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需求量一直很大,只要一次没满足要求,他们立刻换人交易——觉得你能力不够,耽误他们时间。
刘照天站在高伟旁边,余光里瞥见他皱起眉头,眼中带着忧色。
接着,一个叫高伟的高大青年上前推搡那个收费的人。
他大声吼道:“京城哪个鸽子市要收费?现在这儿归我大哥高伟管!”
“滚远点,刘秃子不是在那儿吗?有话叫他亲自来说!”
“再在这儿捣乱,小心直接打死你。”
这话一出,周围的顾客纷纷低声议论,对着那人指指点点。
刘照天看在眼里,暗自佩服他们的胆量。今天这人明显是来挑事的,一场 恐怕避免不了。
今天的摊贩们似乎早被吩咐过,说话都格外小心。
刘照天一直想找机会溜走,但他正站在高伟旁边。
刘秃子那边的人也一直盯着他。有人在刘秃子耳边低语几句。
刘照天心想:八成是在说“他不仅是个大客户,还能搞到很多鸡蛋”。
毕竟刘秃子和高伟同在一个市场,彼此对能供货的人都多少了解。
刘照天想立即逃跑,可一旦跑,刘秃子的人肯定会追。一来不能放走大客户,二来也怕他去报信。
刘秃子恐怕也不清楚他和高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两边已经聚集了差不多上百人。
刘照天虽然体质如特种兵,但就算特种兵被上百人围殴,也占不到便宜。
围观的群众这时才意识到不对,看到周围不断有人围上来,顿时一哄而散,场面乱成一片。
刘照天趁乱迅速退回屋内,反锁房门,把肉全部收好,随即翻窗打算逃跑。
刚跳出窗,就看见窗外有两个人,手里握着钢管,正盯着他。
刘照天不清楚这两人是谁的手下,但他明白,现在必须迅速解决他们,尽快脱身才是上策。
那两人见刘照天突然从窗户跳出来,愣了一下,随即上前质问。
刘照天根本不想理会他们,只想尽快脱身。
如果再和他们纠缠下去,一旦外面打起来,上百人乱成一团,打红了眼根本分不清敌我,到时再想脱身就更难了。
刘照天一脸阴沉地挥起棍子,朝刘照天的方向猛砸过去,打算先把他打趴下再审问。
刘照天没料到这两人一声不吭就动手,连个预兆都没有。只见两根棍子从不同方向朝他头顶劈来。
距离很近,刘照天清楚地听见棍子急速划过空气的呼啸声。
虽然心里吃惊,但他明白既然动了手,就不能留情,必须速战速决,争取时间脱身。
他猛地向后一仰,棍子擦着鼻尖落下。
不等棍势用尽,刘照天迅速向左跨出一大步,闪到两人身侧。
对准两人耳后,突然出拳。
刘照天知道,这位置最容易让人晕眩,至少能昏迷几十秒,足够他逃走。
拳头落下,两人倒地。刘照天这才长出一口气,开始打量四周。
这房子确实带个小后院,但院墙多是邻家墙壁围起来的,四四方方,像个小牢笼,被周围的房屋紧紧包围。
从后窗逃走的计划彻底行不通了。
这时前院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
他知道两帮人已经打起来,个个手持家伙,这场混战不会持续太久,必有一方落败。
现在唯一的出路是绕到前院,趁乱躲开人群,找个无人的地方取出自行车逃走。
刘照天绕到房前,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短短半分钟,地上已经躺了二十多人。
鲜红的水染红了地面。
所有摊贩和顾客见到这情形,一哄而散。
刘照天想混在人群中一起逃走。
可刘秃子那帮人似乎一直盯着这房子的动静。
见刘照天竟从后院出来,虽感意外,动作却一点不慢。
刘秃子立刻吩咐身边几个人上前抓刘照天。
刘照天见刘秃子在混战中还能分出手来对付自己,顿时明白了。
今天刘秃子是有备而来,而且形势明显占优。
虽然不知刘秃子为何抓他,但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只能先跑再说。人少的话,凭他的体力应该能逃脱。
如果在这里不顾后果跟几个人缠斗,绝不是明智之举。
几十人围攻自己,一人一拳都足以致命。
眼下唯一的生路就是逃跑,边跑边想办法。
刘照天转身绕过人群,朝着空旷的地方狂奔。
回头一瞥,身后紧追着七八个人。
他不明白刘秃子为何非要抓住自己不可,但肯定不是好事。
刘照天心里清楚,绝不能直接回家,也不能带着他们绕圈子。
市场上的混乱持续不了多久,一旦结束,刘秃子必定会派更多人追来。
他必须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掉这几个人。
于是,刘照天边跑边将追兵引向娄家一处藏宝的院落。
那院子一直空旷,四周几乎没有邻居。
跑了十多分钟,终于抵达小院。
刘照天停下休息,等追兵赶来,打算以逸待劳。
追兵陆续赶到,个个气喘吁吁,但刘照天却大吃一惊——
有人竟拿着鞭子作武器。
完了,这人肯定不简单。
普通混混多用刀枪棍棒,鞭子却需专门练习。
看那鞭子的重量,刘照天苦笑摇头,自己绝对扛不住一下。
这种重型鞭子惯性大、动能强,尾端速度甚至能超音速,一旦被扫中,再强的身体也撑不住。
不能再等了,必须进屋,至少还有周旋的余地。
若在室外让那人挥起鞭子,自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刘照天不等对方反应,快步冲进屋内,迅速锁上门,从系统空间取出两根桌腿握在手中。
又用金条兑换了系统提供的速度药剂和力量药剂。
整整十根金条!简直心疼到滴血。
早知如此,今天真不该贪那个便宜,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屋外的人面面相觑,谁也猜不透刘照天的意图。
说他害怕,他刚才明明就站在院子里,像是随时准备动手。
说他不怕,为什么一见他们就躲进屋里?
