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率军万人,星夜疾驰,兵临城西!陆逊水陆夹击的杀招,终于图穷匕见!
军情如火!周仓闻报,眼中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与刻骨的杀意!糜芳!这个导致荆州沦陷、关羽败亡的头号叛徒,他终于出现了!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
“关兴侄儿!”周仓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侄儿在!”关兴踏前一步,少年身躯因极致的愤怒与激动而微微颤抖,双目赤红,手已按在剑柄之上。杀父仇人近在咫尺,他等待这一刻太久了!
“点齐锐士营全部精锐!再调河北营三千悍卒!随我出城!迎战糜芳!”周仓斩钉截铁,杀气冲天,“我要亲手摘下此獠狗头,祭奠云长兄在天之灵!”
“诺!”关兴轰然领命,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
“将军!不可!”郝普、傅士仁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阻,“陆逊大军压境,水门岌岌可危!此时若分兵出击,城内空虚,万一陆逊猛攻,公安危矣!糜芳虽来,然其军心不稳,只需谨守城池,待其久攻不下,必然生变!将军三思啊!”
“郝将军、傅先生所言有理!”廖化也急道,“陆逊用兵诡诈,此恐是调虎离山之计!司马万金之躯,岂可轻出?不若由末将率军迎敌,必誓死挡住糜芳!”
“不必多言!”周仓大手一挥,目光如电,扫过众人,“陆逊水师虽众,然我公安城防坚固,更有元俭兄坐镇,短期之内,他休想破城!而糜芳此贼,乃云长兄血仇,更是荆州之耻!此獠不除,军心难安,大义不彰!我意已决,亲斩此贼,以定军心,以雪国耻!”
他看向廖化,沉声道:“元俭兄!城防重任,交给你了!我予你忠义营全部及郝、傅二位将军部曲,共八千人马!务必死守三日!三日之内,我必取糜芳首级而还!若三日不归……”周仓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可视情况,退往上庸!”
“司马!”廖化虎目含泪,单膝跪地,“末将……领命!城在人在!愿以性命担保,绝不让陆逊越雷池一步!”
“好!”周仓重重一拍廖化肩膀,又看向郝普、傅士仁,“二位,安抚民心,协防城池,就拜托了!”
“敢不效死!”二人见周仓意决,知不可违,凛然应命。
计议已定,周仓不再耽搁。他深知兵贵神速,必须在陆逊反应过来、全力攻城之前,击溃糜芳,才能扭转战局!
“锐士营!河北营!集结!”周仓厉声下令。
片刻之后,公安西门悄然开启。周仓一马当先,关兴紧随其后,六千精锐死士(锐士营三千,河北营三千)人衔枚,马裹蹄,如同暗夜中涌出的钢铁洪流,悄无声息地冲出城门,迎着糜芳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如墨,星月无光。周仓将【煞影步】催动到极致,身形如烟,灵识全力展开,如同巨大的雷达,扫描着前方。关兴紧随其后,银枪紧握,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六千将士沉默前行,只有急促的马蹄声和甲胄摩擦声在夜风中回荡,一股惨烈的杀气弥漫开来。
三十里路,对于精锐骑兵而言,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很快,周仓的灵识便捕捉到了前方传来的嘈杂人声、马蹄声以及一股混乱而萎靡的军气!
是糜芳的军队!他们经过一夜急行军,已是人困马乏,正在一处名为“落马坡”的丘陵地带扎营休息,显然打算天亮后再进攻公安。
“天助我也!”周仓眼中寒光一闪,糜芳军如此懈怠,简直是自寻死路!他立刻下令全军下马,潜行接近,借助地形掩护,悄然将糜芳军半包围在落马坡下。
坡上,糜芳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帐内,糜芳正与几名心腹将领饮酒压惊,脸上带着志得意满又难掩惶恐的复杂神色。
“诸位放心!”糜芳灌下一口酒,强自镇定道,“陆大都督神机妙算,水陆夹击,周仓小贼必败无疑!待明日我军一到,与大都督里应外合,公安唾手可得!届时,你等都是功臣,本太守必在吴侯面前为诸位请功!”
“全仗太守大人提拔!”众将纷纷奉承,但眼神闪烁,显然军心并不稳固。糜芳投敌叛变,本就不得人心,军中多有怨言,此次又是孤军深入,士卒皆怀恐惧。
就在此时——
“报——!”一名哨骑连滚爬入帐中,面无人色,“太守大人!不好了!西……西面发现大量敌军!看旗号……是周仓!”
