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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的老井封了三十年,青砖墙被岁月啃得坑洼,砖缝里嵌着半枯的苔藓,绿得发暗,沾着常年散不去的潮气,用指甲抠一下,能刮下层黏腻的黑泥。井沿被几代人的手掌磨出深深的凹痕,一圈圈绕着井口,积的黑泥凝得发硬,顺着凹痕往下淌,像淌不完的浊泪,更像一双睁不开、浸在阴水里的眼,沉沉盯着巷口来往的人。

林晓搬来这天是入秋的阴雨天,风裹着雨丝往骨头缝里钻,出租屋挤在巷尾最偏的角落,墙皮掉了大半,露出里面斑驳的黄泥,屋里潮得能拧出水,唯有后巷靠着老井,风穿巷而过时能透点气。房东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送他到门口时,枯瘦的手攥着他的胳膊,指节泛白,反复叮嘱:“夜里千万别往老井那边去,三十年前就封死了,底下填过东西,沾着人命,不吉利,听见啥动静也别探头,闭眼装没听见就好。”

他那时刚丢了工作,揣着仅剩的积蓄租下这便宜屋子,只当老太太是老人爱说些封建迷信的话,含糊应了两声就把人送出去,关上门时还忍不住笑,觉得这年头哪有什么不吉利的事。夜里屋里闷得慌,他摸出烟盒,剩最后两根烟,揣着打火机往后巷走。巷里没灯,只有远处街口的路灯透来点昏黄的光,打在老井的青砖上,泛着冷幽幽的光。他倚着巷墙抽烟,烟燃到尽头烫了手指,才猛地回神,余光扫过老井,井口盖着块厚重的青石板,石板边缘嵌在砖缝里,缝里长着的苔藓被风吹得晃,没半点异常,他揉了揉手指,转身回屋,没察觉石板缝里,正慢慢渗着些发黑的水渍。

头三晚过得太平,夜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只有风刮过巷口的呜呜声。第四夜起了雾,后半夜时,雾顺着巷口往里面灌,白蒙蒙的,浓得化不开,伸手不见五指,连街口的灯光都被遮得只剩个模糊的光斑。林晓翻来覆去睡不着,屋里的潮气混着股淡淡的腥气,像水浸过烂木头的味,他披了件外套往后巷走,想透透气。刚走到巷中间,就听见老井那边传来滴水声,嗒、嗒——慢得很,每一声都隔着好一会儿,却精准地敲在耳膜上,像有人拿着湿抹布,一下下擦着青石板,又像有水滴从井里往上冒,砸在石板上。

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老太太的话,却忍不住好奇,顺着滴水声往前走,雾裹着他的身子,凉得像贴了层冰,头发丝都被雾打湿,黏在额头上。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雾里隐约立着个影子,是个女人的模样,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磨破了边,垂在胳膊两侧,乌黑的头发顺着后背往下垂,一直拖到腰际,发尾沾着雾珠,滴着水,落在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女人背对着他,站在井沿边,右手攥着根红绳,红绳红得刺眼,像染过血,顺着她的手指往下垂,绳尾刚好落在青石板的缝里,像是往井里钓什么东西,滴水声就是从红绳尾端传来的,嗒、嗒,比刚才听得更清了。

“谁在那儿?”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雾里飘着,没半点回音。雾忽然晃了晃,像被风吹得翻涌起来,女人的影子动了动,却没回头,依旧背对着他,攥着红绳的手紧了紧,红绳被扯得笔直。紧接着,滴水声突然停了,巷里静得可怕,连风都不刮了,只有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咚,震得耳膜发疼。他摸出手机,按亮屏幕,屏幕的光在雾里只照得到眼前半米的地方,他举着手机往前挪了两步,想看清女人的模样,可等光落在井沿边时,那里只剩空荡荡的青石板,蓝布衫的影子、红绳、滴水声,全都没了踪影。

石板缝里的黑水渍渗得更多了,顺着凹痕往下淌,手机光照在上面,能看见水渍里飘着几根细细的黑发,缠在苔藓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他心里发毛,握着手机的手出了汗,屏幕滑得差点掉在地上,赶紧转身往屋跑,回到屋里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黏在衣服上,凉得发抖。

