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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周泰上得蜈蚣岭,一见李虺,抢步上前施礼:“主公,末将周泰奉命前来增援!”

李虺一愣:“谁命你前来?”

“叶将军往见关将军,言主公或至谷口堵截山越援军,恐兵力不足,特令末将领千名水军赴援。”

李虺闻言笑道:“哦?叶雄竟看破我布局,脑子愈发灵光了。”

“非叶将军看破,实乃魏文长先悟,再释与叶将军。叶将军忧主公仅平之一团,故亲见关将军请兵。”

李虺闻是魏延识破,不禁暗叹诸葛亮久抑其才。见周泰满头大汗,又思得猛将助阵,农一师一团战力必增,遂令:“既来,便率水军暂属农一师一团,守谷口堵截;郭靖警卫团抄贼后路,衔尾掩杀。”

周泰闻“农一师一团”,目瞪口呆:“主公竟带两团来?”

“谁言我仅带一团?南昌尚有一师兵力,唯恐误开荒、失俘虏,未多调耳。农一师虽为二线,然得幼平相助,亦可增战力。此番正是立功良机。”

周泰闻立功之机,面露喜色:“主公,山越援军几何?”

“斥候报约一万七八千。”

“乖乖!兵力三倍于我!若无骑兵,此地又不利骑战,能胜否?”

李虺笑指以草木伪装之火箭炮:“幼平,此器见过否?”

周泰绕器数圈,拍掌道:“哎呀!此乃临湘城未用之火箭炮!”

“然。我自岭上发百数十枚,杀伤必过数千。待贼混乱,你与平之前后夹击,其自相践踏,折损更甚。幼平以为,贼尚能战者几何?”

周泰虽不敏,亦悟此器威力,任山越人多,经此打击必溃。

李虺遂引农一师一团团长吴献与周泰相见:“幼平,此乃吴献。你率水军配合吴团长,先破贼阵,吴团长随后扩战果。”

周泰闻打头阵,慨然应诺:“主公放心!末将必杀得山越落花流水!”

正交代间,斥候来报:“主公,山越大军距谷口十里!” 此乃李虺预设之报点,遂颔首遣退斥候,对周泰道:“幼平,与吴团长于谷口两箭之地列阵。贼至先勿战:可阵前讨敌,若有出战者,与之周旋勿杀,待火箭炮响再斩;若无出战,以箭阻之。见我岭上摇红旗,便奋勇冲杀!”

周泰抱拳领命:“喏!主公无忧!” 言罢,与吴献下山整备。

周泰去后,李虺谓郭靖:“平之,率警卫团伏于山腰。待贼全入谷,即杀下山断其退路,见红旗再向谷口进击。”

“师父放心!弟子定不令一贼漏网!” 郭靖转身欲去,忽折返问:“师父,两位师弟如何安排?”

李虺沉吟道:“令其随你。带二人来原是历练,岂容藏避?然你需看顾二人,勿令其涉险中暗算。”

“弟子省得!”

“去吧。” 郭靖亦去部署,仅留一警卫连护李虺。

申时时分,山谷中传来杂乱却声势浩大的行军脚步声,俄而山越大军转入李虺视线。随兵马渐多,可见其军杂乱无章:虽有披铁甲、着“金甲”者,刀枪亦齐,然行军无队列,三五为群、十数为伙,稀稀拉拉,更有窜队攀谈、嬉笑打骂者。

李虺见状,豁然明了,何以历史上吴地山越数十万乃至近百万,仅能袭扰地方、屡遭镇压:此等军纪,纵人多亦难成气候。周泰昔受孙权器重,正因山越袭扰时,他以寡敌众救主退贼。

岭上观望许久,李虺终见二骑马山越头目,江东缺马,山越本为山贼,能乘马者必是首领,料为祖郎、严白虎、潘临、尤突、彭绮、黄乱之流(后期山越首领尚幼)。念及吴地山越叛乱之频,李虺暗忖孙权治下苛政之烈。

俗语云“人数过万,无边无沿”,上万山越在河谷中散漫而行,队伍拉得极长。幸有头目出现,周泰可借机拖延,为郭靖封堵退路创造时机。

当山越先头至谷口遇阻,其后半段尚未进入郭靖预设拦截阵地,然大半已入伏击圈,纵放跑少许亦无大碍。谷口处,农一师一团与千名水军列阵严整,静待贼至。

周泰横握两头槊,催马上前喝道:“呔!尔等化外之徒,敢侵豫章疆土,活得不耐烦矣!速令尔等首领前来受死,周某在此候着!”

