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的队员们正用铁丝将超市入口的卷帘门牢牢固定，焊枪的火花在昏暗的楼道里溅起细碎的光，空气中还飘着丧尸腐烂的腥气和焊锡的焦味。李刚擦了擦额角混着灰尘的汗，将最后一段铁丝拧成死结，粗糙的手指被铁丝勒出红印，他却毫不在意，朝不远处的杨帆喊道：“杨哥，一楼安全区搞定了！门窗都封死了，刚才带着狗搜了三圈，没漏网的丧尸！”
杨帆正蹲在地上检查那只被斩杀的普通丧尸，闻言抬头，黑色作战服的领口沾了点污血，他随手抹了下，目光扫过一楼的场景：货架被推到两侧，腾出中间的空地，几个队员正将收集到的矿泉水往角落堆，塑料瓶碰撞的声音清脆。“辛苦大家了，”他站起身，手里的唐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一楼留两个人守着，剩下的跟第二组去二楼——赵队说过，这超市的二楼是食品区，咱们能不能撑过下半个月，就看这次了。”
队员们立刻应声，张鹏拍了拍背上的背包，里面装着刚找到的压缩饼干，“早就盼着食品区了，这几天啃干粮都快啃吐了！”王浩也跟着笑，手里还拎着两罐没开封的牛肉罐头，“先别说吃的，赶紧上去，免得夜长梦多。”
一行人顺着楼梯往上走，楼梯间的灯泡坏了大半，只有最上面的一盏还亮着，昏黄的光在台阶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走到二楼门口时，杨帆示意大家停下，他轻轻推了推虚掩的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紧接着，一股混合着食品香气和轻微霉味的气息飘了出来——那是方便面的油香、饼干的甜香，还有罐头密封的金属味，在末世里，这味道简直像救命的信号。
推开门的瞬间，货架上的荧光灯还亮着几盏，惨白的光洒在堆积如山的食品上，将整个二楼照得透亮。靠门的第一排货架摆着各种口味的方便面，红烧牛肉味的包装袋上印着大块的肉粒，香辣酸菜味的则泛着诱人的红色，有的包装袋被之前的慌乱碰破了角，露出里面卷曲的面饼；往里走是饼干区，苏打饼干的淡黄、夹心饼干的粉白、压缩饼干的深绿，堆得像小山似的，最上面的几包还沾着灰尘，却丝毫挡不住队员们的目光；最里面的冷柜区虽然停了电，玻璃门内侧结了层薄霜，但旁边货架上的罐头却一排排立得整齐，牛肉罐头的金属壳泛着银灰，水果罐头的玻璃罐里装着橙黄的橘子瓣，连糖水的纹路都看得清，甚至能隐约闻到橘子的酸甜。
“我的天……”张鹏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拿起一罐牛肉罐头，手指在金属壳上摩挲着，“这保质期，到明年呢！”王浩也凑过去，拿起一包压缩饼干，看了眼包装上的日期，兴奋地喊道：“杨哥，都是好的！没过期！”
杨帆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联盟里还有几十号老弱，每天消耗的粮食不少，之前找到的物资早就见了底，这次要是能把二楼的食品运回去，至少能撑过这个月。“大家动作快点，先把易储存的装推车，”他指了指墙角堆着的手推车，“方便面、压缩饼干、罐头优先，牛奶面包这些短期的，先分了当下顿。”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手推车的轮子在地板上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李刚力气大，一次能搬两箱罐头，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王浩则负责检查保质期，手指在包装袋上快速滑动，遇到过期的就随手扔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可惜了，这包饼干就差一个月……”张鹏最机灵，他发现货架最下面一层还藏着几箱巧克力，眼睛一亮，赶紧抱出来，“杨哥，这个好！补充体力快！”
就在这时，货架之间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几乎拉出残影，连荧光灯的光都没追上它的动作。那东西没发出普通丧尸的嘶吼，反而像猫一样贴着货架移动，青黑色的皮肤在阴影里几乎看不见，只有指甲尖泛着的暗绿色毒光，在空气中划了道冷痕。
