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2章：战后清点与东域格局
黑煞山脉的血腥味混杂着淡淡的焦糊气，在渐沉的暮色中弥漫。总坛内的厮杀声早已平息，只剩下联盟修士收拾战场的脚步声，以及偶尔响起的伤患低吟。牛霸天拄着破妄剑，感受着体内下位神境一重后期巅峰的灵力缓缓流转，刚才激战留下的疲惫正被定魂玉的余温慢慢抚平。
“霸天，你先调息片刻，清点战果的事交给我们就行。”赵天雷走过来，雷锤上的雷光已经收敛，紫黑色的眉毛拧成一团，“这次虽然胜了，但联盟修士折损也不少，光是下位神境就陨落了七人，汇元境以下的弟子更是……”
他话没说完，却被牛霸天抬手打断：“赵长老，伤亡名单稍后统计，先看看血煞门总坛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血苍穹修炼的杀戮法则过于诡异，说不定藏着与深渊有关的线索。”
韩娟正蹲在一处崩塌的石台前，指尖拂过残留的阵纹灰烬：“这里应该是血煞门的功法殿，不过重要的卷宗都被邪气焚毁了。倒是这石台底座刻着些奇怪的符文，像是空间传送阵的残留。”
白惊风闻言凑过去，破妄七式的灵力在指尖凝成光点，轻轻点在符文上：“确实是空间阵纹，但刻画手法很粗糙，而且能量波动极不稳定，更像是临时搭建的。说不定血苍穹就是通过这里与外界联系。”
牛霸天走到石台边，祖纹金光渗入石缝，那些扭曲的符文在金光中渐渐显露出原貌。他瞳孔微缩：“这些符文里夹杂着深渊魔气，虽然很淡，但确实是深渊那边的气息。看来血煞门背后，果然有深渊势力在支撑。”
“深渊……”赵天雷脸色凝重起来，“难怪血苍穹的杀戮法则如此邪异，寻常修士就算修炼杀戮之道，也绝不会引动怨魂嘶吼。”
这时李兰捧着定魂玉走过来，玉上的白光已经黯淡：“霸天，我刚才在总坛后院发现了这个。”她递过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血红色的骷髅头，眼眶处隐约有红光流转。
“这是……血煞令？”赵天雷认出了令牌，“据说持有血煞令的，都是血煞门核心弟子。但这枚令牌的材质很特殊，里面似乎封存着一缕邪气。”
牛霸天接过令牌，指尖灵力探入，立刻感觉到一股狂暴的杀戮意志冲击识海。他冷哼一声，祖纹金光瞬间将邪气压制：“这不是普通的血煞令，里面封存的是血苍穹的一缕本源邪气。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控制血煞门弟子的信物。”
“控制？”韩娟皱眉，“血煞门弟子难道都是被操控的？”
“不全是，但核心弟子肯定是。”牛霸天将令牌收起，“这种操控方式很像深渊的奴役术，看来血苍穹早就投靠了深渊。现在他死了，这枚令牌或许能派上用场。”
就在这时，紫风长老带着几名修士押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血煞门弟子过来：“牛小友，这是血煞门的执法长老，刚才在密室里被我们抓住，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那执法长老穿着血红色长袍，脸上满是恐惧，看到牛霸天时，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前……前辈饶命！我知道血煞门的宝库在哪，还知道血苍穹与深渊使者的联络方式！”
“哦？”牛霸天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说清楚，如果有用，饶你不死。”
执法长老连忙道：“宝库在总坛地下三层，里面藏着血煞门历代积累的资源，还有……还有深渊使者送来的一件邪器！至于联络方式，是通过黑煞山脉深处的一处祭坛，每月初一，深渊使者会通过祭坛传递消息。”
赵天雷眼神一凛：“邪器？什么样的邪器？”
“是一口血棺，据说里面封印着一位深渊战将的残魂。”执法长老不敢隐瞒，“血苍穹原本打算用总坛弟子的精血献祭，唤醒残魂助他突破中位神境。”
“岂有此理！”赵天雷怒喝一声，雷锤上雷光乍现，“立刻带我们去宝库！”
执法长老不敢违抗，哆哆嗦嗦地领着众人走向总坛深处。穿过几条布满血纹的通道，来到一处刻满阵法的石门面前。韩娟上前观察片刻，取出万象阵盘：“这是血狱锁灵阵，需要用蕴含杀戮法则的东西才能开启。”
牛霸天拿出那枚血煞令：“用这个试试。”
