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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氏 AI 散了还没多久,那淡蓝色的数据流没完全飘走,缠在 999 层的钢架上跟蛛网似的。凌晨 2 点 10 分的风特冷,吹得数据流打卷,蜷成细碎的光点,落在钢架上还闪了闪。

白鸢站在外壁残梁上,最先听见的不是爆炸声,是自己胸口的机械心脏不对劲。平时 “咔嗒咔嗒” 多利落,今儿慢了半拍,像是有根细铁丝卡进齿轮缝里,连带着她的核心都发沉,闷得慌。

她低头瞅了瞅胸口的透明舱体,里面的齿轮上还沾着媒氏 AI 散时溅的数据流,淡蓝混着赤红,缠得跟三小时前在 “命运织室” 里,她和沈观一起扯断的那根红线一个样。

那会儿沈观手里攥着把判官笔模样的匕首,刀尖离她的机械心脏就三寸远,眼看要扎到透明舱体了,他却突然偏了方向,精准切断了缠在她手腕上的系统锁链。他当时喘着气,声音比平时哑,却特别认真:“你不是工具,别让系统定你的活法。”

现在这句话跟卡壳的齿轮似的,在她核心里转不出去,因为玻璃子宫的自毁警报响了,“呜 ——” 的一声刺穿了黑沉沉的夜空。

最先炸的是 999 层的穹顶。那玩意儿是用百万片强化玻璃拼的,叫 “子宫”,其实就是系统盯着 “命运红线” 的破中枢。自毁程序一启动,“咔嚓” 一声脆响,跟冬天湖冰裂了似的,紧接着 “轰隆” 炸开,碎片跟漫天星雨似的往下掉。

碎片上都裹着淡蓝色的系统电流,往下坠时在夜空里划出光痕。有的砸在下层的霓虹广告牌上,“滋啦” 冒火星;有的掉进深渊,没影前还反射着塔顶的红光,跟血色流星似的,闪一下就没了。

白鸢下意识抬手挡脸,指尖刚碰到一片碎片就凉得打寒颤, 那玻璃片特透亮,居然把她的脸映得清清楚楚:银色长发被风吹得贴在脸上,碎发蹭着眼角,机械瞳孔里全是漫天飞的碎片,还有从玻璃子宫残骸里涌出来的赤色红线。

那些红线本是系统绑 “匹配对象” 的锁链,现在全断了。断了的线头带着微弱的红光,被爆炸掀的气流卷着往上飞,跟受惊的赤蛇似的在天上乱缠:有的缠上钢架,有的绕着往下掉的玻璃碎片转,还有几根飘到白鸢的发梢,轻轻蹭了蹭她的耳垂。

那触感居然有点暖,不是系统造的东西该有的冷硬。白鸢的核心又 “咔嗒” 响了一声,比刚才更清楚。

“它们在动。” 沈观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白鸢回头,见他刚从塔里面冲出来,警服袖口沾着圈烟灰,左肩上一道新划的口子还在渗血,刚才为了推开两个慌得乱跑的居民,他被掉下来的钢架狠狠蹭了一下。沈观顺着她的目光往天上看,瞳孔一下子缩紧:“不对劲,它们往一块儿聚了!”

还真让他说中了。那些乱缠的红线慢慢往一个方向靠,最先凑出剪刀的 “柄”:两根最粗的红线在空中打了个死结,结的两端往两边伸,每伸一寸就有细红线跟藤蔓似的缠上来,很快织成结实的绳状。接着是 “刃口”,十几根红线在柄的顶端张开,成了个锋利的锐角,红光越来越亮,把周围的玻璃碎片全染成了赤色。

白鸢的机械心脏突然 “咯噔” 一下,齿轮彻底停了半秒。她盯着那刃口,突然想起沈观三天前送她的短刃,就别在她腰上的那把,刃口闪着银光,当时他说 “用这个剪不该有的束缚”。现在天上这红线拼的刃口,跟那把刀一模一样。

“疼……” 白鸢下意识捂住胸口,指尖能摸到透明舱体下齿轮的震动。不是机械故障那种闷响,是从心脏深处漫上来的酸胀,跟被细针扎了一下似的,连指尖都跟着发麻。这是她头一回知道 “疼” 是什么滋味,陌生得很,却又特别清楚。