“小心！”杨帆的反应最快，他几乎是本能地喊了一声，同时伸手去拉旁边的张鹏。但那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张鹏刚弯腰去搬巧克力，后背就传来一阵风——那是丧尸扑过来的腥风！
张鹏只觉得后颈一凉，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可还是慢了一步。丧尸的爪子直接抓向他的手臂，“刺啦”一声，防刺服的布料被抓出三道裂口，尖锐的指甲擦着他的皮肤划过，带出一丝血痕。
“操！”张鹏疼得骂了一声，立刻往后退，手里的巧克力掉在地上，包装摔破了，黑色的巧克力块滚了出来。他低头看了看手臂，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但防刺服的裂口处，已经沾上了丧尸爪子上的黑绿色污血，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别碰伤口！”杨帆已经冲了过来，他手里的唐刀横在身前，目光死死盯着那只丧尸。这时候大家才看清，这丧尸跟普通丧尸不一样——它比普通丧尸瘦了一圈，四肢细长，关节处扭曲着，像是被强行拉长了一样，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能看到凸起的肋骨；它的眼睛是灰白色的，没有瞳孔，却死死锁定着队员们，嘴角流着黑绿色的涎水，滴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地板都被腐蚀出了小坑。
“是精英丧尸！”李刚脸色一变，他之前见过一次精英丧尸，那东西的战斗力比普通丧尸强好几倍，“杨哥，这东西速度太快了！”
杨帆没说话，他绕着丧尸慢慢移动，脚步轻得像风——自从觉醒了速度异能，他的反应和移动速度都比以前快了不止一倍，此刻他能清晰地看到丧尸肌肉的收缩，甚至能预判它下一步的动作。那丧尸也在盯着他，身体微微弓起，像准备扑食的猎豹，爪子在地板上轻轻划着，留下一道道浅痕。
“都往后退，别扎堆，”杨帆的声音很稳，传到队员们耳朵里，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些，“它速度快，但防御应该没那么强，等我找机会牵制它，你们再上。”
说完，杨帆故意放慢了脚步，右手的唐刀微微下垂，露出腰侧的空当——这是他算好的破绽。他知道，精英丧尸虽然凶猛，但本能里还是会攻击弱点。果然，那丧尸看到这个破绽，眼睛里的灰白色似乎亮了一下，猛地朝他腰侧扑来，爪子带着腥风，速度比刚才更快，几乎是瞬间就到了杨帆面前。
就在丧尸的爪子快碰到他作战服的瞬间，杨帆突然侧身，脚步在地板上滑出一道浅痕，作战服的衣角被风吹得飘了起来。他左手扶住刀柄，右手猛地往前一送，唐刀的刀尖精准地刺入丧尸的腹部——那里是丧尸的软肋，普通丧尸的腹部防御就弱，这只精英丧尸虽然速度快，腹部却同样脆弱。
“噗”的一声，黑绿色的污血顺着刀身往下流，溅在杨帆的裤腿上，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丧尸的动作瞬间僵住，灰白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接着开始抽搐，原本细长的四肢扭曲得更厉害了，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
“上！”杨帆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力量。李刚立刻挥起手里的斧头，朝着丧尸的头砸过去，“嘭”的一声，斧头刃陷入丧尸的头骨，黑绿色的污血流得更多了；王浩也冲了上来，手里的铁棍顶住丧尸的胸口，将它按在货架上，货架被撞得摇晃起来，上面的方便面掉了一地；张鹏虽然手臂受伤，但也没退缩，他捡起地上的巧克力盒，朝着丧尸的脸砸过去，包装盒裂开，巧克力块混着污血，糊了丧尸一脸。
杨帆趁机拔出唐刀，又朝着丧尸的脖颈刺了过去——那里是丧尸的要害，只要斩断颈椎，再厉害的丧尸也活不了。唐刀的刀刃锋利，几乎没遇到阻力，就将丧尸的脖颈斩断了一半。剩下的队员们一起用力，将丧尸按在地上，直到它彻底不动了，身体慢慢僵硬，才松了口气。
“呼……这东西真难搞，”李刚擦了擦脸上的汗，斧头还插在丧尸的头上，“杨哥，要不是你，我们今天估计得栽在这儿。”
