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
你找到了活下去的另一个意义。
就是救出这批立场不坚定脑子又不好使还爱到处给你惹麻烦还有事就只会喊你代少主救命的寨民并带着他们一起活下去!
明确了新的人生目标的你开始变得无比沉着冷静。
深吸一口气就将自己彻底沉入水牢巨大水池之中,要让极端濒死的环境迫使你的大脑飞速运转,好迫使自己能飞快想出解困之法。
一秒两秒……
时间飞速流逝。
你也憋不住气地往水池上方冒出泡泡。
咕噜噜噜噜……
越来越快,越来越密,越来越大的泡泡从你口鼻之中窜出,并在水池水面飞速破碎,发出濒死的信号。
吓得看守手忙脚乱地打开了水牢大门,4人鱼贯而入,七手八脚地强行将你从水池中拉拽而出。
手忙脚乱地给你解除了手镣脚铐,将你整个人拖到干草之上,两人一前一后配合着给你按压腹部祛水,试图拯救你的性命。
而你却始终面色惨白,毫无生机,吓得一人慌忙窜出去去通风报信,一人在旁焦急把风。
“怎么样啦怎么样啦?
到底好了没有啊?
这可是老爷特别交代的重犯!
她的命可比咱们的都金贵!
可出不得一丝差错啊!”
“哎呀在抢救了在抢救了,已经在抢救啦!”
两名看守配合默契又经验十分老道地按压你的腹部,另一个则在旁配合查看你的眼睑脉搏呼吸。
你愣是一点反应都给他们。
“哎呀!”
急得负责把风看守跺脚转身而去,对着空气焦虑。
“哎呀!
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啊!
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儿,就我这一份差事。
若是出了差错,这份差事没了,我可如何是好啊。”
焦虑情绪弥漫整个水牢。
让两位给你实施抢救的看守都开始分神。
而你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眼睛。
一记左勾拳猝不及防重击在正准备侧脑袋给你听心跳的看守的太阳穴上,将他当场击晕。
而后挺身反手肘击给你按压腹部的看守的侧脑,又趁他受力后仰之际,一记升龙拳重重给到他的下巴。
一套连贯动作重击打得他下巴连带颧骨直接震颤头盖骨,叫他重重后脑勺着地,脑震荡重创着也跟着晕厥了过去。
“什么回事?”
负责把风的看守闻声回头。
视野都没摆正就遭了你一个鼻头重击,踉跄后退着,已经是头晕眼花,鼻孔流血。
双手捂鼻子上来,还没斥责问话出口,就被你揪着头发,拉拽冲刺着冲到墙上去!
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头撞了个闷响,跟着也原地倒了,彻底晕死了过去。
你熟门熟路地挑了一个与你身材相近的看守,就地扒了他的衣服给自己换上,将他们的武器统统沉入水池底下。
而后用他们的臭袜子塞他们的嘴,再撕烂他们的衣服做绳子将他们捆起来。
再摸出了他们身上的钥匙全部挂自己腰上,锁上水牢大门。
转身左右飞速查看地牢环境,一察觉到有人往这边走来,便立即压低了帽檐,埋头迎面走了过去。
两人竟然只是看了你一眼就径直走了。
你心里直呼蠢蛋,立马加快了去解救你那帮蠢成猪一般的寨民的脚步。
七拐八绕着。
寨民们被鞭笞得哀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你的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最后索性半靠在墙面上,摸墙前进。
试图通过拐角隐藏踪迹,试探你这帮蠢猪般的寨民的存活情况。
鬼鬼祟祟探头出去。
“啊!
啊!”
鹰老九被捆在十字架上鞭笞得血淋淋的画面赫然眼前。
“蠢猪!
活该!”
你暗暗叫骂。
就看见狱卒环绕鞭子于手,中场休息喘口气地继续审问道。
“大胆匪徒!
你假借贩酒之名拦路强买强卖不成又实施抢劫!
