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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城的城门楼在夕阳里浸成了一块暖玉,砖缝里还嵌着去年冬雪的痕迹,被暮色一烘,竟透出几分温柔。城门下的石板路被往来车马磨得发亮,挑着货担的商贩吆喝着“糖炒栗子”,裹着棉袄的孩童追着滚落在地的蹴鞠,空气中飘着炒货的焦香与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的饭菜香——这是韩雪清刻在骨血里的味道,离家三年,竟分毫不差。

他刚攥紧玄色外袍的衣角(那是夜玄钰的衣服,布料厚实,正好遮住他因常年练剑而显得宽阔的肩线),就见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挤了过来。是福伯,韩家的老管家,还是那身半旧的青布长衫,只是鬓边的白发又多了些,像沾了层霜。他手里提着个乌木食盒,走得急了,腰间的铜钥匙串叮当作响,见到韩雪清时,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却又立刻捂住嘴,刻意压低声音,连气息都带着颤:“小姐,可算把您盼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在府门口候了快一个时辰,特意让老奴来接您,还热着您爱吃的……”

“福伯。”韩雪清停下脚步,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福伯粗糙的手背——那上面满是老茧,是常年提重物、劈柴生火磨出来的。他喉头发紧,原本想说“我回来了”,到了嘴边却只剩一句轻唤。福伯这声“小姐”喊得他心口发涩,三年前他离家时还是束着发冠的少年,如今却要顶着“韩雪清”的女儿身,连与旧人相认都要藏着掖着。

身后的夜玄钰适时上前一步,玄色长衫在暮色里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他对着福伯拱手行礼,动作利落却不倨傲,声音沉稳如石:“晚辈夜玄钰,多谢福伯专程相迎,此番随雪清前来,叨扰韩府了。”

福伯连忙侧身回礼,目光在夜玄钰身上扫了两圈——见他腰间佩着柄素面长剑,剑鞘上连个花纹都没有,却透着股凛然之气;再看他眼神,坦荡得很,没有半分轻浮,还刻意站在韩雪清身侧稍后的位置,显然是在护着人。福伯悬了三年的心总算放下些,忙引着两人往街角走:“夜公子客气了!老爷和夫人常说,多亏您这三年照拂小姐,不然您说这孩子……”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把食盒往韩雪清手里递了递,“快趁热尝尝,夫人凌晨就起来做的桂花糕,还温着,里面夹了您爱吃的核桃碎。”

韩雪清掀开食盒盖,一股清甜的香气立刻漫了出来。雪白的糕体上撒着金桂,咬一口,糯米的软、桂花的香、核桃的脆在舌尖化开,还是幼时的味道。他刚嚼了两口,就听见街角传来马车轱辘碾过石板的声音——一辆青帷马车停在老槐树下,车帘边绣着的缠枝莲纹被风吹得轻轻晃,正是韩家的车。

他刚要伸手掀帘,就听见车帘后传来熟悉的女声,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像被风吹得发颤的琴弦:“清儿?是清儿回来了吗?娘听听……是不是清儿的脚步声?”

是母亲柳氏。韩雪清的心猛地一揪,连忙弯下腰钻进马车。车里铺着厚厚的羊毛毯,角落里放着个白铜暖炉,炉上温着一壶姜茶,水汽氤氲。柳氏就坐在暖炉旁,穿着件月白色的锦裙,领口绣着朵小小的玉兰花,鬓边插着支他小时候送的羊脂玉簪——那簪子的簪头都磨圆了,她却还戴着。见他进来,柳氏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带着熟悉的暖意,却比记忆里更凉些,想来是这三年常熬夜担心他,气血亏了。

“我的清儿,可算回来了!”柳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韩雪清的手背上,冰凉的。她的目光在他脸上细细扫过,从眉眼到下颌,连他耳后那颗芝麻大的痣都没放过,手指轻轻摸着他的脸颊,声音哽咽:“瘦了,下巴都尖了,是不是在清心宗没吃好?冬天冷不冷?有没有暖炉?你的寒脉症……冬天有没有发作?发作时有没有人给你煮药?”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韩雪清反而松了口气——这才是他的母亲,永远把他的冷暖放在第一位。他刻意放软了声线,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个娇弱的女子,反手握住母亲的手,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娘,我没事。师尊待我很好,冬天给我备了两个暖炉,同门还帮我煮驱寒的汤药,寒脉症这两年都没发作过,您别担心。”