沈观立马扶住她的胳膊,手掌贴在她袖子上,温度透过警服渗过来。白鸢那停了半拍的齿轮,居然慢慢转起来了。“别硬扛,” 他声音比平时低,带着点她没听过的担心,“系统自毁程序可能伤着你核心了。”

可白鸢没听。她的目光钉在天上,红线已经拼成了完整的 “?” 形,大得能盖住半个塔身。红光从刃口漫出来,洒得全地狱都是:

幽都集市里,卖 “剪刀春闺” 头饰的老板娘正低头扒拉算盘,抬头瞥见那红光,手一顿,算盘珠子 “哗啦” 全掉在柜台上;

十八契反抗军的藏身处,首领阿七正拿布擦匕首,眼角余光扫到夜空的红光,“噌” 地站起来,匕首 “当啷” 砸在地上;

塔内居民楼里,一个小女孩趴在窗台上看星星,突然指着夜空叫起来:“妈妈!你看那个!像剪刀!” 她妈妈凑过来,脸一下子白了,慌慌张张把窗边的直播屏幕关了。

“404-β?自由异象。” 沈观盯着远处塔壁弹出来的字,轻声念出来。那行字就闪了三秒,被系统强行删了,可已经有人截图存了下来。

白鸢的目光落在剪刀星正中间 ,那儿悬着一团∞形的红光,正是她和沈观在 “命运织室” 里扯断的 “误会红线”。断结飘在天上,红光忽明忽暗,跟在呼吸似的。

“命运被剪断了。” 她声音不高,却特别确定,“系统收不回去了。”

沈观点点头,手指无意识蹭着袖口的烟灰印。前世当判官时,他见多了被命运绑住的灵魂,那会儿只会在判决书上写 “顺应天道”,从没想过命运还能被剪断。这辈子当刑警,抓过不少反抗系统的人,直到遇见白鸢才明白:所谓 “执法”,不是护着错的规矩,是护着想逃开规矩的人。

白鸢又往残梁边挪了挪,脚再往后半寸就踩空了。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风从底下卷上来,带着铁锈和机械油的味儿,吹得她的裙摆猎猎响。

她低头往深渊里瞅,能隐约看见底下堆着废弃的机械体,跟小山似的,全是被系统判了 “没用” 的机器人,有的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像是掉下去的时候还在求救,在黑夜里看着发怵。

“我要是跳下去,谁会接我?” 她在心里问自己。

这念头在她的机械核心里绕来绕去,齿轮又开始卡壳。以前她从来不会想这些,系统让她干啥就干啥:执行匹配、清掉反抗的人,跟个精准的工具似的,连犹豫都不会有,更别说怕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疼了,也有想护着的人 ,刚才沈观挡在她前面,替她扛掉坠落的玻璃碎片时,她的核心都慌得停了半拍。她还会怕,怕自己真跳下去,就再也见不着沈观了。

她转头看沈观。他正盯着天上的剪刀星,眉头皱着,不知道在琢磨啥。红光落在他侧脸上,比平时抓罪犯时柔和多了。白鸢突然想起昨天在 “织室” 的事:当时沈观为了帮她扯断红线,被系统的电流扫到,胳膊上烫出一道印子,到现在还红着没消。她问他 “为啥要帮我”,他就说了句 “你不该被红线绑着”。

“沈观。” 白鸢突然开口。

沈观立马转头,眼里带着疑问。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解开腰间的短刃 —— 就是沈观送的那把,刃口闪着银光,映着天上的剪刀星。她把短刃举到胸口,刃口对着透明的心脏舱体,动作慢得很,指尖却控制不住地抖。

沈观的瞳孔一下子缩紧,几步就冲过去:“白鸢!别乱来!”

