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备战赛启与阵术博弈的先机
黑风城中央的演武场已被临时改造为赛场。青黑色的花岗岩地面上，三族修士用阵纹勾勒出直径百丈的圆形战场，边缘镶嵌着三十六个聚灵阵眼，既能维持场地稳定，又能实时记录双方的灵力消耗——这是李家特意为备战赛打造的“衡灵场”。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演武场周围已挤满了观众。牛霸天站在选手通道内，看着斩煞小队的队员们做着最后的准备：李浩正检查着腰间的阵盘，韩家的韩林在擦拭骨刃上的血痕，几名牛家修士则将李兰新炼制的“聚气丹”分装在玉瓶里。
“紧张吗？”李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提着一个灵兽袋，清羽鸟的鸣叫声隐约可闻。
牛霸天回头，看到她鬓角沾着些许丹灰，显然是连夜赶制丹药到天亮。他伸手替她拂去灰痕，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耳廓时，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只是场热身赛而已。”牛霸天握紧破甲枪，枪身的暗红纹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但韩磊那队的气息，比昨天又凝实了几分。”
李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韩家小队正站在对面的通道口。韩磊手持一柄银色长刀，刀身流转着五重后期中期的灵力光晕，他身边的八名队员呈菱形站位，隐隐构成了韩家的“裂山阵”雏形——这是一种以强攻为主的战阵，需要至少三名五重后期中期修士作为支点。
“他们的阵型有破绽。”李兰取出一张绘制着阵图的兽皮，指着菱形的右下角，“裂山阵讲究‘三点破面’，但韩林的境界刚到五重后期初期，强行担任右支点，灵力输出必然不稳。”
牛霸天点头，将阵图传给队员们：“李浩带三人从右侧突破，用‘缠灵阵’牵制韩林；韩林你们五人正面防御，注意他们的刀阵合击；李兰的清羽鸟重点清理空中视野，防止白家小队偷袭——没错，白家也报名了。”
最后一句话让队员们都有些惊讶。白家在三族中一直保持中立，这次突然参赛，显然是想在血煞之战前争夺更多话语权。
“白家的白峰，境界已在五重后期巅峰。”牛霸天补充道，指尖在地面画出白峰常用的“冰棱阵”，“他的冰系灵力克制火焰和金属性，李浩的火系阵盘暂时不要用。”
话音刚落，裁判席上响起一声钟鸣。三族的长老们走上观礼台，为首的李家大长老李玄通朗声道：“备战赛第一轮，斩煞小队对阵韩家锐锋队，现在开始！”
韩磊带着小队纵身跃入场中，银色长刀指向牛霸天：“牛队长，今日就让你明白，五重后期初期和中期的差距，不是阵法能弥补的！”
“是不是差距，打过才知道。”牛霸天率领斩煞小队入场，脚刚落地，便暗中催动了早已埋在场下的阵旗。三十枚三级隐灵阵旗瞬间激活，将小队的灵力波动隐藏了三成——这是他昨晚结合柔脉液的特性改良的阵法，能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
“裂山阵，起！”韩磊一声令下，九道身影同时动了。韩家修士的骨刃泛起血色光晕，灵力在阵纹中汇聚，形成一道高达三丈的刀芒虚影，朝着斩煞小队当头劈下。
“缠灵阵，落！”李浩早已按预定计划行动，四枚阵旗脱手飞出，在韩林身前组成网状阵纹。淡绿色的藤蔓从阵纹中钻出，缠住了韩林的双脚，让他的灵力输出顿时一滞。
就这一瞬间的凝滞，韩家的刀芒虚影出现了一丝破绽。
“食金兽，上！”李兰解开灵兽袋，数十只金色小家伙如同潮水般涌出，直奔刀芒虚影的破绽处。它们没有硬抗，而是顺着刀芒的灵力轨迹啃食，原本凝实的刀芒竟像被蛀空的木头般，迅速变得黯淡。
“卑鄙！”韩磊怒吼着劈出长刀，五重后期中期的灵力化作实质刀气，试图斩杀食金兽。但这些小家伙灵活得惊人，在刀气中穿梭自如，反而啃食了不少散逸的灵力。