次日天刚亮,雾散了,巷里积着层薄薄的水,踩在上面咯吱响。林晓没敢往后巷去,出门买早饭时刚好碰到房东老太太,想起夜里的事,忍不住问:“阿姨,后巷那老井,三十年前到底出了啥事儿?”老太太听见“老井”两个字,脸色瞬间发白,手里拎着的菜篮子晃了晃,青菜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捡,声音发颤:“三十年前,巷里住着个姑娘,长得俊,跟巷口卖杂货的小伙子好上了,两人约好攒够钱就结婚,结果小伙子去外地进货,走了半年没回来,说是路上出了车祸,没了。姑娘等着等着,就受不住了,穿着蓝布衫,手里攥着根红绳,红绳是小伙子给她编的,半夜跳进了老井里。后来街坊邻居把人捞上来,人早就凉透了,手里还攥着红绳,掰都掰不开。之后井就封了,没人敢靠近,夜里总有人听见井里有滴水声,还有姑娘哭,慢慢就没人敢住这巷尾了。”

林晓后背一紧,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老太太说的蓝布衫、红绳,跟他夜里看见的一模一样。夜里他再也不敢往后巷去,甚至把后窗用旧报纸糊了起来,可到了后半夜,滴水声还是顺着窗缝钻进来,嗒、嗒,比之前更响了,缠在耳边,挥之不去,翻来覆去熬到天亮,眼里满是红血丝,精神越来越差,白天坐在屋里,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回头看时又空无一人,屋里的腥气也越来越重,有时还混着股淡淡的脂粉味,像老旧胭脂的味道,闻着让人恶心。

第七夜,雾比第四夜更浓,浓得呛人,吸进肺里都是凉的,带着股腥甜的味。后半夜,滴水声里掺了细碎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像个女人在哭,声音很轻,却能钻透门板,钻进耳朵里,听得人心里发酸,又发慌。林晓熬不住了,心里又怕又好奇,翻出抽屉里的手电,是之前工地干活剩下的,亮度很足,他攥着手电,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门,往巷里走。

雾比白天更凉,沾在脸上像冰碴子,手电的光照在雾里,能看见无数细小的水珠在光里飘。走到巷中间,哭声更清了,就是从老井那边传来的,还伴着滴水声,嗒、嗒,哭一声,滴一下,缠在一起,让人头皮发麻。他举着手电往井沿照,这一次,青石板上没了水渍,却摆着一只绣花鞋,鞋是青布底,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初学绣花的人绣的,鞋面上绣着半朵桃花,粉白色的线,只绣了花瓣的一半,剩下的地方空着,露出青布的底色。

绣花鞋很新,不像放了三十年的东西,鞋尖沾着点湿泥,像是刚被人放在这儿的。林晓蹲下身,伸手想去碰鞋尖,指尖刚要碰到泥渍,手电突然灭了,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漆黑,连雾的白色都看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他心里一慌,刚想喊,就觉得有人拽他的裤脚,那力道很轻,却凉得像冰,顺着裤脚往上渗,冻得他腿肚子发颤,像是有只泡在井水里的手,攥着他的裤腿。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贴在他耳边,轻飘飘的,带着股湿冷的潮气,像从水里钻出来的:“我的鞋……还有一只……你看见没……”

林晓浑身一僵,头发根都炸了,猛地往前挣,裤脚被拽得很紧,他用尽全力踹了一脚,才挣脱开,手里攥着手电,不管不顾地往屋跑,慌不择路间撞在巷墙上,额头磕得生疼,鲜血流下来,混着雾珠往下淌,他却没心思管,连滚带爬地回到屋里,锁上门,还顶了张桌子在门后,靠在桌子上大口喘气,耳边还回荡着女人的声音,裤脚被拽过的地方,凉得像冻住了,半天缓不过劲。

他不敢回头看,直到天快亮时,雾散了些,才敢挪开桌子,从门缝里往外看,巷里空荡荡的,老井那边的青石板上,绣花鞋不见了,只有几滴发黑的水渍,顺着凹痕往下淌。

隔天一早,林晓找了个常年帮人捞东西的老汉,给了双倍的钱,让他帮忙探探井。老汉扛着绳子和铁钩来,看见老井时脸色变了变,犹豫了半天,才把绳子拴在巷边的老树上,铁钩绑在绳子末端,慢慢往井里放。绳子往下放了丈余,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老汉拽了拽,力道不轻,他喊着林晓帮忙,两人一起使劲,才把绳子拽上来。

