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那张刻薄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无措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扯住易中海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老易啊!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欺负我?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女人家好欺负啊?”
易中海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劝道:“弟妹,娄刚算是轧钢厂的领导里最好的一个人了。你啊,别太钻牛角尖,如果能把东旭进厂的事敲定了,比啥都强。这可比多要几十块钱管用。”
贾张氏望着娄刚远去的背影,又瞅了瞅身边垂头丧气的贾东旭,终于没再撒泼,拉着儿子灰溜溜地回了屋。
第二天,娄刚再次登门,这次语气没了之前的客气,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娄老板发话了,老贾救人有功,抚恤金加到二百块,他儿子进厂的事也定了。
这是最后的条件,您要是还不同意,后续的事我们也管不了了。”
何大清在一旁赶紧帮腔:“老贾媳妇,见好就收吧!二百块不少了,保安队死的那些人才给了一百大洋,还能让东旭有个铁饭碗,这好事哪儿找去?”
贾张氏还想像昨天那样撒泼,易中海赶紧上前死死拦住,压低声音警告:“你可别再闹了!真把娄刚惹急了,东旭的前程可就真没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贾张氏的泼劲。她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再也不吭声了。
与此同时,何雨柱正随军行进在荒郊野岭。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脸上生疼。
突然,车队最后一辆卡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引擎彻底熄了火。
几个士兵围着引擎盖,又是敲又是拽,折腾了半天,车子还是没动静。
一个满脸油污的修车兵气得一脚踢在轮胎上:“这破车!关键时候掉链子,真是欠砸!”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下得更紧了。
刘营长急得满头大汗,在车旁来回踱步:“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在这儿过夜,非冻死人不可!”
何雨柱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看着要露宿荒野,只能上前一步,推开那个骂骂咧咧的修车兵:“让开,让我看看!”
那士兵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何雨柱,语气不善:“小兔崽子,你懂个屁!这是汽车,你见过几次啊?就敢乱碰?滚!别在这儿添乱!”
何雨柱没理他,一把将他推出老远,手指在发动机附近灵巧地拨弄了几下,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一个接头锈得厉害,因为车辆长时间颠簸,造成接触不良。
他从工具箱里找出砂纸,利落地拆下接头,快速打磨触点,又重新接牢,拍了拍手对司机说:“赶紧试试。”
司机将信将疑地使劲摇车,没一会儿,引擎就“轰隆”一声启动了,运转平稳有力。
众士兵都看傻了,面面相觑。刘营长大喜过望,掏出一根烟递过来,笑着说:“柳小姐真是给我们送了个宝贝!有你在,我们的车里就有保障了。”
何雨柱却摆了摆手,指了指那几个修车兵,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不是我厉害,是你们这些修车师傅根本不懂汽车的运行原理,修起来全靠瞎蒙,遇到点小问题就慌了神。就这么个接头锈蚀的小问题,可你们不懂原理,就很难发现…”
车队重新上路时,天已经黑透了。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车灯在雪幕中勉强照亮前方几米左右的路。
行至一处狭窄的山隘,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坡,路面又窄又滑。
何雨柱心头忽然一紧,总觉得不对劲。
他朝开车的刘营长说:“这地势太凶险了,两边都是山,容易藏人,该派侦察车先探探路。”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停车。
就在刘营长下车命令所有车都停下的来,把几个司机都叫到一起,商量派谁去探路的时候,对面山头上突然枪声大作!
“砰砰砰!”
“哒哒哒哒!”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打在卡车钢板上迸出火花,有的子弹擦着车厢飞过,在夜空中划出刺目的流光。
“敌袭!找掩体!”刘营长嘶吼着跳下车,士兵们迅速反应,纷纷跳下车寻找掩护。
何雨柱如猎豹般迅捷地跃下车厢,一个翻滚就钻进道旁冻了冰的水沟里。
子弹打在岩石上迸出火花,积雪被炸起一片片白雾。
何雨柱决定绕到敌人后方去看看,看看拦截的到底是什么人。
若是红党,他就当没看见,随他们去;可要是山匪路霸,或是郑德那边的人,那就别怪他不客气,得让他们知道,军车不是那么好劫的。
何雨柱猫着腰,在山林间快速穿行,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当他绕到敌人后方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参与这次袭击的居然有两三百人之多!
六挺歪把子机枪全部在有利的地形上。
要不是当时自己让车停下,再往前走两三百米的话,就全完了。现在给车队造成打击的还只有那六挺机枪。
何雨柱瞅准机会,制服了一个落单的敌人。
经过一番“特殊关照”,这小子终于招了——原来这帮人是沧州地方保安团的,他们的团长叫王平,前几天接到一个大人物电话,要求拦截这批从四九城过来的物资。
何雨柱眼中寒光一闪,决定先干掉山上的六挺机枪。
保安团的六挺歪把子机枪形成了致命的交叉火力网,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压得刘营长根本抬不起头。
士兵们只能躲在岩石后面,偶尔探头还击,却很难对敌人造成实质性伤害。
何雨柱借助黑暗的掩护,如鬼魅般在山林间穿梭。
他找到一个绝佳的射击位置,用机枪瞄准。
“砰!砰!”
第一挺机枪哑火了。
“砰!砰!”
第二挺机枪也沉默了。
保安团长王平发现两挺机枪的正负机枪手全被打死了,顿时急眼了:“怎么回事?快去看……”
“砰!砰!”
第三挺机枪应声而灭。
何雨柱迅速变换位置,子弹在他刚才藏身的地方溅起一片雪花。
他一个翻滚,找到新的射击点。
“砰!砰!…”
远处的一挺机枪响了,第四、第五挺机枪相继哑火。
王平暴跳如雷:“三十人一组,给我包抄那个狙击手!”
保安团士兵开始向何雨柱的方向合围。
但何雨柱早已预料到这一招,他迅速把机枪收进空间,换上三八大盖,他快速移动,不时举枪点射。
每一声枪响,就有一个敌人应声倒地。
最后一名机枪手惊慌失措,调转枪口盲目扫射。
何雨柱冷静地瞄准,扣动扳机。
“砰!砰!”
第六挺机枪彻底哑火。
就在这时,何雨柱注意到一个正在大声指挥的身影——正是团长王平。
他举枪瞄准,一枪爆头。
王平踉跄着倒地不起。
“团长死了!”保安团顿时大乱。
刘营长看准时机,大吼一声:“兄弟们,冲啊!”
士兵们如猛虎出笼,手中的花机关枪喷吐着火舌,将已经溃乱的保安团打得节节败退。
战斗结束后,刘营长激动地抱住何雨柱:“好小子!今天要不是你,我们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清点战场,保安团被打跑了,但刘营长手下也牺牲了六人,伤了五个。
雪还在下,车队在夜色中缓缓前行。
何雨柱望着车外飞逝的雪景,心中沉重——这条路,恐怕还会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