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队审讯室内灯火通明,龟田一改往日的慵懒,像一头嗅到血腥的饿狼,连夜突审白天抓来的三十四名“可疑分子”。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令人窒息的恐惧。
鞭子撕裂空气的呼啸声一次次响起,伴随着受刑者凄厉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早已皮开肉绽的犯人被吊在刑架上,龟田手中的皮鞭仍毫不留情地落下,一下,又一下……
“啊——!别打了!太君…我说!我什么都说!”犯人终于崩溃,声音嘶哑地哀嚎求饶。
龟田这才停手,鞭梢滴着血。他凑近几步,声音阴冷得像是毒蛇吐信:“说。”
“小…小人叫孙强,是南城灯罩手下管账的…前几日,有个来历不明的人,冒充特高科的,把我大哥…不,把灯罩给做掉了!我…我高度怀疑,那人就是太君您要找的凶手……”
孙强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将所知细节和盘托出。
其实,他根本来不及细想,只为少受些皮肉之苦,胡乱联系了一通,却不料龟田竟有几分相信了。
他急忙趁热打铁:“太君明鉴!您想啊,这四九城在皇军的治理下原本国泰民安,怎么就这阵子冒出这么多离奇案子?肯定是这伙人干的!宁可错查,不可放过啊!”
龟田冷冷看着他,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他喘着粗气,献宝般急切地补充:“龟田太君!我…我知道那孩子住的地方,不管是不是,咱们去探一探不就清楚了?”
龟田眼中精光骤然一闪,如同黑暗中终于捕捉到一丝猎物的踪迹。他俯身逼近孙强,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孙桑,带路!现在就去抓人!”
“这就去,这就去!”孙强忙不迭地应声,生怕稍一耽搁自己的小命不保,“他就住在南锣鼓巷95号,是个叫何大清的厨子的儿子。”
“呦西!孙桑,你的大大地好!”龟田眼中放光,激动地挥手:“来人,给孙桑松绑!我们现在就去抓何大清!”
孙强兴奋地活动着被捆麻的手腕:“龟田君,您瞧好吧!这趟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此刻的何雨柱,正在91号院的一个破炕桌上奋笔疾书,认真誊抄着那份战斗檄文,打算将它贴遍四九城。
忽然,院外的胡同里传来嘈杂脚步声,似有数十人朝这边而来。他迅速收起文房四宝,轻巧地翻墙而出,暗中尾随。
见这伙人直奔95号院,何雨柱心中明了:这些人是冲着自己家来的。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必须做个了断。
不杀龟田,不掀翻宪兵队,誓不罢休。
他闪身进入空间,换上日本军服,简单易容后悄然现身,敏捷地攀上95号院东跨院西厢房的屋顶,暗中监视院中情况。
日军已将前后门封锁,全院人都被驱赶到中院。
龟田首先审问“守门员”阎埠贵,阎老师早已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
龟田厉声问道:“何大清是不是住在这里?他是不是有个儿子?人在哪里?”
阎埠贵结结巴巴地回答:“太、太君,何大清就住那两间正房,”他指了指黑灯瞎火的正屋,“不过听说他已经死了,是去给武林大会当厨子时出的事。他老婆住院了,儿子去照顾他娘了……这些,这些都是今天早上何雨柱亲口告诉我的。”
龟田瞪眼威胁:“你的,如果撒谎,死啦死啦的!”
“不敢,不敢!”阎埠贵连连摆手。
孙强在一旁提醒:“太君,重点还是找那个孩子。”
龟田点头,朝人群喝问:“何大清的儿子叫什么?会不会功夫?”
阎埠贵思索片刻:“叫何雨柱,听说练过两年武术,比一般孩子能打。不过这事许家最清楚。”
孙强立即喊道:“许家的人站出来!”
许大茂眼睛滴溜溜转,原本见何家倒霉他还暗自高兴,一听鬼子点名,顿时吓傻了,死死拽住母亲衣角。
许母无奈,只得带着两个女儿和许大茂站出来,声音发颤:“我家当家的腿折了,正在医院躺着呢!”
龟田继续逼问:“你们谁了解何雨柱?快说!”
许大茂突然开口:“要说这院里谁最了解何雨柱,非我莫属!”
众人暗自捏把汗,这孩子怎么什么浑水都敢蹚?
龟田故作和蔼:“小朋友,何雨柱功夫怎么样?能不能杀死会武功的成年人?”
许大茂撇嘴:“前些天他还被我爹用扫帚打得满脸是血,您说他能杀死会武功的成年人?不可能!虽然我打不过他,但他也没多厉害……”
龟田又问:“那他会不会驱鬼的法术?比如手一挥,就把东西从这个地方,搬到那个地方?”
许大茂嗤笑:“他要是有这本事,早就上天了!我跟他不对付,但他也就是比我力气大点,不过我早晚会超过他!”
屋顶上的何雨柱差点给许大茂鼓掌。这孙子一向好强,看不起自己,没想到反倒帮了大忙。
龟田见问不出什么,转向人群:“谁家离何家最近?站出来!”
老贾不情愿地挪出一步:“是我家。”
龟田问:“何家最近有没有异常?”
老贾心中一股恨意涌上——自家婆娘因为何家老吃肉,没少抱怨他没本事。
不如趁这个机会彻底整垮何家!他假装害怕地说道:“太君,我一直上班,没注意何家有什么异常。不过我老婆子整天在家,她知道得多些!”
还没等老贾说完,贾张氏就抢着说:“他家最近老吃肉!”
龟田眼睛一亮,立刻挥手:“搜!仔细搜!”
几个日本兵砸开何家大门冲了进去。
易中海狠狠瞪了老贾一眼,屋顶上的何雨柱也翻了个白眼。
他暗下决心,从此再不管贾家任何事。
关键时刻,还不如死对头许大茂。
当然,何雨柱明白许大茂是年纪小爱显摆,无意中帮了忙。
但老贾的嫉妒心实在太强,一家子又坏又自私。
由于何雨柱早已把有用物品收进空间,何家徒有四壁,日军搜查一无所获。
“太君,没有可疑的东西!”
龟田又问了几句,始终找不到何家人,只得安排手下去查各个医院,随后,悻悻离去。
房顶上的何雨柱则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
就在龟田等人快到宪兵队时,何雨柱出手了。
他从空间取出一挺歪把子机枪,架在一堵矮墙上突然开火。
“哒哒哒——”枪声撕裂夜空,龟田所乘汽车瞬间被打成筛子。
何雨柱无法确认龟田是否毙命,对方人多势众,他不可能短时间内解决所有人。
他迅速收起机枪,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入夜后,日军警笛声响彻四九城,折腾数小时才渐渐平息。
何雨柱从空间中现身,来到前门大街,将六十五个血淋淋的人头整齐摆放在天桥最热闹的地方,并在旁边贴出早已写好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