绳子末端的铁钩上,勾着一团烂布,是蓝布衫的碎片,布片上沾着黑泥和水草,还有一股腥臭味,烂布旁边,缠着半截红绳,红绳已经褪色,边缘磨得发白,绳尾拴着另一只绣花鞋,跟他夜里看见的那只一模一样,青布底,鞋面上绣着完整的桃花,粉白色的线,还有几点红色的线绣在花蕊处,像是血迹,鞋尖沾着厚厚的黑泥,泥里掺着几根乌黑的长发,缠在鞋面上,扯都扯不开。

老汉盯着绣花鞋和烂布,脸色发青,手里的绳子掉在地上,声音发颤:“不对劲,这井底下是空的,刚才勾东西的时候,能感觉到底下有风往上吹,不像是填了东西的样子,倒像是通着别的地方,太深了,不敢再往下放了,这活儿我不干了,钱也不要了。”说完,老汉捡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往巷外跑,连掉在地上的绳子都没敢捡。

林晓看着地上的蓝布衫碎片、红绳和绣花鞋,浑身发冷,胃里翻江倒海,赶紧找了个黑塑料袋,把这些东西装进去,扔到了远处的垃圾桶,回来后就开始收拾行李,衣服胡乱塞进背包,连掉在地上的书都没捡,拎着背包就往巷外走。

走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后巷又起了淡淡的雾,老井藏在雾里,青石板上的水渍还在,像张半合的嘴,微微张着,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他打了个哆嗦,转身快步往前走,再也没回头。

后来他换了个城市找工作,偶然间碰到之前同住一条巷的邻居,闲聊时说起老巷的事,邻居说,他走后第三夜,巷里又起了大雾,有个晚归的醉汉,路过老井时,看见井沿上坐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女人低着头,手里捧着两只绣花鞋,指尖轻轻摸着鞋面上的桃花,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醉汉当时喝多了,没当回事,还凑过去问了句“你在这儿干啥”,女人突然抬起头,醉汉看清她的脸,吓得魂都没了——女人的脸惨白,眼睛里全是黑泥,嘴角往上咧着,对着月亮笑,笑得诡异,没发出一点声音。笑了一会儿,女人抱着绣花鞋,慢慢站起身,往井沿边挪了两步,纵身往下跳,沉进井里,再也没出来,雾里只留下一阵淡淡的腥气,还有几声嗒、嗒的滴水声,响了半夜才停。

醉汉吓得醒了酒,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第二天就搬了家,之后再也没人敢夜里往老巷去。

再后来,老巷要拆迁,工人带着挖掘机来,先拆了巷尾的出租屋,轮到老井时,几个工人试着挪青石板,挪不动,就用挖掘机挖。挖掘机的铲子挖下去,刚碰到青石板,就听见“咔嚓”一声,石板碎了,底下不是泥土,而是往下陷的黑洞,黑漆漆的,往里看能看见风吹动的影子,还有淡淡的腥气往上冒。

工头不敢大意,让工人往下挖,挖了半天,挖出一片空坟,坟坑不大,四周用青砖砌着,坟里没有尸骨,只有一堆绣花针,密密麻麻的,堆在坟坑中间,针都是锈迹斑斑的,针尾缠着红绳,红绳绕了一圈又一圈,把所有绣花针缠在一起,红绳中间绕着个小小的木牌,木牌发黑,上面用毛笔写着个陌生的女人名字,字迹模糊,像是被水浸过。有人把木牌翻过来,看见木牌背面,用小刀刻着半朵桃花,刻得很浅,边缘歪歪扭扭,跟绣花鞋上没绣完的那半朵,一模一样。

工头看了半天,心里发慌,让工人把坟坑填了,重新盖了块石板在井口,拆迁队也没敢再动老井,匆匆拆完其他房子就走了。后来老巷成了片空地,只有老井孤零零地在原地,青石板上的凹痕依旧积着黑泥,雾大的夜里,还是会有人远远看见,雾里立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手里攥着红绳,对着井口笑,笑声藏在雾里,轻飘飘的,顺着风往远处飘,勾着路过的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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