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沾在藤蔓上,林野就被骨哨声惊醒——阿雾拎着驱石草粉袋,跑得满头大汗,见林野出来,拉着他的胳膊就往雾谷方向指,嘴里急声喊:“雾……散!雾……散!”
林野心里一震,赶紧抓起铁刀和弓箭,把驱石草粉撒在衣襟上,又给雄鹿添了把干草:“乖乖等着,我去去就回!”阿雾早已拉着他往雨林深处跑,脚步比往常快了一倍,嘴里不停念叨:“石……像……看!”
两人跑了约莫一个时辰,远远就看见雾谷方向的雾气变稀薄了——原本像白墙似的浓雾,此刻竟像被风吹散的棉絮,一缕缕飘向天空,谷口的岩石清晰可见,连之前绑的鹿血碎布都能看清。
“真散了!”林野加快脚步,冲到谷口时,呼吸猛地一滞——浓雾散去大半的谷内,隐约能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立在深处,比周围的树木还高,轮廓方正,像一座嵌在雨林里的山。
阿雾拉着林野的衣角,指着那道黑影,声音发颤:“石……像……大!”林野眯起眼,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黑影的顶端是圆形,中间有两道竖直的凹痕,底部宽宽的,竟真的像一尊巨型石像,石像的脸朝着谷口,仿佛在注视着来人。
“走,再靠近点!”林野握紧铁刀,小心翼翼往谷内走。雾气虽散,谷里仍飘着淡淡的白汽,脚下的落叶湿漉漉的,踩上去“沙沙”响。越往里走,石像的轮廓越清晰——石像通体呈青黑色,表面布满青苔,高约两丈,底座是方形的石台,石像的脸是扁平的,眼窝深陷,嘴巴是一道平直的刻痕,和之前长老给的石面人石片上的图案,竟有几分相似!
“这石像……和石面人有关?”林野蹲下来,摸了摸石像底座的青苔,指尖能摸到坚硬的岩石。阿雾赶紧拉住他,摆了摆手,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太阳刚升到半空,雾气有重新聚拢的迹象,“雾……要……回,走!”
林野抬头看,谷口的雾气果然又变浓了些,赶紧往后退:“再看一眼!”他目光扫过石像的胸口,突然发现石像胸前刻着一道图案——不是雾族的太阳符号,而是一个圆形的凹槽,凹槽边缘刻着细密的纹路,像一圈圈水波,和他怀里的铜钥匙(第20章捡的)形状格外像!
“铜钥匙……”林野赶紧摸出铜钥匙,举起来对着石像的凹槽比对——钥匙的轮廓和凹槽几乎完全吻合!他心里猛地一跳,刚要往前凑,阿雾突然大喊:“雾……来!”
林野回头,只见谷口的浓雾像潮水般涌进来,瞬间裹住了两人的脚踝,视线一下子模糊了,石像的轮廓也变得朦胧。阿雾拉着他转身就跑,嘴里喊着“快!快!”,林野死死攥着铜钥匙,跟着他往谷口冲——雾气越来越浓,连脚下的路都快看不清了,只能跟着阿雾的脚步声跑。
冲出谷口时,两人都喘着粗气,谷内的浓雾已经重新聚成了白墙,连石像的影子都看不见了。阿雾扶着树,脸色发白:“石……像……怕,雾……快。”林野拍着他的背,心里却满是震撼——石像胸前的凹槽,明显是给铜钥匙留的,这钥匙果然和雾谷有关!
“刚才你看到石像胸前的凹槽了吗?”林野掏出铜钥匙,递给阿雾看。阿雾接过钥匙,又指了指雾谷的方向,摇了摇头:“没……看,怕。”林野只好把钥匙收好,心里盘算着:等七天后雾彻底散了,一定要仔细看看石像,把钥匙插进去试试。
两人往回走时,林野突然想起什么,问阿雾:“族里……有人见过这石像吗?”阿雾点头,小声说:“长……老,说……石……像……守……雾谷。”意思是长老说,石像是守护雾谷的,不能靠近。
回到避难所,雄鹿赶紧跑过来蹭林野的手。林野坐在二楼的鹿皮上,掏出铜钥匙,又拿出长老给的石面人石片——石像的脸和石片上的图案相似,钥匙又能和石像的凹槽吻合,这三者肯定有联系!
阿雾喝着甜草水,慢慢缓过劲来,指着铜钥匙说:“雾散……日,插……石……像?”林野重重点头:“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把钥匙插进去,看看会发生什么。”阿雾虽然还有点怕,却还是用力点头:“我……帮……你。”
下午,林野把看到石像的事,用炭灰画在树皮上——画了巨型石像、胸前的凹槽,还有铜钥匙,打算明天带给长老看,问问石像的来历。阿雾在一旁帮忙画,虽然画得歪歪扭扭,却把石像的轮廓画得很像。
太阳快落山时,阿雾要回去了,临走前,他反复叮嘱林野:“雾散……日,带……铁……刀,带……驱……粉。”林野笑着点头,把一包贝干塞进他的手里:“放心,都准备好了。”
林野坐在石灶旁,望着雾谷的方向,手里攥着铜钥匙——石像、铜钥匙、石面人,雾谷的秘密越来越清晰了。他心里盘算着:明天把树皮画带给长老,问问石像的传说;还要把铁箭头再磨锋利些,陷阱再加固一遍;对了,还要教阿雾怎么快速给弓箭装铁箭头,万一遇到危险,能更快反击。
月光照在铜钥匙上,泛着淡淡的光泽。林野把钥匙放在太阳木雕旁边,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七天后雾彻底散了,插入钥匙的那一刻,说不定就能解开雾谷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