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滴翠亭。
薛蟠已经心事重重的离开,薛宝钗也不打算再回去,只让莺儿去告诉姊妹们此间已然事了,她自己却和林珂来了这里闲聊。
“珂儿觉着那傅秋芳与我哥哥可相称?”
宝钗是觉得没什么可能,但也想听听林珂的意见。
林珂能怎么想,他本就是背后推手,便道:“单论条件而言,傅秋芳都是满足的,更难得的是薛大哥颇为向往的样子。不过那傅试却是个人如其名的,惯爱趋炎附势,大概不会赞成。”
宝钗闻言皱了皱眉,自家看不上傅秋芳是情理之中的,但这么听来对方也看不上薛家?
倒也不出奇,傅试再怎么说也是个通判,尽管这官并不大,到底也是个官,不想和商人之家联姻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宝钗还是有些不满,薛家可不是一般的商户,岂能与别人家一概视之?
林珂便道:“傅试此人出身低微,走了舅舅门路才混到了个通判的官儿。他妹子傅秋芳这般年岁还不曾婚嫁,定是存了攀附权贵之心。”
“如今贾家大不如前,他不一定还想靠贾家,但又没有其他出路。眼看傅秋芳就要做了老姑娘,自然没了选择,这回定是为了宝玉而来的。”
“然而宝玉婚事有老太太做主,老太太断然看不上傅家,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宝钗点点头,又问:“珂儿是想说他无奈之下,便会想到我哥哥?”
“不好说。”林珂却不这么觉得,“宝姐姐家里毕竟没有官身,傅试恐怕不会想到薛大哥身上。”
宝钗便来了气,恼道:“他不过一个通判,如何敢这般小视我家?且我家又不是非那傅秋芳不可,何必管他如何!”
许是被薛蟠的莽撞气着了,一样温婉的宝姐姐也急躁起来。
“好姐姐,这事从来就不在傅家身上,还得看薛大哥怎么说才好。”
林珂扯了扯宝钗藕臂,宝钗迅速瞥了眼周围,见四下无人,便软软倒在林珂身上。
又娇声道:“我哥哥从来都想一出是一出,只需晾他个几日,便也打消那心思了。”
“若真如此,往后得知薛家成了皇亲国戚,不知那傅试要后悔成什么样子。”林珂玩笑一句。
宝钗却动了心思,她一直都想让薛蟠尽早成婚,一则自己能有时间挑个合意的嫂子管束哥哥,二则也不用耽搁自个儿的婚事。
可眼下却不同了,若珂儿先回归天家,再要自己嫁过去时,便不用计较大兄未成婚之事了。
而且一旦自己做了太子良娣,薛家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届时便是薛家自己挑,如何需要这般费事?
计定了此事,宝钗也就不再去想薛蟠的事,左右他要成亲也迈不过自己和母亲去。
想到母亲,宝钗便觉难办起来,为难道:“今儿这事虽被揭了过去,可显然姨妈已对我家有了偏见。妈妈虽有些......天真?可也是见惯了事的,如何能看不出姨妈的意思?只怕不会这般轻易善了。”
林珂“咦”了一声,便道:“宝姐姐家如今比起荣国府来只强不弱,何须怕她?要我说早该搬出去了,免得那起子心思坏的觊觎我家家产。”
宝钗纳罕道:“你家家产?”
“宝姐姐往后嫁过来,姨妈还能少了陪嫁不成?”林珂笑道,“左右都是一家人,便说是我的又如何?”
宝钗便啐了一口,“你想的倒美,往后陪嫁只莺儿一个,看你去哪里得意!”
这当然是玩笑话,薛姨妈为了女儿地位稳固,断然是要大把砸钱的。
林珂自然知道,却还是露出大为失望的表情,可怜巴巴地说:“宝姐姐不会这么狠心吧,至少也把文杏带过来呗。”
“好呀你,竟连文杏也看上了,她才多大!”宝姐姐登时大怒,小粉拳用力地捶了他几下。
林珂不甘示弱,自然回击。二人便打闹在一处,不一会儿宝钗便气喘吁吁起来。
见状林珂也不动手,温柔地把宝钗揽在怀里,心里却想莫非这滴翠亭竟是宝姐姐心怀解放之地?