他说这话时,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些——其实去年冬天寒脉症还犯过一次,夜里疼得他蜷在床榻上冒冷汗,是夜玄钰守在旁边,用灵力帮他疏导了半宿才缓过来。可这话不能说,他怕母亲听了又要彻夜难眠。

这时,车帘又被掀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带着些微的尘土味。韩父韩承安弯腰走了进来,他穿着件藏青色的长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腰间束着条墨色玉带,还是往日里严肃的模样。只是韩雪清一眼就看出了不同——他的眼角有红血丝,下巴上还带着未剃干净的胡茬,显然是这几日没睡好。他没有像柳氏那样扑过来,只是站在原地看了韩雪清片刻,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声音沙哑得厉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路上走了多少天?累不累?福伯备了姜茶,先喝口暖暖身子。”

韩雪清刚端起姜茶,就见父亲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掌因常年握剑而磨出了薄茧,指关节也比寻常女子粗些。韩雪清心里一紧,连忙将手缩回来,借着喝茶的动作避开了目光。好在韩父没多问,只是从袖袋里掏出个油纸包,递到他面前:“这是你小时候爱吃的糖糕,城西张记的,我今日上午特意去买的,还脆着。”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韩父终于看向夜玄钰,语气郑重了几分:“夜公子,多谢你一路护送清儿回来。清儿之前传讯说,你们此次回来还有任务在身?若是不嫌弃,便在韩府多住些时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老夫说,青阳城这地界,老夫还算熟。”

“韩伯父客气了。”夜玄钰微微欠身,目光扫过车内的暖炉与桌上的点心,眼底掠过一丝暖意,“我与雪清是同门,亦是队友,护送他是分内之事。此次前来,一是为了陪雪清服下九生冰清丸——那丹药对压制寒脉症至关重要;二是想借青阳城的人脉,查探司徒家族的动向。听闻司徒家近年在青阳城势力渐大,还与仙门之前的案子有些关联,我们不会过多叨扰,查清线索便会离开。”

“司徒家族?”韩父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色沉了几分,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玉带,“你们是为张长老的事来的?清儿传讯时提过一嘴,说司徒家与张长老的死有关。这家族可不是好惹的,去年吞并了城南的布庄,今年又买了城外的庄子,行事阴狠得很,府里的下人都不敢提他们的名字。你们查案时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他们的眼线盯上——老夫听说,他们连官府里的人都买通了。”

柳氏也连忙拉着韩雪清的手,指甲都泛了白:“是啊清儿,司徒家的人下手黑,你爹前两年跟他们谈药材生意,都要带着十几个护卫。这次你回来主要是为了吃药,查案的事能缓就缓,别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娘可怎么活啊。”

“娘,您别担心。”韩雪清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目光转向夜玄钰,语气笃定,“我和夜师兄有计划,不会贸然行动。而且夜师兄的剑法好,还懂医术,有他在,不会出意外的。”

夜玄钰也适时点头:“韩伯父、韩伯母放心,我会护着雪清,绝不让他涉险。”

说话间,马车已到韩府门口。韩雪清掀帘下车,一眼就看到了府门两侧挂着的两盏红灯笼,绸面被风吹得鼓鼓的,上面绣着的“韩”字格外醒目。门口的石狮子旁站着四个家仆,都是府里的老人——李婶、王伯、小顺、阿桃,见他下来,都齐齐躬身行礼,声音却有些发颤:“小姐,您回来了!”

韩雪清愣了一下,才想起临行前传讯时说的话——为了掩人耳目,要以“韩雪清”的女子身份回来。他下意识地拢了拢外袍,却见李婶直起身时,眼神里满是激动,嘴唇动了动,差点喊出“少爷”,又赶紧捂住嘴,改成了“小姐”。韩雪清心里一酸,刚要开口,就被柳氏拉了拉衣袖:“府里都安排好了,你的房间也重新收拾过,跟娘来看看,保准你喜欢。”

跟着父母走进府内,韩雪清才发现,府里的布置竟改得面目全非。原本挂在客厅正墙上的《寒江独钓图》不见了,换成了一幅仕女图,画里的女子提着花篮,眉眼间竟有几分像他幼时的模样;走廊上摆着的青瓷瓶,原本是他十岁时从父亲那里赢来的“战利品”,如今换成了精致的粉彩瓷,瓶里插着新鲜的腊梅;就连他小时候练剑的院子,都种上了几株海棠,枝桠上还挂着个绣架,上面绷着块未完成的绣品——是朵并蒂莲,线色鲜亮,显然是刚绣没多久。

