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的迷雾沼泽，雾气比昨日更浓了几分。
淡灰色的雾霭像浓稠的纱，将天地裹在其中，连东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都只剩一片模糊的亮影。
林邑川蹲在狩猎基地的岩石旁，指尖凝出一缕微弱的灵气，轻轻拂过地面 —— 昨夜突破后残留的聚灵阵痕迹，在灵气的擦拭下渐渐淡去，地上的灵石碎屑被他一一捡起，放进储物袋的废石格里。
他要彻底消除自己在此生活过的痕迹：油布被仔细折叠，上面的泥渍用灵泉水擦拭干净；
用过的凡铁匕首、驱虫粉纸包，都被收进储物袋的固定夹层；
甚至连之前分解九头蛇时溅在岩石上的血迹，都被他用稀释的灵草汁抹去，只留下淡淡的草药香，与沼泽的泥腥味混在一起，再也看不出异样。
“邪修踪迹未断，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林邑川站起身，最后扫了一眼基地，确认没有遗漏后，才转身向昨日标记的泥沟走去。
泥沟比他预想的更隐蔽 —— 宽不足三尺，深约半尺，沟里的泥浆泛着暗黑色，表面漂浮着一层薄薄的绿藻，若不仔细看，很容易误以为是普通的沼泽洼地。
林邑川将灵识缓缓铺开，像一张细密的网，笼罩住泥沟周围百丈范围 —— 没有妖兽的气息，只有几只低阶的沼泽甲虫在泥里蠕动。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飞叶飞剑，这是一把辅助飞剑，剑身薄如蝉翼，泛着淡绿色的光，适合隐匿飞行。
“离地一米，顺着蛇痕走。” 林邑川轻轻一跃，脚尖点在飞剑上。
飞剑承载着他的体重，却只向下沉了半寸，便稳稳悬在半空。
他没有催动太多灵气，只让飞剑保持着缓慢的速度，顺着泥沟里淡淡的鳞痕向前飞行 —— 那是昨日那条练气十重巅峰九头蛇留下的痕迹，鳞片刮过泥沟壁，留下了细微的白色划痕，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飞行时，林邑川的灵识始终紧绷着。
沼泽里的雾气会干扰灵识感知，他不得不将灵识浓度提高三成，才能勉强看清前方十米的路况。
沟壁两侧的枯树歪歪扭扭地生长，枝干上挂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偶尔有几滴露珠从枝叶上滴落，砸在泥浆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空气中除了泥腥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 —— 那是九头蛇鳞片分泌的黏液气息，顺着这气息，他能确定自己没追错方向。
就这样飞行了大约半个时辰，估算着走了三十里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打斗声。
那声音被雾气削弱了不少，却依旧能分辨出兵器碰撞的 “铛铛” 声、修士的闷哼声，还有一种诡异的 “滋滋” 声，像是某种东西在吸食液体。
林邑川心里一紧，立刻收起飞叶飞剑，脚尖轻轻落在泥沟旁的草地上 —— 他没有动用灵气，而是运转起早年练凡级炼体术时学到的 “踏雪无痕” 武技。
这武技虽不能御空，却能让脚步变得极轻，脚尖点地时只留下浅浅的印痕，连草地的晃动都微不可察。
林邑川弯腰弓背，身体贴在枯树的树干后，像一只蛰伏的猎豹，顺着打斗声的方向缓缓移动。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二品中阶的隐匿符箓，激活后将符箓轻轻贴在胸口 —— 符箓瞬间融入衣物，散发出一层几乎看不见的淡灰色光晕，能掩盖他身上的灵气波动，就算是筑基修士，不仔细探查也难以发现。
距离打斗声越来越近，那诡异的 “滋滋” 声也越来越清晰。
林邑川在一处粗壮的枯树后停下 —— 这里距离打斗现场大约五十米，灵识刚好能清晰覆盖，又不会因距离太近被察觉。
他缓缓探出半个脑袋，目光穿过层层雾气，落在前方的空地上。
五十米外的景象，让林邑川的眼睛骤然一缩，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了。
空地中央，立着一块丈许宽的黑色岩石，岩石顶端，一朵巴掌大的金莲花正静静绽放。
可这金莲花却与《凡级灵植大全》里的记载不同 —— 正常的金莲花周围会环绕九片伴生叶，像守护莲花的屏障，而这朵金莲花的伴生叶只剩四片，且有明显的断裂痕迹，断口处的灵光还未完全消散，显然是刚被折断不久。
莲花的花瓣也残缺了两片，露出里面淡黄色的花蕊，可即便如此，它依旧散发着浓郁的金色灵光，将周围的雾气驱散出一个直径五丈的圈子，灵光中还带着淡淡的治愈气息，与周围的血腥气形成刺眼的对比。
岩石下方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具尸体。
这些人身穿不同样式的修士服，有练气中期的，也有练气后期的，每个人的面色都惨白如纸，皮肤干瘪得像脱水的树皮，脖颈处或手腕处有一个细小的血洞，洞里还残留着一丝黑色的雾气 —— 显然是被某种邪术吸走了血气，死状凄惨。
