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完全散尽，城郊的公路上就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联合小队三十个人背着装备，踩着路边碎石子往前赶，靴底碾过干枯的草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杨帆走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攥着那张被摸得发皱的超市地图，指尖在“入口”两个字上反复摩挲——昨晚帐篷里的灯光下，他已经把这张图的每一寸都刻进了脑子里。
队伍两侧，三组的警戒队员正交替前行，赵磊带着两个队员扛着弩箭走在最外侧，目光扫过路边翻倒的废弃汽车和长满荒草的店铺门面。“杨队，前面五百米就是惠民超市了。”赵磊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外围没发现变异体踪迹，三个警戒哨已经选好了位置，一会儿我们先去布哨。”
杨帆抬眼望去，远处隐约能看到超市的招牌——“惠民超市”四个红色大字掉了一半，剩下的“惠”和“市”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招牌下方的玻璃门蒙着厚厚的灰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按下对讲机：“先别急布哨，等一组清完入口，你们再去占位置，别打草惊蛇。”
“收到。”
队伍继续往前走，越靠近超市，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混着腐烂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皱紧眉头。李响走在一组队伍里，左手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蜂刺剑——剑鞘上的布条是杨帆帮他缠的，昨晚检查装备时，杨帆还特意帮他调整了剑的位置，说这样拔剑更快。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想起昨天演练时杨帆说的话：“慌的时候就握紧剑，手腕别僵，记住弱点在头部和腹部。”
二十分钟后，队伍抵达超市外围五十米处的一片废弃停车场。杨帆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从背包里拿出雷达仪——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集中在超市内部，二楼和三楼的红点尤其密集。“50只普通丧尸，2只精英丧尸，能量反应在二楼和三楼。”他把雷达仪递给身边的王虎，“一组准备，按演练的流程来，孙明带火焰喷射器先上，把玻璃门融了，其他人跟在后面冲。”
王虎点头，转身对一组队员挥手：“都检查装备！防刺服拉好拉链，解毒剂放顺手的地方，孙明，你那喷火器油够不够？”
孙明拍了拍背上的汽油桶，声音洪亮：“满的！杨队昨天让我加的，够喷三次！”
“好！”王虎拔出腰间的蜂刺剑，剑刃在晨雾里泛着冷光，“跟我上！”
一组队员立刻跟上去，孙明和另一个负责火焰喷射器的队员走在最前面，两人猫着腰，一步步靠近超市玻璃门。离门还有十米时，孙明停下脚步，打开喷火器的开关，橙色的火焰瞬间从喷嘴喷出，“呼呼”的燃烧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火焰直扑玻璃门，高温瞬间让玻璃布满裂纹，“咔啦”一声脆响后，整扇玻璃门轰然碎裂，碎片溅落在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浓烟从超市里涌出来，带着一股焦糊味，门后的几只丧尸被热浪逼得后退，发出“嗬嗬”的嘶吼声——它们穿着破烂的衣服，有的缺了胳膊，有的脸被腐烂的血肉覆盖，正摇摇晃晃地往门口扑。
“冲！”王虎一声令下，队员们握着蜂刺剑冲上去。李响跟在王虎身后，刚进门就看到一只丧尸朝他扑来，他下意识按照杨帆教的动作，手腕一甩，剑刃精准地刺入丧尸的头部。黑色的血液喷溅在他的防刺服上，他没敢多看，立刻转身，又刺向另一只扑过来的丧尸——这一次，他刺的是丧尸的腹部，剑刃进去后，他还按照演练时的动作转了半圈，确保丧尸彻底倒下。
超市一楼的空间不算大，货架倒了一片，地上散落着腐烂的零食和破碎的饮料瓶。队员们分成两组，一组清理左侧的丧尸，一组清理右侧，剑刃刺入肉体的“噗嗤”声和丧尸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杨帆站在门口，目光紧盯着超市内部，手里的剑也拔了出来——他得盯着战场，万一有队员遇到危险，能立刻支援。
“杨队，左侧清完了！”
“右侧还有三只！”
队员们的声音陆续传来，李响正刺倒最后一只丧尸，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滴落在地上，混着黑色的血液。他抬头看向王虎，刚想说“一组清完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那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队员的惨叫声响起：“啊！”
杨帆心里一紧，立刻冲进去。只见超市左侧的仓库门被撞开，一只体型壮硕的精英丧尸正站在那里——它比普通丧尸高半个头，皮肤呈深灰色，坚硬得像岩石，手臂粗得能赶上普通人的大腿，刚才惨叫的队员被它一拳砸在地上，防刺服的胸口处已经凹陷下去，队员捂着胸口，疼得说不出话。
“小心！”王虎大喊一声，挥剑朝精英丧尸的头部刺去。但那丧尸反应极快，抬手一档，“当”的一声脆响，王虎的剑被震得弹开，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手臂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精英丧尸嘶吼一声，又朝王虎扑来，巨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眼看就要砸中王虎的胸口。就在这时，杨帆突然从侧面冲过来，手里的剑直指精英丧尸的眼睛——那是上章演练时反复强调的弱点，也是精英丧尸皮肤最薄的地方。
“噗！”剑刃精准地刺入精英丧尸的右眼，黑色的血液瞬间喷溅出来，溅了杨帆一身。精英丧尸发出痛苦的嘶吼，巨大的身体踉跄着后退，爪子胡乱挥舞，想要抓住杨帆。
