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在软垫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她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脸上的热度却迟迟不退。
淋浴间传来持续的水声，像是在提醒刚才发生的一切有多真实。
她刚站起身，淋浴间的水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阿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水汽的微哑：“桑宁。”
“嗯？”桑宁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帮我拿条毛巾。”他顿了顿，“在更衣室柜子里，干净的。”
桑宁愣住，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轰然涌了上来。
她看了眼紧闭的淋浴间磨砂玻璃门，里面隐约透出他高大挺拔的轮廓。
“哦……好。”
她低低应了，转身走向旁边的更衣室。
更衣室不大，干净整洁。
桑宁打开靠墙的储物柜，里面整齐叠放着几条白色毛巾，还有他换下的日常衣物。
属于他的、干净清冽的气息淡淡萦绕。
她拿起最上面那条柔软的毛巾。
走回淋浴间门口，桑宁犹豫着伸出手，敲了敲玻璃门：“毛巾……拿来了。”
门拉开一道缝隙，蒸腾的热气和沐浴露的清新味道扑面而出。
一只带着水珠、肌理分明的手臂伸了出来，手掌向上。
桑宁垂着眼，把毛巾递过去。
指尖相触的瞬间，那只湿漉漉的手却猛地一翻，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重，却坚决。
“啊！”桑宁轻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带了过去。
淋浴间的门被拉开，她被拽了进去。
温热的水汽瞬间将她包裹。
阿文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上身还沾着未擦干的水珠，顺着精悍的胸膛和腹肌线条滑落。
黑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水珠沿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滴下。他
的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的情绪比刚才在软垫上更加直白炽热。
“你……”桑宁心跳如擂鼓，想后退，后背却抵上了微凉的瓷砖墙壁。
阿文一步逼近，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他随手将毛巾扔到一边，双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俯身看她。
“跑什么？”
他声音低哑，带着刚刚平复欲望的紧绷感，“教学还没彻底结束。”
“我……我拿了毛巾了……”
桑宁语无伦次，目光无处安放，被迫落在他近在咫尺的胸膛上，水珠折射着顶灯的光，晃得她眼晕心慌。
“嗯，收到了。”
阿文低笑一声，那笑声沉沉地敲在她心尖上，“不过，学员学得不够投入，老师有责任……加强辅导。”
他说着，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刚才被吻得微肿的唇瓣。
桑宁浑身一颤。
“刚才的地面逃脱，关键是什么？”他问，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是……是利用手和腿，制造空间，攻击弱点……”
桑宁努力回想，声音发颤。
“记得很清楚。”阿文点头，目光却锁着她的唇，“但实践起来，总是分心，这可不行。”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力道不轻不重，却十足的暧昧。
桑宁屏住呼吸，看着他逐渐靠近的俊脸。
“现在，”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低语呢喃，“我们复习一下，被‘堵’在狭小空间里，该怎么‘逃脱’。”
话音未落，他的吻已经再次落下。
不同于刚才在软垫上带着试探和爆发的激烈，这个吻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更加绵长、深入。
他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品尝她的甜美。
桑宁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双手抵在他滚烫湿滑的胸膛上，却使不上半分力气推开。
瓷砖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运动服传来，身前是他灼热的体温，冰火两重天，刺激得她微微战栗。
阿文似乎察觉到了，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另一只手插入她汗湿的发间，固定着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狭小的淋浴间里，温度不断攀升。
水汽凝结在玻璃上，模糊了内外界限，只能隐约看到两个紧密交叠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阿文才终于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都喘息得厉害。
桑宁眼神迷蒙，唇瓣红肿水润，微微张着喘息，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分不清是汗还是水汽。
阿文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的欲望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她嫣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睛，最后落在那被他蹂躏得娇艳欲滴的唇上。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猛地低下头，又一次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更加狂野。
桑宁承受着他近乎掠夺的亲吻，意识飘忽。
环绕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生涩而笨拙地回应。
这个细微的回应像是点燃了最后的引线。
阿文身体猛地绷紧，箍在她腰间的手臂肌肉贲张。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部自制力，才强迫自己从这个几乎失控的深吻中抽离。
他退后一步，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危险地锁住她。
桑宁靠着墙壁，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只能茫然地看着他。
阿文抬手，用拇指重重擦过自己的下唇，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气息。
他盯着她看了好几秒，眼神挣扎，最终化作一声压抑的粗喘。
“出去。”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命令的口吻，却又仿佛在极力隐忍什么，“现在。”
桑宁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快点！”阿文别开脸，下颌线紧绷，侧脸的轮廓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格外冷硬。
桑宁这才如梦初醒，脸涨得通红，慌忙从他臂弯的空隙钻出去，落荒而逃，冲出了淋浴间，连头也不敢回。
淋浴间的门在她身后关上。
阿文靠在重新变得冰凉的瓷砖墙上，闭上眼，仰起头，任由花洒残余的几滴水珠滴落脸颊。
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又攥紧，反复几次，才勉强压下体内翻腾的躁动。
教学？早就变味了。
他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而门外的桑宁，背靠着更衣室的柜子，捂着依旧狂跳的心口，脸颊滚烫。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他霸道炽热的触感，身上也似乎还萦绕着他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混合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这哪是什么防身教学……这阿文……分明就是想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