空地的另一侧，一个三十几岁的修士正半跪在地上，左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鲜血浸透了他的灰色修士服，顺着指尖滴落在泥地上，形成一小滩暗红色的血迹。
他的气息紊乱不堪，灵力波动时强时弱，显然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却依旧用右手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死死盯着对面的四个人。
那四个人都穿着黑色的修士服，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林邑川用灵识一扫，心里顿时沉了下去 —— 其中两人的灵力波动沉稳而厚重，带着筑基期特有的灵压，是筑基前期修士；
另外两人的灵力虽稍弱，却也达到了练气十重，比他刚突破的境界还要稳固几分。
“环山坊市的云前辈是金丹老祖！你们这些邪修，杀了我们也逃不掉！云前辈说过，邪修一个都跑不了！” 半跪的修士嘶吼着，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甘的倔强。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又落在金莲花上，眼里满是悔恨，“我不该贪这金莲花的…… 不该引着师弟们来……”
“云前辈？” 一个练气十重的黑衣修士嗤笑一声，声音尖锐得像刮铁，“他现在自身难保，还顾得上你们这些小喽啰？”
“住口！” 旁边的一个筑基修士突然低喝一声，声音带着筑基期的灵压，让半跪的修士浑身一颤，“不该说的别多说。”
那练气十重的黑衣修士脸色一白，连忙低下头，语气谄媚：“是是，李前辈，属下多嘴了。” 他转头看向半跪的修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也别挣扎了，乖乖受死，我们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 哦不对，你的血气还得给上面交差呢。”
半跪的修士咬紧牙关，还想再说什么，那筑基修士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跟他废话，杀了，取血气。”
练气十重的黑衣修士立刻应了一声，抬手掐诀，一把通体漆黑的骨刀飞剑从他的储物袋里飞出。
这飞剑像是用妖兽的骨头炼制的，表面布满细小的孔洞，散发着淡淡的尸气。
他手指一点，骨刀飞剑带着 “嗡” 的轻响，朝着半跪修士的眉心刺去。
“不 ——！” 半跪修士绝望地嘶吼，却连抬手阻挡的力气都没有。
骨刀飞剑精准地穿透了他的眉心，鲜血像喷泉般涌出，溅在黑色的岩石上，与金莲花的金色灵光形成刺眼的对比。
黑衣修士掏出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对着修士的眉心，一股暗红色的血气顺着罐口缓缓流入，罐身上的黑色符文渐渐亮起，发出诡异的 “滋滋” 声 —— 正是林邑川之前听到的声音。
“好了，打扫现场。” 另一个筑基修士开口，声音比之前的李前辈更冷，“用搜魂术查过这几个人的记忆，方圆十里内没有其他修士，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躲在枯树后的林邑川，指尖已经悄悄握住了金路飞剑的剑柄。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对方有两个筑基前期、两个练气十重，硬拼肯定不是对手，但自己有隐匿符箓护身，还有一刻钟才失效，且对方此刻注意力都在打扫现场上，正是偷袭的好时机。“先杀两个筑基，练气十重的不足为惧。”
他心里定下战术 —— 筑基修士是核心，只要解决了他们，剩下的两个练气十重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悄悄从储物袋的三张三品低阶火球符箓，威力是二品中阶火球符的五倍，火焰温度足以烧伤筑基修士。
还有金路飞剑和铜铃。
林邑川深吸一口气，再次运转 “踏雪无痕”，身体像一阵风般，贴着地面缓缓向金莲花的方向移动。
他利用周围的枯树和灌木丛作为掩护，每移动一步都要确认对方的视线 —— 黑衣修士们正忙着收拾地上的尸体，一个练气十重修士在用火球符焚烧尸体，另一个在检查死者的储物袋，两个筑基修士则站在金莲花旁，似乎在讨论如何处理这朵残缺的金莲花。
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林邑川终于躲到了距离金莲花最近的一棵枯树后。
这棵树的树干足够粗壮，能完全挡住他的身体，而从这里到金莲花旁的筑基修士，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 这个距离，足够金路飞剑在瞬息间抵达。
“这金莲花虽残缺，却也能提炼出不少灵气，带回据点正好给大人用。” 李姓筑基修士蹲下身，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玉盒和一把小巧的玉铲。
玉盒是二品上品的储物玉盒，表面刻着 “聚灵符”，能保持金莲花的灵气不流失；