“这才刚开始。”牛霸天眼神一凝，破甲枪横扫而出。道祖金光与混沌气交织成螺旋状，没有攻击韩磊，而是精准地击中了衡灵场边缘的一个聚灵阵眼。
嗡——
阵眼被击中的瞬间，整个衡灵场的灵力流动出现了刹那的紊乱。韩家修士的灵力衔接顿时出现滞涩，而斩煞小队因为提前用隐灵阵隐藏了气息，几乎没受影响。
“他在干扰阵法！”观礼台上的韩家长老猛地站起，却被李玄通按住。
“比赛规则没说不能动阵眼。”李玄通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霸天这孩子，对阵法的理解已远超同阶。”
场中，牛霸天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枪尖点出三道光晕，分别落在韩家阵型的三个支点处。光晕触碰到刀芒的瞬间，爆发出细密的阵纹，如同锁链般将刀芒的灵力锁住。
“破阵！”李浩等人同时催动灵力，缠灵阵的藤蔓突然暴涨，将韩林彻底捆住。失去右支点的裂山阵如同断了腿的猛兽，刀芒虚影轰然溃散。
“不可能！”韩磊脸色铁青，长刀反撩，试图斩断藤蔓。但李兰早已预判到他的动作，清羽鸟的净化粉末如同细雨般洒落，在藤蔓表面形成一层防护罩，五重后期中期的刀气竟无法伤其分毫。
“认输吧。”牛霸天的枪尖已抵在韩磊的咽喉前，枪身的金光映得他脸色发白，“再打下去，只会消耗更多灵力，得不偿失。”
韩磊死死盯着破甲枪上的暗红纹路，最终不甘地收起长刀：“我输了。”
衡灵场边缘的阵纹亮起绿灯，宣告斩煞小队获胜。观众席上爆发出阵阵喝彩，牛家修士更是欢呼雀跃。李兰走上前，递给牛霸天一枚清灵丹：“刚才干扰阵眼的举动太冒险了，你的灵力波动差点失控。”
牛霸天服下丹药，感受着体内平稳流转的五重后期初期灵力，嘴角微微上扬：“值得。至少让所有人知道，五重后期初期，也能赢过中期。”
休息的间隙，他们观看了白家小队的比赛。白峰果然如牛霸天所说，以五重后期巅峰的灵力催动冰棱阵，将对手困在冰壁之中。那些冰棱上覆盖着细密的阵纹，不仅能冻结灵力，还会吸收周围的热量，短短一炷香就结束了战斗。
“白峰的冰棱阵，比三年前精进太多了。”李兰看着场中残留的冰痕，“他在冰棱里加了‘蚀灵纹’，普通的五重后期修士根本撑不住一刻钟。”
牛霸天取出一块暖玉，贴在眉心凝神感知。五重后期初期的灵力顺着玉中的纹路流淌，在脑海中模拟着破解冰棱阵的方法：“蚀灵纹怕火，但不是普通的火。”他忽然睁开眼，“需要用混沌气催化的道祖金光，才能彻底净化。”
这时，第二轮比赛的对手已经确定——白家小队。
白峰带着队员们入场时，目光特意在牛霸天身上停留了片刻。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腰间挂着一枚冰晶玉佩，五重后期巅峰的灵力如同平静的湖面，看不出丝毫波澜。
“牛兄的阵法，确实让人耳目一新。”白峰的声音带着一丝冰碴，“但冰棱阵，可不是裂山阵能比的。”
“那就试试。”牛霸天摆出起手式，破甲枪斜指地面，“让我看看，五重后期巅峰，究竟有多强。”
“冰棱阵，凝！”白峰没有多余的废话，双手结印的瞬间，衡灵场的地面冒出寒气。无数冰棱从阵纹中钻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组成一座冰牢，将斩煞小队困在中央。冰壁上的蚀灵纹如同活物般游走，不断吸收着空气中的灵力。
“清羽鸟，净化！”李兰迅速放出灵兽，银白色粉末落在冰壁上，却只融化了薄薄一层就被寒气冻结。
“没用的。”白峰冷笑，“我的蚀灵纹能吞噬一切能量，包括净化之力。”
牛霸天却注意到，冰牢顶部有一处冰棱的颜色稍浅——那是阵法的能量枢纽。他对李浩使了个眼色，同时将五重后期初期的灵力催动到极致，道祖金光在体内与混沌气剧烈碰撞，产生一种奇异的灰金色火焰。
“就是现在！”牛霸天暴喝一声，破甲枪冲天而起，枪尖的灰金色火焰如同流星般撞向冰牢顶部。与此同时，李浩带领三名队员从左侧冲出，用缠灵阵缠住了白峰的两名主力，为他争取到了刹那的空隙。
