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章:光柱中的突破与噬灵阵的崩溃
陨神渊地下溶洞,黑金色的巨掌与混沌星芒光柱碰撞的刹那,整个空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雷。狂暴的能量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岩壁上的噬灵阵阵纹如同蛛网般寸寸碎裂,黑金色的焚灭法则与暗红色的噬灵法则疯狂逸散,在空中形成一道道扭曲的能量乱流。
牛霸天与白宇背靠背站在光柱中心,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牛霸天的生灭轮回刀剧烈震颤,混沌色的刀芒忽明忽暗,刚突破到仙帝境初期·后阶的法则在巨掌的碾压下,竟有溃散的迹象。白宇的星辰剑更是光芒黯淡,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显然已濒临极限。
“这老怪物的意念投影怎么会这么强?”白宇艰难地说道,声音因痛苦而沙哑,“我们快撑不住了!”
牛霸天没有回应,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识海深处。焚天老祖的意念虽然只是投影,但其蕴含的法则强度已无限接近下位神境,每一次碾压都如同重锤般砸在他的法则晶体上。但奇怪的是,这种碾压并未让晶体崩溃,反而激发了其中潜藏的源初法则本源。
“源初法则……包容万物,衍化阴阳……”牛霸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明悟,他之前过于执着于生灭之力的对抗,却忽略了源初法则最本质的特性——不是毁灭,而是融合与转化。
“白宇!把你的星辰法则注入我体内!”牛霸天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疯了?!”白宇失声惊呼,“不同的法则强行融合会爆体而亡的!”
“相信我!”牛霸天语气坚定,“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看着牛霸天眼中不容置疑的光芒,白宇咬了咬牙,最终做出了决定。他猛地喷出一口精血,尽数注入星辰剑中:“星辰法则·融!”
璀璨的星芒顺着两人相触的后背,源源不断地涌入牛霸天体内。星辰法则刚一进入,就与混沌色的源初法则产生剧烈冲突,牛霸天的经脉瞬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体内搅动。
“忍住!”牛霸天低吼一声,识海中的法则晶体高速旋转,源初法则如同温柔的流水,开始缓缓包裹住狂暴的星辰法则,引导着它们按照太极图案的轨迹运转。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稍有不慎就会法则暴走,身死道消。但牛霸天凭借着对源初法则的绝对掌控,硬是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则渐渐融合。混沌色的光柱中,开始点缀起点点星辉,原本狂暴的能量波动,竟变得圆润起来。
“这是……法则融合?!”溶洞外,正在主持噬灵阵的焚天老祖本体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震惊,“这小子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贪婪。如果能得到这种融合法则的能力,他突破下位神境将再无阻碍!
“给我破!”焚天老祖怒吼一声,全力催动意念投影,黑金色的巨掌再次暴涨,朝着光柱狠狠拍下。
“就是现在!”
牛霸天眼中精光爆射,融合了星辰法则的源初之力终于达到了临界点。他不再抵挡巨掌的碾压,反而引导着融合法则顺着巨掌的压力向上攀升,如同逆流而上的鲤鱼。
“源初·星辰·生灭轮回!”
混沌色的光柱骤然暴涨,其中点缀的星辉如同活过来一般,化作无数星辰轨迹,与生灭之力的太极图案相互嵌套,形成一道更加复杂、也更加磅礴的法则洪流。洪流不再与巨掌硬碰硬,而是如同水流般缠绕而上,不断吞噬、转化着巨掌的焚灭法则。
“不!不可能!我的法则怎么会被转化?!”焚天老祖的意念发出惊恐的嘶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焚灭法则正在被同化,成为对方法则的一部分。
黑金色的巨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原本狂暴的压力不断减弱。牛霸天与白宇抓住机会,同时发力,融合了星辰法则的混沌光柱如同利剑般,从巨掌中心贯穿而过。
“嘭!”
巨掌轰然炸开,化作漫天黑金色的光点,被光柱彻底吞噬。焚天老祖的意念投影,竟被硬生生击溃!
