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路尾随,足跑了四五里地,眼见那辆汽车最终停在一个僻静的胡同口。
胡同很黑,只有车灯撕开的一小道光明,映出顾小宝窈窕的身影。下
她和小津二郎拥抱了一下,转身走进一座独门独户的小四合院。
院门之上,悬着一块木牌——“清吟小班”。
小津二郎伫立原地,目送顾小宝消失,他吸了吸鼻子,从口袋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衔在唇间。
火柴划亮的刹那,映出他半张模糊的脸。
他狠狠吸了几口,烟头明灭,随后信手将烟蒂掷于地上,正欲转身回车——
却蓦地见刀光一闪。
一柄飞刀已精准地嵌进他的脖颈。
小津双目圆睁,他下意识用右手死死捂住刀柄,温热的血自指缝间渗出。
他脑中一片混乱,还在挣扎着思考这刀该不该拔……
一个黑影却已如鬼魅般欺近身前。
他张了张嘴,想呼救,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一个字也吐不出。
车上的司机察觉到异样,刚回过头,便见小津长官已软软倒下。
司机伸手就去掏枪,可指尖还没碰到枪套,只觉颈间一凉,一道细长的血口已然绽开。
他喉咙里发出两声破风箱般的怪响,便彻底断了气。
何雨柱面无表情,将小津的尸体塞回车内。
他旋即从空间里取出一桶汽油,哗啦啦地泼洒在汽车上。
接着,他划燃一根火柴,手腕一抖,那点火光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稳稳落入车内。
轰——!
火焰瞬间爆起,贪婪地吞噬着汽车,将半条胡同映照得一片血红。
何雨柱则如夜行的狸猫,身形几个起落,便已融入深沉的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后的胡同彻底炸开了锅。
惊呼声、脚步声四起,零星有人提着水桶、端着脸盆冲出来,徒劳地往熊熊燃烧的汽车上泼水。
“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汽车残骸被炸得四散飞溅。
而此刻的何雨柱,早已潜入了小津二郎的宅邸。
院内只有一个卫兵,正抱着枪在门房里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
何雨柱翻墙而入,悄无声息地接近,那卫兵甚至来不及惊醒,喉间便多了一道极细的血线,一声未吭便瘫软下去。
何雨柱开始迅速搜查。
这小津二郎虽没什么黄金大洋这类硬通货,收藏却颇丰:古画成堆,家具也大都是紫檀木的,博古架上还有一些青铜器。
何雨柱虽不懂行,但本着“宁可错拿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念头,所见之物,尽数收入空间。
完毕,他毫不犹豫,又点起一把火。
他轻巧地翻墙而出,身后烈焰映红天际。
他直奔下一个目标——宪兵队行动队副队长,三浦大山。
此人与小津二郎的情调截然不同,他是个刻板的军人,住在宪兵队宿舍,无从下手。
但渡边村透露,三浦大山嗜酒,几乎每晚都去东直门附近一家名为“奈良町”的居酒屋,喝到半夜方归,且一向独行,仗着一手不俗的剑道,从不惧夜路。
何雨柱倒是来了兴致。上次为“武林大会”提升了系统,正愁没机会试试身手,今日若能碰上,定要“切磋”一番。
依着信息,他找到“奈良町”。一番改扮,他已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
他试图闯进去讨食,刚进大门就被轰了出来。
他也不走,就对着里头骂骂咧咧,每有人出来,便缠上去讨钱,行为甚是无赖——实则是为了近距离辨认每一个客人,找出三浦大山。
大部分日本人对他非打即骂,更有甚者掏枪恐吓。
而所有态度恶劣者,都被何雨柱悄悄跟踪一段,然后无声无息地收进了空间。
等了近两个时辰,夜已深至子时,一个中等身材、留着醒目八字胡的三十多岁男子才带着两人匆忙走出。
何雨柱眼神一凛——正是三浦大山无疑。
三人行色匆匆,何雨柱料想是小津的死讯传开了。
他悄无声息地尾随,直至一片偏僻旷野之地。
何雨柱骤然发难,拔出两把盒子炮,自背后开火。
“砰砰砰……!”
急促的枪声撕裂寂静,三人应声倒地。
何雨柱迅速将尸体收入空间,转而前往龟田的住处。
然而,龟田所住的特高课宿舍守备森严,无从下手。
何雨柱目光冰冷,不愿就此罢休。
他将空间内所有日军尸体尽数抛出,整整十一具,堆叠在龟田宿舍附近,浇上汽油,点燃。
冲天的火光再次燃起!为制造更大混乱,他又朝特高课大院扔了几颗手雷,爆炸声惊破了夜的宁静。
与此同时,龟田正垂首立在宪兵队司令办公室。
司令田中太郎已知晓小津的死讯,加之近期四九城一连串大案,怒火终于爆发:“巴嘎!无能!半个月来,十几起大案,你竟毫无线索!小津被杀案若破不了,你这特高课科长就别干了,直接上前线吧!”
“哈衣!属下一定尽快破案,给您交代!请给我十天时间!”
“滚!”田中太郎的咆哮震耳欲聋。
何雨柱回到四合院时,母亲沈桂芝还未睡,正焦急等待。
“我明天一早,能去看看你爹吗?”她问。
“不用等明天了,现在就走。”何雨柱语气坚决。
“半夜了,不怕吵醒邻居?”沈桂芝担忧道。
“早上我就撞见来调查我爹的人,现在不走,明早您就要被抓进宪兵队了!”
“鬼子为啥调查你爹?”
“他们把我爹当嫌疑犯了。可能是那个马老板诬告我爹!”何雨柱撒谎了。
“这么严重?”
“比想的更严重。您要是落在鬼子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何雨柱威胁道。
沈桂芝终于不再犹豫,简单收拾了用品,抱着何雨水悄悄出门。万幸,院门神阎埠贵早已熟睡。
何雨柱将母亲送至什刹海。
沈桂芝见到何大清,顿时抱头痛哭。
何雨柱觉得心头沉闷,转身去敲陈青山的门。
陈青山早已被哭声惊醒,开门见是何雨柱,问道:“怎么这么晚过来?”
“前天,我和娘去东兴楼讨说法,那马老板一毛不拔,我们和另外四家人就大闹了一场。结果,晚上他家店就被人放火了,我猜应该是马老板报了日本人,诬告是我爹干的!”何雨柱简略道。
陈青山盯着他:“我要是没猜错,那火是你小子放的吧?”
何雨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是好孩子,哪能干那种事?”
陈青山知他不愿深谈,便转了话题:“柱子,咱们开包子铺,白面可不好买。你有路子吗?”
何雨柱想了想:“我想过了。离这儿不远有个‘小市’,是个黑市,什么都卖。改天我们去瞧瞧。”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还在睡梦中,门外就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