你可认罪?”
就听见鹰老九一如既往自负固执又嘴硬地强辩回道。
“什么强买强卖?
什么拦路抢劫?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卖酒收钱!
他给钱喝酒!
他喝我的酒,就该给我酒钱!
天经地义!
有什么错?!
我好端端地卖酒!
他好端端的喝酒!
喝了又不给钱!
我教训他两句怎么了?
犯法啦?
哦!
那难道喝酒不给钱就合法啦?
那改明儿我上街,我见肉我就吃!
我见酒我就喝!
我见衣裳我就穿!
你们谁也别讲我的不是!
你们谁也别想又来抓我!”
“嘿我他妈跟你说不清楚了是不?
你看我跟你说不清楚,我这手里的鞭子跟你说得清楚不?”
狱卒气得抡鞭子又抽了过去。
“啊!
啊!”
鹰老九又疼得龇牙咧嘴。
“你认不认?
认不认?
啊?
你到底认不认?”
狱卒边抽边审。
鹰老九只随鞭子啊啊叫嚷。
叫完以后又趁着狱卒挥甩起鞭之际,一顿一顿地嘴硬道。
“我又没错我为什么要认?
我这酒就卖一两银子一碗了怎么了?
他们乐意喝就得爽快给钱!
不给钱就是耍赖皮!
耍赖皮就得挨骂就得挨打!
天经地义!
啊!
啊!”
鹰老九吃痛叫嚷着,衣裳都被鞭烂了,依然没有松口认罪之意。
气得狱卒一边狠狠挥鞭,一边咬牙怒骂。
“一碗酒收一两银子是吧?
哈?
一两银子一碗酒是吧?
哈?
老子天天搁这天昏地暗的地牢里!
天天抽你们这群悍匪强盗街溜子!
揩了油水加起来一个月都赚不到一两银子!
你一碗酒就卖一两银子是吧?
哈?
就卖一两银子是吧?
哈?
一两银子?
哈?
一两银子好赚是吧?
哈?”
抽得鹰老九几近于晕厥,却依然瞪大着铜铃般的眼睛,死口咬牙不认罪。
同样一左一右被捆在旁边的木头椅子上的铁柱和曾虎见势立马出言相劝。
铁柱说。
“鹰老九啊鹰老九?
你既然做了就痛快承认了吧。
也免遭了这苦肉之罪啊!”
曾虎也跟着说。
“是啊鹰老九。
这事儿本就是你在做。
你就痛快承认了又能咋地?”
就见鹰老九慢悠悠转动脑袋,而后冷不丁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水,低声骂道。
“我呸!
你们就是怕我连累你们一起坐牢!
让我一个人认了,他们就会把你们放了!
我告诉你们!
府衙就是个最先不讲王法最先不讲公道的地方!
他们抓我一个就是抓一个不良游民!
要是抓我们一起就是破获了一个犯罪团伙!
捣毁了一个强盗悍匪窝子!
我告诉你们!
届时指不定连我们寨子也给他端了!
就这样你们都还有脸来劝我就范?
还想着能自己保全自己?
我呸!
你们保不了!
你们谁也保不了!
自打咱们变成流民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谁也保不了谁!”
“放肆!”
狱卒一鞭子打在鹰老九脸上。
“啊!”
鹰老九一声惨叫。
脸上从右侧额头开始往左下巴处,碾过鼻梁,赫然出现一道长长的血印!
“啊!”
行刑之地的右侧牢房立即传来碧萝等一众女娘惊惧报团避祸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老猴儿、铁小锣几人的愤愤不平声。
“打人不打脸!
这也太过分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
“对啊!
打人不打脸!
这也太过分了!”
铁小锣半凑热闹地就举拳头喊上了。
你们向来在外优先帮亲的绿林寨原寨民石头立即拉帮结伙地举拳高呼起来。
“放我们出去!
