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个没少。”
秦柏川点点头，“反抗了几下，但咱们人多，很快就制服了。”
他的军装上沾着泥土，脸上也蹭了灰。
沈心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太好了。”
陈队长走过来，笑着对沈心言说：
“嫂子，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是你熟悉地形，我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他们。”
“这伙人狡猾得很，要是让他们在山里藏一夜，指不定又跑哪儿去了。”
“我只是带个路，都是大家努力。”沈心言不好意思地说。
“带路可太重要了。”陈队长认真地说。
“咱们以前也进山搜过几次，每次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这次有嫂子指路，效率高多了。”
秦柏川看着沈心言，眼里有骄傲，也有温柔：
“他说得对，你帮了大忙。”
沈心言脸微微发红，心里却甜滋滋的。
战士们开始押着犯人下山。沈心言和秦柏川走在队伍最后面。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战士们打着手电筒照亮山路。
下山的路走得比上山时轻松许多。
“累不累？”秦柏川低声问，“走慢点也行，不急。”
“不累。”沈心言摇摇头，“就是......有点饿了。”
中午那顿饺子早就消化完了，又在山里折腾了这么大半天，确实饿了。
秦柏川笑了：“食堂留了饭，回去就能吃。”
“嗯。”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
山风小了，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
给山道铺上一层银白。
“川哥，”沈心言忽然开口，“你们平时出任务，都这么危险吗？”
秦柏川想了想，回答：
“看情况。有的任务简单，有的复杂。像今天这种，算中等吧。”
“那......最危险的呢？”
秦柏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最危险的，不能说。有保密纪律。”
沈心言“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她懂，有些事不该问的不能问。
又走了几步，秦柏川主动说：
“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你，每次都会平安回来。说到做到。”
沈心言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坚定。
她心里一暖，点点头：“我知道。”
……
回到营地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食堂果然还亮着灯，炊事班的战士看见他们回来，赶紧热饭热菜。
“团长，嫂子，快坐！”
一个胖乎乎的炊事兵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各卧着一个荷包蛋。
“刚煮的，趁热吃。”
“谢谢。”沈心言确实饿了，拿起筷子就吃。
面条是手擀的，很筋道，汤里飘着葱花和香油。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显得格外香。
吃完饭，两人回家属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路灯亮着。
“明天有什么安排？”沈心言问。
“上午得写行动报告，下午可能要去公安局做个交接。”
秦柏川说，“你呢？在屋里歇着，还是......”
“我想看看你平时怎么工作的。”沈心言说，“如果不违反纪律的话。”
秦柏川想了想：“不违反。明天上午我在办公室写报告，你可以过来，在旁边看书。”
“好。”
……
第二天一早，沈心言是被军号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秦柏川已经不在床上了。
窗外的操场上传来整齐的跑步声和口号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她起身穿好衣服，走到窗边。
晨雾中，一队队士兵正在晨跑，步伐整齐。
秦柏川站在训练场边，正跟几个干部说着什么。
洗漱完，沈心言去食堂打早饭。炊事兵认得她，笑着打招呼：
“嫂子早！团长已经吃过了，说让您多睡会儿。”
“谢谢。”
沈心言打了碗小米粥，拿了个馒头，找了个角落坐下。
食堂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士兵，看见她都笑着喊“嫂子早”。
昨天的事已经传开了，大家都知道这个姑娘不光长得俊，还能带路抓犯人。
吃完饭，沈心言去了团部办公楼。
秦柏川的办公室在二楼最里面，门虚掩着。
她敲了敲门。
“进来。”
推门进去，秦柏川正坐在桌前写东西。看见是她，他放下笔：
“吃了？”
“吃了。”沈心言走进来，环顾四周。
办公室不大，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文件柜。
墙上挂着地图和几张奖状。桌上摆着个相框，里面是他们的结婚照。
“坐。”秦柏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在写报告，你随意。”
沈心言在椅子上坐下，从包里掏出本书，来之前带的，怕无聊。
秦柏川继续写报告，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偶尔他会停下来思考，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沈心言悄悄看他。工作中的秦柏川很专注，下笔果断。
和在家时那种放松的状态完全不同。
看了会儿书，沈心言起身走到窗边。
从这里能看到整个训练场，士兵们正在训练，单杠、双杠、障碍跑，一个个生龙活虎。
“想看训练？”秦柏川忽然问。
沈心言回头：“可以吗？”
“可以。”秦柏川放下笔，“报告写得差不多了，正好歇会儿。”
两人下楼，走到训练场边。
士兵们看见秦柏川，训练得更卖力了。
“那个是一连的小王，单杠能做三十个。”秦柏川指着一个正在练单杠的兵。
“那个是二连的小李，投弹最准。”
沈心言看着那些年轻的士兵，个个晒得黝黑，但精神头十足。
“他们多大？”她问。
“最小的十八，最大的二十五。”秦柏川说，“都是好兵。”
正说着，一个干部跑过来：“团长，公安局来电话，说下午两点过去交接。”
“知道了。”秦柏川点点头。
那干部看了沈心言一眼，嘿嘿笑：“嫂子昨天真厉害，大家都佩服。”
沈心言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就是带个路。”
“带路可不简单。”干部认真地说，“咱们以前进景云山，十次有八次迷路。嫂子一来，直接给领到老窝去了。”
秦柏川笑着摆摆手：“行了，该干嘛干嘛去。”
“是！”
……
中午吃完饭，秦柏川要准备去公安局。沈心言想了想，说：
“我能一起去吗？我想看看那些人最后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