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照天清楚,娄家三口或许不会说什么,但他们在那边还有亲戚朋友,少不了要对傻柱冷嘲热讽。
他只能在这边默默祈祷:“天杀的傻柱,愿你在那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两天后的清晨,天色澄澈,柔和的阳光洒满大院。
然而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给整个四合院蒙上了一层肃杀之气。
领头的是个光头男子,刘照天之前见过——正是那晚李主任准备抄家时在场的那位。
光头男子身后紧跟着李主任,他面色严肃,手下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但刘海中却显得格外突兀,即便李主任背对着他,他仍是一副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模样。
李主任一声令下,光头男子带队直奔傻柱家门前。他用力敲了敲门。
里面无人应答。
他不再等待,示意手下继续叫门。
自己则走到不远处的窗边,趴在窗台上,对着结霜的玻璃连哈了几口气。
哈了好一阵,玻璃上的霜花才渐渐化开,露出拳头大小的透明缝隙。
光头男子从窗外朝屋里扫视,屋内景象尽收眼底,没见到任何人影。
他随即走到门前,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李主任站在一旁厉声命令:“都进去仔细搜,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接着他又叫来刘海中,让他召集院里所有管事的人过来问话。
刘海中这些天正得意洋洋,一直盼着能当上官。见李主任得势,他又常关注时事,察觉到了风向变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便带着家里的几根金条深夜去了李主任家。
李主任看到金条,心想正是用人之际,随便给刘海中安排个职位也无妨。
他收下金条,勉励了刘海中几句,就让他回去了。
昨晚李主任召集开会时,刘海中就明白傻柱这次的事不小。
只要办好这件事,必能在李主任面前大大露脸。
他一副谄媚相,凑到李主任跟前说:“傻柱还有个妹妹,要不要也叫来问问?”
李主任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废话,所有跟傻柱有关系的人都叫来!”
不到三分钟,李主任手下的人就从傻柱屋里鱼贯而出。领头的汇报:“没发现异常。”
确实,傻柱之前的钱几乎都接济了贾家,自己身无分文,孑然一身。屋里陈设极其简单,一目了然。
这些人跟着李主任抄家多了,经验丰富,一眼就能看清屋内状况。
还有几个不死心的,用钢管在墙壁和地上敲敲打打,见没发现什么异常,才一脸失望地出来汇报。
这时刘海中已经趾高气扬地把院里所有管事和与傻柱有关的人都带到了李主任面前。
聋老太太、一大爷一家、三大爷一家,还有何雨水及其男友刘照天。
刘海中又换上一副谄媚表情,讨好地对李主任说:“人都到齐了。”
“这两家是院里的管事,那两个人一个是傻柱的妹妹,一个是她男朋友。”
院子里围了不少人,动静闹得太大,连隔壁院子的人都来看热闹。
大家见刘海中为了讨好李主任,连自己儿子都叫来了,纷纷露出不屑和鄙夷的神情。心里暗骂:这副嘴脸,跟早年的汉奸没什么两样!为了巴结上司,真是不择手段!
李主任见人员到齐,便挨个询问,打听这段时间傻柱有没有什么反常表现。
院子里众人不清楚具体缘由,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大家回想了一阵,觉得傻柱还是老样子,又傻又愣,没看出什么特别。
站在一旁的许大茂却早就把今天的情形摸透了。他看见这么多人涌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搜查,心里明白:他的仇人傻柱要遭殃了。
他装出着急的样子,凑到李主任跟前问:“李主任,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主任一看是许大茂,心里对他印象一直不错。这人机灵、会来事儿,交办的小事总能办妥。李主任起步晚,身边正缺许大茂这样的人。要是能把他留在身边,肯定是个得力帮手。
不像今天跟着来抄家的这群人,个个有勇无谋,叫他们动脑子比登天还难,只能干点粗活。
虽然上次许大茂办事不力,让娄家逃过一劫,但那主要是娄董事棋高一着,怪不得许大茂。
心里盘算着,李主任脸色缓和下来,解释道:“娄家的事发了,但我们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看屋里情形,又找人分析过,估计走了四五天了。娄董事走之前还替傻柱请了三天假,可到现在傻柱也没来上班。”
“我们怀疑傻柱和娄家有关系,这才来找他问话。”
许大茂一听,心头大喜,知道傻柱这次彻底翻不了身了。
娄家果然没让许大茂失望,自己跑了不说,还顺手把傻柱给坑了。
许大茂内心激动,却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说:“傻柱早就和娄晓娥勾搭上了!娄晓娥还没跟我离婚时,两人就眉来眼去。娄家的事,肯定是傻柱插手。要是抓不到娄家人,傻柱必须负全责!”
