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中午,员工餐厅人声鼎沸。何粥粥端着餐盘,习惯性地走向市场部常坐的区域。原本热闹的餐桌在她靠近时突然安静,几个同事交换着眼神,假装没看见她。
“这里有人吗?”何粥粥轻声问靠过道的位置。
“哦,这里有人了。”李莉头也不抬,“我们要讨论项目,不方便外人在场。”
何粥粥的手紧了紧餐盘边缘。她看向其他同事,有人低头玩手机,有人假装专注吃饭,没有人出声解围。
最终,她独自坐在最角落的空桌。周围的谈笑声像无形的墙,将她隔绝在外。餐盘里的糖醋排骨突然变得难以下咽。
下午送文件到市场部,刘经理接过文件夹时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以后电子版就行,不用亲自跑一趟。”
“可是周总说重要文件必须纸质...”
“周总周总,你就只会搬周总压人?”刘经理冷笑,“真当自己是总裁夫人了?”
文件室的小王更直接。当何粥粥来领文具时,她翻着白眼:“哟,总裁面前的红人也用来领这些小事?不是该有专人伺候吗?”
最让何粥粥难堪的是周四的部门会议。轮到她汇报时,李莉突然打断:“等等,何助理现在直接向周总汇报,我们这小庙容不下大佛吧?”
全场窃笑。何粥粥站在投影仪前,手指捏得发白。她看到几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也低下头,避免与她对视。
那天晚上加班到九点,何粥粥去茶水间泡面,听到隔间里两个女同事的闲聊:
“...今天李莉姐真厉害,当场让某人下不来台。”
“活该,整天摆出一副清高样,谁知道半夜去总裁办公室干什么...”
何粥粥默默退回办公室,泡面盒子在手中捏得变形。她打开手机,奶奶的未接来电有五个。最近她总以加班为由晚归,就是不想让奶奶担心。
周五早晨,何粥粥在电梯里遇到琳达。琳达轻声说:“周总让你去他办公室吃午饭。”
“为什么?”
“他听说了一些事。”琳达叹气,“周总很生气。”
果然,午休时何粥粥被叫进总裁办公室。小餐桌上摆着精致的便当,周浅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坐下吃饭。”他命令道。
何粥粥拘谨地坐下。周浅递给她一双筷子:“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她装傻。
“孤立、刁难、闲言碎语。”周浅每说一个词,声音就冷一分,“当我瞎吗?”
何粥粥低头扒着饭粒,鼻子发酸。
“何粥粥,”周浅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抬头看我。”
她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心疼?
“你不需要忍受这些。”周浅说,“我可以...”
“不要!”何粥粥急忙打断,“如果您再插手,情况只会更糟。”
周浅握紧拳头:“那就任由他们欺负你?”
“我能处理好。”她挺直脊背,“我要用实力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位置。”
周浅深深地看着她,良久,轻叹一声:“你还是这么倔强。”
这顿饭在沉默中结束。临走时,周浅突然说:“记住,你背后有我。”
这句话让何粥粥眼眶发热。她快步走出办公室,怕再多待一秒就会哭出来。
下午的工作依然充满刁难。但当李莉又一次挑刺时,何粥粥平静地回应:“李经理,数据来源在附录第三页,建议您看完再发表意见。”
李莉噎住,脸色难看。何粥粥转身离开时,听到身后有人小声说:“好像挺专业的啊...”
周末加班时,何粥粥收到周浅的短信:“顶楼露台,现在。”
她疑惑地上楼,发现露台布置成了小型观星台。周浅站在望远镜旁,递给她一杯热可可。
“这是?”
“奖励。”周浅嘴角微扬,“给勇敢的战士。”
夜风吹拂,星空璀璨。何粥粥捧着温暖的杯子,突然觉得一切委屈都值得。
“周浅,”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谢谢。”
他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温柔如夜色。
这一刻,何粥粥明白:即使被全世界孤立,只要他在身后,她就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