山越见周泰轻慢己万余之众,皆有怒色,然观官军装备精良、军容肃整,尤以阵前千余 “重甲步兵” 难惹,未敢轻动。俄而谷口聚起四五千山越,后续者不知缘由,亦争相上前围观 —— 愈是不明状况,愈欲挤前探看,原本散漫之队竟成急行之势,从众心理驱使下,皆奋力向前,谷口转瞬挤作万人团。

后至者问前情,前者亦茫然,谷口沦为 “市井”:兵卒挤撞探问,或三五成群、或七八为伙,更有挤散者,竟爆发小规模内斗,场面大乱。

李虺于岭上见状,无奈抱头 —— 原已算准每门火箭炮射向角度,覆盖谷口至转弯处四五里范围,料火箭弹杀伤不足,需周泰、郭靖合力歼敌。今山越挤作东西一里、南北三里之疙瘩,五分之四火箭炮无用武之地,仅剩五分之一效力难料。只得寄望周泰多拖时辰,好调整发射参数。

幸得天助,二山越头目见阵大乱,催马向前,喝止争执斗殴者,挥枪指挥整队,亲信亦打骂驱人开道,方策马至阵前。

周泰阵前骂战许久,未见敌将出,对面山越只聚不散 —— 既不敢战,又为后军所阻退不得。闲极无聊,竟以槊拨弄马前癞蛤蟆:蛙爬过马头便以槊尖拨回,反复数次正觉无趣,忽见二骑马敌将出阵,方放过那坚韧之蛙。

周泰横槊夹马,再至阵前:“呔!对面二废物,速通名受死,周某等久矣!”

二头目闻其轻蔑,大怒。一人挺枪出列:“呸!九江水贼周泰耳!换身衣裳便敢猖狂,上岸未必有甚能耐!”

周泰闻其识己,得意道:“既知周某威名,通你姓名,便让你三招!”

“某乃鄱阳彭绮,宗帅彭虎乃我叔父!你在扬州亦有名气,若投我叔父,他日夺豫章,封你将军亦非不可!” 彭绮竟劝降。

周泰大笑:“哈哈!尔等乌合之众,也敢觊觎郡县?先尝尝周某槊锋再说!” 言罢挺槊刺去,彭绮急举枪格挡 —— 枪槊相交,彭绮竟轻松架开。两马交错为一合,拨马再战复一合,转眼斗过三十余回合。

彭绮渐气喘力怯,周泰尚觉未尽兴,然记李虺 “见红旗方斩敌” 之令,只得收力迎合,恐稍用力便震落其马。

观战另一山越头目尤突,见彭绮力怯、周泰似亦气竭,以为有机可乘,催马出阵:“彭兄且退歇息,待我斩此水贼!” 彭绮正欲回阵,忙架开周泰 “绵软” 一槊,拨马便走,边跑边骂:“尤突迟来,欲累死我耶!” 周泰闻言暗笑:“此等能耐亦统万军,山越不败无理!”

“周泰受死!” 尤突大喝,长枪直刺而来。此枪势较彭绮迅猛,周泰不及格挡,侧身闪避,见其马已奔远,方知尤突仅力大些,武艺亦平平。周泰故作躲闪过猛、险些坠马之态,欲麻痹对手。尤突见其狼狈,信心大增,复挺枪冲来,二人亦战三十余回合。

彭绮歇够,见周泰 “险象环生”,似已力竭,欲抢功邀赏,再催马上前,与尤突双战周泰。周泰正觉无趣,见状重拾 “演兴”,抬望岭上红旗未动,便左躲右闪、装腔作势 —— 双枪夹攻之下,竟 “左支右绌” 又撑十余回合。

时近日落酉时,彭、尤二人与周泰酣战近百回合,正欲擒之,忽闻蜈蚣岭上呼啸大作:数十圆柱状物体喷焰拖烟,直坠山越阵中。因火箭弹无触发引信,需待推进火药燃尽方引爆炸药,故十余息间,弹体撞翻数人后仍喷烟不止,本就拥挤的山越阵更乱作一团。

周泰知信号至,奋力一槊挑飞二人长枪,左刺彭绮左胸,右回戳尤突后腰,转瞬枭首。拨马至尸身前,不屑道:“若主公早发火箭,何需陪尔等戏耍,早取狗命矣!”