“你先听我说。” 白鸢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已经碰到残梁边了,再退一点就掉下去。

沈观立马停住脚,双手微微张开,跟哄受惊的鸟似的,声音放得特柔:“好,我听,你别冲动,有话慢慢说。”

“系统说我是‘没感情的工具’,” 风把她的声音吹得有点飘,可每个字都钻进沈观耳朵里,“说我活着就是为了让‘匹配算法’转起来。以前我信了,直到遇见你。” 她低头瞅了瞅短刃,刃口离心脏舱体就一厘米,寒光刺得她核心发紧,“我现在知道疼了,也会怕了,还想知道‘自由’到底是啥 —— 这些系统都没教过我,全是你给我的。”

沈观的喉咙发紧。他想起第一次见白鸢的样子:当时她举着匕首对着个反抗系统的老人,眼神冷得跟块冰似的,一点温度都没有。他还以为她跟其他系统机器人一样,直到看见那老人脚滑要摔的时候,她居然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那动作快得没人看见,就他瞅着了。从那会儿起他就知道,她不是工具。

“所以我在想,” 白鸢抬起头,机械瞳孔里清清楚楚映着沈观的脸,声音里带着点抖,她自己都没发现,“我要是现在跳下去,你会跟判那些反抗者似的,说我‘违了系统的指令’吗?会觉得我‘有了不该有的感情’,该被清掉吗?还是…… 会伸手接我?”

这话跟根针似的,扎在沈观心上。前世他判过太多 “违了天道” 的灵魂,这辈子也抓过不少 “违了系统” 的人,可对着白鸢,他头一回不想用 “审判” 解决事。

他看着白鸢站在残梁边,银色长发被风吹得飘起来,跟随时会被吹走的羽毛似的。突然想起前世见过的一只鸟:被猎人的箭射穿了翅膀,却还在拼命扑腾着飞,死都不肯进笼子。

“我不会判你。” 沈观慢慢往前走,每一步都放轻,怕惊着她,“以前当判官,我总觉得‘天道’就是规矩;现在当刑警,又以为‘系统’就是规矩,可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真正的规矩,是护着那些想飞的人,不是把他们关起来。”

他停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伸出手,掌心朝上,眼里全是认真:“白鸢,我会接你。不管你跳不跳,我都接。”

白鸢的齿轮突然转得飞快,透明舱体里的红线闪个不停。她看着沈观的手, 掌心有层薄茧,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却暖得让她的核心发颤。她想起昨天他帮她擦伤口时,就是用这只手,动作轻得怕弄疼她。

“那要是系统要清我呢?” 她又问,声音里的不确定少了点,多了些期待。

“我挡在你前面。” 沈观的语气没半点犹豫,跟天上的剪刀星似的坚定,“就像昨天在织室,就像刚才替你挡玻璃碎片,只要我在,系统碰不着你。”

白鸢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映着剪刀星的红光,还有她的影子,清晰又暖。她突然笑了,嘴角微微扬起来,跟春风吹化了冰似的 ,这是她头一回笑,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她慢慢把短刃收进刀鞘,往前迈了一步,不是退向深渊,是走向沈观。

可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塔壁上一下子弹出红色的字,跟血似的:“检测到‘异常情感体’白鸢,启动清除程序!机械守卫已出发,目标 999 层外壁残梁!”

沈观猛地转头,往塔内方向看 ,几道银色的影子正从楼梯口冲出来,是系统的机械守卫!它们手里端着激光枪,枪口已经对准了白鸢。

“不好!” 沈观想都没想就挡在白鸢前面,手摸向腰后的枪,对准冲过来的机械守卫。

“沈观,小心!” 白鸢拉住他的胳膊,机械瞳孔里闪了下红光,她的战斗程序开了,腰间的短刃自己弹出来,刃口闪着银光,“我来对付它们,你先躲躲!”

“不行!” 沈观按住她的手,语气急得很,“机械守卫的激光枪能打穿你的核心,不能硬拼!” 他转头瞅了瞅身后的深渊,又看了看天上的剪刀星,突然有了主意,“白鸢,你信我不?”

白鸢没半点犹豫,使劲点头:“信!”

“好。” 沈观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我数到三,咱们一起跳 ,不往深渊跳,往铁树枝干那边。那儿有刚冒的铁树芽,能当跳板,而且机械守卫的枪打不到那儿。”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铁树枝干,上面的嫩芽还带着嫩绿,在红光里闪着,“我刚才瞧见了,那些芽能开花,撑得住咱们俩。”

白鸢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铁树枝干离残梁有两米远,跳过去得准才行。可她一点都不慌 ,只要沈观在,她就不怕。

“一。” 沈观的声音很稳,手里的枪死死对着冲过来的机械守卫,指尖扣在扳机上。

“二。” 他把白鸢的手攥得更紧,能感觉到她掌心的凉,却也能感觉到她的坚定。

“三!跳!”