令牌贴在石门上，血红色的骷髅头突然亮起，石门上的血纹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令牌爬动。片刻后，石门发出沉闷的响声，缓缓向内打开。
宝库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中央停放着一口丈许长的血色棺材，棺材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不时有怨魂虚影从符文中钻出。四周的架子上堆满了灵石、丹药和各种天材地宝，但大多都被邪气污染，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好浓郁的邪气！”白惊风皱眉，破妄金光在周身流转，“这口血棺绝不能留，里面的残魂一旦苏醒，后果不堪设想。”
牛霸天走到血棺前，破妄剑轻轻搭在棺盖上：“里面的残魂只是一缕意念，还没完全苏醒。韩娟，布净化阵，我们联手将它彻底净化。”
韩娟点头，取出阵旗快速布下阵法。金色的净化阵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将血棺笼罩其中。牛霸天深吸一口气，下位神境一重后期巅峰的灵力涌入破妄剑，剑光中带着镇邪之力和杀戮锋芒，狠狠斩在棺盖上！
“铛！”
一声脆响，棺盖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漆黑的雾气从缝隙中涌出，化作一张狰狞的鬼脸：“渺小的人类，敢打扰吾的沉睡，找死！”
“孽障！”牛霸天怒喝一声，剑光再斩，同时催动净化阵，“赵长老，紫风长老，助我！”
赵天雷和紫风长老立刻出手，雷龙与紫电枪同时击中鬼脸，将雾气打散。韩娟趁机加大阵法威力，金色阵纹如同潮水般涌入裂缝，与里面的邪气激烈碰撞。
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血棺中的邪气终于被彻底净化，只留下一口普通的血色棺材。宝库中的资源也被清点出来，虽然大部分都被污染，但剔除邪气后，仍有不少可用之物。
“收获不小。”赵天雷看着堆积如山的资源，满意地点点头，“这些资源足够弥补联盟这次的损失了。”
牛霸天却盯着那口空荡荡的血棺，若有所思：“这棺材的材质很特殊，能隔绝神念探查，或许可以改造成储物容器。”
李兰走到他身边，轻声道：“霸天，我们接下来去哪？血煞门已经被灭，东域应该暂时安全了。”
“安全只是暂时的。”牛霸天摇头，“深渊既然能联系上血煞门，肯定还在东域布置了其他棋子。我们得尽快赶回联盟总部，将这里的情况禀报上去。”
就在这时，一名联盟修士匆匆跑来：“赵长老，牛前辈，外面来了一群修士，说是东域各大势力的代表，想要求见。”
赵天雷与牛霸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让他们进来吧。”牛霸天沉声道。
很快，十几名气息强横的修士走进总坛，为首的是一位身着青袍的老者，气息达到了下位神境二重中期。他看到总坛内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敬畏，连忙上前对着牛霸天和赵天雷拱手道：“在下青云宗宗主，见过两位前辈。此次前来，是代表东域各大势力，感谢联盟出手剿灭血煞门这一祸害。”
其他势力的代表也纷纷上前见礼，态度恭敬无比。
赵天雷摆了摆手：“剿灭血煞门是联盟的责任，不必多礼。”
青云宗宗主连忙道：“前辈谦虚了。血煞门为祸东域多年，各大势力敢怒不敢言。如今联盟为民除害，我等无以为报，特意带来一些薄礼，还望前辈笑纳。”说着，他递过来一枚储物戒指。
牛霸天接过戒指扫了一眼，里面装着不少灵石和药材，价值不菲。他不动声色地将戒指收起：“各位的心意我们领了。不过血煞门虽灭，东域仍有隐患，还望各大势力加强戒备，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通报联盟。”
“是！我等遵命！”各大势力代表齐声应道。
接下来，众人又商议了一些关于整顿东域秩序的事情。直到夜幕降临，各大势力的代表才陆续离开。
总坛内终于安静下来，牛霸天坐在一块青石上，看着天边的星辰，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李兰递过来一壶灵酒。
