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不愧是本仙选中的人!”萧玉梅大笑,似乎对他的回答极为满意,“那便凝神静气,仔细感悟!”
下一刻,一股庞大无比的信息流夹杂着无数玄奥的符文和运功路线,直接涌入秦夜鸩的意识深处!
那信息量之庞大,远超血影七十二斩,其中更蕴含着一种霸道、贪婪、掠夺一切的恐怖意境!
秦夜鸩只觉得头颅仿佛要炸开,无数关于血液操控、能量抽取、意志对抗、本源炼化的法门疯狂涌入,强行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中。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也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血刃在刮擦他的精神本源,那是修炼此诀必须承受的痛楚——初步凝聚“血噬魂种”的过程!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大滴大滴的冷汗渗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但他死死咬着牙关,盘膝坐稳,全力运转自身血煞之力,按照那玄奥的法门,在丹田血元核心处,开始艰难地凝聚那枚代表着“掠夺”之力的本源符种——血噬魂种!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且漫长的过程。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秦夜鸩粗重的呼吸和偶尔压抑不住的痛哼。
他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定,时而狂暴如血海翻腾,时而微弱如风中残烛。
窗外日升日落,整整一天一夜过去。
当第二天的阳光再次透过窗棂时,秦夜鸩才猛地睁开眼睛,哇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淤血。
那淤血落在地上,竟发出“嗤嗤”的声响,腐蚀着地面,其中蕴含着大量被逼出的杂质和驳杂意念。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眼底最深处,一点微不可察的血色符文一闪而逝,散发着贪婪与毁灭的气息。
血噬魂种,初成!
虽然只是最初步的凝聚,距离熟练掌握和运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这扇通往更强力量道路的大门,已经被他强行推开!
他感受着魂种那微弱却本质极高的吞噬渴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危险的弧度。
复古灵教、冥骸……下一次再见,必会让你们,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秦夜鸩感受着丹田内那枚初生的、散发着微弱却极致贪婪气息的血噬魂种,一股强大的自信与冰冷的杀意交织升腾。
有了此术,他便有了更快成长的资本,也有了应对那些诡异强敌的更多底气。
然而,就在这时,识海中萧玉梅那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和……或许是一丝告诫?
“啧,小子,瞧你这副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找个人吸干的模样,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
萧玉梅的虚影在血海中摇曳,“别忘了,你可不是只有这点拼命三郎的底牌。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招……莫非你忘了?”
秦夜鸩闻言,心头猛地一凛。他当然知道萧玉梅指的是什么——【血蚀降世】。那是深藏于血修者传承核心之中,堪称最终禁术的可怕招式。
一旦施展,将会引动体内所有血煞本源,甚至透支生命,化身为一尊只知杀戮与毁灭的恐怖血魔,力量会飙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但代价极有可能是彻底失去理智,沦为只知破坏的怪物,直至力竭而亡或被更强存在抹杀。
那是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是绝望深渊前的最后一步。
秦夜鸩的脸色沉静下来,缓缓摇头,意识回应道:“前辈,那一招……晚辈不会轻易动用。非到万不得已,绝不敢触碰。”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且不说晚辈至今未能完全出现参透其奥秘,强行施展后果难料。
更重要的是……若真到了那般境地,敌我难分,我很可能……会伤及无辜,甚至会……伤到芯芯和若兰。”
那是他绝不愿看到的场景。复仇固然重要,但若因此失去理智,伤害到他在意的人,那这力量,这复仇,又有何意义?
识海中沉默了片刻,随即响起萧玉梅意味不明的轻笑声:“呵……倒是考虑得‘周全’。也罢,既然你心有顾忌,那便当本仙没提过。”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认可,但秦夜鸩却能隐隐听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或许是失望?或许是对他这种“优柔寡断”的不以为然?上古血仙的思维,终究与他不同。
“不过,”萧玉梅话锋一转,“你这刚凝聚魂种,心神激荡,煞气外溢,确实也不是继续埋头苦修的好时机。
强行修炼,只怕会被这掠夺之意影响心智,得不偿失。听本仙一句劝,暂且放一放,让心神沉淀下来,熟悉并掌控这股新的力量,而非被其掌控。”
秦夜鸩微微一怔,仔细内视,果然发现因为魂种的初成,自己的杀意和掠夺欲望比平时活跃了许多,血液流动都带着一丝躁动。前辈所言非虚,此刻确实不宜再激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翻腾的血煞之力缓缓平复,将那蠢蠢欲动的魂种暂时压制下去。
“前辈说的是,是晚辈心急了。”秦夜鸩从善如流。修炼之道,张弛有度,这个道理他懂。
脱离了修炼状态,房间内一时间安静下来。窗外传来涂山皇城特有的、带着狐族旖旎风情的隐约喧哗,更反衬出室内的寂静。
心神稍稍放松,另一道窈窕的身影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之中——清冷如月,却又对他独含温柔的师尊,慕容诺婧。
算算日子,离开长安宗,离开她身边,竟然已经五天了。这五天里,变故迭生,惊险不断,几乎让他无暇他顾。此刻稍得空闲,那被强行压下的思念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自从那次在一片草地上,月光之下,他鼓起勇气吻住她的嘴唇,而她没有挣脱,反而微微接受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悄然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单纯的师徒,更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亲密与羁绊。虽然并未对外声张,但在彼此心中,已是认定的道侣。
往日里在宗门,朝夕相见,尚且不觉得如何。此番分离,虽时日不长,却让他真切地体会到了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尤其是经历生死搏杀之后,那份思念中更掺杂了许多想要倾诉、想要在她那里寻求片刻安宁的渴望。
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是否还在为宗门事务繁忙?是否……也会偶尔想起他?
想到这里,秦夜鸩心中一动。不如……趁此机会,给师父写一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