“孙明！喷火！”杨帆大喊一声，同时往旁边跳开，避开丧尸的爪子。
孙明立刻反应过来，扛起火焰喷射器，橙色的火焰再次喷出，直扑精英丧尸的身体。火焰烧在丧尸的皮肤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焦臭味弥漫开来。精英丧尸被火焰逼得连连后退，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它的皮肤虽然坚硬，但火焰的高温还是能灼伤它的肌肉。
“上！砍它的腿！”王虎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再次冲上去，剑刃对准精英丧尸的膝盖砍去。其他队员也纷纷围上来，有的刺丧尸的腹部，有的砍丧尸的另一条腿，剑刃落在丧尸身上，虽然不能立刻刺穿，但也能留下一道道伤口，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往下流。
精英丧尸疯狂地挥舞着爪子，又打倒了两个队员，但更多的剑刺向它的弱点。杨帆绕到丧尸的身后，趁它被火焰困住，再次将剑刺入它的另一只眼睛。这一次，丧尸的嘶吼声变得微弱，巨大的身体晃了晃，终于“轰隆”一声倒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队员们都松了口气，孙明关掉火焰喷射器，擦了擦额头的汗：“妈的，这东西真硬，烧了半天都没倒下。”
杨帆走到精英丧尸的尸体旁，蹲下身，用剑拨开丧尸的胸口——那里的皮肤已经被火焰烧得开裂，露出里面淡红色的晶体，大概有拳头大小，在昏暗的超市里泛着微弱的光。“这是精英核。”他把晶体捡起来，放在手心，“以前没见过，应该是精英丧尸的能量核心，说不定有用，先收起来。”
王虎走过来，看着地上的精英丧尸尸体，又看了看被打倒的队员：“杨队，那几个受伤的队员怎么样？”
杨帆起身，走到受伤的队员身边——刚才被一拳砸中的队员已经缓过来了，正被其他队员扶着坐起来，另外两个被爪子抓伤的队员，伤口不算深，正在用止血粉处理。“问题不大，”杨帆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口，“止血粉敷好，一会儿让三组的医疗队员过来处理，别感染了。”
“杨队，一楼入口的丧尸清完了，一共10只，加上这只精英丧尸，一楼应该安全了。”李响走过来，手里的剑还在滴着血，“我们现在建立安全区吗？”
杨帆点头，看向门口：“赵磊，三组可以布哨了，外围五十米，三个警戒哨，记得用手势和铜哨传信号，一旦发现变异体，立刻通知我们。”
对讲机里传来赵磊的声音：“收到，我们马上过去。”
队员们开始清理一楼的战场，把丧尸的尸体拖到超市外的空地上，又用撬棍把倒下的货架挪到门口两侧，建立起简易的防御工事——这是上章演练时练过的安全区布置，货架能挡住外面的丧尸，也能让队员们有掩护。
李响和几个队员一起搬货架，他看着杨帆正在检查精英核，忍不住问：“杨队，这精英核到底有什么用啊？看着挺特别的。”
杨帆把精英核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拍了拍口袋：“现在还不知道，但既然是精英丧尸的核心，肯定不一般，说不定能当燃料，或者有其他用，等回去再研究。”他顿了顿，又看向二楼的楼梯口——那里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上面传来丧尸的嘶吼声，“现在一楼安全了，接下来该二组上了，刘梅呢？让她带二组准备，二楼的丧尸更多，还有一只精英丧尸，得小心。”
王虎立刻拿起对讲机：“刘梅，杨队让你们二组过来，准备清二楼。”
对讲机里传来刘梅的声音：“收到，我们马上到。”
杨帆走到二楼的楼梯口，抬头往上看——楼梯间里积满了灰尘，扶手上锈迹斑斑，最上面的台阶上，能看到几只丧尸的影子正在晃动。他握紧手里的剑，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二楼的战斗肯定比一楼更难，那只隐藏在二楼的精英丧尸，还不知道有多厉害。
但他没慌，身后的队员们都在忙着整理装备，王虎正在给一组的队员分配新的任务，孙明在检查火焰喷射器的汽油，李响在帮受伤的队员包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了准备。
很快，刘梅带着二组队员走了进来，她手里的指南针转了一圈，看向杨帆：“杨队，二组准备好了，二楼的食品区和冷藏库，我们记着呢，保证完成任务。”
杨帆点头，指了指二楼的楼梯口：“上面有普通丧尸，还有一只精英丧尸，能量反应在二楼东侧，应该在食品区附近。你们上去后，先清理楼梯间的丧尸，别冒进，两两配合，孙明跟着你们，火焰喷射器还有多少油？”
孙明赶紧回答：“刚才用了一次，还够两次！”
“好，”杨帆说，“关键时刻再用，别浪费。刘梅，你们的任务不只是清丧尸，还要搜食品，找到冷藏库后，先确认里面的情况，别硬闯。”
刘梅用力点头：“放心吧杨队，我们不会忘的。”
她转身对二组队员挥手：“都跟上，按演练的流程来，两两一组，注意楼梯间的塌陷处！”
二组队员跟着刘梅往二楼走，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响，渐渐消失在黑漆漆的二楼。杨帆站在楼梯口，目光紧盯着上面，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艰难，但他们没有退路，营地里的老人和孩子还等着他们带回去的食品，这趟任务，必须成功。
超市外，三组的队员已经布好了警戒哨，赵磊站在老槐树下的警戒哨旁，拿着望远镜盯着远处的公路，铜哨挂在胸前，随时准备吹响。超市里，一组的队员们已经建立好了安全区，受伤的队员被安置在货架后面，医疗队员正在给他们处理伤口。
杨帆走到超市门口，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精英核——淡红色的晶体隔着布料，还能感觉到微弱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超市，拿起对讲机：“各组注意，保持通讯畅通，有情况立刻汇报，我们的目标是二楼食品区和三楼仓库，一定要把物资带回去！”
对讲机里传来队员们整齐的回应：“收到！”
声音在空旷的超市里回荡，带着坚定的信念，也带着对生存的渴望。杨帆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去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