李主任清楚,他半年前就开始谋划娄家,几个月前就派人盯梢。可娄家走了四五天才被发现异常,说明他们早有预谋,绝不是临时起意。
傻柱也消失了这么久,要么被害,要么一起逃了。听了许大茂的话,李主任更确信:傻柱和娄家关系这么深,肯定是跟着跑了。
想到这儿,李主任一阵恼火。
他一直派人监视着娄家的动静,只等他们一出事,便立刻动手,将娄家大半的财产占为己有。
谁想到忙活了这么久,最后竟是一场空,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主任问了众人,却没有人发现任何情况,只好把目光转向了何雨水。
毕竟,傻柱要逃跑的事,院里的人或许不知道,但作为他的妹妹,她多少应该知道些什么。
李主任脸一沉,直直盯着何雨水的眼睛说:“现在傻柱下落不明,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就算他是临时决定逃走的,走之前也一定会告诉你一声。”
刘照天见李主任逼问何雨水,心里顿时慌了。她一个女孩子,哪经得住这样的逼问?万一说漏了嘴,就全完了。
他赶忙插话说:“李主任,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上次跟街道办一起去您家做户口调查的小刘。”
“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您手下刘海中的儿子,也是何雨水的男朋友。”
听了刘照天的话,李主任转头看了看刘海中,冲他点了点头,表面上像是在表扬他大义灭亲。
可李主任心里却更加瞧不起他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出卖,这刘海中不仅蠢,人品也够差的。
别看李主任自己也不怎么样,但他却希望手下的人可靠,这样用起来才放心,至少不会背后捅他一刀。
于是他对刘照天说:“你就是何雨水的对象啊!我记得你,那天跟着你们主任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直接说吧。”
刘照天其实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也提前做好了准备。
他不慌不忙地对李主任说:“前天晚上,何雨水就发现傻柱没回来,我们也都听说他要出差三天。”
“本来那天晚上就该回来的,可何雨水一直没等到他。”
“她就把这事告诉我了。我们也不知道傻柱去了哪儿,根本无从找起。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派出所报案。”
“到了派出所才知道,成年人失踪要满二十四个小时才能立案。民警让我们先去傻柱常去的地方找找看。”
“我和何雨水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消息。等到满二十四小时,我们又去派出所立了案。这一点,您也可以去派出所核实。”
刘照天一直清楚,这个李主任绝非等闲之辈,必须处处小心。没想到前几天随手做的一件小事,今天竟派上了用场。
李主任听完点了点头,却仍不打算放过何雨水,又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和傻柱从小相依为命,他走之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话?”
雨水在刘照天交代事情的过程中已经平复了心情。
她带着几分委屈对李主任说:“我承认我俩是一起长大的,可我哥从小就很少管我。爹走了之后,他也成天不在家。”
“从六岁起,我就学着自己做饭、洗衣服。”
“他工作之后,更是不怎么理会我。”
“衣服不用我洗了,都交给秦淮如。他挣的钱,也基本都给了她。”
“这些年,他几乎没管过我,挣的钱也几乎不给我花。我这个哥哥真的没尽到什么责任,没给过我一点帮助,临走还给我惹麻烦。”
“李主任您说,他这样,还算是个人吗?”何雨水红着眼圈,一字一句地问。
李主任仍有疑虑,但何雨水说的也合情合理。
既然兄妹俩从小关系就不好,他也了解傻柱的性子,这种事,傻柱确实做得出来。
其实李主任心里清楚,自从娄家全家离开,他的计划就已落空。
现在找傻柱,不过是想借题发挥罢了。
就算找到他,娄家几代人积累的家产也追不回来了。
他又不甘心地问了何雨水几个问题。
得到答复后,自己分析一番,也没发现什么逻辑漏洞。
最终一无所获,李主任只好带人悻悻离去。
走在路上,李主任心情沉重:布局整整半年,竟还是白忙一场。
身边唯一的大鱼——娄家,竟就这么溜走了。
其他人家都是小门小户,榨不出什么油水。
他原想用娄家的财产铺平升迁之路,岳父如今还有能力帮他。
可现在计划落空,等再凑足资本运作时,岳父也该退了。
要不是为了岳父的权势,他又怎么会娶那个两百多斤的胖女人。
本打算升迁后,等岳父退休就和那又丑又胖的女人离婚,现在看来,计划不得不变了。
又想起何雨水刚才的话,傻柱把钱都交给一个寡妇,连自己亲妹妹都不管。
这傻柱啊,虽说秦淮如长得不差,身段也勾人,可付出这么多,值得吗?
李主任不由得心里一动:连傻柱那样的都能得手,换作自己,岂不是更……
李主任心里悄悄琢磨起来。
这个傻柱啊!秦淮茹确实长得标致,身段也动人,可你这付出得未免太多了吧!
虽说不知道傻柱究竟得手没有,但他可是把每月工资都交给了她。就算真得手了,也亏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