快放我们出去!”
铁小锣便立马双眼放光地跟着举拳高呼。
“快放我们出去!
快放我们出去!”
又年轻又尖锐的声音刺激着全体糙汉子,立即起身振臂高呼。
“快放我们出去!
快放我们出去!”
并随着声浪直接撞上地牢栅栏上。
一个个手臂伸出去高呼。
“快放我们出去!
快放我们出去!”
铁小锣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上蹿下跳起来。
一边窜一边举拳高喊。
“快放我们出去!
快放我们出去!”
情绪带动着所有人喊得震耳欲聋,一副冲出去跟人搏命之势。
吓得铁大虫直接双手将铁小锣拦腰抱回,飞身后退至地牢墙角,安全距离,这才低声在他耳畔警醒。
“别乱喊!
好好呆着别动!”
铁小锣这才老老实实点头。
就听见看见原先负责看守入口左右两侧的两名狱卒拔刀围了过来。
刀柄咚咚砸在囚牢栅栏上以示警戒。
“安静!
都给我安静点!
安静!”
隔壁囚牢女娘那边更是啊啊几声惊惧惨叫就又报团缩到墙角去了。
绿林寨被屠杀抢掠的屈辱记忆瞬间唤醒。
让你闷声哒哒哒冲了上去。
挥刀正想砍落又突然空中骤停,只落下一股劲风劈在其中一名持刀狱卒的后脖颈上。
“谁?!”
他机警回头。
你早已调转刀柄,一击戳断他的鼻梁骨。
“呜呼。”
他飞速双手捂鼻,屈膝弓腰,眼泪直流,半声吱不出。
你却已经手起手落,刀柄一记重击砸在他的后脑勺处,将他当场击晕了过去。
另外一名持刀狱卒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你。
视线飞速扫描你这身和他们一样的狱卒服装,骂骂咧咧着朝你走来。
“喂你干嘛呢?
怎么上来打自己人呐?
你是不是有病?”
被关在囚牢里的寨民们见势,冷不丁伸展手臂越过囚笼栅栏,七手八脚地将持刀狱卒给拖住了!
“喂你们要造反吗?
放开!
快放开!
你们这帮贱民!
再不放我可要不客气了!”
持刀狱卒骂骂咧咧,怒气飞速攀升。
原先持鞭严刑拷问鹰老九的狱卒也是上了火,骂骂咧咧就要往你这边来。
“喂你是哪个部门的?
怎么上来就打人啊?
你是不是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你是不是要劫狱?”
开口就是不离本行的拷问四连。
听得你又气又好笑。
迎上去就给了他一记左勾拳。
“呜呼!”
狱卒回上来带血的嘴角,用手抹下来查看,眼睛瞪大,转而给你一脸不可思议和不理解。
“你这家伙有病吧?
怎么上来就打我一拳?”
“噗嗤。
哈哈!
哈哈哈!”
曾虎那边已经扛不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铁柱也跟着大笑起来。
就连鹰老九都要以吐口水加翻白眼这种动作来抵消笑意。
狱卒恼羞成怒,抓起鞭子又去给了鹰老九一鞭!
“笑?
再笑一个给我试试?
笑?
我让你笑?
我让你笑?”
又左一鞭,右一鞭地狠狠甩落在鹰老九身上。
气得鹰老九张口骂道。
“你耳朵瞎啦?
你哪只耳朵看见是我笑了?
凭什么又打我?”
“噗嗤!”
“噗嗤!”
“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这下。
一左一右被捆在木头椅子上的曾虎和铁柱同时爆笑起来,哈哈笑着把腰都笑断了。
狱卒只把脸红透,反手又给了鹰老九一鞭子。
“我草!
你这人讲不讲理?”
鹰老九骂得脖子都挺直了。
“他们笑话你脑子蠢,半天反应不过来,关我什么事?
你都打我一下午跟一晚上了!
