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十点,茶水间里挤满了等待咖啡的员工。何粥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尖锐的笑声。
“...昨天又跟着周总去酒会了,那身打扮土得掉渣。”
“听说周总亲自给她挑的礼服呢!”
“凭什么是她啊?要能力没能力,要长相没长相...”
何粥粥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她认得那个声音——市场部的李莉,还有行政部的几个女同事。
“要我说,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李莉的声音带着恶意的快感,“周总那么挑剔的人,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
何粥粥转身想走,却迎面撞上财务部的小王。小王看到她,表情尴尬地咳嗽一声。茶水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当她端着空茶杯回到工位时,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好奇的、嫉妒的、鄙夷的...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午休时,何粥粥在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听到外面补妆的同事闲聊:
“听说何粥粥每天凌晨被叫去总裁办公室...”
“真的假的?半夜去干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特殊工作’...”
隔间门被推开时,外面突然安静。何粥粥走出来,在镜子里看到李莉惊讶的表情。
“粥粥也在啊。”李莉很快恢复镇定,假惺惺地笑,“听说你最近很得周总赏识?”
何粥粥低头洗手:“只是正常工作。”
“正常到天天形影不离?”李莉凑近些,香水味刺鼻,“传授下经验呗,怎么把冰山总裁搞到手的?”
这话引得其他几个女同事窃笑。何粥粥关掉水龙头,深吸一口气:“请尊重周总,也尊重我。”
她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李莉的嗤笑:“装什么清高!”
下午送文件时,何粥粥明显情绪低落。周浅从文件中抬起头:“怎么了?”
“没事。”她勉强笑笑,“周总,明天的客户见面能不能让琳达姐陪您去?”
周浅放下钢笔:“为什么?”
“我...手头工作有点多。”她编着借口,不敢看他的眼睛。
周浅沉默片刻,按下内线:“琳达,把何助理这周的工作安排发我。”
十分钟后,周浅看着电脑屏幕,眉头越皱越紧。他抬头看向站在桌前不安的何粥粥:“有人为难你?”
“没有!”她急忙否认,“就是...觉得最近同事看我的眼光有点奇怪。”
周浅眼神一冷。他起身走到窗边,拨通内线:“刘经理,下午三点召开全体员工大会。”
三点的会议室座无虚席。周浅站在台上,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何粥粥身上。
“最近公司有些不良风气。”他声音冰冷,“把精力放在编造同事八卦上,而不是提升专业能力。”
台下鸦雀无声。李莉等人低着头,脸色发白。
“我强调最后一次,”周浅的视线如刀锋般锐利,“何助理的工作安排是我亲自批准的。谁有异议,可以直接找我。”
他停顿片刻,一字一顿地说:“但如果再让我听到任何不实传言,造谣者立即开除。”
散会后,何粥粥被周浅叫进办公室。他递给她一杯热茶:“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想给您添麻烦...”她捧着茶杯,指尖发颤。
周浅轻轻叹了口气:“你从来不是麻烦。”
第二天,公司内部论坛发布了新的员工行为规范,明确禁止职场霸凌和造谣。李莉被调去分公司,几个传谣最凶的员工受到警告处分。
流言渐渐平息,但何粥粥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中的嫉妒变成了畏惧。她成了周浅公开维护的人,这让她更加孤立。
周五下班时,周浅在电梯里突然说:“周末陪我出趟差。”
何粥粥愣住:“可是...”
“没有可是。”电梯门打开,他率先走出去,“周一早上七点,我去接你。”
看着他的背影,何粥粥心中五味杂陈。周浅的维护让她感动,但这种特殊的对待也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而走在前面的周浅,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他清楚地知道,流言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正在暗处酝酿。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护她周全。哪怕与世界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