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编号：Aq-2023-117
档案名称：
建档单位：第七异闻调查处（都市隐匿现象科）
调查时间：2023年10月—11月
调查员：林澈（外勤）、沈砚（心理侧写）、赵衡（民俗顾问）
案件状态：已归档（部分信息对外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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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背景记录
2023年10月中旬，江城市西区的“望潮河”沿岸出现了一系列异常报告。报案者多为夜间垂钓者、夜跑者与河岸清洁工。他们描述在深夜听到一种“不像鸟、却像在说话”的叫声，声音尖锐、短促，像是被撕裂的词语碎片。
起初，警方将其归为流浪猫、水鸟或恶作剧。但随着更多目击者出现，且有人声称听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市局将案件移交至第七异闻调查处。
调查员林澈被派往现场。
他第一眼看到望潮河时，只觉得那河水黑得异常，像是能把光吸进去。河边的风带着潮湿的土腥味，却又夹杂着一丝奇怪的金属味。
“当地人叫它‘哑河’，”负责接应的社区民警低声说，“老辈人说，这条河晚上会‘学话’。”
林澈没有接话，但他注意到河岸的灌木丛里，有几只普通麻雀静静站着，像是在“听”什么。
他后来才知道，那不是听，而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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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诡异事件初现
第一起明确记录的异常发生在10月18日凌晨。
一名夜钓者报警称，他听到河岸传来自己三天前和朋友吵架时说的话：“你别再逼我了。”声音一模一样，甚至连情绪都复刻得丝毫不差。
他说那声音像是从河水里钻出来的。
林澈赶到现场时，只看到鱼竿倒在地上，鱼线被扯断，水面平静得诡异。
但真正让他警觉的，是第二起事件。
10月21日，一名清洁工在清扫河岸时，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声音喊：“妈妈，我怕。”那声音正是她失踪三年的儿子的声音。她瘫坐在地上哭了半小时，直到被巡逻员发现。
心理侧写员沈砚在听完录音后，表情第一次变得严肃。
“这不是模仿。”沈砚说，“这是再现。”
赵衡，民俗顾问，却提出另一种猜测：“江城市老底子有个说法——有些东西能把人的‘回声’留住。不是声音的回声，是‘情绪的回声’。”
林澈皱眉：“情绪怎么回声？”
赵衡摊手：“所以叫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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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深入调查
10月23日晚，三人决定夜探望潮河。
河岸路灯昏黄，风一吹，灯杆就发出轻微的嗡鸣。林澈带着录音设备沿河行走，沈砚负责观察周边心理反应点，赵衡则拿着一个老旧的罗盘。
“你那东西真有用？”林澈问。
“不是测方向，”赵衡说，“是测‘情绪浓度’。”
罗盘指针忽然剧烈抖动。
与此同时，林澈的录音设备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噪音。
沈砚猛地抬头：“有东西在靠近。”
林澈握紧电棍，却什么也没看到。
直到三分钟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沈砚，你确定今晚安全？”
那是他一小时前说过的话。
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沈砚低声道：“它在学习我们。”
赵衡的罗盘指针已经转成了一个模糊的圆。
“它在兴奋。”赵衡说。
林澈感到背脊发凉：“它？你知道是什么？”
赵衡摇头：“还不确定，但我怀疑……是一种‘回声鸟’。”
“鸟？”
“不是普通的鸟。”赵衡说，“民间异闻里记载过一种东西，长得像鸟，却以人的‘情绪残留’为食。它会模仿人说过的话，尤其是那些情绪强烈的句子。”
沈砚补充：“所以它不是攻击，而是……收集。”
林澈突然意识到什么：“那清洁工听到的是她儿子的声音……那是不是说明——”
赵衡点头：“她儿子的情绪残留在这条河里。”
沈砚却摇头：“不一定是人留下的。也可能是……它听到过的。”
林澈皱眉：“你是说，它曾在别的地方听到过她儿子？”
沈砚没有回答。
