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古林秘境的法则洗礼与雪狼的跟随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在林间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牛霸天沿着蜿蜒的溪流前行，脚下的青草带着湿润的露珠，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泥土混合的清新气息，与青岚域的狂暴灵气截然不同。
他运转源初法则探查四周，发现这片森林的空间法则异常稳固，神识能轻松延伸到千丈之外，这在陨神渊是绝无可能的。更奇特的是，空气中的生机之力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沿着某种天然轨迹缓缓流转，形成一道肉眼难见的能量脉络。
“这里的法则运转……像是一座天然的聚灵大阵。”牛霸天蹲下身，指尖轻抚过地面的苔藓，能清晰感觉到微弱的能量波动从泥土下传来，“而且蕴含的生机之力极其纯粹，没有丝毫驳杂，对恢复伤势大有裨益。”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之前得到的源初石，石头表面的孔洞中，混沌色气流与周围的生机之力产生共鸣，缓缓溢出丝丝缕缕的源初法则，融入他的经脉。原本因献祭而有些滞涩的仙帝法则，在两种力量的滋养下，开始重新变得流畅。
“吼呜——”
一声低沉的狼啸从身后传来，牛霸天猛地转身，生灭轮回刀瞬间出鞘。只见不远处的古树后，冰狱雪狼正探出头，警惕地打量着他，独角上的蓝光比在雷罚峡谷时黯淡了许多，显然之前的伤势还未痊愈。
“是你？”牛霸天有些意外，收起长刀，“你怎么会在这里？”
冰狱雪狼没有靠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手中的源初石，喉咙里发出呜咽声，似乎在表达某种诉求。
牛霸天恍然大悟，这头雪狼在雷罚峡谷时就对源初法则有所感应，如今一路跟随，恐怕是被源初石吸引。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源初石，从中掰下一小块，朝着雪狼扔了过去。
雪狼敏捷地跳起，用嘴接住源初石碎片，随即跑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将其吞下。片刻后，它舒服地眯起眼睛，独角上的蓝光明显亮了几分，身上的伤势似乎恢复了少许。
“看来源初法则对灵兽也有滋养作用。”牛霸天若有所思，他之前在焚天沙漠收服的裂风狼，也对源初法则有特殊感应，或许这种法则本就是所有生灵的本源之力。
冰狱雪狼吃完源初石碎片，再次看向牛霸天，眼神中的警惕少了许多，多了一丝好奇。它犹豫片刻，缓缓走上前，用脑袋轻轻蹭了蹭牛霸天的手臂，像是在表达善意。
牛霸天有些惊讶，这头在雷罚峡谷凶性毕露的灵兽，此刻竟显得如此温顺。他试探着伸出手，轻抚雪狼的脖颈，对方没有反抗，反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既然你一路跟着，就暂时留下吧。”牛霸天笑了笑，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疗伤丹药，用源初法则碾碎，混入溪水递给雪狼，“这枚‘凝元丹’能帮你恢复伤势，算是……雇你当向导的报酬。”
冰狱雪狼嗅了嗅溪水，仰头一饮而尽。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和的能量流遍全身，它舒服地低吼一声，主动走到牛霸天身前，示意他骑到自己背上。
“倒是机灵。”牛霸天也不推辞，翻身坐上雪狼后背。雪狼体型庞大，驮着他毫不费力，四蹄轻踏间，带着他沿着溪流向森林深处跑去，速度比他步行快了数倍。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两侧的树木飞速倒退。牛霸天稳坐狼背，同时运转仙帝法则吸收周围的生机之力。他能感觉到，冰狱雪狼的奔跑路线并非随意选择，而是精准地沿着生机脉络前进，每一步都踏在能量节点上，能最大限度吸收周围的法则之力。
半个时辰后，雪狼在一处瀑布前停下。瀑布高约千丈，水流如同白玉般倾泻而下，砸在下方的水潭中，激起漫天水雾。水雾中，七色彩虹若隐若现，蕴含的生机之力比别处浓郁了十倍不止。