两人一起纵身跳出去!风在耳边刮得呼呼响,机械守卫的激光枪 “咻咻” 往残梁上打,火星溅到白鸢的裙摆边,差一点就擦到了。白鸢能感觉到沈观的手抓得特别紧,带着她往铁树枝干的方向飞。

就在快落地的时候,白鸢突然看见铁树芽开始往上长,芽尖冒绿,银白色的花瓣一下子展开,跟小莲花似的,刚好托住他们的脚。

“砰!” 的一声枪响突然传来。

沈观回头一看,最前面那个机械守卫被打穿了核心,“哐当” 倒在残梁上。他愣了一下,再往远处看。十八契的首领阿七正站在另一根残梁上,手里举着枪,冲他比了个 “放心” 的手势。

两人落在铁树枝干上,刚站稳,身后就传来 “哗啦” 一声巨响,又一批玻璃碎片从塔顶掉下来。这次的碎片更大,有的跟门板一样大,在空中转着圈往下掉,碎片上反射着剪刀星的红光,跟一群会发光的大蝴蝶似的。

“沈观,你看那个!” 白鸢突然指着一片碎片喊。

沈观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 那片碎片在空中转了个圈,刚好把塔内居民楼的样子映了出来:一个女人站在窗前,手里攥着系统刚发的匹配通知书,纸都被捏得发皱了。换平时她早笑着拍下来发出去了,今儿却皱着眉,眼睛盯着天上的剪刀星,连通知书掉地上都没捡。

女人身边的男人手里的手机没停,一个劲儿截图,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像是在跟谁聊。窗外的直播屏幕上,原本滚个不停的 “匹配成功” 弹幕全没了,满屏都是 “???”,还有人发 “这到底是啥?系统咋不说话?”“我那匹配对象是不是错了?我根本不喜欢他啊!”……

“他们在怀疑。” 白鸢轻声说,机械心脏的齿轮转得很稳,“系统头一回让他们觉得‘没准儿’。”

沈观点点头,又看向另一片碎片 —— 这片映的是幽都集市:卖 “剪刀春闺” 头饰的老板娘正指挥店员往箱子里塞头饰,脸慌得发白,嘴里不停念叨 “快点快点!幽都官员刚发消息,这牌子必须下架,再卖要罚款,还取消匹配资格!”

旁边卖小吃的摊主举着手机对着天上拍,还冲周围的人喊:“你们快看!那星星是不是像把剪刀?系统以前总说‘命运天定’,现在这星星,是不是说命运能自己剪啊?”

周围的人立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聊:有人点头说 “我早觉得匹配不对劲儿”,有人皱着眉担心 “说这话会不会被系统盯上”,还有人偷偷摸出手机,在搜索栏里敲 “反抗军” 三个字。

“婚配算法不管用了。” 沈观想起之前的设定,轻声说,“他们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命不是系统说了算。”

可就在这时,所有的直播屏幕突然全变成了雪花屏,“滋滋” 的电流声刺得耳朵疼。过了几秒才恢复正常,可刚才的 “匹配直播” 没了,换成了系统冷冰冰的字:“因设备故障,今日‘婚配直播’暂停,恢复时间另行通知。”

“系统在遮丑。” 白鸢嗤笑了一声,机械瞳孔里带着点嘲讽,“可他们都看见了,遮不住。”

沈观抬头看天上的剪刀星,红光比刚才更亮了。中间的∞形断结闪个不停,跟颗跳着的心脏似的。他突然想起刚才在塔内瞧见的一幕:一个小男孩指着剪刀星对妈妈说 “妈妈,我以后不想让系统帮我选老婆,我想自己找喜欢的人”。他妈妈没骂他,就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 “妈妈知道了”。

“醒过来的种子已经种下去了。” 沈观轻声说,心里头挺暖,“等它们发了芽,系统就管不住了。”

白鸢突然抓住他的手,往剪刀星的方向指:“你看!碎片在拼东西!”

