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西大街就已热闹起来。晨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 “清鸢堂” 的木质匾额上,浅青色的布帘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透出里面暖黄的灯光。医馆门口,两只红色的灯笼高高挂着,上面 “开张大吉” 四个字格外醒目;周大叔请来的舞狮队早已整装待发,锣鼓声断断续续地敲着,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百姓驻足。
“来了来了!苏大夫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排队的百姓纷纷踮起脚尖,朝着街那头望去。
苏清鸢穿着一身干净的月白色襦裙,发间插着那支能拆解成银针的银梅花簪,提着药箱,在张嬷嬷和小翠的陪伴下走来。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着百姓们拱手:“多谢大家来捧场,今日‘清鸢堂’开业,前五十位问诊的百姓免费,还能领一碗解暑的薄荷汤和一包预防风寒的草药,大家别着急,慢慢排。”
话音刚落,舞狮队的锣鼓声骤然响起,两只金黄的狮子腾空跃起,在医馆门口盘旋,引得百姓们阵阵欢呼。阿明和阿翠早已在候诊区摆好了粗瓷碗,周大婶端着一大锅薄荷汤,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清凉的香气。
“苏大夫,我先来!我这腿疼了三年,走不了远路,您帮我看看呗!” 排在第一个的老汉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前。
苏清鸢扶他坐在诊桌前,指尖搭在他的脉上,片刻后笑道:“大爷,您这是老寒腿,风寒湿邪积在关节里了。我给您施针,再开两副驱寒的草药,一副只要五文钱,您喝上半个月,保管能多走几步路。”
她从发间取下银簪,拆解出银针,快速刺入老汉膝盖的 “膝眼”“阳陵泉” 两穴。老汉只觉得一阵轻微的酸胀,随后膝盖处便传来暖暖的感觉,之前的疼痛感竟减轻了大半。“哎!不疼了!苏大夫您这针也太神了!” 老汉惊喜地喊道,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苏清鸢笑着拔出银针,写好药方递给阿明:“按方抓药,给大爷包好,记得告诉大爷怎么煎。”
阿明连忙应声,抓药、包药,动作麻利。老汉拿着药,又喝了一碗薄荷汤,满意地说:“苏大夫不仅医术好,药还便宜,以后我看病就认准‘清鸢堂’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医馆里始终人来人往。有来看咳嗽的孩童,苏清鸢用银针轻点 “天突” 穴,再给一包甜甜的止咳糖(用甘草和蜂蜜做的),孩子立刻就不哭了;有来看头痛的妇人,苏清鸢开了两副平肝息风的草药,只要三文钱,还叮嘱她 “少生气,多休息”;还有来看跌打损伤的小伙,苏清鸢给他敷上自制的药膏,很快就能正常走路了。
张嬷嬷忙着维持秩序,时不时给排队的百姓递上薄荷汤;阿莲和周大婶在煎药室里忙碌,砂锅咕嘟咕嘟地响着,药香弥漫了整个医馆;阿明则在药库和前堂之间穿梭,抓药、包药,从未出错。团队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忙碌的笑容。
临近正午时,一阵慌乱的呼喊声传来:“让让!快让让!救命啊!”
只见两个壮汉抬着一副担架,快步走到医馆门口,担架上躺着一位老妇人,面色蜡黄,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一个中年男子跟在后面,满头大汗,对着苏清鸢哭喊:“苏大夫!您救救我娘!回春堂的李掌柜说我娘得了咳血症,没救了,让我们准备后事,可我娘还活着,您救救她啊!”
百姓们纷纷让开一条路,议论声也变得紧张起来:“咳血症?那可是绝症啊!”“回春堂都判死刑了,苏大夫能治好吗?”“别打扰苏大夫,让她好好看看!”
苏清鸢快步走到担架旁,蹲下身子,指尖搭在老妇人的脉上,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随后仔细检查了她的舌苔和嘴角的血迹。片刻后,她抬头对中年男子说:“别怕,你娘不是咳血症,是肺燥伤络,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气血亏空,才会咳血。我能治,但需要施针和煎药,你愿意相信我吗?”
中年男子愣了愣,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我信!我信!苏大夫您只要能治好我娘,我砸锅卖铁也给您付钱!”
