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合浦,又通过信鸽和快马,送至承汉城。
州牧府内,当战报和甘宁生擒敌将的消息同时送达时,压抑了数月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好!好!好!”刘基手持捷报,连说三个好字,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李异、甘宁,真乃吾之肱骨!水师将士,俱是英雄!‘辟火浆’立下奇功!是仪,工匠坊所有参与研制者,重赏!官升三级,赐金百两!”
“臣代工匠坊,谢主公重赏!”是仪激动得老脸通红。
法正抚掌笑道:“主公,‘辟火浆’破‘猛火油’,此乃釜底抽薪之策!贵霜最大依仗已破,其海上优势荡然无存!从此,南海主导权,将逐步落入我手!”
徐庶感慨道:“更可喜者,甘兴霸来投,初战便立奇功,足见主公慧眼识珠,我汉南气象,海纳百川!此战,不仅胜在军事,更胜在人心!”
庞统更是手舞足蹈:“哈哈哈!我看那迦腻色伽,此刻脸色定是精彩得很!让他再嚣张!什么狗屁神火,还不是被咱们的土浆子给灭了!”
刘基畅快大笑,随即肃然道:“此战大胜,意义非凡!然,不可骄傲自满。贵霜国力雄厚,绝不会因一役之败而罢休。传令!”
“擢升李异为镇海将军,甘宁为靖海将军,共掌水师!厚赏此战有功将士,抚恤阵亡者家属!”
“命李异、甘宁,挟大胜之威,清扫南海贵霜残余势力,打通通往江东、乃至北方的海上商路!加强对沿海岛屿的控制!”
“加速‘辟火浆’的生产和装备,陆军也要配发,以防贵霜狗急跳墙,在陆上使用此物。”
“将此捷报,酌情透露给江东孙权和长安天子,既显我军威,也让他们看清贵霜外强中干的本质!”
“诺!”众臣轰然应命,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自豪与兴奋。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开。汉南水师大破贵霜舰队,生擒其将,并破解“妖火”的消息,首先在交州、荆州南部引起轰动,继而传向江东、中原。
孙权在吴县接到密报,震惊不已,对周瑜、鲁肃叹道:“刘基……竟有如此手段?连贵霜‘神火’都能破之?其水师战力,竟已强至如斯?” 心中对汉南的忌惮更深,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贵霜是更直接的威胁。
长安未央宫中,刘协得知消息,沉默良久,对身旁的马超、杨修道:“朕这位族弟,还真是……总能给人‘惊喜’。” 语气复杂,既有对汉室强盛的欣慰,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
而最受震动的,自然是贵霜帝国。当惨败的消息和“神火”被破的详情传回富楼沙时,迦腻色伽二世勃然大怒,摔碎了心爱的琉璃杯!
“废物!阿米塔这个废物!‘神火’怎么可能被破?!汉人用了什么妖法?!”他咆哮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猛火油是他精心准备、用以压制东汉沿海势力的王牌之一,如今竟然轻易被破?
国师婆苏提婆面色凝重:“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汉南刘基,其麾下必有能人,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找到克制‘神火’之法。此消彼长,我军在南海的优势,恐将不复存在。”
元帅波调沉声道:“陛下,汉南水师经此一役,士气大振,恐将更加活跃。需增派舰队,夺回制海权!”
迦腻色伽二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寒光闪烁:“增兵?不!暂时不必。汉南既然破了‘神火’,正面对抗,代价太大。我们的战略,需要调整了。”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点点在了荆州和益州:“海路暂时受阻,那就加大陆路上的投入!刘备、刘璋,还有那些羌氐部落,该让他们动一动了!另外,‘种子计划’要加速!我要让东汉,从内部乱起来!”
