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天清晨的迷雾比往常更浓，像是被人用墨汁稀释过，连三丈外的枯树都只剩模糊的黑影。
潮湿的水汽钻进林邑川的修士服领口，凉得他打了个寒颤，衣摆早已被泥浆浸得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带着 “呱嗒” 的黏腻声。
他握灵识扩散开来，百丈外的泥潭深处，一股比练气十重巅峰九头蛇更浑厚的气息正缓慢移动，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每一次吐息都让周围的灵气泛起涟漪。
“最后一只了，解决它就返程。” 林邑川深吸一口气，从储物袋里掏出油纸包着的驱虫粉，在周身又撒了一圈。
白色的粉末落在潮湿的衣襟上，瞬间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驱散了围绕在身边的小飞虫。
他踩着泥泞的土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鞋底陷入泥潭半寸深，拔出来时还带着黑色的淤泥。
迷雾中，枯树的枝干扭曲着伸向天空，像鬼怪的爪子，不知名妖兽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时而尖锐时而低沉，却盖不住泥潭里那道庞大身影移动时的 “咕嘟” 声 —— 那是蛇身搅动泥浆的声响，沉闷又清晰，顺着潮湿的空气传进耳朵里，让人心里发紧。
终于，他在一处凹陷的泥潭旁停下脚步。
这里比周围低了三尺，像是被巨兽踩出来的坑，泥潭表面泛着诡异的金色光泽，不是阳光反射的光芒，而是从泥潭深处透出来的、带着灵气的微光。
一条体型堪比水桶的九头蛇正盘踞在凹陷中央，蛇身布满巴掌大的金色斑纹，斑纹在微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主头比其他八个蛇头大了近一倍，鳞片更厚，一双竖瞳像墨色的宝石，死死盯着林邑川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警惕与凶戾。
林邑川的灵识紧紧锁定九头蛇，却在扫过蛇巢中央时，突然顿住 —— 那里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黑色岩石，岩石表面布满青苔，而在青苔的缝隙间，竟卡着半片巴掌大的叶子。
那叶子通体金黄，边缘呈锯齿状，像用融化的黄金锻造成的薄片，即使只剩半片，断口处仍泛着淡淡的灵光，连周围的迷雾都被灵光驱散了一小片，形成一个直径三尺的无雾圈。
“这是…… 金莲花的叶子？” 林邑川心里猛地一震，呼吸都漏了半拍。
他曾在《灵植大全》里见过插图：金莲花的叶子正是这种纯粹的金色，边缘带着独特的锯齿，且每片叶子都蕴含浓郁灵气，是辨别金莲花的关键特征。
书中还记载，金莲花是沼泽深处罕见的 “突破圣药”，只生长在高阶妖兽巢穴附近，需吸收妖兽的灵气才能绽放，对练气期修士突破有奇效 —— 无需炼制丹药，直接服用就能让突破成功率提升八成，甚至能抚平突破时的灵气紊乱。
他再仔细观察那半片叶子：叶片上没有丝毫破损，只是从中间断开，断口处的灵光比边缘更浓郁，显然是刚断裂不久。
林邑川的目光扫过九头蛇，瞬间明白了 —— 这条九头蛇能达到练气十重巅峰，恐怕就是靠吸收金莲花逸散的灵气；
而它此刻盘踞在岩石旁，竖瞳死死盯着那半片叶子，分明是在守护这处线索。
“难道完整的金莲花就在这附近？” 林邑川心里泛起一阵激动，灵识下意识地向周围扩散，却被浓郁的迷雾挡住，只能感知到十丈内的范围，并未发现其他灵光。
九头蛇显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主头猛地抬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这声嘶吼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更响亮，震得周围的泥潭泛起涟漪，连林邑川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九个蛇头同时向岩石方向靠拢，将那块卡着残叶的岩石围在中央，主头的信子快速吞吐，黑色的毒液在嘴角凝聚 —— 它在警告林邑川，不准靠近那半片叶子。
“必须拿到这半片叶子，说不定能顺着线索找到完整的金莲花！” 林邑川握紧金路飞剑，指尖凝出灵气，剑身瞬间泛起淡金色的光泽。
他知道，这条九头蛇是此行遇到的最强对手，比之前的练气十重巅峰九头蛇还要强上几分，但这半片金莲花叶子是找到 “突破圣药” 的唯一线索，绝不能放弃。
九头蛇率先发起攻击，主头猛地向前一探，张开大嘴喷出一道比之前更粗的黑色毒液。
毒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刺鼻的腥气，朝着林邑川的面门袭来。