玉铲则是凡级上品的工具，边缘锋利，适合挖掘灵植的根部。
他左手托着玉盒，右手握着玉铲，正要弯腰去挖金莲花的根部 —— 这一刻，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莲花上，连灵识都放松了警惕。
“就是现在！” 林邑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指尖瞬间注入灵气，金路飞剑从袖中飞出，带着刺眼的青光，直指李姓筑基修士的眉心。
他没有丝毫保留，一出手就是影剑诀的 “影爆”—— 这一式是杀招，飞剑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三倍，剑身周围还环绕着细微的灵气冲击波，能撕裂周围的雾气，减少空气阻力。
“谁？！” 李姓筑基修士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晚了。
他只来得及抬起左手想格挡，金路飞剑就像一道无法躲避的闪电，“噗” 的一声，精准地穿透了他的眉心。
飞剑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鲜血没有立刻喷出，直到飞剑从他的后脑穿出，带着一团红白相间的脑浆，才溅落在黑色的岩石上。
李姓筑基修士的身体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接着便 “咚” 的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旁边的另一个筑基修士脸色骤变，右手瞬间掐诀，就要召唤飞剑。
可就在这时，林邑川早已握在手中的铜铃突然发出一声细微的 “叮铃” 声 —— 这铜铃虽只是二品，却能发出干扰灵力的音波，对筑基修士虽不能造成伤害，却能让他们的灵力运转出现半息的滞涩。
王姓筑基修士的动作果然顿了一下，就是这半息的时间，林邑川操控着刚穿透李姓修士的金路飞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再次朝着王姓修士的眉心刺去。
飞剑上还沾着脑浆和鲜血，在金色灵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
“不可能！” 王姓修士眼中满是惊恐，他想后退，却被身后的岩石挡住了去路。
他只能仓促间运转灵气，在身前凝聚出一道淡黑色的防护盾 —— 这是邪修常用的 “腐气盾”，能腐蚀普通的飞剑。
可金路飞剑是三品法器，又加持了 “影爆” 的灵气冲击波，“砰” 的一声，防护盾瞬间被刺穿，飞剑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眉心，与李姓修士一样，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短短两息时间，两个筑基前期修士尽数被斩杀！
“前…… 前辈！” 正在焚烧尸体的练气十重修士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火球符掉在地上，差点烧到自己的衣角。
他想转身逃跑，却发现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根本迈不开步子 —— 他从未见过如此快的飞剑，两个筑基前辈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自己一个练气十重，怎么可能是对手？
另一个正在翻找储物袋的练气十重修士，反应稍快，立刻召唤出自己的飞剑 —— 一把二品的铁剑，朝着林邑川的方向刺来。
可他的灵力还没运转顺畅，林邑川就已经发出两张三品低阶火球符箓，指尖一弹，符箓像两道红色的闪电，朝着两个练气十重修士飞去。
“轰！” 第一张火球符在第一个修士的脚下炸开。
三品符箓的威力远超想象，深红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他的身体，火焰中还带着灼热的气浪，将他的修士服烧得焦黑。
这修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没被烧死 —— 林邑川控制了符箓的威力，只烧伤了他的四肢，让他失去行动能力，陷入昏迷。
“不！” 第二个修士吓得转身就跑，可刚跑出两步，第二张火球符就落在了他的背上。
火焰瞬间窜起，比之前的更旺，直接烧穿了他的修士服，燎到了皮肉。
他踉跄着向前扑了两步，重重摔在地上，火焰很快就覆盖了他的全身，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没了声息，只剩下火焰燃烧皮肉的 “滋滋” 声。
林邑川没有放松警惕，他操控金路飞剑，在周围扫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埋伏的邪修后，才从枯树后走出来。
他先走到昏迷的练气十重修士身边，右手成掌，轻轻拍在他的丹田处 —— 一道微弱的灵气注入，瞬间震碎了他的气海。
这修士闷哼一声，气息瞬间变得萎靡，就算醒来，也成了一个无法修炼的凡人。