“好地方！”牛霸天从雪狼背上跃下，走到水潭边。潭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铺满了散发着荧光的鹅卵石，每一颗都蕴含着精纯的水系法则与生机之力。
“这些是‘灵髓玉’，是天地灵气凝结的精华，一枚就能让仙皇境修士省去数年苦修。”牛霸天捡起一枚鹅卵石，感受着其中的能量，“这里的灵髓玉数量至少有上千枚，简直是一座天然宝库。”
冰狱雪狼跳入潭中，舒服地泡在水里，时不时用爪子捞起灵髓玉啃食，独角上的蓝光越来越亮。
牛霸天没有急着收集灵髓玉，而是盘膝坐在潭边，运转《源初诀》。瀑布飞溅的水雾中，生机之力与水系法则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天然的法则光幕。他将神识沉入其中，仔细感悟两种法则的运转轨迹。
“水系法则至柔至刚，生机之力衍化万物……两者看似不同，实则同源。”牛霸天渐渐沉浸在法则感悟中，识海中的仙帝法则晶体，开始吸收水雾中的能量，表面浮现出淡淡的水纹。
时间缓缓流逝，从日升月落，再到旭日东升。牛霸天始终盘膝静坐，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混沌色光晕，与瀑布的水雾融为一体。他的气息时而内敛，时而外放，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周围的法则之力，形成一道微小的能量漩涡。
冰狱雪狼趴在潭边，安静地守护着他，偶尔抬头警惕地扫视四周，防止其他灵兽靠近。
三日后，牛霸天猛地睁开眼睛，两道混沌色的精光从眼底闪过。他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经过三天的法则洗礼，因献祭跌落的修为不仅完全恢复，仙帝境初期·中阶的法则更是稳固了不少，距离后阶只有一步之遥。
“这处瀑布的法则之力，竟比青岚域的修炼室精纯百倍。”牛霸天握了握拳，能清晰感觉到生灭之力的运转更加圆润，“若是能在这里闭关一月，突破到初期·后阶绝非难事。”
他看向水潭中的灵髓玉，此刻已有大半失去光泽，显然其中的能量已被他和雪狼吸收。他将剩下的灵髓玉全部收起，这些玉石不仅能辅助修炼，还是炼制高阶丹药的绝佳材料。
“我们该继续深入了。”牛霸天拍了拍冰狱雪狼的脑袋，“这片森林不简单，或许藏着更大的秘密。”
雪狼站起身，示意他再次骑上自己，朝着森林更深处跑去。
越往深处走，树木越发古老，有些古树的树干需要十几人合抱才能围住，树龄恐怕已超过万年。林间开始出现一些强大的灵兽，气息从仙皇境到仙帝境不等，但在冰狱雪狼的威慑下，都远远避开，不敢靠近。
途中，牛霸天发现了几株罕见的灵草，其中一株“九转还魂草”正是炼制“破障丹”的主药，能辅助修士突破境界壁垒。他小心地将灵草收好，用特制玉盒保存，防止灵气流失。
“前面有打斗声。”跑在前方的冰狱雪狼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左侧的山谷低吼一声。
牛霸天凝神细听，果然听到兵器碰撞的脆响和修士的喝骂声。他拍了拍雪狼的脖颈，两人悄悄绕到山谷边缘，隐藏在岩石后向外望去。
山谷中，五名身着兽皮的修士正围攻一头通体漆黑的巨熊。巨熊身高五丈，浑身覆盖着坚硬的鳞甲，气息达到了仙帝境初期·巅峰，正是以防御着称的“玄铁墨熊”。
兽皮修士的修为都在仙帝境初期·中阶到后阶之间，配合默契，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土黄色的光芒，显然擅长土系法则。他们布下一道困阵，不断消耗玄铁墨熊的体力，但巨熊的防御实在太强，一时之间难以攻破。
“首领，这畜生的鳞甲太硬了，我们的‘裂土矛’根本刺不穿！”一名修士焦急地喊道，他的左臂被熊爪扫中，骨头已经断裂。
为首的络腮胡修士额头冒汗，手中的长矛带着土黄色光芒，狠狠砸在墨熊的背上，却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再加把劲！墨熊的内丹蕴含土系本源，对我们部落突破境界至关重要，绝不能放弃！”
玄铁墨熊被激怒了，仰天咆哮一声，双掌猛地拍向地面。山谷剧烈震颤，无数尖刺从地下钻出，将困阵刺得摇摇欲坠。兽皮修士们猝不及防，有两人被尖刺贯穿，当场陨落。
“不好！它要破阵了！”络腮胡修士脸色剧变，想要撤退却已来不及。