“什么?!”糜芳手中酒杯“啪”地落地,摔得粉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周……周仓?他……他怎么敢出城?!”
话音未落——
“杀——!!!诛杀国贼糜芳!为关君侯报仇!!!”
震天的怒吼如同惊雷,从落马坡四面八方炸响!无数火把瞬间燃起,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周仓一马当先,如同战神天降,【龙煞领域】轰然展开,笼罩大半个山坡!
“放箭!”关兴厉声长啸!
“咻咻咻——!”埋伏已久的弓弩手万箭齐发,如同暴雨般倾泻入糜芳军营寨!顿时,营中一片大乱,人仰马翻,惨叫声四起!
“随我冲!直取中军!活捉糜芳!”周仓声如雷霆,身先士卒,【寂灭龙爪】施展,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无人能挡!关兴红着眼,银枪如龙,紧紧跟随,专挑糜芳军将领厮杀!
“顶住!给我顶住!”糜芳吓得魂飞魄散,在亲兵护卫下,仓皇上马,试图组织抵抗。但他麾下士卒本就士气低落,又遭夜袭,顿时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糜芳狗贼!纳命来!”周仓目光锁定中军大纛下的糜芳,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冲破重重阻拦,杀到近前!
“保护太守!”数名糜芳心腹将领拼死来挡。
“滚开!”周仓拳出如龙,【混沌龙煞真元】爆发,一拳便将一名将领连人带甲轰成血雾!反手一爪,又将另一人撕成两半!凶威滔天!
糜芳见周仓如此悍勇,肝胆俱裂,拨马便逃!
“哪里走!”关兴早已迂回截住去路,银枪一抖,直刺其心窝!“狗贼!还我父帅命来!”
“小畜生安敢!”糜芳又惊又怒,挥刀格挡。他虽武艺不精,但毕竟曾是关羽副将,底子犹在,一时间竟与关兴斗了个旗鼓相当。
“兴儿退开!此贼交给我!”周仓恐关兴有失,大喝一声,合身扑上,【龙煞领域】全力压制糜芳!
糜芳只觉周身一沉,罡气运转滞涩,心中大骇!周仓的拳头已如山岳般压来!
“我投降!周将军饶命!”糜芳亡魂大冒,竟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迟了!”周仓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云长兄待你如兄弟,你竟背主求荣,害他性命!今日,便用你的血,祭奠忠魂!”
拳落!血溅!
“噗——!”糜芳的头颅如同西瓜般爆碎,无头尸身晃了晃,栽倒在地!
周仓一把抓起糜芳的首级,运足真元,声震四野:“糜芳已死!降者不杀!”
“糜芳死了!太守死了!”糜芳军见主将毙命,更是土崩瓦解,纷纷跪地请降。
战斗持续不到一个时辰便告结束。周仓军大获全胜,阵斩糜芳,歼敌数千,俘获近万,缴获粮草军械无数!
“叔父!”关兴来到周仓面前,看着糜芳的首级,眼中泪水奔涌,跪地痛哭,“父帅!孩儿为您报了一分仇了!”
周仓扶起关兴,将首级递给他,沉声道:“兴儿,糜芳虽死,然元凶吕蒙已亡,主谋孙权、陆逊尚在!大仇未报,不可懈怠!将此贼首级,高悬旗杆,传檄四方,以儆效尤!”
“侄儿明白!”关兴重重点头,擦去眼泪,眼神更加坚定。
“审兄!速速清点战果,收编降卒!能战者补充入营,老弱遣散!务必在天亮前完成!”
“诺!”
“全军听令!休整一个时辰!随后立刻拔营,回援公安!”周仓抬头望向东方已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心中牵挂城防。陆逊若知糜芳败亡,必会疯狂进攻!
然而,就在这时,一骑快马如飞而至,马上斥候浑身是血,滚鞍落马,泣声禀报:“将军!不好了!陆逊……陆逊趁我军出城,水陆并进,猛攻公安!廖化将军死战不退,然……然东吴军攻势太猛,水门已……已快失守了!郝普将军战死!傅先生重伤!城……城危矣!”
周仓瞳孔骤缩!陆逊!果然狠辣!他根本不在乎糜芳死活,而是要趁虚拿下公安!
“全军听令!丢弃一切辎重!轻装简从!随我火速回援公安!”周仓翻身上马,声音嘶哑,眼中布满血丝!
公安!绝不能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