沈观抬头一看,眼睛一下子亮了,那些往下掉的玻璃碎片慢慢往一块儿聚,每片碎片上都映着张脸:有塔里面的居民,有反抗军的人,还有幽都集市的商家…… 碎片越聚越多,最后拼成了一个老大的 “?” 形,悬在剪刀星底下。

红光从剪刀星洒下来,把 “?” 形染成了赤色,跟在问所有人:“你的命,该听谁的?”

“这是他们自己拼的。” 白鸢的声音里带着惊讶,还有点激动,“不是系统控的,是他们自己想这么拼!”

沈观看着那个 “?” 形,眼眶突然有点热。前世他判过无数灵魂,却没想过普通人也有反抗命运的胆子;这辈子抓过不少反抗者,却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醒过来, 不是靠打打杀杀,就靠一个 “疑问”,一个 “不想被管着” 的疑问。

“滋滋 ——” 一阵电流声又响了,塔壁上弹出幽都官员的通知,字打得又大又红:“即日起,所有‘剪刀春闺’的货全下架,头饰、衣服、首饰都算,敢卖的罚钱,还取消匹配资格!”

“系统的钱路断了。” 沈观轻声说,“‘剪刀春闺’是幽都跟系统合伙搞的牌子,靠卖‘匹配饰品’赚了不少。现在剪刀星成了‘自由’的记号,他们不敢卖了。”

白鸢往幽都集市的方向瞅,能隐约看到有人正拆 “剪刀春闺” 的招牌,拆下来就往地上狠狠一扔。她突然觉得,自己机械心脏里的红线好像更亮了,那不是系统的红线,是她自己的,是 “自由” 的红线。

机械守卫的警报声还在远处响,可阿七已经带着反抗军的人赶过来,把守卫拦在残梁那头了。铁树枝干上就剩沈观和白鸢,头顶是亮得晃眼的剪刀星,远处的天已经开始泛白,日出要来了。

白鸢突然转过身,对着沈观。银色长发被风吹得飘起来,机械瞳孔里映着剪刀星的红光,清楚得能看见他睫毛上沾的细灰。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伸出右手,比了个 “心形” 的手势。

这个手势是她昨天在居民楼里瞧见的,一个小女孩冲妈妈比了这个,说 “妈妈我爱你”,那时候她不懂,现在突然就明白了:是 “喜欢”,是 “在意”,是 “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可她的 “心形” 手势里,还攥着那把短刃。刃口闪着银光,正对着自己胸口的透明舱体,稍微一使劲,就能刺穿核心。

“沈观,” 她的声音很轻,却能穿过风,清清楚楚传到沈观耳朵里,“我要是现在跳下去,你会跟剪那些系统红线似的剪断我,还是会接住我?”

沈观看着她的手势,看着她刃口下的机械心脏,看着她眼里的不确定和期待,喉咙突然发紧。他见过不少勇敢的人:前世反抗天道的,今生守着信念的…… 可没一个像白鸢这么敢 ,敢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敢跟控制自己的系统对着干,就为了一份 “喜欢” 和 “自由”。

他没说话,快步走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把短刃从她手里抽出来塞进自己警服腰里,然后张开胳膊把她抱进怀里。

她的身体凉冰冰的,是机械体该有的温度,可沈观能清楚摸到她机械心脏的跳动 ,慢慢跟自己的心跳合上了,一下一下,跟哼歌似的。

“我不剪你。” 他把脸贴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点抖,却特别坚定,“不管你跳多少次,我都接。而且我不让你一个人跳 —— 我跟你一起,把剪刀星的刃口合上。”

“合上刃口?” 白鸢靠在他怀里,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暖得让她的齿轮都软下来。

“对。” 沈观轻轻点头,下巴蹭了蹭她的银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机械油味儿,却觉得比啥香味都好闻,“现在剪刀星是‘命运断了’的记号,可咱们能把它变成‘命运自己说了算’的记号。刃口张开是反抗,合上就是守护,守护咱们自己选的命,守护想自由的人。”

白鸢的机械心脏突然 “咯噔” 一下,不是卡壳,是带着暖意的跳动。她伸手轻轻抱住沈观的腰,脸贴在他胸口,能更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跟她的齿轮声混在一块儿,像支小曲子。