墨熊抓住机会，庞大的身躯猛地撞向阵眼，困阵瞬间崩溃。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最近的络腮胡修士咬去，显然要先解决为首之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混沌色的刀芒如同天外飞仙，精准地斩在墨熊的脖颈处。
“噗嗤！”
刀芒虽然没能破开鳞甲，却带着强大的震劲，将墨熊的攻击硬生生逼退。
“谁？！”络腮胡修士又惊又喜，看向山谷入口。
牛霸天骑着冰狱雪狼缓缓走出，生灭轮回刀扛在肩上，淡然道：“路过的修士，见你们有难，出手相助而已。”
玄铁墨熊被突然出现的两人一狼激怒，放弃攻击络腮胡修士，转身朝着牛霸天扑来，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雪狼，试试它的斤两。”牛霸天拍了拍雪狼的脖颈。
冰狱雪狼低吼一声，迎着墨熊冲了上去。两道庞大的身影碰撞在一起，冰系法则与土系法则相互湮灭，激起漫天烟尘。雪狼的速度远胜墨熊，但力量和防御稍逊一筹，一时之间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好强的冰狱雪狼！”络腮胡修士失声惊呼，“阁下竟能收服这种上古灵兽，实力定然不凡！”
牛霸天没有理会他的吹捧，目光落在墨熊的腹部。那里的鳞甲颜色比别处浅淡，显然是防御薄弱之处，与韩娟之前说的雷狱蟒逆鳞原理相似。
“攻击它的腹部！”牛霸天朝着雪狼喊道。
冰狱雪狼立刻领会，身形一晃，避开墨熊的熊掌，同时喷出一道冰柱，精准地射向墨熊的腹部。
“嗷——！”
墨熊发出一声痛吼，腹部被冰柱击中，虽然没能破开鳞甲，却让它动作一滞。
就是现在！
牛霸天眼中精光一闪，生灭轮回刀带着混沌色的刀芒，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正中墨熊的腹部。
“铛！”
刀芒与鳞甲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墨熊的鳞甲应声出现一道裂痕，淡绿色的血液从裂缝中渗出。
“成功了！”络腮胡修士精神一振，连忙指挥剩下的同伴，“快！用裂土矛攻击它的伤口！”
三名兽皮修士立刻上前，土黄色的长矛同时刺向墨熊的腹部裂痕。墨熊吃痛，疯狂挣扎，但雪狼死死咬住它的后腿，让它无法动弹。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墨熊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轰然倒地，彻底失去了生机。
络腮胡修士连忙上前，用特制匕首剖开墨熊的腹部，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土黄色内丹，内丹上布满了土系法则符文，散发着浓郁的能量波动。
他捧着内丹走到牛霸天面前，恭敬地递了过去：“阁下，这枚墨熊内丹理应由您所得。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我等早已命丧熊口。”
牛霸天摆了摆手：“我对这东西没兴趣，你们留着吧。”他能感觉到内丹中的土系法则过于驳杂，对他的源初法则没有滋养作用。
络腮胡修士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感激之色：“阁下高义！在下是黑岩部落的首领石坤，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牛霸天。”
“原来是牛兄。”石坤连忙道，“此地不宜久留，墨熊的血腥味会引来其他灵兽。我们部落就在附近的黑岩谷，若是牛兄不嫌弃，可随我们回去休整，也好让我等略尽地主之谊。”
牛霸天正想打听这片森林的信息，闻言欣然应允：“那就叨扰了。”
石坤大喜，连忙指挥手下处理同伴的尸体，然后带着牛霸天向黑岩谷走去。冰狱雪狼跟在一旁，时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显得十分尽职。
路上，牛霸天向石坤打听这片森林的情况。
“牛兄有所不知，这里是‘古林秘境’，据说是上古时期一位道祖级大能开辟的小世界，专门用来培养灵兽和灵草。”石坤解释道，“秘境每百年才会开启一次，连通外界的空间通道极不稳定，没想到牛兄竟能误打误撞进来。”
“道祖级大能开辟的小世界？”牛霸天心中一动，难怪这里的法则如此奇特，“那黑岩部落一直生活在这里？”
