚港的波光。何晓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下方川流不息的车河，手里捏着份刚出炉的财报——集团今年的营收突破了万亿美金，在全球企业榜单上稳居前三，仅次于贺先生的安保集团和美国的微软。
“总裁，内地的生鲜供应链已经覆盖到县级市场了。”助理小陈递过来一份报告，“今天的海鲜已经装车，明天早上就能出现在北京、上海的超市货架上，价格比市场价低三成。”
何晓接过报告，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父亲的空间是个取之不尽的宝库：灵田里种的水稻一年能收四季，每粒米都带着淡淡的清香；海里的海鲜永远鲜活，鲍鱼、龙虾、海参应有尽有；就连蔬菜水果，都比普通的大上一圈，维生素含量高出好几倍。
“通知下去，给贫困地区的学校再捐一批食材。”何晓在报告上签字，“特别是西部那些山区，让孩子们每天都能喝上灵泉牛奶，吃上空间鸡蛋。”
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总说：“做生意不能只想着赚钱，得让老百姓真真切切得到实惠。”所以何氏集团的生鲜从不涨价，哪怕遇到天灾，也坚持按成本价供应，甚至免费捐赠。这几年，靠着空间里的产出，中国的粮食自给率提高了三十个百分点，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掐断粮道。
“对了，李彤彤副总裁那边说，实验室新研发的‘灵丝纤维’已经通过测试了。”小陈补充道，“用这种纤维做的衣服，能自动调节温度，还能防辐射，要不要先在集团内部推广？”
何晓眼前一亮。“灵丝纤维”是李小丫和父亲的得意之作，用空间里的灵蚕吐出的丝制成，轻如鸿毛，坚如钢铁。“当然要推广。”他站起身，“我去趟实验室，看看能不能用这种纤维做批校服，给山区的孩子们送去，那边冬天冷。”
驱车穿过维多利亚港的海底隧道，就到了位于九龙的实验室。这里戒备森严，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这里面存着许多高科技——从能治愈癌症的“灵液药剂”，到时速超过五百公里的“磁悬浮列车”，再到可回收的“太空飞船”，每一项都足以改变世界。
哥，你来得正好！”李彤彤举着一件银白色的校服跑过来，“你看，这件衣服里织了灵丝，零下三十度穿都不冷，还防水防火！”
何晓接过校服，摸上去像丝绸一样光滑，却带着种奇异的温热感。“太好了！“赶紧批量生产，争取下个月就能送到孩子们手里。”
李小丫从实验室里走出来，摘下护目镜，脸上带着疲惫却兴奋的笑容：何晓，你来得正好，我们刚突破了芯片的量子光刻技术，以后咱们的芯片性能能比美国最先进的还强十倍，成本却只有十分之一。”
何晓眼睛一亮。芯片一直是中国的短板，这些年总被西方国家卡脖子。现在有了这项技术，就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小丫妈妈，您太厉害了！“我这就通知工信部，让他们准备批量生产。”
傍晚的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金色的光斑。何雨柱看着李小丫和女儿们围着新研发的芯片讨论，吕文冰和李富贵坐在一旁喝茶，娄晓娥在厨房忙碌，空气中弥漫着红烧肉的香气和淡淡的灵力气息。
“爸，您看这个。”何晓跑过来，手里拿着块小小的芯片，“这是我们刚做出来的，用的是空间里的稀有金属，运算速度比现在最快的超级计算机还快一百倍。”
何雨柱接过芯片，放在手心，能感觉到里面流淌的灵力。这枚小小的芯片，凝聚着无数科研人员的心血，也承载着他两个世界的期盼——让中国在科技上真正站起来，再也不受人欺负。
“很好。”他笑着点头，“但不能骄傲。科技发展永无止境，我们得一直往前跑，才能让祖国永远站在世界的前列。”
这时，贺先生的加密电话打了进来。“柱子，好消息！”贺先生的声音带着兴奋，“我们在非洲的金矿投产了，储量占全球的一半。另外，新列装的‘灵能坦克’和‘隐形战机’已经通过了实战测试，性能远超美国的m1A2和F-22！”
何雨柱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些年，他通过集团，给国家输送了无数资源和技术：从能让航母隐形的“反雷达涂层”，到能摧毁卫星的“激光武器”，再到能净化海水的“灵泉装置”，每一项都让中国的国力突飞猛进。
“告诉同事们，辛苦了。”何雨柱轻声说，“但别忘了，我们发展武器，不是为了战争，是为了守护和平。
挂了电话，娄晓娥喊大家吃饭。餐桌上摆满了空间里的食材：灵泉煮的米饭，入口即化；红烧空间猪肉，肥而不腻；清蒸灵鱼，鲜得能鲜掉眉毛。吕文冰给每个人碗里夹了块肉，笑着说：“多吃点，咱们现在日子好了，可不能忘了以前的苦。”
何雨柱望着窗外的维多利亚港，夜色温柔，灯火璀璨。他想起南锣鼓巷95号院的老槐树，想起铁原焦土上的星光，想起松骨峰泥土里的钢铁，忽然明白：所谓的永恒，不是容颜不变，而是初心不改；所谓的强大，不是欺负别人，而是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爸，您在想什么？”何晓递给他一杯灵果汁。
何雨柱笑了，喝了口果汁，清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我在想，明天该给空间里的稻田施肥了。”
是啊，无论走多远，无论站得多高，他终究是那个南锣鼓巷里的何雨柱，是那个想让家人、让街坊、让祖国过上好日子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