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月子中心的玻璃旋转门泛着冷光,苏暖穿着米色孕妇裙,手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里面塞了个软枕,是她和厉墨琛昨晚临时准备的“道具”。厉墨琛的轮椅停在对面咖啡馆的窗边,隔着玻璃,他用眼神示意她“小心”,指尖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有事立刻发定位,我五分钟内到。”
苏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大堂里飘着浓郁的香薰味,盖过了隐约的消毒水味,前台穿着粉色制服的女孩笑得职业化:“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是来参观的,朋友推荐说你们这儿服务好。”苏暖故意揉了揉腰,装作疲惫的样子,“想找个安静点的房型,最好能看到花园。”
女孩热情地起身,领着她往走廊走。走廊两侧的房间门都关着,门牌上写着“牡丹房”“百合房”,隔音做得极好,却偶尔能听到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怎么回事?”苏暖假装好奇地问。
女孩眼神闪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哦,是产妇情绪不太好,我们有专门的心理疏导师,您放心。”
走到走廊尽头,女孩突然接到电话,说有紧急情况要处理,让苏暖在休息室等一会儿。苏暖趁机拐进旁边的消防通道,通道里堆着几个黑色垃圾袋,她掀开一个,里面竟露出半截沾着血的医用纱布,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单据,上面写着“胎盘处理费:500元”,落款是“林氏制药接收”。
心脏猛地一沉,苏暖掏出手机,快速拍下单据,然后悄悄往地下室方向走。地下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她贴着门缝往里看,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将一个个密封的银色箱子搬上货车,箱子上贴着标签,写着“胎盘编号:-苏暖”——那是她生完糖糖的日期!
苏暖的手指开始发抖,她推开门,快步走到旁边的档案室,里面堆满了文件夹。她翻找着标有“2020年”的档案,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一本厚厚的账本,封面写着“圣心月子中心胎盘流向记录”,扉页上盖着厉母的私章,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厉氏控股51%”。
翻开账本,里面的记录密密麻麻,每个产妇的名字、生产日期、胎盘流向都写得清清楚楚。翻到2020年8月15日那一页,苏暖的名字赫然在列,“流向”一栏写着“林氏制药,用于抗体研发”,旁边还有林浩宇的签名。
“原来……当年我的胎盘被他们偷卖了。”苏暖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想起生完糖糖后,医生说她的胎盘“因感染需销毁”,原来都是谎言。她快速拍下账本,刚想离开,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赶紧躲进旁边的储藏柜。
储藏柜里堆满了婴儿衣服,苏暖在衣服堆里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是个微型录音笔,里面竟录着一段对话:“厉总说,最近胎盘不够用,让我们多劝劝产妇,说胎盘留着没用,不如‘捐’给制药厂,还能得点补贴。”“那要是产妇不同意呢?”“不同意就找借口说感染了,必须销毁,偷偷拿出来就行。”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暖屏住呼吸,直到外面的人离开,才敢出来。她刚走到地下室门口,就看到糖糖背着小书包跑过来,手里拿着儿童手表:“妈妈,我按照爸爸说的,假装迷路跑进来的!”
“你怎么来了?太危险了!”苏暖赶紧拉住她。
“爸爸让我来帮你,我带了直播设备!”糖糖打开手表的直播功能,屏幕上显示已经有几十个人进入直播间,“我假装在直播早教玩具,他们不会怀疑的!”
苏暖心里一暖,牵着糖糖往胎盘储存室走。糖糖举着手表,假装在拍玩具,实则拍下储存室里一排排的银色箱子,还有墙上贴着的“胎盘采集规范”——上面的条款全是霸王条款,强制产妇“自愿放弃”胎盘所有权。
“妈妈,你看这个!”糖糖突然指着一个箱子,上面写着“糖糖”的名字,后面跟着“备用胎盘样本”。苏暖这才知道,他们不仅偷卖了她的胎盘,还留了糖糖的样本,用于之前的溶血抗体实验!
她一把抱住糖糖,眼泪掉在女儿的头发上:“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就在这时,直播间突然弹出一条匿名留言,附带一张照片——是苏暖五年前的病危通知书,上面写着“产后大出血,疑似胎盘残留感染”,医生签名处竟有林薇薇的笔迹!
苏暖的瞳孔骤然收缩,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这不是偷卖胎盘,是谋财害命!”
“我姐姐去年就在这儿坐月子,说胎盘被销毁了,现在看来是被偷了!”
“已经报警了,希望相关部门赶紧查!”
糖糖的手表突然响起,是厉墨琛的电话:“苏暖,快带糖糖离开!我看到直播了,警察已经在路上,厉母的人也往那边去了!”
苏暖立刻牵着糖糖往出口跑,刚到大堂,就看到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冲进来,正是厉母的保镖。“拦住她们!”为首的人喊道。
“妈妈,这边!”糖糖拉着苏暖往花园跑,花园里有个侧门,厉墨琛的轮椅正停在门外。厉墨琛操控机械臂,挡住追上来的保镖,大喊:“快上车!”
苏暖抱着糖糖坐上副驾,厉墨琛发动车子,车子刚开出小区,就看到警车呼啸而来。后视镜里,圣心月子中心的门口围满了记者和愤怒的产妇家属,黑色西装的保镖被警察按在地上。
“我们成功了。”苏暖看着直播里不断上涨的观看人数,还有网友发来的举报信息,心里满是激动。
厉墨琛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对不起,让你和糖糖冒险了。”
“我们是一家人,本来就该一起面对。”苏暖笑着说,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掉下来。
回到家,糖糖累得睡着了,苏暖和厉墨琛坐在客厅里,看着直播回放。那个匿名发来病危通知书的账号,再也没有动静。“你说,是谁发的?”苏暖问。
厉墨琛皱着眉头,翻看着账本:“可能是月子中心的内部人员,知道太多秘密,想举报她们。也可能……是厉母的敌人,想借我们的手搞垮她。”
“不管是谁,这张病危通知书证明,当年我的大出血不是意外,是他们搞的鬼。”苏暖的眼神变得坚定,“我要让厉母和林氏制药,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第二天一早,圣心月子中心偷卖胎盘的新闻上了热搜,#厉母控股月子中心罪恶账本# #林氏制药用胎盘研发抗体# 等话题霸占热搜榜,相关部门成立专案组,对厉母和林氏制药展开调查。
苏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之前给她做的身体检查有了新结果,她当年的大出血确实是因为胎盘被人为处理不当,导致残留感染,而林氏制药用她的胎盘研发的抗体,正是导致糖糖溶血的元凶之一。
“真相终于要大白了。”苏暖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正在玩耍的糖糖,心里满是感慨。厉墨琛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是啊,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活在恐惧里了。”
就在这时,苏暖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句话:“厉母在郊区有个秘密实验室,里面还有更多受害者的样本。”
苏暖和厉墨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决心。他们知道,调查还没结束,厉母的阴谋还有很多,但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里,温暖而明亮。糖糖的笑声传来,像一道治愈的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苏暖知道,这场正义与罪恶的战争,他们一定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