建安十二年秋,汉南州承汉城。
南海大捷的余波尚未平息,州牧府内已开始了新一轮的运筹帷幄。刘基与核心谋臣们清楚,打破贵霜的海上威慑仅仅是第一步。要想在群雄环伺中真正站稳脚跟,乃至逐鹿中原,必须跳出南疆一隅,构建更广阔的战略格局。而当前的关键,便是破解诸葛亮为刘备布下的“荆南铁锁”,并将汉南的影响力,辐射到更深远的地方。
巨大的天下舆图前,刘基目光锐利,手指沿着长江水系和西南山脉缓缓划过,最终定格在荆州、益州、长安三个点上。
“诸位,”刘基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甘兴霸海上破敌,已挫贵霜锐气,暂保我东南海疆无虞。然,卧龙诸葛亮为刘备所谋,张飞锁武陵,文聘镇零陵,此二人如两把铁钳,卡死了我北出荆襄的陆路通道。长此以往,我汉南虽富,然困守南疆,终非长久之计。必须破局!”
法正眼中精光闪烁,接口道:“主公明见!诸葛亮此计,名为守土,实为困龙。欲破此局,不能只盯着荆南一隅,当放眼全局,行合纵连横之策!”
徐庶抚须点头:“孝直所言极是。刘备新得荆州,北惧曹操,东防孙权,内部尚未完全整合,其势虽张,根基未稳。此正是我纵横捭阖之良机。”
庞统嘿嘿一笑,指着地图上长安的位置:“要破荆州局,先得让刘备后院起火!刘协小子在长安,有马超这等猛将,西凉铁骑彪悍得很!若能说动刘协,遣一上将,西出陇右,经略羌氐之地,与我从南中北上之兵,东西夹击,彻底扫平盘踞在益州西北、荆州西南的羌氐部落!此举一石三鸟!”
刘基赞许地点头:“士元深得我心!详言之!”
庞统走到地图前,手指重点划出两条进攻路线:“其一,北路。请主公立遣能言善辩之使,携重礼前往长安,觐见刘协。陈说利害:羌氐屡为边患,牵制其力,使曹操有机可乘。若陛下能遣马孟起将军,统西凉精骑,自陇西南下,清剿羌氐,则既可安边境,又可打通经羌氐之地通往我汉南的商路!此路若通,则我汉南之盐铁、茶马,可直输关中,陛下亦可得我资助,共抗曹操!刘协有中兴之志,必欣然应允!”
“其二,南路。”庞统手指点向南中,“命李恢(南中降将,熟悉夷情)、孟获等,率无当飞军及熟悉山地的夷兵,自牂牁郡北上,进攻益州南部与羌氐接壤的越嶲、犍为等郡的山区,清剿不服王化的羌氐部落。与马超南北对进,形成夹击之势!”
“妙啊!”沮授击掌叹道,“此计若成,则羌氐之患可平,一条连接长安、汉中、益州南部直至我汉南的‘西路商道’将被打通!届时,诸葛亮想靠荆南二郡锁死我等,便是痴人说梦!我货物可经此路,北入关中,西进益州,刘备再也无法卡我脖子!”
刘基眼中光芒大盛:“好!此为上策!便依士元之计!出使长安之人,非口才出众、熟知朝廷礼仪者不可胜任。公与先生(沮授),您曾为袁本初重臣,名望素着,可否再辛苦一趟?”
沮授肃然起身:“为主公大业,授万死不辞!必说服刘协,促成此事!”
“有劳先生!”刘基郑重拱手,随即目光东移,指向交州和江东:“荆南陆路暂难突破,然,海路广阔!诸葛亮陆上锁我,我便从海上包围他!”
他看向邓芝:“伯苗!”
“臣在!”
“你即刻准备,出使交趾士燮处!”
邓芝精神一振:“主公之意是?”
“士燮新附,其地濒海,且与江东接壤。”刘基沉声道,“你此去,任务有二。一,借路!说服士燮,允许我汉南商船使用其港口,北上与江东贸易。二,联盟!向士燮提出‘南海三强联盟’之构想——汉南、交趾、江东,三方缔结盟约,互不侵犯,互通有无,共保南海商路安全!并暗示,若荆州刘备有南下之意,我三方可互为奥援!”
徐庶补充道:“伯苗兄可对士燮言,只要联盟达成,我汉南愿以优惠价格,向其提供精盐、铁器,助其巩固统治。江东孙权,由我汉南负责联络。此乃合则两利之事。”
邓芝心领神会:“芝明白!必说服士燮,加入此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