同时，另外八个蛇头齐齐喷出黑色雾气，雾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凹陷泥潭，像一张黑色的网，连灵识都变得模糊，只能勉强感知到九头蛇的大致位置。
“影爆！” 林邑川低喝一声，不再保留实力，直接催动刚突破到小成的影剑诀第四式。
金路飞剑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青光，像一道流星般冲破黑色雾气，避开毒液的轨迹，朝着九头蛇的主头刺去。
这是他首次全力施展 “影爆”，灵气冲击波让周围的泥潭都泛起了半尺高的泥浆，连岩石上的青苔都被震得簌簌掉落。
九头蛇显然没料到他的飞剑威力如此之大，主头仓促间向旁边躲闪，飞剑擦着主头的鳞片飞过，在蛇头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落在泥潭里 “滋滋” 作响，竟将泥浆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 这九头蛇的血液竟也带着剧毒！
“就是现在！” 林邑川趁机纵身跃起，右脚在泥潭里轻轻一点，借着御风符的助力，身体像一片羽毛般飘向岩石方向。
右手快速掐诀，三张雷符从储物袋里飞出，在空中连成一道弧线，落在九头蛇周围。“砰！” 雷符同时炸开，蓝色的雷电像藤蔓般缠绕住蛇身，九头蛇的动作瞬间迟缓，鳞片上泛起焦黑的痕迹。
林邑川左手操控飞剑，再次催动 “影爆”，飞剑调转方向，朝着九头蛇的右侧蛇头刺去 —— 他要牵制住九头蛇，趁机去拿那半片叶子。
“噗！” 飞剑精准地刺穿了一个蛇头的眼睛，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九头蛇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扭动起来，蛇身撞在周围的枯树上，碗口粗的树干 “咔嚓” 一声断裂，重重砸在泥潭里，溅起大片泥浆。
林邑川趁机落在岩石旁，伸手就要去拿那半片叶子。
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叶片时，九头蛇突然猛地扭动身体，一条蛇尾像鞭子般抽来，带着呼啸的风声。
林邑川来不及多想，连忙侧身躲避，蛇尾擦着他的腰侧飞过，重重砸在岩石上。
“砰” 的一声，岩石被砸出一个浅坑，卡着残叶的青苔瞬间脱落，那半片金莲花叶子也随之掉进泥潭里，瞬间被黑色的泥浆淹没。
“糟了！” 林邑川心里一紧，刚要弯腰去捞，九头蛇的主头已经扑了过来。
他只能放弃捞叶，掏出一张二品上阶的防御符捏碎，淡蓝色的光罩瞬间笼罩全身。
“砰” 的一声，主头撞在光罩上，光罩剧烈晃动，符文闪烁不定，却没有破碎。
林邑川借着反作用力向后退去，目光死死盯着泥潭 —— 那片金色的叶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在泥浆表面留下一丝微弱的灵光，很快便被新的泥浆覆盖。
九头蛇的攻击越来越疯狂，九个蛇头轮番上阵，毒液与雾气不断袭来。
林邑川知道，再拖延下去不仅拿不到叶子，还可能陷入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 “影爆”，飞剑带着青光，连续刺穿三个蛇头的喉咙。
黑色的血液像喷泉般涌出，九头蛇的动作渐渐迟缓，最终趴在泥潭里，只有信子还在微弱地吞吐。
林邑川松了口气，收起飞剑，快步走到岩石旁的泥潭边。
他用灵识仔细感知，却只在泥浆深处察觉到一丝微弱的金色灵光 —— 那半片叶子已经沉到了泥潭底部，而这处凹陷的泥潭至少有丈深，底下全是粘稠的淤泥。
林邑川放出金路飞剑，劈开泥潭，使用御物术将那半片叶子拿到手上，用灵泉水把它冲洗干净，叶子的灵气已被九头蛇吸收了大半。
林邑川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盒把它放好。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蹲在泥潭边，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凹陷泥潭的东侧有一条狭窄的泥沟，泥沟里的泥浆流动速度比其他地方快，且灵光正是顺着泥沟的方向扩散的。
“难道完整的金莲花在泥沟的尽头？” 林邑川眼睛一亮，将这个方向记在心里 ——找到了线索，过几天再来，或许能顺着泥沟找到完整的金莲花。
林邑川收好蛇的尸体，快速向狩猎基地走去。
他先检查了基地周围的预警符，见符文依旧闪烁着淡红色的光，没有被妖兽触碰的痕迹，才松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岩石旁。
他将九头蛇的尸体取出，快速分解：蛇胆比之前遇到的都大，足有拳头大小，能卖一百块下品灵石；
蛇皮上的金色斑纹蕴含着灵气，是制作三品防御法器的好材料；
蛇肉虽然腥膻，却能补充体力，也一并收进储物袋。