“这是……”韩雪清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绣架旁的石桌上——那上面还放着个竹编的蝈蝈笼,笼门开着,里面空空的。他小时候最爱在夏天捉蝈蝈,总把笼子挂在绣架上,柳氏那时还笑他“一个男孩子,倒喜欢这些女孩子的玩意儿”。

“你传讯说要以女子身份回来,还要带夜公子住些时日,我和你娘就赶紧让人改了。”韩父走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司徒家的眼线多,府里要是还留着你男装时的东西,难免引人怀疑。你放心,你书房里的那些剑谱、兵书,我都收在暗格里了,等你身份恢复了,再搬出来。”

柳氏拉着他往二楼走,楼梯扶手被打磨得光滑如玉,是他小时候常趴在上面滑下来的地方。“你的房间在二楼东厢房,娘给你换了新的床品,是你喜欢的天青色,还放了你小时候玩的布偶兔子——就是耳朵被你咬坏的那个,娘找人缝补好了。”

推开东厢房的门时,韩雪清彻底愣住了。房间里铺着厚厚的粉色地毯,踩上去软得像踩在云里;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帐角坠着小小的银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梳妆台上摆着一排胭脂水粉,螺钿盒里装着珍珠粉,铜镜背面刻着个“清”字——那是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如今竟摆在了这里;连衣柜里都挂满了女子的襦裙,水红的、月白的、浅绿的,领口都绣着精致的花纹,叠得整整齐齐。

这哪里是他的房间?分明是一间精心布置的女子闺房。

“娘知道你可能不习惯。”柳氏看着他发怔的模样,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语气有些忐忑,“可司徒家的人精明得很,要是房间里有半分男子的痕迹,他们肯定会起疑。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好,娘现在就让下人改,比如这地毯,要是不喜欢粉色,咱们换成浅蓝的?”

“没有,很好。”韩雪清回过神,连忙摇头,指尖轻轻碰了碰梳妆台上的布偶兔子——耳朵上的补丁是用同色的丝线缝的,针脚细密,一看就是柳氏亲手做的。他喉咙发紧,眼眶发热,却不敢掉眼泪——怕眼线看到,更怕父母担心。“谢谢娘,您费心了。”

他知道父母是为了他好,可看着这满室的女儿家物件,还是觉得有些束缚。他扮了三年“韩雪清”,在清心宗里要刻意压低声音、放慢脚步,如今回到家,竟还要继续演下去。

夜玄钰的房间被安排在隔壁的西厢房,福伯领着他过去时,还特意提了个暖手炉:“夜公子,青阳城的夜里冷,您要是觉得冻得慌,就用这个暖手。夫人还让厨房给您备了驱寒的汤药,夜里会让人送过来。”

夜玄钰接过暖手炉,指尖触到福伯冻得发红的手,便将自己的玄色披风解下来,递了过去:“福伯,您年纪大了,更该保暖,这披风您披着吧。”

福伯连忙推辞,夜玄钰却执意要给,他只好收下,心里对这位夜公子又多了几分好感。

这边韩父拉着韩雪清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从袖袋里掏出一把铜钥匙,放在桌上:“清儿,九生冰清丸已经炼成了,放在书房的暗格里,就是你小时候藏糖糕的那个格子。明日一早服用正好,辰时阳气最盛,能减少丹药的副作用。”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忧:“只是这丹药,我和你娘找了三年才凑齐药材——千年雪莲是托西域商队寻的,冰魄草是在极北之地挖的,还有那龙涎香,差点被司徒家的人抢了去。后来请了丹鼎门的老友帮忙炼制,他说这药方是古籍里记载的,能压制寒脉症,可毕竟没有先例,你娘这几日都没睡好,总担心……”

“是啊清儿。”柳氏端着杯热茶走过来,眼眶又红了,“娘这三年天天做噩梦,梦见你寒脉症发作,疼得在地上打滚,娘想帮你,却什么都做不了。这丹药要是没用怎么办?要是有副作用,比如伤了你的经脉,那可怎么好?你爹总说我瞎担心,可我就是放不下心。”

韩雪清接过热茶,指尖捧着温热的杯壁,心里暖暖的。他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安慰:“娘,您别担心。九生冰清丸的药方我找师尊确认过,师尊说这是目前最适合我的药方;丹鼎门的长老也说,他们炼药时加了安神的药材,不会伤经脉。就算只能压制,也比现在好——至少我不用再担心寒脉症突然发作,不用再怕自己活不到二十五岁。”

