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甩出三枚符箓,化作火球袭向秦夜鸩,同时身形暴退向窗口。秦夜鸩挥刀斩灭火球,刀气余势不减,将窗户连同半边墙壁劈开。
巨响惊动了整个客栈。墨梨儿恢复人形,青光一闪已挡在门口:外面有五个夜游部队的人正在赶来!
正好一并解决。秦夜鸩冷笑,血修功法全力运转,周身泛起血色雾气。
肖紫怡已跃至院中,吹响警哨。更多的夜游部队成员迅速集结,将客栈团团围住。
血修和化形灵兽!肖紫怡高喊,锁灵大阵
有六人迅速站位,手中法器亮起灵光,一道青色光幕从地面升起,将整个客栈笼罩。秦夜鸩感到体内灵力运转顿时滞涩,墨梨儿更是闷哼一声,几乎站立不稳——这阵法专门克制灵兽。
区区小阵。秦夜鸩冷哼一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渊虹刀上。刀身血光大盛,隐隐有厉鬼哭嚎之声传出。
他双手持刀,猛然插入地面:血海滔天!
以刀尖为中心,血色波纹急速扩散,所过之处青石地板尽数化为血水。锁灵大阵的光幕剧烈摇晃,六名夜游部队成员面色大变,急忙加固阵法。
墨梨儿趁机化作青风鸾真身,一声清唳,双翼展开卷起狂风。阵法光幕终于承受不住双重冲击,轰然破碎。
秦夜鸩跃上墨梨儿背脊。青风鸾振翅而起,瞬间冲破屋顶飞向夜空。
下方,肖紫怡不甘地咬牙,取出一枚金色符箓点燃:东岳巡查使大人,发现血修和青风鸾,正向西北方向逃窜!
其实秦夜鸩并没有向西北方向走,而是带着墨梨儿来到了一处离天方飞舟停靠站很近的客栈。就在青风鸾冲破屋顶的一瞬间,他左手掐诀,右手在墨梨儿羽翼上轻轻一点,一道血色符文悄然浮现又迅速隐没。
血幻影,起!秦夜鸩低喝一声。
夜空中,一个与他们一模一样的身影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而真正的秦夜鸩和墨梨儿却在血色光晕中渐渐透明。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泛着暗红光泽的符箓,正是只有血修者才能画出的高级血隐符。
这可是我学了两周才画好的。秦夜鸩将符箓贴在墨梨儿额间,又在自己胸口拍了一张。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连气息都被完美掩盖。
下方街道上,肖紫怡正指挥着夜游部队朝西北方向追击。她手中那枚金色符箓燃烧殆尽,化作一缕金光射向远方。
巡察使大人已经收到消息,我们继续追!绝不能让他们逃出垭口城!肖紫怡厉声道,带着十余名精锐腾空而起。
秦夜鸩站在不远处一座茶楼的屋顶上,冷眼看着这一幕。夜风吹动他额前散落的黑发,露出一双含着讥诮的眼睛。
想捉我?再过一百年吧。他轻蔑地勾起嘴角,血色瞳孔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异。
化作人形的墨梨儿担忧地望着远处:小主,万一他们发现那是个假的了该怎么办?
放心。秦夜鸩转身跃向另一处屋檐,那血幻影连元婴期修士都难以识破,至少能维持二三天的时间。等他们发现上当,我们早就到了东岳圣地。
两人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来到天方飞舟停靠站附近的一家小客栈。这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秦夜鸩要了间上房,在门窗上布下隔音结界和警戒符箓后,终于长舒一口气。他脱下沾血的外袍,露出精壮的上身,胸口处一道狰狞的伤疤正在微微泛红——那是他强行催动血修功法的后遗症。
小主,你的伤...墨梨儿急忙从行囊中取出药瓶。
无妨。老早前修炼时受的伤秦夜鸩摆摆手,
墨梨儿化回青风鸾形态,蜷缩在窗边的软垫上。她的一侧翅膀在刚才的战斗中被阵法所伤,青色羽毛失去了些许光泽。
明日一早就登船。秦夜鸩盘坐在床榻上,取出血薇刀横放膝前,你好好休息,我来守夜。
夜深人静时,秦夜鸩的指尖轻轻抚过血薇刀的刀身。这把伴随他多年的魔刀此刻异常安静,仿佛也懂得需要隐藏气息。他望向窗外的月色,思绪飘向遥远的东岳圣地——那里有等待他的亲人,也有他必须面对的宿命。
次日清晨,天方飞舟停靠站已经人声鼎沸。巨大的飞舟宛如一座浮空城池,船身上镌刻着复杂的符文阵法,在朝阳下泛着淡金色的光芒。
秦夜鸩换了一身普通商贾的装束,墨梨儿则化作一只不起眼的小青雀,停在他肩头。两人随着人流缓缓向登船口移动。
听说了吗?昨晚城西有修士大战,据说是个血修和夜游部队干上了。前面一个背着药篓的老者低声对同伴说。
嘘,小声点。今早街上多了好多巡查使的人,好像在找什么人。同伴紧张地环顾四周。
秦夜鸩面色如常,手指却悄悄捏紧了藏在袖中的血薇刀。他早已探查过,登船口确实没有夜游部队的人把守——看来肖紫怡他们全都被那个假幻影引到了西北方向。
两位客人,请出示船票。登船口的侍者礼貌地伸手。
秦夜鸩递出两张玉牌,侍者检查无误后便放行了。就在他踏上舷梯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急通知!所有飞舟暂缓起飞!东岳巡察使有令,要搜查一名血修和一只青风鸾!一队身着银甲的修士快速向停靠站奔来。
秦夜鸩眼神一凛,肩上的小青雀也紧张地抓紧了他的衣领。但令他意外的是,飞舟上的管事只是皱了皱眉,对侍者挥了挥手:天方飞舟不受地方巡查使管辖,按原计划起飞。
舷梯缓缓收起,飞舟周围的防御阵法开始运转。那队银甲修士赶到时,飞舟已经离地数丈,他们只能在下面愤怒地叫喊。
看来天方商盟和东岳巡察使的关系不太好啊。秦夜鸩轻笑一声,转身向自己的舱房走去。
飞舟的贵宾舱宽敞舒适,窗外云海翻腾,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万道金辉。秦夜鸩布置好防御阵法,将渊虹刀和血薇刀分别置于房门和窗口处。
你们两个,好好守着。他拍了拍刀柄,两把魔刀发出轻微的嗡鸣作为回应。
墨梨儿恢复人形,站在窗前出神地望着外面的景色。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窗棂,青色长发随风轻轻飘动。
第一次坐飞舟?秦夜鸩盘坐在床榻上,开始调息。
墨梨儿点点头,以前在族里时,长老们常说人类修士的飞舟是如何神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夜鸩闭目运转功法,血色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动。这次强行使用血幻影和血隐符,对他的消耗不小。但更让他在意的是体内那股越来越难以压制的血煞之气——这是修炼血仙术必须付出的代价。
墨梨儿忽然转头:小主,到了东岳圣地后,我们真的会不被容易发现吗?
“放心吧,只要你伪装的好,我们在长安宗是不会被发现的。”
就在飞舟平稳地向东飞行时,地面上的肖紫怡正脸色铁青地站在一处荒山顶上。她面前的血幻影渐渐消散,露出里面包裹的一根青色羽毛。
我们上当了!她愤怒地将羽毛捏碎,立刻传讯巡查使大人,目标可能已经登上飞舟!
远处,东岳圣地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那里等待秦夜鸩的,不仅有等待着他回归的师父,还有一场更大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