突然突破的预感比午后更强烈了 —— 丹田像揣了一团温热的火，九个气旋在气海里不规则地颤动，灵气虽未饱和，却带着一种 “急于突破” 的躁动。
林邑川盘腿坐下，内视丹田：第九个气旋边缘泛着微弱的莹光，却比突破练气九层时黯淡不少，显然是连日狩猎消耗过大，灵气底蕴不足。
他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三个木盒，轻轻放在身前的油布上 —— 这是之前在翠华城丹宝阁购置的丹药，分别装着五十瓶聚气丹、三十瓶固元丹、二十瓶增气丹，当时花了四千多下品灵石，本是为突破练气十重预留的底牌，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他先打开装着聚气丹的木盒：淡青色的瓷瓶整齐码着，瓶身上贴着 “聚气丹” 的标签，揭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飘出 —— 这丹药能快速补充灵气，是练气期修士最常用的辅助丹药，只是灵气纯度稍低，需大量服用才能见效。
接着是固元丹，乳白色的瓷瓶里装着圆润的白色丹药，气息温和，能稳定经脉、缓解灵气冲击带来的胀痛；最后是增气丹，橙红色的瓷瓶透着喜庆，丹药蕴含的灵气浓度是聚气丹的三倍，却带着一丝燥性，需配合固元丹服用，否则容易引发经脉损伤。
“先布阵。” 林邑川强撑着疲惫，起身布置防护。
他从储物戒指里取出防护阵盘，将数十块下品灵石围绕阵盘摆成圆形，指尖注入灵气，淡蓝色的光罩缓缓升起，将基地笼罩其中，光罩上的符文每闪烁一次，就向外散发出一圈微弱的屏障波动。
接着是聚灵阵盘，他将一千块下品灵石铺成更大的圆形，五十块中品灵石嵌在间隙，灵气从灵石中逸出，像一缕缕稀薄的白雾，被聚灵阵缓慢收拢 —— 没有金莲花的精纯灵气加持，聚灵阵的灵气显得有些驳杂，其中还夹杂着沼泽特有的湿寒之气。
一切就绪后，林邑川盘腿坐在聚灵阵中央，将三个木盒放在膝上，先拿起一瓶聚气丹。他拧开瓶塞，倒出三粒淡青色的丹药，送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微凉的灵气顺着喉咙滑入经脉，却不像金莲花的灵气那般温和 —— 这股灵气带着一丝粗糙感，流经经脉时，像细小的沙粒摩擦管壁，带来轻微的刺痛。
“果然纯度不够。” 林邑川皱了皱眉，连忙运转《白诀》，引导这股灵气向丹田流动。
聚灵阵中的灵气也缓缓涌入体内，与聚气丹的灵气汇合，顺着经脉流向丹田。
丹田内的九个气旋开始加速旋转，第九个气旋的边缘渐渐清晰，灵气一点点充盈起来。
但没过多久，林邑川就察觉到了异常 —— 聚灵阵的灵气里掺着湿寒之气，与他自身的木属性灵气相斥，流经右肩经脉时，刺痛突然加剧，像被冰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又倒出两粒聚气丹服下，试图用更浓郁的灵气压制湿寒之气。
灵气在丹田内越积越多，九个气旋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气海里的灵气渐渐达到饱和 —— 就像一杯即将溢出的水，再多加一丝就会撑破丹田。
林邑川知道，突破的时机到了。他深吸一口气，集中全部心神，引导九个气旋的灵气向气海右侧汇聚 —— 那里是第十个气旋即将诞生的位置。
“嗡 ——” 气海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一道微弱的白色光点缓缓出现，比芝麻还小，闪烁不定，像是随时会熄灭。
这是第十个气旋的雏形！林邑川心中一喜，连忙加大灵气输出，想让光点尽快膨胀。
可就在这时，灵气的涌入突然变得滞涩起来 —— 像是有一层无形的铁板挡在光点前，灵气撞上去就被弹回，不仅没让光点变大，反而让气海泛起涟漪，九个气旋的旋转节奏都乱了几分。
“瓶颈比预想的还硬！” 林邑川脸色微变，丹田开始隐隐发胀。
没有金莲花的精纯灵气破障，仅靠聚气丹的驳杂灵气，根本冲不破这层屏障。
他咬了咬牙，拿起一瓶固元丹，倒出两粒乳白色的丹药服下 —— 这丹药能稳定经脉、加固气海，正好能缓解胀痛。
丹药入腹，一股温和的灵气扩散开来，像一层保护膜裹住经脉，胀痛感稍稍减轻，但瓶颈依旧纹丝不动。
林邑川没有放弃，他将《白诀》的运转速度加快两倍，灵气在经脉里奔腾起来，像一条湍急的小河，一次次撞击着瓶颈。
可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 驳杂的灵气中，湿寒之气开始作乱，在经脉里游走，所过之处一片冰凉，与奔腾的灵气形成对冲，让他气血翻涌。
他忍不住咳嗽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脸色变得苍白。
“必须用增气丹！” 林邑川颤抖着拿起装增气丹的瓷瓶，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拧开瓶塞，一股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 这丹药灵气浓度高，却带着燥性，若控制不好，很容易引发灵气紊乱。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倒出一粒橙红色的丹药服下。