焚天宫深处,焚天老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陨神渊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惊骇与愤怒:“小畜生!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地下溶洞中,混沌光柱缓缓散去,露出牛霸天与白宇的身影。两人都已是油尽灯枯,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但不同的是,牛霸天识海中的法则晶体,此刻竟泛起一层淡淡的星辉,仙帝境初期·后阶的法则壁垒,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我们……做到了?”白宇虚弱地问道,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牛霸天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暂时……做到了。”他能感觉到,焚天老祖的意念已经彻底消散,但这并不代表危险解除,对方很可能亲自前来。
“快……毁掉噬灵珠……”韩娟拖着受伤的身体跑过来,将两枚疗伤丹药塞进两人嘴里,“噬灵阵的阵纹因刚才的碰撞彻底紊乱,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牛霸天挣扎着站起身,看向悬浮在半空的噬灵珠。失去了焚天老祖意念的支撑,噬灵珠表面的血色纹路已经黯淡下去,但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吸力,不断抽取着周围残留的精气。
他握紧生灭轮回刀,将仅剩的仙元全部注入:“结束了。”
混沌色的刀芒一闪而过,精准地斩在噬灵珠上。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噬灵珠只是轻轻一颤,表面的纹路彻底消失,化作一枚普通的黑金色珠子,掉落在地。
随着噬灵珠的破灭,整个噬灵阵彻底崩溃。岩壁上的阵纹如同潮水般退去,黑金色的光幕消失不见,被困在陨神渊的空间裂缝开始缓缓愈合。
“成功了!”韩娟喜极而泣,连忙跑去查看那些昏迷的修士,“他们还有救!只要及时救治,就能恢复过来!”
白宇也挣扎着站起身,看着恢复平静的溶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们现在怎么办?焚天老祖肯定会亲自过来。”
牛霸天捡起地上的噬灵珠,入手冰凉,里面的法则已经彻底消散:“走!刚才法则碰撞的时候,我感应到陨神渊深处有一道空间通道,应该是通往外界的。”
他走到李兰身边,将一枚疗伤丹药喂入她口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生之力缓缓注入李兰体内,滋养着她受损的内脏。
“韩娟,你能带这些修士跟上吗?”牛霸天问道。
韩娟点头道:“我可以布下‘聚灵阵’暂时维持他们的生机,再用‘傀儡阵’驱动他们跟随,就是速度会慢一些。”
“那我们在通道入口等你。”牛霸天对韩娟和白宇道,“白宇,你跟我来,我们去探路。”
白宇没有异议,点了点头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陨神渊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走,空间波动越发强烈,时不时有细小的空间裂缝闪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牛霸天抱着李兰,运转源初法则小心翼翼地避开裂缝,白宇则紧随其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前面。”牛霸天指着前方一道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空间裂缝,“那就是通道入口。”
裂缝不大,只有丈许宽,里面流淌着柔和的空间法则,与周围狂暴的裂缝截然不同,显然是人为稳定过的。
“这应该是上古时期那位神境强者留下的逃生通道。”白宇观察着裂缝边缘的阵纹,“里面的空间法则很稳定,应该可以安全通过。”
就在两人准备进入通道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空间波动。牛霸天脸色剧变,转身看去,只见一道黑金色的身影破开空间,出现在溶洞入口,正是亲自赶来的焚天老祖!
此刻的焚天老祖,脸色苍白,气息紊乱,但眼神中的杀意却比之前浓郁百倍。他死死盯着牛霸天,如同盯着猎物的毒蛇:“小畜生,毁我根基,坏我好事,今天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他一挥手,黑金色的焚灭法则瞬间将整个溶洞封锁,空间通道的入口开始剧烈波动,显然是想将他们困死在这里。
“你先走!”牛霸天将李兰推向白宇,“带她离开,把消息传出去!告诉青岚域主,焚天宫与异族勾结,企图颠覆青岚域!”
“那你怎么办?!”白宇急声道,他能感觉到焚天老祖的气息虽然紊乱,但依旧远超他们,牛霸天留下就是死路一条。
“我自有办法脱身。”牛霸天眼神坚定,生灭轮回刀再次举起,“快带李兰走!这是命令!”
最后一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白宇咬了咬牙,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他一把抱起李兰,深深看了牛霸天一眼,毅然转身冲进了空间通道。
“想走?!”焚天老祖怒吼一声,就要追上去,却被牛霸天拦住。
“你的对手是我。”牛霸天挡在通道入口前,混沌色的法则再次运转,虽然仙元所剩无几,但气势却丝毫不弱。
焚天老祖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容:“不自量力。没有了那个白家小子的帮忙,你以为还能抵挡老夫?今天老夫就让你知道,蝼蚁与神龙的差距!”