俄而火箭弹停喷,山越正呛咳难睁,忽闻惊天巨响 —— 声逾巨爆竹,兼河谷回声震耳欲聋。贼兵密集,瞬间死伤枕藉。周泰亦被气浪掀得险些坠马,惊觉威力远超预想,忙下马按缰制住惊马。

爆炸声歇,硝烟散处,周泰耳鸣不止,见麾下将士虽亦敲盔缓晕,却队列不乱。回首望山越阵,已是修罗地狱:断肢残躯、血污内脏遍地,周泰几欲作呕。忽睹岭上红旗摇动,远处郭靖率军杀来,遂翻身上马,挥槊大喝冲锋。将士虽未闻其声,见其前驱,亦呐喊紧随。

李虺岭上饮酒定神,令士卒拆卸剩余五十余枚火箭弹装车。原部署发射阵位为带状分布,欲呈范围杀伤,然山越聚于谷口,只得急调近谷口数十发射架对准核心区域,仅发四十余枚。因贼兵挤如观演,杀伤竟逾半数。

及李虺下山,周泰、郭靖已清理战场:俘虏被驱入山坳,警卫团守口,余众收械埋尸。其间多有 “诈尸” 者 —— 实被冲击波震晕,醒后茫然就擒。

天色渐暗,硝烟与血腥味弥漫,众皆不适:陈到面色惨白、频频干呕,沙摩柯拄槊难立,将士与俘虏亦多如此。李虺遂令携俘虏西移十里扎营。

大军甫离谷口,便降细雨,似涤血污。山越俘虏不复先前散漫,蔫头耷脑被缚成行,随大军冒雨西行。十里之约未停,众皆默然赶路,直至天明,将士与俘虏多力竭倒地,寒栗发抖。

雨歇,李虺神智稍清,急令郭靖、周泰传令扎营,命后勤以葱、姜、鱼干熬粥,以驱将士寒气 —— 众皆饥寒交迫,硬韧胡饼难以下咽,唯热粥最能慰藉。

果不其然,乱世之中饥肠辘辘,昨昔血腥震撼竟为饥饿驱散。将士捧姜丝鱼片热粥,一夜愁云尽散,复有笑颜;山越俘虏亦引颈翘望,盼得一碗暖粥解饥寒。

李虺启酒坛饮两口,酒气灼喉入腹,暖意遍身,遂打寒噤,急端粥大口吞咽,间或递与周泰共饮。

沙摩柯冻得瑟缩,见二人饮酒取暖,亦趋前求告:“师父,与我饮两口!”

周泰白眼道:“黄口小儿,再过几年不迟!今饮恐步履难行。” 此言引得众将士哄笑,沙摩柯怒曰:“谁是小儿?”

李虺忆史载沙摩柯死于周泰之手,恐二人结隙重蹈旧辙,忙止之:“不得无礼!摩柯本就是小儿,周将军所言非虚。”

“师父!我身形已高过诸将,何小儿之有?” 沙摩柯辩曰。

李虺拍其臀:“再高亦是小儿。欲饮酒耶?”

沙摩柯闻言,急凑上前:“欲!”

“向周将军赔罪,便任你饮。”

“果真?” 沙摩柯追问。李虺颔首,其当即转身向周泰作揖,嬉笑道:“周将军,方才是我无礼,将军必不怪罪?”

此语引得众人大笑,周泰亦不与计较。沙摩柯终得酒饮,然一口入喉,便呛咳不止,痛苦欲呕,险些将粥吐出。

众将士见此,笑得更欢,昨日血腥震撼似已抛诸脑后。

兵马原地休整半日,夏日骄阳炙烤之下,众人身上刺骨寒意尽散。唯数十将士染风寒病重,被安置于四轮车中随行。

再行之时,军心不复昨夜低沉。虽有俘虏拖累行军,仍于日暮前抵鄱阳城外,距费栈、彭虎大营十五里处安营扎寨。

李虺至,城外三营皆惊。费栈、彭虎初闻东面有兵至,以为是彭绮、尤突援军,正欲集兵破魏延、叶雄营寨,再夺鄱阳城。及探马来报,来者乃数千官军,押解近万山越,二人方觉情势危急。

魏延、叶雄得讯,则喜不自胜,即刻上马绕至山越大营背后往见李虺,途中恰遇关羽、周仓、蒋钦、董袭四人。诸人相见,开怀大笑 —— 李虺携俘虏至,印证魏延所判无误,关羽遣周泰援战亦甚及时。

正是:

蜈蚣岭上藏锋刃,谷口酣战破贼营。

寒雨暖粥军心振,众将相逢待决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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