牛霸天接过酒壶，喝了一口：“我在想，深渊既然已经渗透到东域，那其他域恐怕也难逃干系。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别说对抗深渊，就算是面对中位神境的修士，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你的境界提升已经很快了。”李兰轻声道，“从半步下位神境到下位神境一重后期巅峰，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
“还不够。”牛霸天摇头，“血苍穹只是半步中位神境初期，就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如果遇到真正的中位神境修士，我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赵天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别太心急。修炼之路本就循序渐进，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下位神境一重后期巅峰，已经是万古罕见了。接下来只要稳固境界，多参加历练，境界自然会提升。”
“赵长老说的是。”韩娟也走了过来，“我刚才查看了血煞门的宝库，发现了一份东域历练之地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几处适合下位神境修士修炼的秘境。或许我们可以去那里历练一番。”
牛霸天眼睛一亮：“哦？有哪些秘境？”
“有黑风渊、迷雾森林、陨仙谷，还有一处最危险的，是位于东域边境的破碎星海。”韩娟说道，“据说破碎星海里面残留着上古修士的战场，不仅有丰富的资源，还有可能领悟法则碎片。”
“破碎星海？”牛霸天心中一动，“就去那里！”
赵天雷皱眉：“破碎星海太危险了，里面不仅有空间乱流，还有强大的星海巨兽，就算是下位神境三重的修士，也不敢轻易深入。”
“越是危险的地方，才越有收获。”牛霸天眼神坚定，“我需要尽快提升实力，破碎星海正好适合我。”
李兰握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白惊风说道，他这段时间跟着牛霸天，不仅修为提升到了下位神境一重中期，破妄七式也越发纯熟。
赵天雷见状，叹了口气：“既然你们决定了，我也不拦着。不过你们要记住，历练最重要的是活着回来。这是联盟的传讯符，遇到危险可以捏碎，我会尽快赶过去。”
牛霸天接过传讯符，郑重地收起：“多谢赵长老。”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在总坛休整，牛霸天则利用血煞门的资源，巩固下位神境一重后期巅峰的境界。他将杀戮法则碎片与空间、五行法则反复融合，虽然还没能完全掌握，但已经能在战斗中熟练运用。
李兰的精神力在定魂玉的滋养下，也有了不小的提升，虽然修为仍停留在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巅峰，但精神屏障的防御力却增强了数倍。
韩娟则研究起了从血煞门得到的阵法典籍，对阵法的理解又深了一层。白惊风则在修炼破妄七式的同时，开始尝试将神魂攻击与灵力结合，威力大增。
三天后，众人准备妥当，向赵天雷辞行，踏上了前往破碎星海的历练之路。
黑煞山脉外，夕阳将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牛霸天回头望了一眼笼罩在暮色中的总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血煞门的覆灭只是开始，他的路，才刚刚走到下位神境的起点。
破碎星海，深渊隐患，更高的境界……无数挑战在等待着他，但他无所畏惧。因为身边有值得守护的人，有共同前行的伙伴，更有一颗永不言败的心。
“走吧。”牛霸天转过身，朝着东域边境的方向走去。李兰、韩娟、白惊风紧随其后，四道身影在夕阳下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印，延伸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