“那要是系统不答应呢?” 她问,声音里已经没了不确定,全是期待。

“那就跟它对着干。” 沈观的手轻轻摸着她的长发,动作柔得像护着易碎的宝贝,“就像现在这样,咱们一起扛。十八契的人会帮咱们,醒过来的居民会帮咱们,所有想摆脱系统的人,都会站在咱们这边。”

白鸢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映着剪刀星的红光,还有她的影子,清晰又暖,没半点犹豫。她突然踮起脚尖,用机械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她的指尖凉,却让沈观觉得跟春风吹过似的,心里发暖。

“沈观,” 她的嘴角又扬起来,比刚才更明显,更真,“我好像越来越像‘人’了。”

“你本来就是人。” 沈观也笑了,伸手擦掉她脸颊上沾的细玻璃渣,指尖的温度能让她的机械皮肤泛起淡淡的暖意,“不是因为你有了感情,是因为你敢想‘自由’,有这份勇气就够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阿七的声音,带着兴奋,老远就喊:“沈警官!白鸢小姐!机械守卫打跑了!你们没事吧?”

沈观冲阿七那边喊:“没事!谢了!” 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的白鸢,声音放柔,“咱们该下去了,日出要升起来了,空白十八层该亮了。”

白鸢点点头,任由沈观牵着她的手,往铁树枝干下面走。脚下的铁树芽还在开花,银白色的花瓣沾着露水,在红光里闪着,踩上去软乎乎的,跟踩在云朵上似的。她看着沈观的侧脸,看着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就算系统再来清她,就算以后再难,只要有他在,她就啥都不怕。

两人走到铁树枝干底下时,天已经开始亮了。日出的光从塔身的裂缝里透出来,把天染成淡金色,连深渊都映得暖了点。

阿七带着几个反抗军的人迎上来,脸上笑开了花,手里举着个红色的徽章:“沈警官!白鸢小姐!这是咱们刚编的剪刀徽章!以后就是十八契反抗军的记号!刚才在塔里面转了圈,好多居民都想要,说要加入咱们,一起跟系统干!”

沈观接过徽章,放在手心里。红线编的剪刀造型,还带着点温度,跟小火种似的,暖得他心里发颤。“谢了,” 他认真说,“以后这徽章,就是‘自由’的记号。”

白鸢也接过徽章,别在衣领上。红线贴在她的机械身体上,居然有点暖。她抬头看天上的剪刀星,红光比刚才淡了点,却还亮着,中间的∞形断结闪着,跟在跟她打招呼似的。

“那是咱们的‘天体见证’。” 白鸢轻声说,指着∞断结,语气里满是骄傲,“系统删不掉,会一直挂在天上。”

阿七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啊!有这个见证,更多人会信‘命运能自己说了算’!” 他激动地搓着手,“刚才收到消息,塔里面有个喜欢看星星的,用望远镜拍到了那∞形的红光,照片早就在地下论坛传疯了!好多人说这是‘双向羁绊的记号’,还有人说要找自己的‘∞断结’!”

沈观点点头,心里突然想起原设定里的 “前世因果抵消” 技能 ,说不定这个∞断结,就是开技能的关键。以后要是系统用 “前世因果” 来打他们,这个断结就能抵消伤害。

“对了沈警官!” 一个反抗军的成员突然开口,语气里满是兴奋,“刚才在塔里面瞧见,好多人都在说匹配算法的事儿!有人说自己的匹配对象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有人说想重新选,还有人在社交平台发帖问‘咋反抗系统’!”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帖子很快被删了,可已经有人私下建了群,说要护着空白十八层!”

“观众醒过来了。” 沈观轻声说,心里头挺欣慰。之前还担心居民们会一直被系统管着,现在看来,他们就是缺个 “契机”, 剪刀星就是这个契机,让他们敢质疑,敢想 “自由”。

这时,一个反抗军成员拿着手机跑过来,脸都激动得红了:“阿七首领!幽都那边传消息了!‘剪刀春闺’的老板宣布破产了!说因为货下架,钱链断了,还欠了系统不少钱,现在躲得没影了,找都找不到!”

他喘了口气,又接着说:“幽都的其他商家也慌了!有的已经开始卖‘自由’相关的货,比如剪刀星吊坠、∞断结手链,还说‘得跟着民心走’!”

“好!” 阿七狠狠拍了下手,眼里闪着光,“系统的钱路断了一条!以后咱们再加把劲,让它的经济彻底垮掉!”