他一步踏出,仙帝境后期巅峰的威压如同海啸般袭来,黑金色的焚灭法则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拳头,带着湮灭一切的气势,朝着牛霸天狠狠砸来。
牛霸天深吸一口气,将源初法则运转到极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抵挡这一拳,但他必须为白宇和李兰争取足够的时间。
“源初法则·寂灭!”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引动灭之力的极致,混沌色的刀芒变得漆黑如墨,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迎向巨大的拳头。
“轰——!!!”
拳与刀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片极致的死寂。黑金色的拳头瞬间吞噬了漆黑的刀芒,余势不减地砸在牛霸天胸口。
牛霸天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空间通道的入口处,喷出一大口鲜血。他能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几乎都碎了,仙帝法则在焚灭法则的侵蚀下,正在快速溃散。
“结束了。”焚天老祖一步步走向牛霸天,眼中充满了残忍的笑意,“交出源初法则,老夫可以给你个痛快。”
牛霸天靠在岩壁上,艰难地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结束?不……才刚刚开始。”
他猛地将手中的生灭轮回刀插入地面,同时引爆了体内最后一丝源初法则!
“源初·献祭!”
混沌色的光芒骤然爆发,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缩,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漩涡疯狂吞噬着周围的焚灭法则,同时也在吞噬着牛霸天自己的生机。
“你要干什么?!”焚天老祖脸色剧变,他从这股能量中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快停下!你会连神魂都湮灭的!”
但一切都晚了。牛霸天以自身生机为代价,引动了源初法则最本源的力量——不是毁灭,也不是创造,而是空间跳跃!
混沌漩涡骤然收缩,将牛霸天的身体彻底吞噬。在焚天老祖惊骇的目光中,漩涡与空间通道的入口融合,然后一同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在溶洞中回荡:
“焚天宫……我会回来的……”
焚天老祖冲到通道入口处,那里只剩下一片虚无的空间波动,牛霸天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他疯狂地挥舞着拳头,砸碎了周围的岩壁,发出愤怒的咆哮:
“啊——!!!牛霸天!老夫发誓!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咆哮声在陨神渊中回荡,却再也无人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牛霸天缓缓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森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清香,与陨神渊的阴森截然不同。体内的伤势在一股温和的能量滋养下,正在缓慢恢复,虽然仙帝法则因之前的献祭跌落回初期·中阶,但根基却比之前更加稳固。
“这里是……哪里?”牛霸天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里面有几条散发着灵光的小鱼游过。天空是湛蓝色的,飘着几朵悠闲的白云,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源初法则的空间跳跃……竟然把我送到了这里?”牛霸天喃喃自语,他能感觉到,这里的天地灵气虽然不如青岚域浓郁,但却异常精纯,蕴含着一种古老而纯粹的生机之力。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生灭轮回刀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手中,刀身的混沌色光芒虽然黯淡,但依旧散发着熟悉的气息。
“李兰……韩娟……白宇……”牛霸天轻声念着同伴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希望你们能安全离开。”
他知道,焚天老祖绝不会善罢甘休,青岚域恐怕已经陷入了战火之中。但他现在伤势未愈,法则不稳,就算回去也帮不上忙,只能先在这里养好伤,稳固境界。
“仙帝境初期·中阶……”牛霸天感受着体内的法则,“经历了这次生死之战,对生灭之力的理解又深了一层,只要稍加打磨,就能再次冲击后阶。”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韩娟之前给的疗伤丹药,服下后开始盘膝打坐,运转源初法则恢复伤势。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落在牛霸天身上,形成斑驳的光点。森林中偶尔传来灵兽的啼鸣,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但牛霸天知道,这种宁静只是暂时的,他与焚天宫、与异族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在他识海深处,法则晶体缓缓旋转,表面除了生灭之力的太极图案,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星辉——那是与白宇融合法则时留下的印记,也是他未来突破的关键。
“焚天老祖……水族……”牛霸天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去,了结这一切。”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森林深处走去。他不知道这片森林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他知道,新的历练已经开始,而他必须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才能阻止焚天老祖和异族的阴谋。
森林深处,一道隐晦的目光从参天古木后闪过,看着牛霸天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警惕。那是一头通体雪白的巨狼,额头上长着一只独角,气息达到了仙帝境中期·初阶,正是之前被牛霸天放过的冰狱雪狼。它不知为何也来到了这里,看着牛霸天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一场新的奇遇,正在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