轰！
火焰撞上冰棱枢纽的瞬间，蚀灵纹疯狂地吞噬着火焰能量，但这一次，灰金色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混沌气的吞噬特性与道祖金光的净化之力形成了奇妙的循环，如同附骨之蛆般顺着蚀灵纹蔓延，所过之处，冰棱迅速融化。
“这是什么能量？”白峰脸色剧变，他从未见过能抵抗蚀灵纹的火焰。
“破！”牛霸天再催灵力，枪芒暴涨，硬生生在冰牢顶部撕开一个缺口。斩煞小队鱼贯而出，瞬间摆脱了困境。
白峰不甘心地双手拍向地面，冰棱阵再次收缩，试图重新困住他们。但牛霸天早已预判到他的动作，破甲枪横扫而出，灰金色火焰在地面画出一道环形阵纹——这是他结合净化阵和缠灵阵创造的“焚灵环”，专门克制冰系阵法。
火焰阵纹亮起的瞬间，冰棱的延伸戛然而止。白峰的灵力输入突然受阻，体内气血翻涌，竟被反噬得后退两步。
“你输了。”牛霸天的枪尖停在他胸前三寸处，与刚才对韩磊时如出一辙。
白峰看着冰棱阵上不断蔓延的灰金色火焰，最终苦笑一声：“我输了。五重后期初期能做到这一步，牛兄的实力，确实配得上斩煞队长之位。”
两场胜利让斩煞小队声名鹊起。回到营地时，韩娟正带着几名医护修士等候在门口，她手里捧着一个药箱，看到牛霸天时，脸颊微微泛红：“李兰说你干扰阵眼时灵力震荡，我……我带了凝神丹。”
牛霸天接过药箱，触碰到她指尖的温度时，想起了三年前在家族试炼中，正是韩娟用凝血丹救了重伤的他。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兰打断。
“白家认输时，我看到白峰给了韩磊一个眼色。”李兰的神色有些凝重，“他们可能要联手对付我们。”
牛霸天打开药箱，取出凝神丹服下，五重后期初期的灵力果然顺畅了许多。他望着演武场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联手更好。正好让我们看看，三族年轻一辈的真正实力，究竟如何。”
夜幕降临时，备战赛的最终轮对手确定：韩家与白家组成的联合小队。衡灵场的聚灵阵眼被重新调整，显然是要打一场持久战。
牛霸天坐在篝火旁，擦拭着破甲枪。枪身吸收的血煞之气已被混沌气彻底转化，此刻正散发着纯粹的金光。他能感觉到，经过两场激战，五重后期初期的灵力虽然没有突破，但凝练程度又精进了一分，运转时的滞涩感几乎消失。
“明天的比赛，可能会很棘手。”李兰将一碗热汤递给韩娟，又给牛霸天递了一碗，“韩磊的裂山阵配上白峰的冰棱阵，刚好能弥补彼此的缺陷。”
韩娟捧着汤碗，轻声道：“韩家的裂山阵有个秘密杀招，叫‘血刃破灵’，需要消耗精血才能施展，一旦使出，威力堪比六重境初期的一击。”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牛霸天放下破甲枪，在地面画出两个重叠的阵图：“那就让他们没机会施展。李浩带一半人用‘迷踪阵’扰乱他们的视线，我和李兰正面突破，直接摧毁他们的阵眼。”
他的指尖在阵图上重重一点，那里正是两阵重叠的薄弱处——无论多强的阵法，融合之处必然存在能量冲突，只要抓住这个瞬间，就算是五重后期巅峰的修士，也会出现破绽。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斩煞小队队员们坚定的脸庞。牛霸天望着黑沉沉的夜空，仿佛已看到明日赛场上的刀光剑影。五重后期初期的境界，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博弈中，正悄然蜕变成更坚韧的力量。
而他不知道的是，观礼台的阴影里，三族长老们正注视着这一切。李玄通捋着胡须，对身边的韩家长老道：“这孩子对阵法的运用，已经有了几分‘道’的雏形。或许，他真能带领我们度过血煞之劫。”
韩家长老冷哼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斩煞小队的方向——那里，一道灰金色的灵力光晕正缓缓升腾，在夜色中格外耀眼。