“正是。”石坤点头道，“我们是上古修士的后裔，世代守护秘境的核心区域，防止外界修士过度开采资源。不过近年来，秘境中的异族越来越多，经常与我们发生冲突，刚才那头墨熊，就是被异族修士重伤后，才变得如此狂暴。”
“异族？”牛霸天眼神一凝，“是水族和阴魂族吗？”
石坤惊讶地看着他：“牛兄也知道异族？没错，就是这两族。他们似乎在寻找秘境中的‘生命之核’，据说那是道祖大能留下的至宝，能让人瞬间突破到神境。”
生命之核？牛霸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焚天老祖为了突破下位神境不惜布下噬灵阵，若是让他知道古林秘境中有这种至宝，恐怕会不顾一切闯入。
“看来这古林秘境，也并非世外桃源。”牛霸天握紧了生灭轮回刀，他预感到，一场新的风暴，正在这片古老的森林中悄然酝酿。
黑岩谷距离山谷不远，半个时辰后，一座依山而建的石制部落出现在眼前。部落周围环绕着一圈土黄色的防御阵纹，入口处有两名手持长矛的修士站岗，气息都在仙皇境九重巅峰，显然防御十分严密。
看到石坤带着陌生人回来，站岗的修士有些警惕，但在石坤的示意下还是放行。走进部落，牛霸天发现这里的修士虽然衣着简陋，但个个气息沉稳，眼神锐利，显然都是经历过实战的好手。
部落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与瀑布处相似的生机之力。祭坛周围，不少修士正在修炼，其中甚至有几位达到了仙帝境中期，让牛霸天暗自心惊。
“这是我们部落的祖灵祭坛，蕴含着生命之核逸散的能量，对修炼大有裨益。”石坤指着祭坛解释道，“牛兄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在这里修炼。”
牛霸天看向祭坛，能清晰感觉到其中蕴含的能量比瀑布处精纯百倍，而且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与源初法则同源，却更加磅礴浩瀚。
“生命之核……果然不简单。”牛霸天心中暗叹，同时做出决定，“石首领，我想在黑岩谷多留几日，不知方便与否？”
石坤大喜过望：“求之不得！牛兄实力强大，有您在，那些异族修士也不敢轻易来犯。若是您能帮我们击退异族，我部落愿意奉上一半的资源作为酬谢！”
牛霸天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留在黑岩谷，并非为了资源，而是想借助祖灵祭坛的能量稳固境界，同时探寻生命之核的秘密。
他有种预感，这枚道祖大能留下的至宝，或许与源初法则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而解开这种联系的关键，或许就在即将到来的异族袭击中。
夜幕降临，黑岩谷燃起篝火，修士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庆祝击退玄铁墨熊。石坤将最好的石屋让给牛霸天，冰狱雪狼则趴在门口，警惕地守护着。
牛霸天盘膝坐在石屋中，透过窗户看向祖灵祭坛。月光下，祭坛上的符文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与夜空中的星辰遥相呼应，形成一道神秘的法则轨迹。
“仙帝境初期·中阶……距离后阶只有一步之遥。”牛霸天运转法则，感受着体内的能量流动，“借助祭坛的能量，或许用不了十天，就能再次突破。”
他取出九转还魂草，开始着手炼制破障丹。丹炉升起，紫金色的丹火跳跃，灵草在火焰中缓缓融化，散发出精纯的药力。作为一名丹师，炼制丹药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修行，能让他更好地感悟法则的流转。
丹香渐渐弥漫开来，飘出石屋，引得部落中的修士纷纷侧目，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好精纯的丹香！这至少是上品仙丹！”
“石首领请来的这位牛兄，难道还是位丹师？”
“有丹师坐镇，以后部落的疗伤丹药就不用愁了！”
石坤站在篝火旁，看着牛霸天的石屋，眼中闪过一丝庆幸。他隐隐觉得，这位突然出现的修士，或许会给黑岩部落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
而在黑岩谷之外的黑暗中，几道幽蓝色的身影正悄然潜伏，眼中闪烁着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