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鸩看着自己的三位“老伙伴”,目光扫过三件武器,沉声道:“不久后,我将前往中岳圣地稷下学院,参加一场猎兽大比。届时情况可能比较复杂,需要你们相助。”
“太好了!终于可以活动筋骨了!”血薇立刻欢呼起来,跃跃欲试。
渊虹则冷静地问道:“主人,此次大比,可有何特殊之处?需要我们如何配合?”
流渊也静静地看着他,等待指示。
秦夜鸩沉吟道:“大比之中,我仍需以‘水修’秦夜鸩的身份示人,流渊作为明面上的武器,需随我一同出场。
血薇,渊虹,你们二者需隐于体内,随时待命,非必要时刻,不会召唤你们。尤其是血薇,你煞气过重,极易引人怀疑,切不可冲动。”
血薇顿时撅起了嘴,有些不满,但还是乖乖点头:“知道啦主人,我会藏好的!不过要是遇到不开眼的,一定要叫我出来教训他们!”
渊虹颔首:“明白,我会约束好血薇,静候主人召唤。”
流渊轻声道:“流渊明白。”
安排好了武器的次序,秦夜鸩便让三个器灵虚影回归本体,将它们收起。他盘膝坐下,意识沉入识海。
“前辈。”他呼唤道。
血海翻涌,萧玉梅慵懒的身影缓缓凝聚,她打了个哈欠,似乎刚被吵醒:“嗯?小子,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秦夜鸩将稷下学院猎兽大比以及慕容舒雅当年的提示告知了她。
萧玉梅听完,血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光芒,但随即又变得凝重起来:“稷下学院……那个地方确实有些年头了,藏着些古老秘密也不足为奇。关于血修之术的线索,或许真的存在。但是……”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告诫:“越是这种历史悠久、龙蛇混杂的地方,水就越深。猎兽大比看似是年轻弟子的比拼,但往往牵扯各方势力。你须得万分小心。
尤其是……复古灵教那帮阴魂不散的家伙,他们刚刚在涂山得了魂觥和狐血,下一步想做什么谁也说不准。稷下学院这种场合,难保不会有他们的影子出现。”
秦夜鸩神色肃然:“晚辈明白。正因如此,才需提前与前辈商议,做好应对各种变故的准备。届时,血噬掠魂诀或许能派上关键用场,但也需更加谨慎,不能暴露。”
“嗯。”萧玉梅满意地点点头,“知道谨慎就好。具体如何应对,届时见机行事吧。记住,最大的底牌永远要留在最后。必要时……‘血蚀降世’虽然后患无穷,但总比丢了性命强。”
一老一少,便在秦夜鸩的识海之中,开始仔细推演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以及相应的对策。
……
与此同时,慕容诺婧已被弟弟慕容云玉拉到了父母所居住的主殿侧厅。
厅内,四岁的三弟慕容凌云正拿着几个颜色鲜艳、做工精巧的小剑穗,在床上滚来滚去,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
母亲杨容依则坐在一旁的软榻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小儿子玩耍,手中还做着针线活。
“娘亲!姐姐来啦!”慕容云玉一进门就大声喊道。
慕容凌云听到声音,立刻骨碌一下爬起来,举着一个金色的剑穗,奶声奶气地喊:“姐姐!看!亮亮!”
慕容诺婧看到可爱的小弟,方才在自家院中的尴尬和羞窘才稍稍缓解了些许,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走过去接过慕容凌云递来的剑穗,柔声道:“嗯,很漂亮,凌云喜欢这个吗?”
“喜欢!”小家伙用力点头。
杨容依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看向女儿:“婧儿来了,快帮云玉和凌云看看,这几个剑穗哪个配他们新得的小木剑最好看?”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慕容诺婧的发髻,那枚青鸾玉簪已然重新簪好,在灯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慕容诺婧压下心头那一丝异样,认真地和两个弟弟挑选起剑穗来,时不时给出意见,气氛温馨融洽。
过了一会儿,杨容依状似无意地开口,语气温和:“婧儿,说起来……夜鸩那孩子,此次外出探亲归来,似乎修为又精进了不少?方才在杨柳殿,观他气息,愈发沉稳凝练了。”
慕容诺婧心中微微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边帮慕容凌云整理衣角,一边尽量用平常的语气答道:“嗯,他此次外出想必有些际遇,回来后确实感觉进步不少。”
杨容依点了点头,看似随意地继续问道:“说起来,夜鸩这孩子也来了快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初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如今也长成挺拔俊朗的青年才俊了。婧儿,你觉得……夜鸩他人怎么样?”
来了!
慕容诺婧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母亲果然问到了这个问题!她不能透露两人已是道侣的关系,但又该如何回答?
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情绪,斟酌着用词,语气尽量保持平淡,如同一个师父客观评价弟子:
“夜鸩他……天资聪颖,修行刻苦,心性……也还算沉稳,遇事冷静,是可造之材。只是有时……略显跳脱,不够庄重。”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想起了那个家伙今天的所作所为。
杨容依将女儿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却也不点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柔声道:“年轻人,有些朝气也是好事。只要本性纯良,知进退,便好。我看他对你这个师父,倒是尊敬有加,很是上心。”
慕容诺婧听着母亲的话,脸颊微微有些发热,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嗯……他还算懂事。”
幸好这时,慕容云玉拿着选好的剑穗跑来打断:“娘亲娘亲!我和三弟选好啦!就要这个红色的!”
慕容凌云也举着那个金色的跟着学舌:“要!亮亮!”
杨容依的注意力被孩子们吸引过去,笑着接过剑穗:“好,好,就依你们。”
慕容诺婧暗暗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两个弟弟一眼,心中却如同打鼓一般。母亲今日的问话,看似寻常,却总让她觉得意有所指,难道……她和夜鸩的事情,被看出了什么端倪?
她不敢细想,只能强作镇定,陪着弟弟们又玩了一会儿,便借口要回去准备大比事宜,匆匆离开了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