但答案已经足够让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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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第一次接触
10月25日凌晨两点，三人再次来到河岸。
这次，他们带了诱声装置——播放情绪波动强烈的语音，包括争吵、恐惧、呼救等。
沈砚解释：“如果它真的以情绪为食，这些声音会吸引它靠近。”
诱声装置刚播放不到一分钟，林澈就听到了树枝折断的声音。
他举着手电照过去。
在手电的光里，有一只奇怪的鸟站在灌木丛上。
它的体型像麻雀，但羽毛呈金属般的灰蓝色，眼睛却大得不正常，像是两个黑色的玻璃珠。
它没有动，只是盯着他们。
林澈低声问：“这就是回声鸟？”
赵衡点头：“应该是。”
那鸟突然张开嘴。
一个声音从它喉咙里“挤”出来——是沈砚刚才说的话：
“如果它真的以情绪为食。”
声音模仿得几乎完美，只是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撕裂感。
沈砚呼吸微乱：“它在……复制我们的现场对话。”
林澈慢慢靠近。
那鸟却突然振翅飞起，动作诡异得不像正常鸟类——它的翅膀拍动频率极高，却几乎没有声音。
它在河面上盘旋一圈，然后俯冲下来，掠过林澈耳边。
在那一瞬，他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救救我。”
那声音充满恐惧，像是濒死之人发出的。
林澈猛地转头：“那是谁？”
沈砚脸色变了：“那不是我们的声音。”
赵衡低声道：“它在展示它的‘收藏’。”
林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它能收集情绪……那它是不是也能收集‘死亡前的情绪’？”
赵衡沉默三秒，点头：“有可能。”
沈砚深吸一口气：“那说明……附近可能发生过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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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失踪案浮出水面
回声鸟展示的那句“救救我”，成了突破口。
沈砚将录音拿去做声纹比对，发现它与三个月前一名失踪女子的报警电话声纹高度相似。
失踪者：李岚，32岁，独居，三个月前在望潮河附近失踪，警方一直找不到她的下落。
她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报警，但通话只持续了五秒，只有一句：“救救我。”
之后信号中断。
警方当时认为她是在开玩笑或误拨，因为技术追踪显示电话是从河岸附近发出，但现场没有挣扎痕迹。
现在看来，她确实遇到了危险。
而回声鸟听到了。
林澈说：“它会不会看到了凶手？”
沈砚摇头：“它不是用眼睛‘看’。它是用情绪‘感知’。”
赵衡补充：“它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它不会说话。它只能重复。”
林澈思考片刻：“那我们能不能让它重复更多？”
沈砚点头：“可以试试。但需要更强的情绪刺激。”
赵衡提醒：“也更危险。它可能会被吸引到我们身边。”
林澈深吸一口气：“那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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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深夜诱捕
10月28日凌晨，三人再次来到望潮河。
这次，他们播放的是失踪者李岚的录音——她的哭声、她的恐惧、她最后的求救。
风停了。
河水也似乎静止了。
赵衡的罗盘疯狂旋转。
沈砚低声道：“它来了。”
林澈握紧了网枪。
一分钟后，那只金属羽毛的回声鸟从黑暗中飞出，落在他们前方十米处。
它盯着诱声装置，像是在“倾听”。
然后，它张开嘴。
一个新的声音出现了。
不是李岚的。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压抑、带着疯狂的颤抖。
“别逼我……我不想的……”
沈砚猛地看向林澈：“这是凶手。”
赵衡补充：“它在重现案发现场的情绪。”
回声鸟突然扑扇翅膀，飞到河面上空。
它发出第二个声音——李岚的尖叫。
第三个声音——男人的怒吼。
第四个声音——重物落入水中的闷响。
林澈瞳孔收缩：“她被推下河了？”
沈砚点头：“很可能。”
回声鸟在空中盘旋，像是在寻找什么。
林澈突然意识到：“它在找凶手。”
赵衡说：“或者……凶手留下的情绪残痕。”
沈砚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们能让它找到凶手的位置，也许就能破案。”