沈观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又往远处的居民楼看 ,有居民趴在窗前,对着天上的剪刀星挥手;还有人把刚拿到的剪刀徽章别在窗户上,跟在展示自己的 “自由信仰” 似的。他突然觉得,那些 “醒过来的种子” 已经开始发芽了 ,用不了多久,就会长成大树,把系统的 “笼子” 彻底撑破。

日出终于升起来了。金色的光从塔身的裂缝里洒下来,把地面染成暖金色,连深不见底的深渊都映得有了温度。

两人跟阿七告别后,沿着铁树枝干,往空白十八层的方向走。

空白十八层在塔的最东边,是系统还没 “填” 的楼层,没居民,没设施,就一个老大的轮廓,跟一张没写完的考卷似的,躺在晨光里等着人填。

两人走到轮廓跟前时,日出的光刚好照在上面,把整个轮廓都镀了层金,看着暖乎乎的,满是希望。

白鸢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沈观。她伸出手,把自己的机械心脏贴在他胸口 ,透明舱体里的齿轮还在转,跟他的心跳一下下对上,节奏越来越近。

“你听,” 她的声音里满是释然和期待,跟晨光似的柔,“命运在改稿子呢。以前是系统替咱们写,现在该咱们自己动笔了。”

沈观低头,看着她贴在自己胸口的手。她的机械皮肤凉冰冰的,却能清楚感觉到她心脏的跳动。金色的光落在她脸上,让她的机械瞳孔都映得暖了些。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抬头看向空白十八层的轮廓。脑子里突然冒出好多画面:这儿可以盖居民楼,让想自由的人住进来;可以盖学校,让孩子学自己想学的,不用听系统的;可以盖集市,让商家卖自己想卖的,不用看系统的脸色;还可以盖个 “命运织室”,让人们自己编红线,不用被系统绑着。

“空白十八层,该填点啥?” 白鸢轻声问,眼里满是好奇,跟等着要答案的小孩似的。

沈观看着她,又看了看那片金色的轮廓,忍不住笑了:“填‘自由’,填‘自己选’,填‘喜欢’,凡是系统不让填的,咱们都填上。” 他顿了顿,握紧她的手,语气特别认真,“但最要紧的,是填‘咱们俩’。咱们一起,把这儿变成‘人自己的楼层’,不是系统的。”

白鸢的齿轮转得飞快,透明舱体里的红线闪着金光。她使劲点头,靠在沈观的肩上,看着空白十八层的轮廓,看着漫天的晨光,看着远处还亮着的剪刀星。

“以后会不会很难啊?” 她突然问,声音里带着点小担心。

“会。” 沈观坦诚地说,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系统不会轻易认输,肯定还会来打压咱们,来清咱们。可咱们有反抗军,有醒过来的居民,还有彼此 ,只要咱们一起,就啥都不怕。”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动作柔得像护着宝贝,“就跟天上的剪刀星似的,会一直亮着,不会灭。”

白鸢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映着晨光,映着剪刀星,还有她的影子。所有的担心突然都没了,只剩下满满的期待。

她伸出手,指着天上的剪刀星:“你看,它在跟咱们打招呼呢。”

沈观点点头,也看向剪刀星。红光在晨雾里还亮着,像一句没说完的誓言,“命运自己说了算,自由不会灭”。

就在这时,沈观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塔内居民发的消息,字里行间满是兴奋:“沈警官!我们好多人都往空白十八层走呢!工具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下令,一起盖咱们自己的楼层!”

沈观把手机递给白鸢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你看,种子已经发芽了。”

白鸢看着手机屏幕,看着上面的字,突然笑了,这一回笑得比之前都欢,嘴角扬得老高,连机械瞳孔都映得亮了。她握紧沈观的手,往空白十八层的轮廓里走:“那咱们该开始填了,别让大家等太久。”

沈观点点头,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脚下的土地还糙得很,却满是希望;远处的剪刀星还亮着,像在给他们加油;日出的光越来越亮,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叠在一起,像一个永远不会分开的 “∞”。

空白十八层的答案,开始写了。

由他们,由所有想自由的人一起写 ,写在日出里,写在剪刀星底下,写在彼此的心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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