“话是这么说,可娘还是怕。”柳氏抹了抹眼泪,手指轻轻摸着韩雪清的手腕——那里的脉搏比寻常人弱些,是寒脉症留下的痕迹,“你小时候寒脉症发作,疼得连饭都吃不下,嘴唇都发紫,我和你爹抱着你去求医,跑遍了青阳城的医馆,都没人能治。这次好不容易炼成了丹药,娘就盼着你能好起来,哪怕只是不疼了,娘也知足了。”

韩父叹了口气,拍了拍柳氏的肩膀:“好了,别在孩子面前哭了,清儿刚回来,让他好好休息。明日服用丹药时,我会在旁边护法,画个聚灵阵帮他稳住灵力;夜公子懂医术,也会在旁边看着,不会出意外的。”他看向韩雪清,眼神里满是期盼,像藏着星光:“清儿,爹知道你有大志,想查清仙门的案子,想守护青阳城。可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的安危都是最重要的。要是查案遇到危险,别硬撑,回家来,爹和娘永远是你的后盾——就算拼了韩家的家业,爹也会护着你。”

韩雪清点点头,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没忍住,砸在了温热的茶杯里。他离家三年,父母不仅没有怪他擅自离家,还处处为他着想,担心他的身体,支持他的任务。这份沉甸甸的爱,让他心里既温暖又愧疚——他隐瞒了身份,隐瞒了在清心宗遇到的危险,甚至连这次回来,都带着查案的任务,没能好好陪在父母身边。

“爹,娘,我知道了。”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些微的鼻音,“我会好好服用丹药,也会小心查案,不会让你们担心的。等查清了司徒家的事,等仙门的案子结束了,我就回家,天天陪你们吃饭、聊天,再也不离开了。”

“好,好。”柳氏笑着点头,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她伸手擦了擦韩雪清的脸颊,指尖带着暖意,“娘等你,等你回来,娘天天给你做糖醋鱼、红烧肉,还有桂花糕——你小时候一顿能吃三块,现在肯定能吃五块了。”

韩父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等你好了,爹带你去青阳城的后山打猎,那里的野兔肥得很;再带你去城外的湖边钓鱼,咱们还像你小时候那样,钓上鱼来就在湖边烤着吃,放你爱吃的孜然。”

夜色渐深,福伯领着下人端来了晚膳,满满一桌子菜,都是韩雪清爱吃的。糖醋鱼的鱼皮金黄酥脆,红烧肉炖得入口即化,杏仁豆腐撒着白糖,还有一碗当归鸡汤,冒着热气,显然是特意为他补身体的。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柳氏不停给韩雪清夹菜,怕他吃少了;韩父则问起他在清心宗的生活,比如师尊严厉不严厉,同门相处得好不好;韩雪清一一答着,偶尔也问起青阳城的变化,比如城西的老槐树还在不在,张记的糖糕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夜玄钰也过来一起用膳,他坐在韩雪清旁边,见韩雪清夹菜时手腕微颤(那是寒脉症的残留症状),便不动声色地把当归鸡汤推到他面前:“喝点汤暖暖身子,对寒脉有好处。”

韩父看在眼里,对夜玄钰又多了几分认可。他跟夜玄钰聊起青阳城的局势,说司徒家最近在城外的庄子里常有陌生人进出,还买了不少药材,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夜玄钰也分享了自己查到的线索——司徒家与仙门的张长老有书信往来,信里提到了“聚魂阵”,似乎在谋划什么。两人聊得投机,韩父还特意让福伯取了坛陈年的米酒,给夜玄钰倒了一杯。

晚膳结束后,韩雪清送夜玄钰回西厢房。走廊上挂着的灯笼发出暖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西厢房门口时,夜玄钰忽然停下脚步,看着韩雪清,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你父母很疼你。”

“嗯。”韩雪清点点头,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窗户上——那是他小时候的房间,现在改成了绣房,里面还亮着灯,想来是柳氏还在为他缝补衣物。他的语气里满是暖意,“他们总是这样,不管我做什么,都支持我。”

“那你更要好好服用丹药。”夜玄钰从袖袋里掏出个瓷瓶,递给韩雪清,“这里面是清心丹,明日服用九生冰清丸前吃一粒,能稳住心神,减少灵力波动。明日辰时,我在书房等你,有什么不舒服,立刻告诉我。”