增气丹的灵气瞬间在体内炸开！比聚气丹强三倍的灵气带着灼热感，顺着经脉冲向丹田，与之前的灵气汇合，形成一股更庞大的灵气洪流。
“给我破！” 林邑川低喝一声，引导着洪流再次撞击瓶颈。
“砰！” 气海里传来一声闷响，瓶颈上终于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可还没等他高兴，燥热的灵气突然失控，在经脉里横冲直撞，之前被湿寒之气侵蚀的右肩经脉，竟出现了细微的破损，鲜血顺着毛孔渗了出来，染红了肩头的修士服。
“糟了！” 林邑川心里一紧，灵识开始紊乱，眼前阵阵发黑 —— 再这样下去，很可能走火入魔。
他强撑着清明，又倒出两粒固元丹服下，同时放缓《白诀》的运转节奏，试图用温和的灵气安抚失控的燥热之气。
固元丹的灵气像一汪清泉，缓缓滋润着受损的经脉，燥热感渐渐平息，可瓶颈的裂痕也开始愈合。
“不能停！” 林邑川咬紧牙关，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油布上。
他再次拿起聚气丹，一次倒出五粒服下，同时运转灵识，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瓶颈的裂痕上。聚气丹的灵气虽然驳杂，却胜在量大，加上增气丹残留的燥热灵气，再次形成一股洪流，朝着裂痕狠狠撞去。
“咔嚓！” 这次，瓶颈终于裂开了一道更大的缝隙，灵气顺着缝隙涌入，第十个气旋的雏形终于开始膨胀 —— 从芝麻大小，到米粒大小，再到黄豆大小。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涌入的灵气太过杂乱，湿寒之气混在其中，让第十个气旋的旋转极不稳定，边缘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溃散。
林邑川连忙又服下一粒固元丹，同时用灵识小心翼翼地梳理灵气，将湿寒之气一点点从气旋中剥离。
这个过程异常艰难，每剥离一丝湿寒之气，都要消耗大量灵识，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只能靠意志力强撑。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十个气旋长到半寸大小时，灵气的涌入再次停滞 —— 瓶颈的残余部分像一层薄壳，紧紧裹着气旋，任凭灵气如何撞击，都不再松动。
林邑川的灵气已经消耗大半，聚气丹已经用掉了八瓶，固元丹用了五瓶，增气丹也用了三瓶，再拖下去，灵气耗尽，这次突破就彻底失败了。
“拼了！” 林邑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劲，他拿起一瓶增气丹，一次性倒出三粒服下。
燥热的灵气再次爆发，这次他没有急于撞击瓶颈，而是将灵气与自身木属性灵气融合，用《白诀》反复淬炼 —— 虽然耗时，却让灵气变得精纯了几分。
半个时辰后，他引导着淬炼后的灵气，像一把锋利的刀，缓缓割向瓶颈的残余部分。
“吱呀 ——” 气海里传来细微的声响，瓶颈的薄壳终于被割开一道口子，灵气顺着口子涌入，第十个气旋终于再次开始膨胀。
当第十个气旋长到一寸大小时，终于停止了增长。
它的颜色比其他九个气旋黯淡不少，旋转节奏也稍慢，却稳稳地在气海里扎了根，与其他九个气旋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突破了……” 林邑川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阵发黑，连忙扶住身边的岩石才稳住身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肩头的血迹已经凝固，经脉里残留的刺痛提醒着他刚才的凶险。
他试着释放灵识 —— 灵识从丹田扩散开来，穿过防护阵的光罩，向沼泽深处延伸。
突破前灵识距离是五十九米，现在勉强达到了六十一米。
接着，他测试灵气量：右手掐诀，一团橙红色的火球术出现在掌心，火球比之前小了一圈，温度也稍低。
他估摸着灵气耗量，估计到第三十二次时，体内灵气能剩余二成。
他检查了一下身边的丹药和灵石：聚气丹用掉了十二瓶，固元丹用了七瓶，增气丹用了五瓶，足足消耗了近三分之一的存货；
中品灵石没有动用，下品灵石消耗了九百块。
他终究突破到了练气十重，距离翠华城选拔赛又近了一步。
他收拾好剩余的丹药、灵石和聚灵阵阵盘，用泥土仔细掩盖聚灵阵的痕迹。
此时已是深夜，迷雾沼泽的残月躲进了云层，周围一片漆黑。
林邑川在这里休息一晚，养好精神和恢复灵气，明天去找金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