“不用砸锅卖铁。” 苏清鸢扶起他,“施针免费,药材也只要十文钱一副,你先把你娘抬到后堂的隔离间,我这就准备。”
壮汉们连忙将老妇人抬进隔离间,苏清鸢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又让阿明准备 “清燥救肺汤” 的药材 —— 桑叶、石膏、甘草、人参,都是寻常药材,价格便宜。她走进隔离间,关上房门,百姓们都围在门口,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隔离间的门打开了。苏清鸢走出来,额头上带着薄汗,对中年男子说:“针已经施完了,我给你娘开了三副药,每日一副,煎好后温服,三天后再来复诊。她现在应该能醒过来了,你进去看看吧。”
中年男子连忙冲进隔离间,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他惊喜的呼喊:“娘!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水…… 我想喝水……” 老妇人的声音虽然微弱,却清晰可闻。
百姓们瞬间炸开了锅,欢呼声此起彼伏:“苏大夫太神了!回春堂判死刑的病都能治好!”“我就说苏大夫厉害,之前我家老头子的咳嗽就是她治好的!”“以后‘清鸢堂’就是咱们百姓的医馆了!”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门口 —— 萧玦身着藏青色锦袍,腰间束着玉带,身后跟着秦风,手中提着一个锦盒。他看着医馆里热闹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对苏清鸢拱手:“苏大夫,恭喜‘清鸢堂’开业大吉,看来我来晚了,这里已经这么热闹了。”
苏清鸢有些意外,随即笑道:“萧公子能来,是‘清鸢堂’的荣幸。里面请,我刚治好一位老妇人,您正好也看看。”
萧玦走进隔离间,看了看老妇人的状况,又摸了摸她的脉搏,对苏清鸢点了点头:“诊断精准,施针得当,苏大夫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他从锦盒里取出一个小玉瓶,递给苏清鸢,“这里面是‘凝神丹’,有补气安神的功效,给老妇人服用一粒,能让她恢复得更快。”
苏清鸢接过玉瓶,连忙道谢。中年男子更是激动得连连磕头,感谢萧玦和苏清鸢的救命之恩。
午后的阳光越发炽热,医馆里的人却丝毫没有减少。苏清鸢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停歇,问诊、施针、写药方,汗水浸湿了她的襦裙,却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直到傍晚时分,最后一位病患离开,她才松了口气,坐在诊桌前,喝了一口张嬷嬷递来的薄荷汤。
“小姐,您太累了,快歇歇吧。” 张嬷嬷心疼地说,“今天一共问诊了一百二十三位百姓,开了一百五十多副药,还送出去五十碗薄荷汤和五十包草药,大家都夸您呢!”
阿明也兴奋地说:“小姐,刚才有几个药行的掌柜来问,想跟咱们合作,给咱们提供平价药材,说是看中了咱们‘清鸢堂’的名声!”
苏清鸢笑着点头,心中满是满足。今天的开业,比她预想的还要成功 —— 不仅治好了很多百姓,还打响了 “清鸢堂” 的名声,甚至吸引了药行的合作。这一切,都离不开团队的努力,也离不开百姓的支持。
萧玦看着她疲惫却明亮的眼睛,轻声说:“今日辛苦了,若是累了,明日可以晚些开门,不必勉强自己。”
“不勉强。” 苏清鸢摇摇头,“能为百姓治病,我一点都不累。只是,今日太过顺利,我总觉得…… 瑞王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萧玦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点了点头:“我已经让秦风加派了暗卫,日夜守在‘清鸢堂’周围。瑞王若是想动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有我在,不会让他伤害到你和医馆。”
苏清鸢心中一暖,对萧玦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多谢你,萧公子。”
夕阳渐渐落下,金色的余晖洒在 “清鸢堂” 的匾额上,将三个字染得格外温暖。百姓们渐渐散去,医馆里恢复了平静,只有药香还在空气中弥漫。苏清鸢和团队成员们坐在前堂,聊着今天的趣事,笑声不断。
她知道,“清鸢堂” 的开业,只是一个开始。瑞王的威胁还在,国舅爷的算计也未停止,未来还有很多挑战等着她。但看着眼前的团队,想着百姓们期待的眼神,她心中充满了力量。
晚风拂过,带来后院艾草的清香。苏清鸢抬头看向窗外的星空,心中暗下决心: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她都会守住 “清鸢堂”,守住 “妙手仁心” 的初心,为百姓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空。而一场针对 “清鸢堂” 的阴谋,正在夜色中悄然酝酿,只是此刻的她,还沉浸在开业的喜悦中,未曾察觉这场危机的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