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言扶着秦柏川往床边挪。
他浑身的酒气混着点烟草味，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
他步子迈得踉踉跄跄，却硬是攥着她的手腕不放，力道紧得很。
“慢点走，川哥，床就在跟前了。”
沈心言小声叮嘱，鼻尖蹭到他的衣领，那股熟悉的味道钻进来。
她脸腾的一下就红，心突突的跳。
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床边坐下，她刚想抽出手去拿枕头，手腕却被他更紧地攥住了。
秦柏川抬起头，眼睛里蒙着一层酒后的雾气，平日里的英挺利落淡了些，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慌，耳根子烫得厉害。
“别……别走。”
他声音沙哑，带着点酒后的鼻音。
另一只手伸过来，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言言，我好想你。”
沈心言被他揽得一个踉跄，跌坐在他腿上。
隔着薄薄的棉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还有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想挣扎着起来，却被他抱得更紧。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声音里藏不住的委屈。
“在部队的时候，天天都想你。”
他在部队一待就是待几个月。
几个月都不到沈心言，心里一直痒痒的。
秦柏川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她听。
“训练累得要死，躺下闭上眼，眼前全是你的模样。想你笑起来的样子，想你皱着眉跟我犟嘴的样子，想你……”
他的话没说完，嘴唇就凑了过来，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带着点酒的醇香。
沈心言的身子一下就软了，所有的挣扎都没了力气。
她从来都没听过秦柏川这么撒娇的语气……
只能任由他抱着，手不自觉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她能感觉到，秦柏川的吻很轻，却很急切。
从额头滑到眉眼，再到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齿，霸道地纠缠着。
沈心言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她知道这样不好，爷爷就在隔壁，可她舍不得推开他。
她也想他，想他每次离开时的背影。
想他寄来的信里那些朴实的话。
想他隔着千里万里，依旧把她放在心尖上的模样。
秦柏川的手慢慢抚过她的后背。
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又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
他想念她的温度，想念她的气息，想念属于她的一切。
在部队的日子，漫长得像没有尽头，训练、任务，填满了所有的时间。
可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孤寂才会铺天盖地地涌上来。
只有想着她，才能勉强熬过那些难熬的夜晚。
“言言……”
他贴着她的唇，“我忍了太久了，每次见不到你，心里就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块。”
她抬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指尖划过他硬朗的下颌线，那里有淡淡的胡茬，蹭得她指尖发痒。
“我也想你，川哥。”
她哽咽着说，主动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像是一个信号，秦柏川的眼神瞬间变得滚烫。
抱着她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他俯身压下来，唇依旧没有离开她的，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急切。
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思念都融进这个吻里。
他的手慢慢解开她的衣扣，动作带着点笨拙，却又温柔得很 ，生怕弄疼了她。
沈心言闭上眼，感受着他的触碰，心里的那些羞涩和不安，都被浓浓的爱意和思念取代了。
秦柏川的唇划过她的脖颈，留下一个个温热的印记，他的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呢喃：“言言，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
沈心言用力点头，她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背，感受着他的体温，感受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对她的爱意。
那些平日里的等待和孤寂，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心的甜蜜。
窗外的风雪早已停歇，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柔和的清辉。
房间里的炉火还在噼啪作响，带着暖暖的温度，映照着相拥的两人。
秦柏川终于褪去了所有的克制，将积攒了许久的思念和爱意，都倾泻而出。
与她紧紧相拥，翻云覆雨。
沈心言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感受着他的爱意，心里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渐渐平息。
秦柏川抱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肩上，带着温热的温度。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却温柔：“累不累？”
沈心言摇摇头，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她抬手，轻轻圈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闭上眼，慢慢睡去……
——
第二天中午，沈心言是被饿醒的。
她看了看身侧，秦柏川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起床穿好衣服，走到外面。
院子里的雪扫得干干净净。
堂屋的门敞着，一股饭菜香飘出来，勾得她肚子咕咕叫。
秦柏川正蹲在灶台边，手里拿着抹布擦灶台，身上换了件皮夹克，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哪里还有半点昨晚醉酒的样子。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嘴角弯着笑：
“醒了？快去洗把脸，饭刚盛好。”
沈心言的脸腾地红了，低着头往水缸那边走。
手刚碰到水瓢，就被秦柏川拦下。
他手里端着个搪瓷盆，里面是温好的水：“外头水凉，用这个洗。”
盆沿还带着暖意，沈心言的指尖碰到温水，心里也跟着暖烘烘的。
洗完脸一转身，就看见爷爷坐在桌旁，手里端着旱烟杆，正笑眯眯地瞅着她。
“丫头片子，脸怎么红成这样？”
爷爷打趣道，“柏川这孩子，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又是扫雪又是做饭，比你这个懒丫头勤快多了。”
沈心言的头埋得更低了，秦柏川在一旁笑着打圆场：
“爷爷，您就别逗她了。快吃饭吧，我熬了小米粥，还蒸了红薯，炒了个白菜木耳，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桌上摆得整整齐齐，两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几个蒸得黄澄澄的红薯，还有一盘油亮亮的白菜木耳。
秦柏川拉过一把椅子，扶着沈心言坐下，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白菜：“快吃。”
“咱们下午可有重要的事情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