“好,多谢师兄。”韩雪清接过瓷瓶,指尖碰到夜玄钰的手指,微凉的温度让他心里一暖。

回到东厢房,韩雪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他穿着件淡青色的襦裙,长发用玉簪挽着,脸上还擦了些脂粉,刻意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女子。可镜中的人,眉眼间还是带着少年的英气,尤其是眼神,藏着练剑时的锐利,与这满室的女儿家物件格格不入。他拿起梳妆台上的玉簪,轻轻插在头发上,想起父母期盼的眼神,想起夜玄钰关切的话语,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服用九生冰清丸,压制住寒脉症,然后查清司徒家的秘密,守护好仙门,守护好父母和身边的人。

他换了身轻便的中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幼时的画面:父亲教他练剑,握着他的手纠正姿势;母亲坐在绣架旁,边缝衣服边给他讲故事;他把蝈蝈笼挂在柳树上,看着蝈蝈跳来跳去,笑得没心没肺。如今回来了,却不能以真实的身份面对他们,还要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心里满是愧疚。

“爹,娘,对不起。”韩雪清在心里默念,“等我查清了案子,恢复了身份,一定好好补偿你们,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梦里,他回到了十二岁那年的夏天,父母陪他在院子里放风筝。父亲举着风筝跑,母亲牵着他的手放线,风筝飞得很高,在蓝天上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他笑得开心,清脆的笑声飘得很远,连院子里的海棠花都像是在跟着笑。

第二天一早,韩雪清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他睁开眼,就见阳光透过淡紫色的纱帐洒进来,在粉色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暖而明亮。

“清儿,醒了吗?”柳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雀跃,“快洗漱一下,娘给你备了小米粥,还有你爱吃的茶叶蛋,吃完咱们就去书房服丹药——你爹和夜公子都在等着了。”

韩雪清连忙起身,洗漱完毕后,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他走到镜子前,深吸一口气,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今日,不仅是他压制寒脉症的关键,也是他查案的新开始。

书房里,韩父已经在地上画好了聚灵阵,朱砂勾勒的线条在晨光里泛着红光;夜玄钰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两个瓷瓶,一个装着九生冰清丸,一个装着清心丹;柳氏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个平安符,那是她昨日特意去城外的寺庙求的。

“清儿,过来坐。”韩父拍了拍聚灵阵中央的蒲团,“先把清心丹吃了,等半个时辰后,再服九生冰清丸。”

韩雪清依言坐下,接过夜玄钰递来的清心丹,就着温水咽了下去。丹药入口微苦,却带着几分清凉,顺着喉咙滑下去,丹田处很快就泛起了一丝暖意。

半个时辰后,夜玄钰打开装着九生冰清丸的瓷瓶——里面只有一颗丹药,通体雪白,像凝了块冰,还冒着淡淡的寒气。“服下后要是觉得寒脉异动,就握紧我的手,我用灵力帮你疏导。”

韩雪清点点头,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丹药刚入腹,一股刺骨的寒意就瞬间蔓延开来,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扎他的经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指紧紧攥成了拳。

“别慌,集中精神。”夜玄钰立刻伸手握住他的手,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他的指尖传来,像暖流一样包裹住那股寒意,“跟着我运气,把丹药的力量引到寒脉处。”

韩父也立刻启动了聚灵阵,朱砂线条瞬间亮起,无数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落在韩雪清身上,帮他稳住灵力。

柳氏站在一旁,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平安符都被攥皱了,却不敢出声打扰,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韩雪清身上的寒意渐渐退去,丹田处泛起了一股持续的暖意,顺着经脉缓缓流淌,滋养着受损的寒脉。他睁开眼,只觉得浑身轻松,连之前偶尔发作的手腕颤抖都消失了。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柳氏连忙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冷,才松了口气。

“娘,我没事。”韩雪清笑了笑,语气里满是轻松,“寒脉不疼了,感觉很舒服。”

韩父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丹药起效了!以后你按时服用巩固的汤药,寒脉症就能彻底压制住了。”

夜玄钰也点了点头,眼底带着几分笑意:“丹药的效果比预期的好,接下来只要注意别受凉、别过度耗损灵力,就不会有问题。”

阳光透过书房的窗户洒进来,落在四人身上,温暖而明亮。韩雪清看着父母欣慰的笑容,看着夜玄钰放松的神情,心里满是感激。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司徒家的阴谋等着他去揭开,还有仙门的案子等着他去查清。但此刻,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父母的支持,有夜玄钰的帮助,还有一颗想要守护身边人的决心。

青阳城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桂花的香气,拂过韩雪清的发梢。他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又看了看父亲和夜玄钰,眼神坚定:“接下来,该查司徒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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