原着里宝姐姐便是在此处扑蝶,如今又在这里显露少女心性,不可谓不巧。
宝钗正要挣扎起来,却听林珂又问:“说起来还不知道宝姐姐是怎么和姨妈说的呢,不曾见姨妈有什么不满的。”
“还能如何?不过是说珂儿你想多立些功业再来提亲,也可更风光些,妈妈听了还很是感动呢!”
宝钗没什么好气,还多有嗔怪之意。
林珂干笑几声,忙道:“实是委屈了宝姐姐,总也会让姐姐风风光光入门的。”
宝钗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嗔道:“如何算是委屈呢?倘若真个儿告诉了妈妈,只怕她巴不得早送我出嫁呢。再说了......”
宝钗狠狠捏了他一下,继续道:“再说了,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早早给你哄到了手。如今便是想跳出去,却也是不能了。”
林珂立时笑起来,以上位者的语气问:“哦,这般说来,宝姐姐分明是沾了我的光。既如此,你可有什么能报答的?”
宝钗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看在林珂眼里只显得风情万种。
“唉,遇着你这冤家,真真叫我无所适从。”
宝钗叹了口气,身子缓缓缩下去,素白玉手便伸到胸前,灵巧的解开盘扣。
于是,林珂再一次感受到了金锁的温度。
......
自大观园里回来时,姊妹们已然散了,独有黛玉还留在家里等他。
见着林珂,黛玉便笑道:“哟,大忙人可算是回来啦?这一天天连自己家里都不沾,却不知是去寻哪位红颜了?”
林珂便想起方才宝钗白皙细腻的肌肤,更加心虚起来。
他便坐到黛玉边上赔笑道:“瞧妹妹这话说的,我不是给你们腾地方?何况也是薛姨妈叫我过去的,哪儿会找什么红颜?”
“哼,你去了哪里自己心里清楚,却还要哄我不成?”
黛玉琼鼻凑近林珂衣裳,轻嗅几下,便冷笑起来。
“身上这冷香味儿都不曾洗去,可见哥哥连个采花大盗也做不好了。只怕去了薛家不假,见的却不是姨妈,而是薛姑娘吧?”
虽说黛玉早和宝钗说开,已定下以林为主,林薛二家共扶后宅的约定,但毕竟还是会有吃味的。
何况宝丫头这回还是趁着姊妹们聚在一处,她自个儿偷偷私会哥哥,着实叫人气愤。
好在黛玉容易哄,在林珂费了许多口舌功夫后,终于不再生气。
“哥哥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怪法子,好生羞人!”
林珂卧室内,黛玉满脸红晕,娇弱无力地斜倚在床头,抬起手想要指林珂,却也没那气力。
林珂方才擦了把脸,闻言笑道:“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皆是前人智慧的精华。”
黛玉嗔道:“哪个前人这般不知羞耻,真真儿叫人无话可说!”
方才初尝此中欢愉,黛玉一个没忍住便......因是这会儿羞到了极点。
林珂却心道贾宝玉说的果然没错,女儿是水做的骨肉,黛玉更是世间第一等的女儿,果然......
此刻回头见黛玉蜷缩在被子里,一双含情目亦羞亦怯,面色潮红,却更添一番风采。
若非宝钗以身犯险,已经抵御了林珂傲人之物,这会子只怕黛玉要危险了。
饶是如此,林珂依然凑过去,在黛玉樱桃小口上啄了一口。
“哥哥!”
黛玉正是害羞之时,本要撒个娇,忽然想到什么,一双罥烟眉顿时扭在了一起。
“你方才还不曾漱口......呀!真是个坏人!”
黛玉菱足不住地揣着林珂,指望将他踢下床去。
“好妹妹,是哥哥忘了,且饶了我吧!”
林珂一边儿求饶,一边儿却将黛玉小脚反手握住,感受到手掌里传来的温润细腻触感,更是大为心动。
黛玉这时候开始害怕了,忙缩进被子里,细声细气道:“你不许胡来!”
