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份关于拼多多项目进展的评估报告,陈默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身体,骨骼发出几声轻微的脆响。
走到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如同蚂蚁般穿梭的车流和渐次亮起的城市灯火。
夕阳的余晖给这座庞大的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边,充满了活力与机遇,也隐藏着无数的竞争与暗流。
陈默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却也让他的精神更加清醒。
片刻的放空后,陈默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关掉电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便走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很安静,大部分员工还在工位上忙碌。
陈默没有打扰任何人,径直朝着公司入口走去。
快要走到前台时,他听到两个刻意压低的、带着兴奋的年轻女声从前台方向传来,是前台楚雨晴和另一个行政部的小姑娘正在交头接耳,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注意到他的靠近。
“……真的!我都看见好几次了!那男的开的还是保时捷呢!天天一束不一样的鲜花,要么就是高级甜品、奶茶,堵在门口就想约沈总吃饭!”这是楚雨晴的声音,带着八卦的兴奋。
“哇!这么执着?不过沈总好像一次都没答应过吧?我看沈总每次脸色都好冷,直接就让对方把东西拿走,话都不多说两句。”另一个小姑娘附和道。
“那可不!沈总多高冷啊!不过你说……沈总这么漂亮又能干,为啥一直单身啊?她和咱们老板……”
楚雨晴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探寻和幻想,“你看老板那么年轻帅气,还那么厉害,沈总又是他得力干将,这天天相处……嘿嘿……”
“哎呀,你别瞎说!老板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北大校花温婉,也好漂亮的,而且看起来好温柔!”另一个小姑娘比较理智。
“我知道啊!但是……这不影响我脑补一下嘛!霸道总裁和美女高管,多带感!再说了,要是哪天老板恢复单身了,那我是不是也有机会……哎呀,老板那么帅,还那么有钱,要是能当他女朋友,岂不是……”楚雨晴的声音带着花痴般的憧憬。
“噗……你就做梦吧!老板哪看得上我们这种小前台……快醒醒!”
两个小姑娘正沉浸在八卦与幻想中,完全没发现她们讨论的“主角”之一正悄无声息地站在她们身后。
陈默听着这越来越跑偏的对话,尤其是听到自己被下属“幻想”,有些哭笑不得。他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咳!咳!”
正聊得投入的两个前台小姑娘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
楚雨晴和另一个女孩猛地回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表情的陈默,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脸“唰”地一下全白了。
“老……老板!”
“陈董!”
两人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身体绷得笔直,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八卦时的兴奋和幻想此刻全变成了惊恐和尴尬。
陈默看着她们这副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但脸上还是故意板着,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尤其在楚雨晴那涨得通红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陈默没说话,只是用鼻子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便迈步从两人面前走过,径直走向了电梯间。
直到陈默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两个前台小姑娘才如同虚脱般松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完蛋了”的绝望。
“完了完了……被老板听到了……他不会开除我们吧?”楚雨晴哭丧着脸,小声说道。
“应该……不会吧?老板看起来不像那么小气的人……但他刚才那眼神好吓人……”另一个小姑娘也心有余悸。
两人顿时没了八卦的心情,只剩下忐忑不安。
……
陈默乘坐电梯下楼,来到停车场,坐进了自己的奥迪A8里。
想起刚才前台那两个小姑娘的对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启动车子,驶出写字楼,汇入傍晚的车流。窗外的霓虹灯不断闪烁,城市的夜晚刚刚开始。
但对于陈默而言,今天的忙碌告一段落,他现在要回归他的另一个身份——北大的学生,以及温婉的男朋友。
车子平稳地驶向北大校园,车窗外喧嚣的商业区逐渐被相对宁静的学府氛围所取代。
陈默的心情也慢慢从商场的运筹帷幄,切换到了校园的平和淡然。
陈默将车停在校内的固定车位,拿起手机和外套,下车朝着温婉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彻底消失在天际,路灯次第亮起,勾勒出校园独特的宁静轮廓。对于陈默而言,无论在外面经历了多少风雨,这里始终是他可以放松和充电的港湾。
他拿出手机,给温婉发了条消息:
“婉婉,我到学校了,在你楼下。晚上想吃什么?”
温婉正坐在寝室的书桌前,台灯洒下温暖的光晕。
她面前摊开的却不是厚重的医学教材,而是一本《金融学原理》,书页上还有她认真写下的娟秀笔记。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对那些枯燥的金融术语、市场模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着看着,竟有些入了神,连室友们的嬉闹声都仿佛远去。
就在这时,一阵特意设置的、轻快悦耳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打破了她的专注。
温婉几乎是瞬间就回过神来,眼眸一亮,像盛满了星光。
温婉立刻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看到微信置顶联系人的那条新消息,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明媚又甜蜜的笑容,嘴角弯弯的。
她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点击着,回复道:“我马上下来!”
回完消息,温婉小心地将看到的那一页折了个小角,合上书本,整齐地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