接着，他开始清理现场。
先将两个筑基修士和死去的练气十重修士的储物袋收起来 —— 筑基修士的储物袋是三品的，摸起来沉甸甸的，里面应该有不少资源；
练气十重修士的储物袋是二品的，他发出九个低级火球，分别扔在九具尸体上（六个死者 + 两个筑基 + 一个练气十重），火焰很快就将尸体烧成了灰烬，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做完这些，他才走到金莲花旁，小心翼翼地用玉铲挖掘根部。
金莲花的根部比他想象的更粗壮，白色的根须上还沾着黑色的泥土，却依旧泛着淡淡的灵光。他将莲花连同根部一起挖出来，轻轻放进玉盒里，盖好盖子 —— 玉盒上的聚灵符立刻亮起，将莲花的灵光锁在里面，再也不会外泄。
“该审问了。” 林邑川扛起昏迷的练气十重修士，快步离开空地。
他没有走原路，而是朝着沼泽边缘的方向走了大约三十里，找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干燥土坡。这里周围没有太多灌木丛，视野开阔，且远离刚才的打斗现场，不容易被发现。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防护阵盘，将五块下品灵石放到阵盘槽内，指尖注入灵气，淡蓝色的光罩缓缓升起，将土坡笼罩其中。
接着，他又在光罩外布置了一道静音禁制，确保审问的声音不会传出去。
做完防护，林邑川才将昏迷的修士放在地上，抬手掐诀，一道微弱的灵气拍在他的脸上。
这修士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林邑川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丹田空荡荡的，连一丝灵气都调动不了。
“我的气海…… 你废了我的气海？！” 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声音沙哑。
林邑川蹲在他面前，语气冰冷：“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用金莲花引诱修士，还要取他们的血气？老实说，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要是撒谎，我不介意用点邪修的手段。”
修士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过了许久，他才颓然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们…… 我们是黑风谷的人，上面的大人让我们用金莲花当诱饵，引诱练气后期的修士来这里，杀了他们后取血气，每月十五交到黑风谷的据点…… 大人说，这些血气是用来炼制邪丹的。”
“黑风谷？” 林邑川眉头一皱。
他追问：“刚才你说云前辈自身难保，是什么意思？云尘子前辈是金丹老祖，黑风谷怎么可能动得了他？”
修士的身体突然僵住，眼神变得有些涣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 “朋…… 朋……” 的音节。
就在这时，“砰” 的一声巨响，修士的脑袋突然爆开，脑浆和鲜血溅得满地都是，眼睛还圆睁着，带着一丝未说完的恐惧。
林邑川吓得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心脏 “砰砰” 直跳。
他盯着修士的尸体，瞬间反应过来：“是眉心禁制！他的脑子里被下了禁制，只要提到关键信息，禁制就会触发，让他自爆而亡！”
“朋友…… 利用朋友给云叔下套？” 林邑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云尘子在坊市交友广泛，要是黑风谷的人利用云尘子的朋友做诱饵，引他去陷阱，后果不堪设想！“不行，必须尽快回坊市通知云叔！”
他没有时间多想，立刻收起防护阵盘，一个火球术，扔在修士的尸体上，火焰很快就将尸体烧成了灰烬。
接着，他从储物袋里取出灵舟，展开灵舟，纵身跃上舟身。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灵石塞进灵舟的动力槽里，灵气瞬间爆发，灵舟像一道青色的闪电，朝着环山坊市的方向飞去。
灵舟飞行的速度达到了极限，周围的雾气被强行撕开，形成一道白色的气浪。
林邑川站在舟头，灵识时刻扩散着，警惕着周围是否有邪修的追兵。
他的心里满是焦虑，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能：云叔现在是否安全？那个 “朋友” 是谁？陷阱布置在哪里？
灵舟下方的沼泽快速后退，金色的阳光渐渐穿透雾气，照在灵舟上。
他必须尽快回到环山坊市，将这一切告诉云尘子，阻止黑风谷的阴谋，守护住坊市和身边的人。
灵舟的速度越来越快，朝着东方的天际飞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青色轨迹，很快就消失在迷雾沼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