林珂无奈笑笑,放开黛玉白嫩玉足,便起身说:“我先出去,茶水便在桌上,妹妹只管漱口便是。”
待他走后,黛玉才小心翼翼地从被子缝隙里打量起外面,见真个儿没人才爬起来。
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裳,便要过去漱口。
这是却发现只一个杯子,如何不知是林珂用过的?
黛玉撅了撅嘴,狠狠跺了跺脚,凶巴巴道:“这回让你得了逞,下次再不能了!”
......
却说林珂神清气爽地从里面出来后,便去了书房里。
一日里吃了三道前菜,又先后挑惹了蘅芜君和潇湘妃子,实在是快活似神仙啊,连用起功来都畅快了几分。
正哼着小曲儿做笔记呢,便见香菱蹦蹦哒哒进来。
“爷在用功么?”
林珂便搁下纸笔,笑道:“你怎么来了,不去跟云儿学诗了么?”
香菱摇摇头,得意地挺起胸膛:“我先前作了一首诗,姑娘们都说好呢,正要给爷看看。”
林珂就是个半吊子,不过在他看来姑娘们做的诗都是极好的,所以也能指出几个出彩的地方夸赞一番。
香菱听了欣喜异常,笑嘻嘻地拉住林珂手臂,“爷虽然说自己不会作诗,可评论起来还挺像回事嘛,要是专门给姑娘们评诗,定能博得无数欢心啦!”
感受着鼓鼓囊囊的触感,林珂也是自得不已,拿另一只手勾了勾香菱鼻子,笑道:“嘴是真甜,又有什么事求我啦?”
香菱闻言不依,摇了摇林珂手臂,撅着嘴说:“莫非爷以为我就只有在这时候会来找爷?”
“难道不是么?”林珂反问,“自打抬了你这丫头做姨娘,无事的时候哪里见过你?我都有些后悔了,只是未曾听说过哪位姨娘被贬回做丫鬟的。”
“爷~不要取笑人家嘛。”香菱便倚在林珂身上,小声道:“我娘说做了姨娘也不该得意忘形,让我多来体贴爷。爷,香菱难道不体贴么?”
被这么天真可爱的面容深情地注视着,林珂很难说“不”字。
“好啦,爷的香菱最体贴了,你想要什么爷都给你。”林珂心里早软成一团了,无奈道:“那日救了你,本是看上你貌美,要带回家做暖床丫头的。谁知最后成了这样,我却像是买了个女儿回来!”
“爷都不会骗人呢!”香菱咯咯娇笑,“或许爷记不清了,但我可记得很清楚呢。那日回来,我要给爷暖床,爷还不许呢!”
林珂一怔,他确实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香菱还记得这么清楚。
想想也是,于他而言不过是随手救了个丫鬟而已。可对香菱来说,却是一生命运的转折。
林珂便想起了香菱曾经受过的苦难。这个本该是正经小姐,过着无忧无虑生活的姑娘,却被拐子祸害了那么多年。
只是他才刚起了怜悯之心,香菱却只用一句话毁了这气氛。
“爷觉得我像是女儿么?既然如此,那......”
她用天真懵懂的眼神看向林珂,丹唇轻启,声音温柔。
“(违背公序良俗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
“!!!”
林珂只觉得香菱说了很不得了的话,下意识别过了目光。
他并非没有在欢好之时让对方这般叫过,但只在对付王熙凤时用过,因为这种反差极为诱人。
或许平儿在和王熙凤双排时也被怂恿着这么叫过,但其他人是并不曾的。
譬如秦可卿,林珂就觉得还是叫叔叔更为诱人。
然而这时候香菱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的一句话,简直为林珂开启了一个奇怪的开关。
“香菱,这可是你自己造的孽!”
“这可不行呀......”
林珂顾不得曾经说过要节制了,他现在只想教训教训肆意妄为的香菱,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当晴雯拿着封信,红着脸儿进来时,已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是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林珂自然也不会冷落了她,即刻薅了过去。
云掩月色,这一夜注定会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