林澈问：“怎么让它找？”
沈砚看向诱声装置：“播放凶手的声音。”
赵衡提醒：“那会把回声鸟引向凶手。但如果凶手还在附近……”
林澈点头：“那就更应该找到他。”
沈砚按下播放键。
回声鸟听到那男人的声音后，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直冲河对岸的废弃仓库。
三人立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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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真相与反转
废弃仓库里弥漫着潮湿和铁锈味。
林澈举着手电，一步步深入。
回声鸟在前方的横梁上停着，发出急促的叫声，像是在催促。
最终，它落在仓库角落的一个金属桶旁。
林澈走过去，心跳加速。
桶里似乎有东西。
他掀开盖子。
里面不是尸体。
而是一部旧手机。
沈砚皱眉：“凶手的？”
赵衡摇头：“不，是李岚的。”
林澈拿起手机，发现它被防水袋包裹着，还能开机。
里面只有一段录音。
不是求救，而是李岚自己的声音。
她在哭，却语气平静得诡异。
“我知道你在听。你一直跟着我……我不想再逃了。”
沈砚愣住：“她在跟谁说话？”
录音继续。
“你不是坏人，我知道。你只是……害怕。”
赵衡低声道：“她在跟回声鸟说话？”
录音最后一句，让三个人都沉默了。
“如果你能听到我……那就帮我一次。把我的‘回声’留下。让他知道……我不怪他。”
林澈皱眉：“她不怪凶手？”
沈砚看向回声鸟：“这只鸟……不是在帮我们找凶手。”
赵衡轻声道：“它在帮李岚完成遗愿。”
林澈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凶手是谁？”
回声鸟突然飞起，落在仓库外的一个身影肩上。
那是一个瘦高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满脸憔悴。
他没有逃，只是看着他们，像是一直在等。
“我叫周明。”男人低声说，“李岚……是我妻子。”
林澈握紧电棍：“你杀了她？”
男人摇头，眼泪落下：“她是为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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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真相
周明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故事。
他和李岚结婚五年，感情很好。但三年前，周明开始出现严重的幻觉和情绪失控，被诊断为重度焦虑与创伤后应激障碍。
李岚一直陪着他。
直到三个月前，他的病情恶化，他在河边突然情绪失控，冲向河水，想要结束生命。
李岚跳下去救他。
但水流太急。
她把他推上岸，自己却被冲走。
周明疯了一样找她，但始终没找到。
“她不是被推下去的。”周明哽咽，“她是为了救我。”
林澈问：“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周明摇头：“我怕……我怕别人以为是我杀了她。我怕他们把我带走，我怕再也找不到她。”
沈砚轻声问：“那回声鸟为什么会模仿你的声音？”
周明抬头，看向那只金属羽毛的鸟。
“因为它当时就在河边。”周明说，“它听到了我崩溃的声音，也听到了她最后的话。”
他顿了顿，继续说：
“它在帮她……传达她的‘回声’。”
赵衡低声道：“原来如此。它不是恶意，也不是狩猎。它只是……在完成一种羁绊。”
林澈看向回声鸟。
那只鸟静静站在周明肩上，眼睛黑得像玻璃珠。
它张开嘴，发出一个轻柔的声音——李岚的声音。
“别怕。我在。”
周明哭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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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结局
警方随后介入，根据周明的证词和现场证据，确认李岚为意外溺水，排除他杀。
周明被送往心理康复中心接受治疗。
回声鸟在仓库外停留了三天三夜，然后消失在河面上。
有人说它跟着李岚的“回声”走了。
有人说它回到了河底。
也有人说，它会在某一天再次出现，继续收集人们的情绪回声。
林澈在档案末尾写下了一句话：
“有些诡物不是为了伤害人，它们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记住那些被世界遗忘的情绪。”
档案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