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岫,你这人还真是——”
不等苏晚疾说完话,又是一个亲昵的吻落下,如蜻蜓点水一般。
“说过了,不许再叫大名。”
姜云岫梳理着她的发丝,这些年他鲜少有苏晚疾的消息,画像也是少之又少,如今这般模样,麦色的脸上画着金色花纹,美艳又神秘,像极了一只波斯猫。
“晚晚,至少在你决定同我断绝之前,你的心里该只有我。”
他握着苏晚疾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砰——
荼迷一脚踹开房门,踹散这一室旖旎。
见苏晚疾从桌上跳下,他一把子滑跪出去抱住苏晚疾的大腿:“姐姐!救我!”
荼迷一把鼻涕一把泪,尽数往那腿上蹭。苏晚疾见了莞尔一笑,退开几步,留下被抱着大腿动弹不得的姜云岫。
临刀随后到,留意四周无动静,方把门关上。
请罪道:“主子,属下办事不力。”
荼迷听着声音的朝向不对,扭头一看,嘿呦!抱错大腿了!
他讪讪的松开大腿,朝着苏晚疾谄媚一笑:“姐姐,你要去大洪荒带上我,我可熟了,我给你做向导!”
“姐姐,你带上我吧,你的这些人看不住我的,我最会逃跑了!”
临刀握紧手中的刀,只待苏晚疾一声令下,斩他首级。
姜云岫也望着苏晚疾,他眼中更有一丝恳求的意味。荼迷想做什么,同为男人他在清楚不过。
任何男人靠近苏晚疾,他都可以置之不理,唯独同云临君相关的,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与苏晚疾有太多的生死相依,太多的牵绊,他在不曾参与的那八年里,云临君便已占据了半数有余。
苏晚疾不语,从衣柜中取出一身乌梅紫的长袍来。
“把这个换上吧。”她嫌弃的瞥了眼姜云岫的衣摆,退远了一步。
“临刀让他随行吧。”
荼迷还未来得及高兴,临刀极有眼力的将人拖了出去。
“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向导。”屋内再度恢复寂静,苏晚疾不由得解释道。
姜云岫心中不爽快,与其说是换衣裳,不如说是撕扯,每一下都极为用力。
苏晚疾看不过去了,上前按住他的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指间已抠下一块血肉来。
“何故这般嘶——”
姜云岫狠狠咬着苏晚疾肩膀处,苏晚疾疼极了,不停得捶着他的胸膛。
“混账!”
“我就是混账。”姜云岫舔舐着唇齿间的血腥味,肩膀处一道齿伤正冒着血。
“我就是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让旁人不敢觊觎你。”
“狗才需要撒泡尿宣示主权。”苏晚疾白了他一眼,走到铜镜旁,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伤口。
姜云岫蹬鼻子上脸,上前环住她的腰:“姜狗也是狗。”
“姜云岫,不许这么说自己。”
苏晚疾握上他环在腰间的手,微微侧头。
姜狗,更多的是他人对姜云岫的蔑称。姜云岫嘴上不说,心底却分外排斥这个称呼,从不主动提起。
“这个称呼从晚晚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一样了。”
“好听。”
“呆瓜。”
苏晚疾望向铜镜里,齿痕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裸露的肌肤暴露在寒夜中,渐渐泛起一阵寒意。
她拢了拢衣领:“大洪荒距这约有五日的路程,今夜便出发的,不耽搁了。”
“好哇!今夜就出发!”荼迷不知何时逃脱的监视,猛得推开窗。
冷冽的风灌进屋内,苏晚疾冷得一抖嗦。
“关上!”
姜云岫这下是真的怒火中烧,射向荼迷的目光都带着火焰般瘆人。
临刀匆忙将人拉开,关上窗。
“他大爷的!去找千机搞个锁链来,把这兔崽子给我捆起来!”
临刀的刻意压低声量的叫骂声,同荼迷的呜咽声渐行渐远。
屋内,姜云岫将苏晚疾转了个方向,面对着他,抱着不松手。双手在她背上上下搓着。
“暖和些了吗?”
“你这动来动去的,更冷了。”
姜云岫闻言,瞬间不动了,将人紧紧抱着。
“来北疆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怕冷?”姜云岫一直以来的疑惑便是苏晚疾怕冷。她在北疆多年,该是早就适应这天气的。从前以为是药物的作用,可后来停了药还是怕冷。
“不是怕冷,怕冬天。”苏晚疾贴着姜云岫的胸膛,感受着被他身体的热气包裹的暖意。
怕冬天,怕雪,怕与之有关的一切。
怕回到那一场大战,大雪纷飞,尸横遍野,家人离散。
正伤感着,外头传来敲门声,接着响起长耳恭敬的声音:“主子,马车备好了。”
“你的这些手下,倒是知你心意,不见你开口吩咐,先备下了。”
姜云岫拿起苏晚疾准备的衣裳换上,厚着脸皮朝她跟前一站,张开双手。
苏晚疾轻笑一声,为他整理衣裳。指尖轻轻划过的每一瞬,都如同蝴蝶扑着羽翼,挠人得紧。
“隔音不好,外头听得见罢了。”
姜云岫闻言,面色一沉,万幸未曾说些不该说的话。
整理好衣裳,苏晚疾正准备开门,又被姜云岫拦了下来。
他手中拿着伤药,轻轻扯开苏晚疾的衣领,露出肩上那个牙印。冰凉的伤药涂抹在伤口上,很快便起了作用。
“回头我在寻些去疤痕的药。”
“不必,留着挺好。”
“晚晚?”姜云岫上药的手一顿,声音暗哑,眼底也染上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苏晚疾觉察到了,抬眼一看,眉眼弯弯,眼中尽是狡黠,如狐狸一般。
“外头听得见的。”
“晚晚不出声,便听不见。”
姜云岫头一回不管不顾的将人抱上,苏晚疾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与猛烈的心跳声,不由得一阵唏嘘。
到还从未见他这般过,也是新鲜。
“主子?”门外又传来长耳的问候声。
姜云岫不耐烦的呵斥道:“让他们等着。”
门外长耳闻言,后退一步,抬眼看了眼房顶的牌匾,上头写着“和气生财”,转头看向蹲在暗处猫着的暗卫,犹豫的打着手势:好像又吵起来了?
猫在暗处的临刀见了,回应道:没捅起来就成。
兖京捅的几刀子,属实给临刀留下了不小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