难道屋里有埋伏?可今天出手完全是临时起意,他不可能提前准备。
众人互相看了看,虽没人说话,但心里都清楚:今天必须把这小子带回去。
刘秃子是什么人他们太清楚了。虽然出手大方,但性情残暴。要是事情办砸了,绝不是一顿打就能了事的。
既然刘秃子点名要人,不带回去,谁也交不了差。
所以不管屋里是不是龙潭虎穴,他们都得闯。
于是众人一拥而上,刀棍齐下,一点点把门撬开。
等全都冲进屋内,所有人再次愣住——屋子里空无一物。
不过四十多平米的空间,一眼望到头。除了四面墙,什么也没有。
只有刘照天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手里握着两根木棍。
虽然满心疑惑,众人仍握紧武器,朝他冲去。
刘照天也不多话,在体质和速度的双重提升下,他能清晰地捕捉到每一个人的动作轨迹。
左躲右闪间,刘照天避开了所有攻击。等他适应了身体变化,立刻出手反击。
几秒之间,棍棒翻飞,追击他的人接连倒地,横七竖八躺了一片。
多数人虽已动弹不得,仍不时发出痛苦的 。
刘照天听得心烦,上前挨个敲晕,将人全部堆到角落。
越回想越恼火——一时不慎,竟被这群人逼到这般地步。
金条损失惨重,那可是无论何时都硬通的财物!
如今只换来几人昏迷,他心头越发不甘。
索性将众人衣物尽数扒下,浑身赤条。衣服全收进系统空间后,又缴了所有人的兵器,这才转身离开。
走出一段,他又折返屋前。从系统空间拆出几张木桌,抡起斧头,将门窗一一钉死。
忙完已过了半个多钟头。刘照天背后全湿,不知是惊是累。
冬风钻进领口,他禁不住一阵寒颤。
他心想,眼下自己绝对算做了件好事:天寒地冻,他们又没了御寒衣物。
把门窗封严实,屋里总能暖和些。
虽然这些人醒来未必感激,但行善不必留名,风头太盛终是大忌。
至于他们之后如何,刘照天已不愿多想。
回想今日遭遇,真是无妄之灾。他本已察觉异样,若不贪心,也不至如此。
高伟和刘秃子之间的恩怨,他根本不想掺和。人各有路,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得承受背后的因果。
终究,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价码。自作自受罢了。
今日这场混战,后果不在刘秃子与高伟如何,而是这鸽子市几年内必遭严查。
严查之下,摊贩不敢来卖,顾客不敢来买。人散了,市也就没了。
这鸽子市,竟是以这样的方式与众人作别。
几个时辰后,屋里的人陆续醒来。
四下漆黑,只有几缕漏进的月光,映出彼此狼狈的模样。
或许是同病相怜,无人出声,各自环顾四周。此刻他们真正一无所有,冬夜的寒气刺骨,提醒着他们:脸面已不重要。
先出去再说。
有人用力推门,这才发觉刘照天最后的布置。
那人冲着同伙们高声嚷道:“这家伙太缺德了,衣服全给我们卷走不说,现在连门窗都钉死了!”
大家一看,果真如此,任凭怎么使劲,钉得死死的门窗纹丝不动。
有人当场就崩溃了,放声大哭:“这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啊!”
又有人说:“就算困不死,咱们也得全冻死在这儿。”
先前拿鞭子的青年没理会众人的哀嚎,直接徒手一点点拆下了门框。虽然样子狼狈,动作却有条不紊。
他和别人不同,从小练武,后来又常找人切磋。虽然功夫不算顶尖,但在江湖上行走也有几年了,经历过比这更危险的情况。
他清楚眼下最要紧的是保持冷静,唯有冷静的人才能活下去,才配活下去。
拆下门框后,他又招呼众人用木条,一点一点撬起地板。
刘照天这时也慢悠悠地走回了家,路过商店时还买了一瓶酒。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刘照天都不怎么爱喝酒。但今天他只想来个一醉方休,就当是庆祝自己死里逃生。
回到家,桌上碗筷依旧摆得整整齐齐。四菜一汤放在正中央。
何雨水正趴在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