杨帆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丧尸的头部——那里有一颗比普通丧尸核大一圈的晶体，泛着淡蓝色的光，像是一块透明的蓝宝石，被黑绿色的污血包裹着。他用刀尖挑出那颗晶体，放在手里，晶体入手微凉，还带着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这是精英核，”他说，“之前听赵队说过，精英核里的能量比普通丧尸核强，或许能强化异能，回去再研究。”
张鹏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伤口，他用干净的布条擦了擦，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是有点疼。“幸好防刺服结实，”他咧嘴笑了笑，“不然我这胳膊今天就得废了。”杨帆走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口，确认只是皮外伤，没感染，才放心：“等回去用酒精消消毒，问题不大。先别管伤口了，赶紧收集食品，早点运回去，免得再出意外。”
队员们立刻重新投入工作，刚才的紧张感还没完全消退，但想到满货架的食品，大家的劲头又上来了。手推车的轮子在地板上滚动，发出整齐的“咕噜”声。有人负责分类，将方便面、压缩饼干、罐头分别装到不同的推车里，每辆车都堆得满满的，连车把手上都挂着几包饼干；有人负责检查保质期，将过期的食品仔细挑出来，堆在角落里，虽然可惜，但谁也不敢拿性命冒险；还有人拿着面包和牛奶分给大家，面包还是软的，带着淡淡的麦香，牛奶虽然有点凉，但喝在嘴里，甜丝丝的，让大家瞬间找回了末世前的感觉。
“这面包真好吃，”王浩咬了一大口，面包渣掉在胸前，“比咱们之前啃的压缩饼干强多了。”李刚也拿着一包牛奶，一边喝一边搬罐头，“可不是嘛，等回去了，给孩子们也分点，他们好久没吃这些了。”
杨帆也拿了一个面包，慢慢吃着，目光扫过整个二楼。货架上的食品越来越少，手推车却一辆辆被装满，从最初的两三辆，到后来的七八辆，最后堆到了十五辆。每辆车都装得冒了尖，方便面的包装袋露在外面，罐头的金属壳反射着灯光，压缩饼干的箱子叠得高高的，看起来格外安心。
“杨哥，差不多了！”张鹏擦了擦汗，指着那十五辆手推车，“二楼的食品基本都清完了，除了那些过期的，剩下的都在这儿了。”杨帆点了点头，估算了一下：“这些食品，按联盟里每个人每天的消耗量算，足够咱们吃一个月了。”
队员们听到这话，都欢呼起来——在末世里，粮食就是命，有了这一个月的粮食，他们就能有更多时间去找新的物资，不用再每天为吃饭发愁。
就在大家准备把推车往一楼运的时候，杨帆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侧耳听了听，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隐约传来“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什么重东西在撞地板，声音沉闷，却很有节奏，每撞一下，楼梯间的灰尘就往下掉一点。
“怎么了，杨哥？”李刚注意到他的表情，问道。杨帆指了指三楼的方向，“上面有动静，像是有东西在撞地板。”队员们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刚才的轻松感又被紧张取代——谁也不知道三楼藏着什么，是普通丧尸，还是更厉害的精英丧尸？
杨帆沉默了几秒，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这样，李刚和王浩先把这些推车运到一楼，跟守在一楼的队员汇合，把食品放好，再回来支援我们。剩下的人跟我去三楼看看，既然来了，就不能留隐患。”
“杨哥，我也去！”张鹏立刻说道，虽然手臂还疼，但他不想留在后面。杨帆看了看他的伤口，点了点头：“行，但你注意点，别再受伤了。”
李刚和王浩推着第一辆手推车往楼梯口走，轮子的声音和三楼传来的“咚咚”声混在一起，在空旷的超市里显得格外清晰。杨帆握紧了手里的唐刀，又看了眼口袋里的精英核，淡蓝色的光透过布料，映出一点微弱的亮。
“走，去三楼。”他说了一声，率先朝着楼梯口走去，队员们跟在他身后，脚步轻而稳，手里的武器都握得紧紧的。三楼的动静还在继续，像是在等待着他们，又像是在警告着什么——没人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新的收获，还是更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