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的脸上,此刻尽是运筹帷幄的锐利与兴奋。他目光扫过众将,沉声道:“文长、汉升,所言皆是啊!钟繇分兵,五千兵马,散布于长安十二城门及城墙之上,可谓处处漏洞!此乃我军千载难逢之机!”
他顿了顿,手指在地图上长安城的位置重重一点,决然道:“传令下去,全军饱食安歇,养精蓄锐!明日我等出得谷口,先于山林之中隐蔽,绝不可暴露行踪!待到夜幕降临……”
庞统眼中精光一闪,压低声音:“我军便趁夜色掩护,悄然潜至长安城下!多备云梯、绳索,趁其守军疲惫、警惕松懈之时,偷偷渡过护城河,架设云梯,攀城而上!一旦打开缺口,便举火为号,大军四面合围,同时猛攻!我要给那钟繇一个天大的‘惊喜’,让他明日醒来,便发现长安城头,已换了我大明旗帜!”
“得令!”魏延、黄忠、沙摩柯等人齐声低喝,个个摩拳擦掌,战意高昂。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明日夜色之下,大明奇兵如神兵天降,一举攻克这关中心脏、西京长安的壮阔场景!
帐外,子午谷的夜风格外清冷,但这三万奇兵的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战火与必胜的信念。
吕布亲率的五万主力大军,行动迅猛,直扑武关。当大军行至距武关仅十里时,关上的守将夏侯尚与韩浩才接到斥候的紧急回报。
“报——将军!大事不好!吕布……吕布亲率数万大军,距关已不足十里!旌旗招展,攻城器械无数!”夏侯尚与韩浩闻讯,大惊失色。
“快!快关闭城门!拉起吊桥!所有将士上城防守!在派人飞马前往长安,向钟使君求援!”夏侯尚嘶声下令,声音都变了调。韩浩急忙修书,派出快马信使,前往长安向钟繇求援,并协助夏侯尚调派兵力,组织防御。武关之内,顿时陷入一片紧张忙乱之中。
然而,吕布此次乃有备而来,根本不给守军任何喘息之机。大军甫一抵达关下,略作阵型调整,不进行任何试探性的劝降或骂阵,直接便发起了猛攻!各种攻城器械便被推至阵前!巨大的投石车发出吱呀的绞盘声,将一块块巨石抛向天空,如同陨石般狠狠砸向武关城墙;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掩护着扛着云梯、推着冲车的步兵方阵向前猛冲!
武关虽险,但在吕布军如此猛烈且准备充分的的首波攻势下,顿时显得岌岌可危。夏侯兰与韩浩亲自督战,指挥守军凭借关隘之利,拼命抵抗,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双方在关墙上下展开了惨烈的攻防战,死伤惨烈。凭借着地势与守军的拼死抵抗,夏侯尚和韩浩勉强守住了这第一波狂暴的进攻,但守军已然伤亡不小,士气受挫。
首攻受挫,吕布下令大军后退些许扎营,同时派出大量军士,在附近山林中四处搜寻巨石。次日,更多的投石车被组装起来,对准武关城墙开始了无休止的轰击!巨石呼啸着砸在城墙上,砖石飞溅,烟尘弥漫;城楼被砸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守军根本无法在城墙上立足,夏侯尚与韩浩只能命令士卒高举盾牌,或者背靠着内侧城墙躲避,被这铺天盖地的远程打击压得抬不起头,胆战心惊,疲惫不堪。
韩浩找到夏侯尚,脸色苍白地说道:“夏侯将军,敌军势大,器械完备,吕布这般猛攻,我军伤亡惨重,……照此下去,恐怕撑不到信使抵达长安,武关就要守不住了!”
夏侯尚也是胆战心惊,望着城外连绵的敌营和不断飞来的巨石,咬了咬牙,狠声道:“守不住也要守!能守多久是多久!实在事不可为……我们再寻机撤退!” 他已萌生退意。
天色渐晚,吕布下令收兵。贾诩向吕布献上疲敌之计:“陛下,敌军今日受我猛攻,已是惊弓之鸟。可令几队人马,轮番出击,每间隔半个时辰,便擂鼓呐喊,佯装攻城,迫使其守军时刻戒备,不得休息。如此一宿,明日敌军必是疲惫之师,战力大减。”
吕布依计而行。是夜,武关守军果然被大明军数次佯攻惊扰,每一次鼓噪之声响起,都以为敌军真的攻城,慌忙起身备战,如此反复,一夜未能安眠,人人眼圈发黑,精神萎靡。
第二日,朝阳初升。休息了一夜的明军主力精神饱满,而关上的守军则已是强弩之末,养精蓄锐的大明主力开始发动真正的总攻!吕布直接换上了最为精锐的陷阵营!高顺亲自披甲持刃,周仓、太史慈等猛将亦纷纷请战,身先士卒,冲向城墙!
疲惫不堪的守军面对如狼似虎的陷阵营,抵抗显得软弱无力。惨烈的肉搏战在城头每一个角落展开,不断有守军被砍翻坠城。高顺、周仓、太史慈等人勇不可当,在城头杀开一片片空地,后续明军源源不断攀附而上。与此同时,巨大的冲车在弓弩手的掩护下,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武关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和木屑横飞,武关城门终于被撞开!
早已等候多时的左将军赵云,白袍银枪,大喝一声:“随我冲!” 一马当先,率领着精锐骑兵,如同白色洪流,从洞开的城门汹涌而入!铁蹄践踏,长枪突刺,瞬间将门后试图堵截的守军冲得七零八落。
城门失守,骑兵入关,守军彻底崩溃。夏侯尚、韩浩见大势已去,再也无法支撑,只得仓皇聚集起身边仅剩的一千多残兵败将,舍弃武关,从另一侧关门狼狈逃窜。
赵云岂容他们轻易逃走,率领骑兵一路追杀,箭矢如雨,马刀翻飞,逃窜的曹军又被斩杀大半,尸横遍野。夏侯尚、韩浩仅带着寥寥数百人,侥幸逃脱,往长安方向亡命而去。
雄关武关,终被大明军攻克!通往关中的东南大门,就此被吕布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