他们两个光绑着不审啊?
你就逮着我打是不是?
啊?
我招你惹你了?
你这个脑子有病的!
谁笑话你?
为什么笑话你?
你都听不出来?
你真他妈是蠢得可以啊你!”
“我就逮着你打怎么了?
我生平最讨厌你们这种强买强卖不良商贩了怎么了?
我就逮着你打了怎么了?
啊?”
狱卒红着脸啪啪鞭向鹰老九。
恨得鹰老九直接扯嗓子大喊道。
“王爱妮你有机会你不动手?
是盼着我被打死了是不是?
妈的!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公报私仇,处处针对我!
啊!
啊!”
又被狱卒狠狠鞭了两鞭子,无力消音了下去。
那名被寨民们七手八脚捆住的持刀狱卒似乎也是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
朝持鞭负责拷问的狱卒方向大喊通风报信。
“不好!
他们真的是一伙的!
他是真的要劫狱!”
“去你的!”
狱卒才刚完整通完风。
你的这帮虽然愚蠢却蛮横的寨民就已经将他的头拽来咚咚撞在了囚牢栅栏上。
砸得他哇呀呀叫疼。
下意识抬起右手持握的大刀试图挥砍你的寨民试图挣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的下盘被隔壁囚牢中的女娘们胡乱伸手抓拽住。
一伙女娘挤在囚牢格挡墙壁上,摸黑胡抓乱拽,竟然将狱卒的裤子都给扒了下来。
羞得狱卒右手压低就要先去保住体面。
铁小锣那边又不知何时从铁大虫的保护下逃出,一把夺了狱卒手中的大刀,双眸无害着就要捅他!
“住手!”
你大喝一声。
飞去一脚就将这狱卒踹飞。
“嗷呼!
哎哟喂!”
听得狱卒一阵哀嚎与狼狈提裤子的模样。
曾虎和铁柱那边立即跟打了鸡血般朝你呐喊助威了起来。
“代少主威武!
代少主勇猛!
代少主上啊!
代少主打啊!”
被关在囚牢里的寨民也跟着了魔般朝你举拳高呼起来。
“代少主上啊!
代少主打啊!”
妈的。
你突然暗骂一声。
哒哒哒一个冲刺上去。
在离狱卒还有三步距离之际,直接原地起跳,利用惯性冲击力,一击重拳打落他的太阳穴,将他原地打晕了过去。
回头。
“呼呼!
代少主威武!
代少主勇猛!
代少主上啊!
代少主打啊!”
你的这帮愚蠢又总在某些时刻特别团结听话的寨民又旁若无人地朝你举拳呐喊助威起来。
你真想骂死他们啊。
那个原先负责鞭笞拷问的狱卒也是终于反应了回来,三两步冲到挂满拷问工具的墙边,抓起锤子就往一面铁锣上猛敲了起来。
铛铛铛,铛铛铛。
满是报警信号的锣声发出。
狱卒也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了起来。
“来人啊!
来人啊!
有人劫狱!
有人劫狱!”
接着就拉拽下旁边的绳索。
跟徐老实战教学多年机关陷阱的你当即意识到那是向地面拉响警报的绳索。
将心一横,闷声冲过去给了他一整套拳脚。
打得他鼻青脸肿着沿着墙壁一屁股坐下,口吐胃水着,再也喊不出声,晕死过去,这才停手。
你的这帮寨民们看见原先看守并折磨他们的狱卒被你一个人轻轻松松干掉了,当即朝你发出更加大声的欢呼。
“代少主威武!
代少主勇猛!”
你就是一个字都不想说。
手脚利索着从狱卒身上摸出来钥匙抛给被关在囚笼的寨民们,让他们自己挨个尝试,自己解救自己。
你自己则手脚利索地先去帮曾虎铁柱解开束缚。
最后才是鹰老九。
“呸!”
鹰老九一被解下来就朝你做出了不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